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佯裝怒氣的瞪了左天明一眼,怒聲怒氣的對他說道:“什麽陰謀?你又想整出什麽幺蛾子來,是不是覺得我會把你當肉一樣賣了啊?”


    左天明尷尬的笑了笑,撓著腦袋回答著肖烈的問題:“把我賣了估計是不可能了,我這一旮遝一塊兒的,上稱約也沒多少斤,賣也賣不了多少錢。我是覺得吧,南宮大哥他們家才是真的撿了個大便宜呢。”


    左天明這句話算是把南宮俊哲逗笑了,滿麵的不解問向左天明:“你到是說說,我們如何撿了個大便宜啊?”


    “你看前些日子,我跟穆梓慧去錢老爺子那裏的時候,那老頭使喚我跟使喚老媽子是的,我感覺,我連個燒火的夥夫都不如。不是讓我幹這個,就是讓我幹那個的。我還什麽都不能說,但凡有那麽一丁點的小抱怨,就會招來那爺倆的圍攻,我是常常被噴的滿臉的唾沫,還得陪著笑臉。再有就是嫂夫人了,南宮大哥,我跟你說的這些你回去可不能跟嫂夫人學啊,要不然我又該沒好日子過了。”左天明對南宮俊哲十分誠懇的說道:“我隻要是去你的府上看穆梓慧,就會被他叫去柴房,不是劈柴就是搖煤球、收拾屋子、掃地、打水,我估計啊,要是我早上去的早點的話,夜香都得我去倒。好在一點,廚房不用我幫忙。我也是堂堂鎮撫司的最高領導人啊,居然讓我幹這些,養著那麽多的下人不用,每次都把我累的跟個傻小子是的。這幹活賣力氣不說,還不落好,她們娘倆總是挑三揀四的,不是這個幹的不對了,就是那裏幹的不好了。再不就是洗澡水燒的不熱,茶沏的不夠濃,我還是不能說什麽,要不然換來的比錢老爺子那裏的後果還嚴重。”左天明在原地轉了一圈,對在場之人說道:“你們說說,這是不是個陰謀,我要是真把穆梓慧娶回來之後,我就得變成南宮大哥府上的內務總管。”


    左天明委屈的小表情讓屋子裏的歡樂值到達了丁峰,刑昊站起身來拍了拍左天明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你這才哪到哪啊,你看看這位結了婚的。”用手一指南宮俊哲:“結了婚之後,連出去跟兄弟們喝個小酒的錢,都得自己小心翼翼的藏好,生怕被嫂夫人發現,你可以想一下,如果要是讓嫂夫人發現的話,南宮大哥會是個什麽下場。”


    南宮俊哲黑著一張臉對他們兩個人說道:“這事就不要大肆宣揚了,也不是什麽露臉的事,這藏私房錢可是有大學問的。等以後我慢慢的教給你們兩個,省著你們財政不自由,我可是在血與淚中摸索出來的經驗。”


    南宮俊哲說完這話忽然覺得不對勁,馬上對左天明說道:“不對啊,這怎麽還說上我了呢。說的不應該是你的問題嗎,聽你剛才說話的意思,怎麽的,不打算要我們家梓慧了啊?不要也行,趁早給好人騰個地兒,前些日子我看裁縫鋪鄭掌櫃家的小公子人就不錯,去年剛考的秀才,為人彬彬有禮,談吐溫文爾雅,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有功名在身。有功名的人還免除三次死罪呢,嫁給他們家,還不等於嫁了個土財主一樣啊。”


    “別的啊,我這不是啥都沒說嗎,咋就能扯到嫁給別人了呢。我就是跟你們念叨念叨,你們可真不識逗。”左天明抱著肩膀蹲到了地上,歪著個腦袋嘟嘟囔囔的說著:“我其實就是怕結了婚以後不自由了,現在咱們幾個多好啊,想幹嘛就幹嘛,啥都不用考慮,這結婚以後,我還得想著家裏的這些事,就我這麽個沒腦子的人,都不敢想象以後的生活是啥樣的了。”


    眾人大笑了一陣後,南宮俊哲蹲到了左天明的身邊對他說道:“你這就是典型的婚前恐懼症,你看看你沒定親的時候,還不是天天纏著我們家梓慧嗎,又是送這個,又是給那個的。那時候怎麽沒見你如此的抱怨過呢,我看你就是吃不到嘴的肉最香那種心態,我跟你說啊,你們兩個結婚之後,你可不能對她不好,要不然我可是饒不了你的。”


    “可快拉倒吧,還我欺負她,她不禍禍我就不錯了。欺負她…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啊。”左天明繼續委委屈屈的說著。


    肖烈見氣氛緩和的差不多了,對南宮俊哲說道:“好啦,就別逗他了,讓他自己琢磨琢磨也就沒事了,別看他在背後這麽多抱怨的話,隻要是一見到穆梓慧,那兩條腿就跟長在地上似的,說話都是軟軟的,以後肯定比你還怕老婆呢。”


    “滾蛋!你才怕老婆呢,我這叫度量大,不和她一般見識,看看你啥都不懂的樣子。真是…”現在的南宮俊哲,無論是動作、舉止、神態、表情都與左天明是一摸一樣,把屋子裏的人笑了個前仰後合。


