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善說起一個不留的時候,一旁邊又走過來一個弟子對黃善說道:“七師兄,這些人還殺不得,如果現在就把他們殺了的話,咱們在關東道上就沒有辦法立足了。殺了他們不要緊,可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與整個關東道為敵,這樣的敵對方式對咱們可是大大的不利啊。您想想,這關東道上這麽多門派,都與鎮遼都衛交好,而且各門派的弟子皆在都衛軍中當差,無論是從人數上還是從實力上咱們都無力反抗,還請七師兄三思!”


    這個弟子到是給黃善提了個醒,如果沒有他的這一番話,恐怕梨花派真的會葬送在他的手上。黃善立即決定先將這些人關押在反牢之中,等到把印雪鬆一夥生擒活捉之後,在把這些事情公布天下,在來殺他們就變得名正言順了。


    而去給印雪鬆幾個人送信的弟子則是後來倒戈的一群人中最膽小怕事的,所以在見到印雪鬆等人之後,對這件事是隻字未提。當他們回到梨花派後,就已經進入了黃善的埋伏圈,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可能從任何一個弟子口中得知這些事情的。


    鴻雲長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講過之後,印雪鬆陷入了沉思,鴻雲長老接著說道:“雪鬆啊,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屬情理之中,你現在的位置是高高在上的,那些宵小之徒肯定會眼紅,你也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支持你的人還會支持你,不支持你的人無論你做的如何好,也不會感化於他。你現在要做的,是要馬上想辦法從這裏出去,隻有出去了才能將梨花派重新扶上正路,這也是你即將登頂掌門之位的第一件大事,也算是對你的一種考驗吧。我最後要囑咐你一件事,莫要被什麽俗套的禮節和不要臉的道德束縛住手腳,對待奸邪小人,就不能手軟,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吧?”


    印雪鬆抬起頭,看向鴻雲長老:“弟子明白您的意思,隻是讓我動手除掉一起長大的師弟,我是斷然下不去手的。就好像當年的燕陽舒一樣,我們幾個不是骨肉血親,勝似骨肉血親,不說是生死兄弟,可也是命中的羈絆。不過師叔請您放心,這梨花派的內亂,我是一定會平息下去的。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會讓其他人來解決的。”


    “嗯,這樣也好,曆代掌門人的劫數各不相同,恐怕這一遭就是你的劫數,跨的過去便可以逍遙天外。”鴻雲長老說著話把眼睛閉了起來,仿佛在回想年輕時候的種種事跡,臉上的表情更是滿懷憧憬。


    肖烈則是趴在牢籠的柱子上看向鴻雲長老,問道:“師叔,您剛剛說的那頭猛獸,怎麽聽上去像是蜀山之中守護神龍殿的陸吾啊?”


    肖烈問完這個問題,所有人的眼睛都齊齊的看向他,鴻雲長老更是驚奇的盯住肖烈,回答道:“正是陸吾!”緊接著反問了一句:“你識得此獸?”


    “我師父在世的時候曾經給我講過,在這世上有那麽幾頭比較凶猛的異獸。而且他手中還有一本關於這些異獸的圖冊及簡介,我也是出於好奇,訓練之餘就拿出來翻看兩眼,所以多多少少知道那麽一點點。隻不過能記住的也就是一些皮毛而已,在多的內容我這腦子也裝不下了。”說到這裏,肖烈不好意思的嘿嘿發笑。


    鴻雲長老手捋須髯說道:“在關東道上的後背之中,能識得此獸的人寥寥無幾,畢竟你們不像是靈塚那樣負責此事,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這陸吾又叫開明獸,原本是黃帝都城昆侖丘的守衛,他將自己的外形化裝成老虎的模樣,這樣就可以得到老虎的威嚴和力量。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陸吾去到了蜀山,而且好像是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職責,隻知道單純的阻擋要進入蜀山神龍殿的人。它本來是執掌帝都之下的,還兼管這九天之部。江湖上有很多傳聞,最為可靠的就是蜀山的第四代掌門,用了一種秘術將陸吾降服,至此效力於蜀山。但這也隻是江湖傳言,不可輕信,但也不可不信。可是這開明獸,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麽偏遠的關東道上,還是被戾氣邪魔所控製著,這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


    “戾氣邪魔?”聽到這四個字,肖烈脫口問道:“這是個什麽東西,難道那個假冒印師兄的人是什麽戾氣邪魔嗎?”


