說完話鎮休抬腿就要去追,鴻雲長老攔住了鎮休,安撫著眾人說道:“別去追了,他既然跑了就說明他怕了,經過這麽一回,他也應該能安生些日子。山上還有好些個事要處理,暫時先饒他一次,等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了,咱們在踏踏實實的找他報仇。現在咱們梨花派的掌門駱飛英屍骨未寒,又死傷了這許多的弟子,我看咱們還是且顧眼下吧。”


    眾人覺得鴻雲長老說的有道理,所以誰都沒去追戾氣邪魔。抬著黃善的屍體來到了靈堂之上,將他的屍身放到了駱掌門靈棺的後麵,印雪鬆看到這靈棺的後麵還放著幾具師弟的屍體後,眼淚又落了下來。幾個人又哭了一通,這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梨花派眾弟子身著重孝列隊等待著起靈的時間。日上三竿後,隨著一聲長長號鳴,送葬的隊伍緩緩的朝著祖師陵走去。一架十六杠的玉雕棺裝殮著駱掌門的屍身走在最前麵,在玉雕棺的後麵則是幾架雙杠紅木棺材,這裏麵裝殮的是黃善等在戰鬥中死去的梨花派弟子。


    玉雕棺兩旁分別是雙人抬的白羅傘,上繡仙鶴西行。後跟著一隊鼓號樂隊,嗩呐聲聲吹的是哀天怨地,一眾女弟子由邱菲絮帶領,每個人手中拿著一個小籃子,裏麵滿裝紙錢,一路走一路撒,撒出去的都是片片哀思。印雪鬆、刑昊手持招魂幡,肖烈、左天明各拿開路幡,走在靈棺的四角。到達祖師陵後,有人高喝一聲“添人進口!”伴隨著短暫的鞭炮聲,所有棺材安葬在墓塚之內。


    殯葬儀式結束之後,所有人回到了梨花派,在梨花派的大堂之上,鴻雲長老對印雪鬆說道:“雪鬆啊,事情已經平息了,咱們也該說點正事了。”


    印雪鬆知道他要說什麽,揉著額頭對鴻雲長老回答道:“眾位師弟這些日子都累壞了,而且還有那麽多受傷的弟子要醫治,我看這件事就暫且放一放吧。”


    “駱掌門已然仙逝,這偌大個梨花派可不能一日無主,況且這麽多的弟子沒有主心骨,這後麵的日子可是不好過啊。沒有一個拿主意的人,好些事情也就沒辦法執行。雪鬆啊,你就不要找什麽借口來搪塞我了,今天你必須答應下來。而且,這也是你師父駱掌門遺囑中所說到的,你不答應可就算是違抗師命了。”鴻雲長老半點拖遝的機會都沒給,言語堅定的對印雪鬆說道。


    印雪鬆知道今天這一關自己是不能糊弄過去了,馬上在腦袋中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轉身來到鴻雲長老的麵前,雙膝跪地對他說道:“長老,就算是給弟子幾萬個膽子,弟子也不敢違抗師命。隻是弟子現在資曆與閱曆太低,如果要是輕易的座上了掌門與盟主的位置,恐怕會招來更大的禍事,為了門派的發展與壯大,弟子有一個想法。”


    印雪鬆抬起低著的頭顱,看向鴻雲長老繼續說道:“弟子想請師叔來做這一派之主。”


    鴻雲長老連連擺手:“這怎麽能行呢,我早就看淡了這名利二字,也不想摻擾江湖上的是是非非,現在隻想在派中安安靜靜的清修。更何況,一開始我就沒與師兄爭奪掌門之位,現在就更加不可能座上這個位子了。”


    印雪鬆向前跪行了兩步對鴻雲長老說道:“師叔,這次與平時不同。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這還沒座上掌門的位置呢,就已經出了這麽多的亂子,如果我在座上這個位置,往後就恐無寧日了。鎮遼都衛的事情就已經讓我很難分身了,如果在加上這麽兩個名號,恐怕我這小身子骨承受不起啊。況且無論從資質、閱曆、修養、名望來看,師叔來做這梨花派的掌門在合適不過,就算是為了門派之中的弟子著想,師叔你也要務必答應下來。”說完印雪鬆對著身後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幾人馬上會意紛紛跪了下來,異口同聲的說道:“為了大局考慮,還請師叔成全。”


    鴻雲長老站起身想要把這幾個人扶起來,可拉了幾下也沒能把他們拉起來,隻好放棄,站在他們麵前說:“今後的天下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我們種老東西就應該早早的把位置讓出來,不能在倚老弄權,這是很不明智的舉動。你說的閱曆與資質這種東西是要日積月累的,如果你不在這種高度之上,是不可能有所取得的。隻有站在頂點才可以俯瞰蒼生,俯察各門派的走向,而且你們還身背國家要職,也算是有了統領經驗。如果你總是一推再推,一退再退的話,想要獲得這樣的曆練是很困難的。”


