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鬆急忙把彭三丁從地上攙了起來:“彭館主,有什麽事就說,千萬別這樣。”


    “事先我隻是聽說,你們幾個人替靈韻鏢局申冤,抗擊酆都城勢力最大的崔三石,那時我還以為這是你們來這裏做官所虛構的呢。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可以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跟兵部侍郎做對,彭某人欽佩萬分,彭飛跟著你們,絕對錯不了。”抬頭看了看印雪鬆和肖烈的反應,隻看到了一臉的茫然,繼續說道:“因為我們家是開武館的,所以縣太爺每個月都會讓人過來收取治安費,要是沒及時交治安費的話,他就會讓官差把我門中弟子抓走,定個肆意聚眾鬧事之罪,其中我還有一個弟子死在了大牢裏,是被他們的人活活打死的,所以我想求你們替我的弟子報仇。”


    印雪鬆說道:“之前為什麽不來報官。”


    “我不是說了嗎,我還以為你們跟這群胡作非為的惡官是一個鼻子出氣的呢,所以沒有去報官,選擇了忍氣吞聲。今日我算是找到可以給我做主的青天大人了,你們可一定要把他繩之以法,還我們鶴城百姓一個晴空萬裏的太平歲月。”


    印雪鬆站起身來對彭三丁說道:“放心吧,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魚肉百姓的貪官、惡官的。你在家中安心等待,我們辦好此事就來接彭飛。”隨後跟著肖烈返回都衛府。


    刑昊與左天明,出了武館就分道揚鑣了,左天明的路程要比刑昊的進很多,所以他比刑昊先到了辦事地點。站在縣衙門口,左天明無比神氣的對門口的差官說道:“姓白的在嗎?”


    差官一看是鎮撫司的左天明,極其殷勤,點頭哈腰的回道:“我們白老爺在家呢,今天沒啥事,在書房看書呢,左大人您在這委屈一下,我這就給您回一聲去。”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讓過門口的差官邁著方步走進了縣衙。他沒去書房,而是直接來到了縣衙的大堂上,一屁股坐在縣太爺的位置上,對跟進來的小差官說:“我改主意了,他的書房太小,還是這裏寬敞,我就在這等他,你去把他叫過來吧。”


    不一會縣太爺穿著官袍,一臉賤笑的來在了左天明的麵前:“左大人今天是被那陣香風吹到我這裏來拉?您看看這大堂過於簡陋,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您還是到我的書房,我準備了上好的茶葉,咱們坐下來慢慢聊,您意下如何啊?”


    左天明大模大樣的一擺手:“書房太小了,我施展不開,就在這裏吧,我說完事就走,沒工夫跟你多廢話。”


    “是,是,是,左大人每天日理萬機,還要多注意身體啊,有什麽吩咐您就告訴我們吧。”


    左天明對縣令的表現十分滿意,撇了撇嘴:“你們今天是不是抓了個叫什麽榮豐的人?”


    “正是,他可是個窮凶極惡的大悍匪啊,別看他平時弱不禁風的,耍起狠來,可真是夠嚇人的。”


    “哦?他都幹什麽了?”左天明知道,縣令這就要開始跟他編瞎話了,為了不壞了大事,就沒有戳穿他。


    “他是嗜賭成性,把家裏能換成錢的東西,都給輸光了。犯了賭癮,手裏又沒錢,就打起了崔府的主意。先是殺了崔府的老丈和夫人搶奪了所有財務,後又把崔家小姐賣給了仙闕閣。左大人您也知道,這賭徒一般都是十賭九輸,這些錢物沒讓他賭幾天就又輸光了,今天上午,他到仙闕閣搶走了鶯蓮姑娘,要賣去別家青樓。仙闕閣的人報官是來不及了,隻能先行自己解決,又派人來告訴的下官,我們才出人抓了他。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了。”這白縣令說瞎話的本事可見不一般,三言兩語就把這事栽贓到了榮豐的身上。


    左天明聽了之後特別生氣,可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好順著白縣令的台階順了下來:“那正好,把他從大牢裏帶出來吧,我要把他帶回都衛府。”


    白縣令連忙阻攔:“左大人,這不符合規矩啊,民間百姓的人命官司交給我們縣衙處理就好了,怎麽能勞煩你們親衛軍處理這麽小的事呢。”


    左天明斜著眼睛對他哼笑了一聲:“小事?他勾結東瀛倭寇,侵我國土,替倭寇賣命,害我忠良。你居然說這事是小事?那你告訴我一下,什麽才是大事啊?”


