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到了伏虎寺之後,向守門的小和尚說明了來意,說有一件要緊事找鎮休幫忙。本來肖烈想的是,讓這個小和尚領著他去找鎮休,省著不知道他在哪自己瞎找耽誤工夫。可當肖烈說完了,小和尚告訴他:“鎮休師兄前天就已經走了,靺鞨城有個杏花村,那裏發生了點麻煩事,到我們這裏來求助,老方丈就讓鎮休師兄去了。前天早上走的,現在應該已經到地方了。”


    肖烈緊跟著問道:“請問小師傅,鎮休大師是一個人走的還是有其他人同行啊?您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們伏虎寺就他一個人,過來請我們的還有兩個人,是村長父子,他們一共三個人。至於什麽事,我就不知道了,我這人不好打聽事,隻要沒人跟我說,我也就沒主動去問。”小和尚回答道。


    好在肖烈有這個可以來去自如的土靈珠在手,要不然他這一趟就等於是白跑了。倒不是說伏虎寺其他的僧人修為不夠,他隻是怕其餘的人不好請而已。跟小和尚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便運用土靈珠去到了靺鞨城的杏花村。


    到了杏花村之後沒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鎮休和尚,因為肖烈出現的位置正好是村莊的中心地點。在他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小河邊上,圍了一群人,這群人中間就是這位鎮休和尚。肖烈撥開人群來到他的身邊問道:“鎮休大師,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鎮休聞聲抬頭看向肖烈,吃驚的說道:“肖烈,你怎麽在這呢?這杏花村的村長找我過來幫個忙,你什麽時候到的?”


    肖烈回道:“我這就說來話長了,你得馬上跟我走,這其中的原由我慢慢在跟你說。”


    “現在可跟你走不了,我這手裏的事還沒處理完呢,要是我放下這裏不管,這杏花村的百姓可就沒法活了。”鎮休說完,周圍的村民紛紛稱是。


    肖烈極其為難的左思右想了好一陣,才對鎮休說道:“好吧,他們那裏暫時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問題,還是先以杏花村的事為主吧。我來也來了,有什麽事是我能幫忙的嗎?”


    鎮休雖然不明白他這句話什麽意思,但還是很欣慰的說道:“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這裏的事情說來很是奇怪,你看。”說著鎮休用手指了指麵前這條河,在這河上有一座即將完工的石橋,鎮休指著石橋說道:“這裏有一座新建的石橋,名叫狀元橋。因為今年杏花村要進京趕考的舉子比較多,又加上之前這裏的橋年久失修塌了。所以村子裏麵就打算重新建一座,為了圖個吉利就把這橋叫做狀元橋。正如你看到的,這橋建到這裏就不能在繼續了。這最後的一根柱子無論是怎麽打,都打不進河裏,兩邊無法對接,河對岸的人過來就非常麻煩,很容易就耽誤了這些舉子的進京時間。”


    鎮休一邊說著一邊把肖烈引薦村長認識,村長聽說是朝廷裏的大官來了,便對肖烈十分客氣,肖烈對村長說道:“除了這件事以外,還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沒有?”


    村長回答道:“沒有奇怪的事發生,我們村從多少年前就一直風調雨順的,都多少輩了也沒發生過什麽災難,那可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好的不能再好了。如果要不是之前的橋塌了,這件怪事都不會發生。”


    “那會不會是這個位置下麵有什麽岩石之類的,你們才沒有打下橋墩?”肖烈繼續問著。


    “我們之前也想到會不會是這樣,也用炸藥炸過了,什麽石頭都沒有,就是河泥。又讓水性好的人在下橋墩的時候,潛入水底,結果看到的是,橋墩連河泥的表皮都打不進去,就好像打到棉花上一樣。這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才去到冰城請來了鎮休大師。”


    肖烈轉向鎮休問道:“可曾發現了什麽嗎?”


    鎮休搖了搖頭:“我什麽都沒看出來,如果說有什麽邪靈一類的東西阻攔,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啊,這可真是太奇怪了。”肖烈在河邊來回的走了好幾圈也是什麽都沒有發現,與鎮休蹲在河邊注視著水麵,誰都不說話,周圍的村民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們兩個。


    就在這安靜的環境之中,肖烈聽到有人不削的冷哼了一下,馬上回頭去看,找了半天終於在人群之中發現了一個小老頭。頭戴一頂瓜皮帽,一身粗布的汗衫,扛著一個金黃色的幌子,幌子上麵用重墨寫著‘活神仙’三個字,擠在人群裏看向他們兩個。肖烈用胳膊一推鎮休小聲的對他說道:“我覺得,後麵那個算命的小老頭應該是知道點什麽,找他過來問一下,也比咱們兩個在這幹著急要強的多。”