    鴻雲長老點頭答道:“假冒雪鬆的還真是這戾氣邪魔,我是在看清黃善耳後靈根上的符印時才知道的。可惜當時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個符印之上,沒留神這小子會下此黑手。這戾氣邪魔,其實也不能說是偽裝成雪鬆的模樣,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一體的,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從雪鬆的身體上脫離開來,現在戾氣附著到一個軀體之上就變成了一個跟印雪鬆一摸一樣的人。”而後又對著印雪鬆問道:“雪鬆啊,你是什麽時候,在什麽情況之下,把身體裏的戾氣給剝離掉的?然後那股戾氣你又是如何處理的?”


    印雪鬆仔細的回憶著自己的經曆,連最細微的事情都回憶的起來,就是這戾氣剝離的事情半點印象都沒有。對著鴻雲長老搖了搖頭:“弟子半點這方麵的印象都沒有,哪怕是極為細小的記憶都不曾留有半點。”


    鴻雲長老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如果能夠知道這戾氣是因為什麽事情和什麽狀態之下被剝離的就好辦了,咱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其消滅。可你又偏偏不知道,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雖然有些冒險,但終歸是要試一試的。”


    “請師叔示下!”印雪鬆和肖烈齊聲說道。


    “隻要能請到伏虎寺中修為和修行都很高的人,就可以將他消滅,他們伏虎寺世代傳承著化解驅散戾氣的秘法,眼下也隻有伏虎寺的人能夠解決這個情況。就算是能夠請的來,但前提是你們得出去啊。你們也不別想用聯絡蝶去請人,這聯絡蝶是絕對飛不出梨花派山門的。現在的黃善是徹底被這個戾氣邪魔給控製了,他已經變成了邪魔的傀儡,又蠱惑其他弟子作為他的部下。現在的梨花派戒備森嚴,都別說什麽聯絡蝶,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鴻雲長老為難的說道。


    印雪鬆略顯興奮的問道:“是不是我們請來伏虎寺的高僧,就可以消滅那個什麽邪魔。而後他們是不是還能夠將七師弟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這是一定的,如若不然,我也不會和你說這麽多。”鴻雲長老極為確定,但隨即又轉為愁苦的表情:“就算是現在已經知道了挽回局麵的方法,你們要如何出去呢?要不然,你們就說自己肚子疼,在去茅房的途中潛逃。”


    印雪鬆讓左天明把土靈珠拿了出來,攤開自己的手掌,將土靈珠用雙手托住對鴻雲長老說道:“師叔,其實不用那麽麻煩,你看這件寶貝,你可認得?”


    鴻雲長老仔細的看著印雪鬆用雙手托住的珠子,辨認了好一會,在他意識到這東西並非俗物的時候,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激動的聲音激動的問道:“你手裏拿著的可是土靈珠?你們是如何得到的?”


    “正是土靈珠!”印雪鬆簡單的把這土靈珠的來曆說了一遍。這鴻雲長老對印雪鬆一行人的經曆是讚不絕口:“天意,這都是天意,雪鬆你的命數已然如此,就說明你必有一份天大的功績要載入流芳的史冊。有了這麽個寶貝,就不愁梨花派的劫難不解,你們快些動身吧,此事宜早不宜遲,拖的時間長了唯恐夜長夢多。”


    “但是,如果我們走了,一旦叫黃善發現,你們的處境可就是千難萬險了。弟子實在是不放心,生怕這黃善喪心病狂的傷害到你們。”印雪鬆的擔憂還沒等說完,肖烈將其打斷,對著印雪鬆說道:“這事也不用過於擔心,你不用去,我去請伏虎寺的鎮休便可。而且我這百寶囊裏還有一些易容需要的材料,你找一個不太受人關注的師弟,將他化妝成我的模樣,這裏的光線昏暗,不容易被察覺。而且你留在此地也可以隨時保護師叔以及這麽多師弟師妹的安全。等一下,我先去把你們的兵器拿回來,以備你們的不時之需。”


    “也好,那你就多加小心,我們等你。”印雪鬆從身後叫過一個弟子,先是讓這位弟子說出了放置收繳兵器的位置,又按照肖烈的模樣把他易容成了肖烈的模樣。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肖烈先去拿回了印雪鬆、刑昊以及左天明和他自己的兵器。其他弟子的兵器之所以沒有拿回來,一是兵器過於沉重不好搬運,二是怕被梨花派的巡邏弟子發現,所以就隻拿回了他們四個人的兵器。


    臨走之時,鴻雲長老再三囑咐,請人之前,一定要問清楚,被請之人會不會那樣的秘術,如果請來的人不會,這麽大的風險可就白承擔了。


    肖烈把這些囑咐一一記在心裏,便催動靈力駕馭著土靈珠,去往冰城伏虎寺。到了伏虎寺後,向守門的小和尚說明了來意後,肖烈倍感吃驚,大聲的吼道:“鎮休啊鎮休,你可坑死我了。”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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