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鬆和肖烈兩個人看到劉大人從後堂拿出兩塊玉牌和一個信封,都交到了印雪鬆的手裏:“這是萬歲爺親筆禦書的信,吩咐我一定要親自交到你們的手中,本來我明後天就要啟程去鶴城找你們的,沒想到今天你們來了。早解決一個事我也就早輕鬆一刻,你們快看吧。”


    印雪鬆行禮接過信封,畢恭畢敬的從裏麵把信紙拿了出來,一共有兩頁,第一頁的內容就是一些勉勵和鼓勵的話,第二頁的內容才是最關鍵的。大致的內容是,他們可以在關東地區大膽處理任何不公平和外族入侵的事件,如果遇到什麽問題的話,直接報給劉大人,再由劉大人啟奏萬歲。又賞賜印雪鬆和肖烈一人一塊玉牌,有了這塊玉牌就跟尚方寶劍一樣,隻要拿出玉牌就是如朕親臨,膽敢反抗者可就地正法,有先斬後奏之用。鎮遼都衛淩駕於錦衣衛之上,在關東道地區他們就是這個地方的最高領導者。說白了,就是除了皇上本人和劉大人之外,沒有人可以控製他們,把他們的權利和職責最大化。關東地區是大明的第一道防線,萬不可疏忽大意。每個月遞交一份奏折,說明當月狀況即可。書信的內容到這裏就截至了,印雪鬆收起信紙,對著皇宮的方向行了個三跪九叩的大禮,起身對劉大人說道:“萬歲爺說的可是真的?”


    劉大人笑著回道:“你不都看到了嗎,親眼所見難道還不信嗎?”


    “不是不信,隻是沒想到萬歲爺會如此的信任我們這群山野粗人,這回我們的動力可就更大了,我等必定不會辜負聖上的信任。”印雪鬆信誓旦旦的說道:“劉大人,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這次鶴城縣令的事,隻要我們證據確鑿,就可以直接法辦了他?”


    “意思不錯,但這件事,我覺得還是要去跟兵部侍郎打聲招呼,畢竟是他的妹夫,讓他先知道總比事後在通知他的好。而且現在有我在中間掌握著,他也不會刁難你們的。”劉大人捋著胡子說道。


    “事情緊急,劉大人,咱們是不是現在就去找兵部侍郎啊?我們也好早點回去辦事。”印雪鬆是一刻都不想耽擱。


    劉大人不假思索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我這就帶你們去找兵部侍郎秦大人。”


    一路無話,三人來到了兵部侍郎秦大人的府邸。秦大人親自迎接,帶到書房用茶。分賓主賓主落了座,秦大人熱情的說道:“印兄、肖兄雖然咱們同殿稱臣,但見麵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今天與劉大人到我府中有何貴幹啊?”


    印雪鬆彬彬有禮的回道:“早就聽說秦大人為官有道,我兄弟二人早就想來拜會了,也是公務繁忙,一直沒抽出時間。今日也是借著處理公務的機會,來一睹秦大人的風采。”看了看劉大人:“額……其實我們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一下,你的妹夫,也就是我們鶴城的白縣令,出了點情況,我們也拿不準尺度,所以就過來討教一下秦大人您了。”


    這兵部侍郎聽說這三個人是為了他妹夫白搭來的,心中多少也能猜到個一二,一定是白搭在鶴城做了什麽過分的事,讓這兩個新上任的三品大員給知道了,所以才來找自己商量。這秦大人心中多少還有點小得意,他知道,這兩個人與劉大人的關係非常的親近,他們的官職也是劉大人親自在皇上麵前請下來的,自己的妹夫出了問題,本可以事先不讓自己知道。沒想到劉大人竟然帶著他們找到了自己,看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正洋洋得意的時候,聽到印雪鬆繼續說著:“白縣令在我們鶴城貪贓枉法,私設妓院,逼良為娼,巧取人命,視國法如同虛設。現在人證已經歸案,隻差他們自己的口供和物證了,隻要拿到了這些,就可以定他的罪了。按照大明律,這樣的罪行是要被斬首示眾的,所以我們不敢隱瞞秦大人,特來告知。”


    印雪鬆剛一說完,原本掛在秦大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隨之換上的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哦?有這事,你們確定他不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嗎?證據搜查的全麵嗎?”