    “弟子深知自己的能力,弟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鎮遼都衛被我領導成了那樣,我還怎麽能夠接著掌管梨花派呢?這分明是對一眾弟子不負責嘛。而且從這次黃善變節的事情來看,我平時確實是疏忽了對本派的了解與融合。對這些師弟們更是缺少關心,弟子要是在這種風口浪尖上繼承了掌門之位,會有多少人不服,又會有多少個像黃善那樣的弟子做出變節之舉。弟子隻是想在繼續的磨練一陣,我要在多經曆些事情,才能夠徹底體會到像長老您這樣的心胸,才能體會到像我師父那樣的度量與胸懷。弟子愚鈍,不會說什麽冠冕堂皇的話來勸說師叔,但我相信,您已經明白了弟子所想之意。”


    鴻雲長老還要說什麽,肖烈眼疾嘴快搶先說道:“師叔,我雖然不是梨花派的直係弟子,但也與梨花派是同出一宗,晚輩這裏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鴻雲長老點了點頭,對肖烈說道:“都是同門,有什麽可忌諱的,但講無妨。”


    肖烈向上一拜,扭頭對周圍的幾個人笑了一下說道:“大家看這樣可不可行,這梨花派的掌門和關東盟的盟主之位,先由鴻雲長老代為出任,印雪鬆還是暫時做他的鎮遼都衛指揮史。這期間也讓鴻雲師叔好好的觀察一下,他到底有沒有這做掌門與盟主的資格,如果在這段期間內印師兄的眼界與胸襟有所提高,而且已經達到了一個合格的掌門資格的時候,再來讓他執掌一切,也為時不晚。而且這麽做也能讓其他不懷好意之人暫時閉嘴,有鴻雲師叔震懾著這群人,他們也是不敢在有什麽非分無恥之舉。再者說,如果這段期間之內,鴻雲長老發現印師兄的品行、品德、人為處事的方法都不能夠勝任這一切,那咱們就早早的選出更為合適的人選,這樣也不會耽誤了整個梨花派的前程與聲望。梨花派不像義莊與靈塚,隻要有個主事之人就可以了,梨花派的掌門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要對待的事情也是形形色色,如果掌門之人不夠成熟的話,這梨花派的百年基業可就要毀於一旦了。鴻雲師叔請您慎重的考慮一下我的想法,這已經是最為妥帖的辦法了。不說兩全其美,也算是穩中求合之舉。”


    鴻雲長老閉上眼睛思考著肖烈說的話,一旁的印雪鬆則是一臉感激的看向肖烈,肖烈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如果要是允許的話,印雪鬆都想讓肖烈來做梨花派的掌門人了,在他眼裏,同輩中也隻有肖烈有這樣的頭腦和眼界了,自己是沒法跟他去比較的。雖然肖烈叫自己一聲師兄,但實力遠遠超過了自己。


    鴻雲長老想了一會,慢慢的把眼睛睜開,歎了口氣對下麵跪著的所有人說道:“好吧,那我就暫時在這個位置上座上一座。但是,如果我覺得時機成熟,印雪鬆你可就不能在如此推脫了,如果在發生今天這樣的場景,就不要怪我撒手不管了。”


    “謝師叔成全!”眾人向上叩首謝過鴻雲長老。找了個時間把所有的弟子都叫齊了,把這項決定宣布之後,梨花派又回歸了往日的平靜。


    印雪鬆幾人給駱掌門圓完了墳,就啟程回到了鶴城。回到都衛府,見到了南宮俊哲與趙海全,兩個人急切的問著梨花派發生了什麽事。印雪鬆隻要是一說起此事就會泣不成聲,肖烈隻好進行補充。


    南宮俊哲與趙海全聽完之後,也是悲傷不已,紛紛勸解著梨花派的幾個人。南宮俊哲見氣氛過於壓抑,換了個比較喜慶的話題,南宮俊哲轉悲為喜,對眾人說道:“這天明與梓慧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你們想好要如何給他們操辦了嗎?我可是娘家人,這種事就不應該我在操心了吧?”


    肖烈馬上就明白了南宮俊哲話裏的意思,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了,這種事怎麽可能麻煩你們婆家呢,穆梓慧這麽好一個姑娘都給了我們天明,我們怎麽的都得拿出點誠意。你放心,我絕對把這場婚禮辦的轟轟烈烈的,我們都衛府娶媳婦,絕對不能讓別人說出寒酸兩個字來。倒是這嫁妝,不知道衝不衝啊?”


    “我們錦衣衛也不比你們都衛府差,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嫁妝自然是少不了的。我都怕你們看到嫁妝之後,對我們家梓慧圖謀不軌,這閨女嫁到你們這裏,也算是給你們添了產業,以後咱們可就要互幫互助了,你們大家大業的可不能把我們給扔到一邊啊。”南宮俊哲打趣道。


    “那可說不準,保不齊我們就跟地主老財是一樣,隻認銀子不認人呢。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以後梓慧就得性左了。”肖烈得意的笑著。


    印雪鬆他們幾個人的情緒被肖烈和南宮俊哲這麽一鬧緩和了不少,可這左天明卻情緒萎靡的說道:“我怎麽覺著,這件事後麵有一個天大的陰謀呢?”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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