    白縣令聽到勾結東瀛倭寇幾個字,頭上一下就冒了汗,哆哆嗦嗦的說道:“這小子不像是能勾結東瀛倭寇的樣子啊。”


    “他都能殺人搶奪,怎麽就不能勾結倭寇了呢?難不成,他殺人這事是假的嗎?”左天明把眉毛往起一立,怒斥道。


    白縣令被左天明的這句話嚇的一哆嗦,連忙解釋:“左大人誤會了,我是完全不敢相信,他是如此的惡貫滿盈。把他交給都衛府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清平道路他不走,偏要在這黃泉路上走一回,誰也救不了他了。”


    “你即然明白了,怎麽還不去把他帶出來啊?”


    白縣令立即讓下麵的人去帶榮豐,不一會的時間,就把榮豐帶到了大堂之上,左天明站起來,拉著他往外就走,而榮豐卻是百般的掙紮,嘴裏喊到:“你要帶我去哪,我是被冤枉的,你這麽做眼裏還有王法嗎?難道這世間,就如此的渾噩黑暗嗎?”


    左天明怕他壞事,抬起手來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這一下沒控製好力道,把榮豐打的是口鼻竄血,嘴裏罵道:“你所做的一切,我們都衛府已經全部掌握了,現在證據確鑿,任你怎樣狡辯也是沒用的,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踏上黃泉路。”推推搡搡,二人出離了縣衙大門。


    白縣令對一個小差官說道:“平時隻是聽說,這都衛府做事強硬蠻橫,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這幫祖宗可不是咱們惹得起的,下次不管是他們誰來,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咱們可得把他們伺候舒服了,這要是那天給咱們安上一個什麽罪名,連哭的時間都不能給咱們。”左天明今天在縣衙的表現,深深的烙印在了白縣令的心裏,從這以後,在見到都衛府的人,無論官職大小,在他們麵前都跟三孫子一樣,就連小小的兵卒他也是點頭哈腰的殷勤至極。顯然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大限馬上就要到了。


    離開縣衙的視野範圍後,左天明滿臉歉意的對榮豐道歉:“榮公子,剛才實在是對不住,我也是太著急了,你剛才又喊又叫的,我是真怕他們不讓我把你帶走了。所以才出手打了你,下手確實有點重了,我也是為了幫你脫險,還請榮公子多多包涵。”


    “啥?”榮豐被左天明的話說的一愣,完全沒明白是什麽意思:“你不是都衛府的人嗎?幫我脫險是什麽意思?”


    “我是都衛府的不假,我剛才說的話,完全是為了糊弄縣令的,在他麵前演了一場戲。你的事情,我家大人已經全都知道了,這次帶你過去,就是要替你申冤的,而且鶯蓮姑娘也已經派人去接了,回去之後你們就能團聚了。”隨後左天明把他身上的枷鎖全都解了下來,又把這件事的起因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


    榮豐百感交集:“沒想到,咱們鶴城終於出了一位清似水明如鏡的大清官了,這下不光是我的冤情得以昭雪,這全城的百姓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左天明得意的說道:“這算什麽啊,我家大人還要把這狗縣令法辦了呢,不管他的後台有多硬,我家大人都要一查到底,還鶴城人民一個清平世界。”


    兩個人就這麽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趕回都衛府,進到都衛府,榮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崔鶯蓮,兩人一見麵是抱頭痛哭,把幾個小姑娘感染的也全都落了淚。


    這左天明雖然路程近,但回來的速度卻沒有刑昊快。這刑昊到了仙闕閣,沒像他那麽多廢話,直接了當的跟老鴇子說:“我家大人點名讓鶯蓮姑娘陪他解悶,快叫她出來,我這就帶她回去複命。”


    老鴇子一看都衛府的人來了,一定是有錢賺,也顧不上崔鶯蓮是不是剛被抓回來,直接就把她交給了刑昊,畢恭畢敬的問道:“不知道,鶯蓮姑娘要在都衛府住多久啊?”


    刑昊麵無表情的說:“不知道,大人沒說的事情,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問,大人要是玩膩了就給你送回來了,銀子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了你的。你不用急,也不要崔,要不然,你這仙闕閣怕是要遭倒黴,到時候別說是銀子,你的命在不在還都兩說。”


    老鴇子是多精明個人,就坡下驢的把他們兩個送出了仙闕閣,所以他回來的比左天明快很多。


    印雪鬆吩咐徐歡馨收拾兩間屋子給他們二人住,自己跟著肖烈,用土靈珠來到了劉府。見到劉大人後,印雪鬆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詢問道:“劉大人,您看這事應該如何處理?”


    劉大人怔怔的看著他們兩個,笑了一下:“這事好辦,等我去拿個東西,你們就知道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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