    印雪鬆頓頓的回道:“從人證的口供來看,確實是白縣令枉法在前,而這物證和本人的口供,還沒有拿到,我們也是想回去之後,就開始抓緊查處。”


    “哦,隻要我那妹夫不是被人冤枉的,就一定要按照國法懲處,可一旦查明他確實是被人所陷害,那報假案的人也一定不能放過。”


    沒等印雪鬆說話,劉大人搶先說道:“這個是自然的,秦大人你可以放心,他們兩個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還都是武官,怕是沒什麽經驗。所以從大局考慮,我是會跟他們一起去鶴城,監督他們妥善處理好這件事的。有我在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啊!”


    秦大人麵容舒緩了一點:“有劉大人在,我自然是放心的,朝野上下,誰不知道您是最公正的。我還得感謝劉大人你呢,要不是你帶著他們兩個提前來告訴我這些,恐怕我那個妹妹一定會來找我周旋此事的。這下我可就有了推辭的理由了,我早就告訴過他們兩個,做官啊,千萬不能拿老百姓不當回事,這百姓可是國家的根本。要是做官的不拿百姓當回事,這國家還有什麽威嚴可談。”


    “秦大人如此深明大義,令劉某人欽佩萬分。”


    “說的那裏話,跟劉大人比我還差的遠呐。”


    “我看劉大人還有公務要忙,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我還確實有點公務要處理,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三個人回到劉府後,劉大人對他們二人說道:“這兵部侍郎秦大人可是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尖酸之人,今天這事肯定是得罪他了,你們兩個今後可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有什麽把柄落在他的手中,凡事多考慮考慮,有什麽拿不準注意的馬上與我商量。”


    印雪鬆回道:“大義滅親可是天底下最難的事,想要秦大人不記恨我們是不可能了,也隻能是拜托劉大人多多幫助我們。剛才在秦大人的府上,您說要跟我們一起回鶴城,這個不隻是你的說辭吧?”


    “當然不是,之前我去鶴城的時候,你們那裏正亂著呢,又趕上倭寇犯國的事,我就先回來處理這事了。還有別的事要跟南宮指揮史交代,所以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劉大人道。


    “那劉大人準備什麽時候動身?”


    “朝裏的事加上我府中的事都已經交代完了,你們來的也正是時候,我就與你們一起返城。”


    “這樣的話,那咱們現在就走吧,不知道劉大人想帶多少人一起去啊?”


    “素聞你們有個叫土靈珠的寶貝,據說這寶貝可以在瞬息之間,把人送到千裏之外,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寶貝,我也不打算帶人去了,就我自己跟你們去,讓我也領略領略這個寶貝的神奇之處。”劉大人滿懷期待的說道。


    印雪鬆滿足了劉大人的好奇,反複跟他交代好注意事項之後,催動靈力三個人回到了都衛府。在都衛府稍作休息之後,劉大人又親自詢問了榮豐、崔鶯蓮,他們兩個也就原原本本的又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隨後把印雪鬆、肖烈、南宮俊哲、趙海全四個人叫到了身邊。


    劉大人對他們說道:“看起來,這件事一定沒有什麽物證了,隻能從白搭和老鴇子的口供下手了。”


    南宮俊哲回道:“在沒有物證的前提下,想讓他們自己招供簡直是不可能的,堂堂一任縣令,怎麽可能這麽容易的就招了供呢。”


    劉大人也是麵露難色:“這就得靠大家集思廣益了,能讓他們自己招供在好不過了,比任何一個證據都要有效。不過,你們可不能用武力屈打成招,如果那樣的話,不但他不能得到製裁,你們幾個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就在他們無計可施的時候,肖烈突然問了一句:“你們怕死嗎?”


    這幾個字一下就把所有人問的愣住了,趙海全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咱們可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肯定不怕死了啊。”


    “那你們說,白搭怕死嗎?”


    “劉大人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不許咱們動用私行屈打成招。”趙海全一板一眼的說著。


    “我也沒說要屈打成招啊,我隻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興許管用。”肖烈賣了個關子。


    趙海全挑著眉毛說道:“有話就直說唄,你還學會賣關子了。”


    肖烈把他的主意跟大家說了一下,說完之後眾人是哈哈大笑,趙海全捂著肚子說道:“我說肖烈啊,這個辦法也就你能想的出來,這也太損了點吧。”


    “沒辦法,咱們現在不是拿不出什麽管用的證據嗎,隻有這兩個人的口供也構不成證據啊。”


    劉大人把肖烈說的辦法,仔仔細細的在腦海裏過了兩遍,最後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方法可以,咱們就按照肖烈說的辦法去做,一定能拿下白搭和老鴇子的口供。”


    肖烈滿意的笑道:“還是劉大人英明,那咱們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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