    鎮休琢磨了一下是這麽個道理,點頭同意,兩個人站起來,肖烈領著他來到了這個算命先生的跟前,肖烈抱拳施禮客客氣氣的對算命先生問道:“先生,剛才我二人在河邊犯難之時,無意中覺得先生好像是對我們兩個人有什麽意見呢,有什麽話可否當麵說清。”


    算命先生翻著眼皮看著他們兩個人,又是一聲冷哼:“你小子耳朵到是真靈,我對你們沒什麽意見,我隻不過知道這橋,你們是建不下去了。除非有大羅金仙再此,要不然誰也弄不了。不信你們可以繼續試試。”


    肖烈與鎮休對望了一眼,二人心中的想法幾乎一樣,他們知道這老頭一定知道這裏的情況,隻是出於什麽原因不願意說而已。鎮休緊忙再施一禮,口念佛號問道:“施主何出此言?莫非你知道這橋墩是因為什麽打不下去的嗎?建橋也是為了方便村中的百姓,如果施主知道原因請告知我們,這也是一件積德行善的大好事。”


    算命先生抬起眼睛,看的不是他們兩個,而是看向了村長的方向,故意的把嗓音挑高了一些:“我也想做個天大的好事,我也想為村民的幸福生活出點力氣。可惜啊,有些人就專把這好心當做了驢肝肺,都這樣了,我就不能在拿我這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要不然我這個老東西也太便宜了。”


    說完算命先生轉身就走,肖烈與鎮休二人怎麽可能讓他輕易走掉。跟著算命先生走了下去,留下村長與一幫村民在河邊發愣。肖烈看到路邊有一個小酒館,便拉著算命先生走了進去。


    本來這算命先生沒打算跟他們進來,但是力氣沒有肖烈大,隻好順從。三個人落了座,酒館的小夥計熱情的上前接待:“三位爺打算吃點什麽啊?別看我們這店小,但也不比城裏的酒樓差,隻要你能點的出來,我們就能做。”


    肖烈與鎮休那裏有什麽心情吃飯,隻不過是為了從算命先生口中打探這河裏的秘密。肖烈恭敬的對算命先生說道:“老先生,我們對這裏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什麽東西好吃,還是你來點菜吧,我們也餓了,咱們邊吃邊聊如何?”


    算命先生也沒客氣,對店小二說道:“給我們來二斤河蟹,要今天新鮮打撈的,不新鮮我可不幹。在來一斤燒羊肉,一碟花生米,一碟涼拌黃瓜,在蒸一隻雞,炸個丸子,炒個香菇,在炒個腰果藕片,我們這有位大師傅不沾葷腥,這裏麵不能放肉和大油,三碗素麵,一壺黃酒,就這麽多吧,簡單吃一口得了。”


    聽著算命先生點菜,肖烈的眼睛都直了,摸了摸腰裏的錢口袋,心裏不住的發疼,看來這一頓飯要吃掉他半個月的俸祿了。小夥計高喝一聲下去忙活上了,不一會菜肴就上齊了,這老先生甩開腮幫子,顛開後槽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肖烈與鎮休象征性的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看著他一個人表演。這人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不抬眼皮的往嘴裏送著食物。


    肖烈心裏實在是等不到他吃完東西,給他夾了個菜說道:“老先生吃的可好,要是再有什麽想吃的盡管吩咐,隻要他這裏有,咱們就讓他上,隻要吃的滿意,花多少錢我都樂意。”


    算命先生將手中的沒吃完的螃蟹往桌子上一扔,擦著手說道:“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短,這頓飯吃的我屬實不安啊。”


    肖烈心說:“你還吃的不安呐,這一整桌的菜都讓你一個人給吃了,你還有啥不安的。”心裏是這麽想的臉上則沒有表現出來,笑著對老先生說道:“這有什麽的,不就是一頓飯嗎,您盡管吃就是。我們也隻是想讓您給我們說說,這橋墩子為什麽就打不下去呢?”


    算命先生自斟自飲的喝著酒,對他們二人說:“這事怪不得別人,隻能怪村長這個老頑固,他們剛要建橋的時候,我就跟他們說過,這個地方不能建橋,隻要往旁邊挪一挪,都不用遠,隻挪動二十丈就行。可他就是不聽啊,說這裏原本就是橋梁所在,而且這個地方建橋是最方便的,要是挪動距離,就要多走上幾步實在麻煩,固執己見,也不聽勸,才鬧得如今的下場。”


    “這麽說來,老先生您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了?”


    “不是我吹,別看我混的不怎麽地,但我這一身的本領可不是裝出來的。”算命先生把最後一杯酒一飲而盡對肖烈二人說:“我知道,你這麽著急的想要知道解決辦法,是因為你自己就有個天大的麻煩要解決。而且這個麻煩今天會變的更加嚴重,你們要是在耽誤一會啊,那幾個人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關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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