    肖烈擦著眼淚對眾人說道:“好啦,可以拉,別鬧了,我看今天就到這裏吧。這些日子大家也都累壞了,好好的休息休息。他們兩個人的婚期也馬上就到了,還有好多東西沒準備呢,明天抓緊時間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齊了,省著到了日子口抓瞎。”


    南宮俊哲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說道:“對啊,你要不說我都給忘了,你嫂子還讓我去轎子鋪尋定上好的花轎呢,我給忘了個幹幹淨淨,這要是讓她知道我是因為沒想起來才沒有去尋的,非得跟我瞪眼不可。不行,我得走了,你們歇著吧,我和老趙這就得去轎子鋪了。”


    說完話,拉起趙海全就往外跑,屋子裏的人又是一陣大笑。南宮俊哲與趙海全在大街上轉悠了四五家轎子鋪也沒找到一頂可心的,轉悠來轉悠去,看到一家新開的轎子鋪。二人大搖大擺的邁著方步走了進去,一進店門裏麵的小夥計馬上就迎了出來,卑躬屈膝的對他們二人說道:“呦,二位爺,你們這是打算幫誰家管點閑事啊?”


    二人聽完這話具是一愣,心裏琢磨,這夥計怎麽能這麽說話呢,這不應該是棺材鋪和壽衣店的台詞嗎,他一個轎子鋪怎麽能說這句話呢?而且兩個人在轎子鋪裏麵環視了一下,發現這個轎子鋪的轎子都是黑色的,黑緞子麵兒,黑緞子裏兒,黑漆的轎杆兒,就連繡花的線用的都是黑色的。雖然用的是黑線,但也能看清上麵描繡的紋樣。繡的是什麽龍鳳呈祥啊、百鳥朝鳳啊、鬆鶴延年之類的。更為奇怪的是,其中有一頂轎子繡的是陰間酆都城的景色,上繡奈何橋畔,彼岸花開,開路童子,挽手的童女。怎麽看這些轎子都不像是給辦喜事的人家用的。兩個人是越看越奇怪,越看越不解,這掌櫃的難道瘋了嗎,開這麽個轎子鋪不得賠死啊!


    抱著疑問,趙海全開口問道:“我說夥計,你們這轎子鋪怎麽這麽特殊啊,放眼看去竟是些黑色的轎子,怎麽就沒有幾頂喜慶點的樣式啊?”趙海全心裏想的是,這應該是這家店的特色,用黑色的轎子當幌子,好往裏招攬顧客,讓這些人抱著一個不明覺厲的態度進來,然後他們在拿出合適的樣式給顧客看,這黑色的東西最考驗繡工,如果功夫不到位,這繡上去的花紋絕對是什麽都看不出來。可是沒想打小夥計的回答,讓南宮俊哲與趙海全兩個人大為震驚。


    小夥計笑著對他們兩個人說道:“二位爺,您們要是想找辦喜事用的轎子,可就不能到我們這裏來了。我們這裏的轎子都是你們現在看到的,一頂差色的轎子都沒有。”


    “夥計,剛才我就想問你,聽你說話的口風怎麽跟壽衣店和棺材鋪的一樣啊?莫非你們的轎子是抬鬼用的嗎?在有一個,我怎麽看你感覺有點臉兒生啊,不是本地人吧?”趙海全繼續問道。


    小夥計不敢怠慢,客客氣氣的回答道:“這位客爺好眼力,我們掌櫃的加上我,還真不是本地人。我們也剛到不久,能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吧。而且你說的對,我們這裏的轎子還真是抬鬼用的,再說了,活人誰用這麽個色的轎子啊。我們主仆二人是從雲南來的,在雲南的時候做的就是這麽個買賣,在雲南呆的時間太久了,我家掌櫃的可能是帶膩歪了,就像換個地方住上一段時間,這麽的才來到了鶴城。感覺這裏的人還不錯,就打算在這裏長住一段日子。但總得有個掙飯的事由兒,就把老本行抄起來了。”


    “用黑轎子抬鬼,你們這幹的是什麽買賣啊?”南宮俊哲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後,回到了趙海全與小夥計的身邊,用眼睛死死盯住小夥計的臉,觀察他的麵部表情,生怕他們是什麽賊匪歹人。


    小夥計被南宮俊哲看的多好還有點不好意思了,把頭稍微的低下了一點,回答道:“我們做的是冥婚的生意,比如說誰家的小小子兒英年早逝,另外一家的小閨女也不幸歸天了,家大人又怕孩子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孤單寂寞,打算給他們兩個人結個陰親,這就用的到我們了。所有的儀式都是晚上進行,而且冥婚所用的東西,都不能像咱們一樣,不能用大紅大紫的轎子,就連香燭都得用白色的。”


    南宮俊哲背著手二次裏,又在這屋子裏轉悠了起來。小夥計看他們兩個人的說話談吐不像是普通百姓,點頭哈腰的問道:“二位客爺,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能不能讓我也看看眼界,我想知道一下,您二位是做什麽買賣的?”


    趙海全剛要回答,就見櫃台後麵月亮門上的簾子一挑,從裏麵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趙海全用手點指口中驚呼:“怎麽是你?”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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