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鬆都發話了,肖烈徹底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對刑昊和左天明說道:“兩位,閑了這麽長時間了,咱們也該活動活動身子骨了。這一趟咱們三個跟印師兄一起去。”


    印雪鬆對彭飛說:“聽聲音,外麵追你的人走遠了,你能不能帶我們去你家看看啊?”


    傻小子毫不猶豫的回道:“行啊,你們是不是也想學我們家的拳法啊?正好讓我爹教你們。”憨憨的又問了一句:“你怎麽這麽厲害,光聽聲音就知道外麵的人走了?能不能教教我?”


    印雪鬆笑著說:“等以後有機會,我在教你,咱們今天先去你家。”


    傻小子答應了一聲,歡歡喜喜的領著印雪鬆他們四個人,走向了彭家武館。進到彭家武館的院子,傻小子扯開嗓子喊到:“爹,爹,有人要學咱們家的拳法,你快出來啊。”


    傻小子這一嗓子,穿透力極強,渾厚有力,但從這一嗓子,四個人就知道,這個傻彭飛的內力極強。


    院子的左側有一排房子,是平時弟子們練拳的練功房,這時候,彭三丁正在練功房教授弟子彭家拳的要領,聽到自己的傻兒子回來了,還嚷著說有人要學拳,便走了出來。


    印雪鬆他們四個人可謂是鶴城的名人,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們的,彭三丁也不例外,見來人是他們幾個,急走幾步上前施禮:“呦,原來是幾位大人光臨寒舍,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肖烈一擺手:“咱都是練家子,不用整這麽多虛禮。在說了,我們也不好這個。”


    “小德子,到我房間,把我一直舍不得喝的那個龍井拿出來,今天咱們有貴客到。”吩咐一聲便把肖烈四人帶到客廳。


    分賓主落了座,彭三丁問道:“幾位大人,你們為何會跟我這個傻兒子在一起啊?莫不是他又闖了什麽禍嗎?”


    印雪鬆客氣道:“令郎並沒有惹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對彭三丁講了一遍,隨後問道:“我們是覺得這件事多少有些蹊蹺,便來詢問一下情況。而且,我們也很喜歡令郎,就跟了過來。”


    “這傻小子,腦袋一根筋,小時候得了場病,就一隻這樣了。不過從小練武的天賦奇佳,我都沒怎麽教過他,無論是內力還是功夫都可以說是上乘的。這絕對不是我誇口,這小子七歲的時候就能舉著千斤重的銅鼎,滿院子跑了。”


    四人聽到這個皆是一驚,如果不是他腦子有問題,說不準在武學方麵會有很深的造詣。彭三丁接著說:“他平時特別喜歡兵器,我就讓咱鶴城最好的鐵匠師傅,打造了這柄重兩百斤的宣花斧。正好,我得了一套天罡三十六斧,順便就教給他了。現在這傻小子,可不是一般人了,平平常常的三五十人是不能近他身的。平時就喜歡管閑事,我就簡單的告訴了他幾次,結果,意思全讓他整擰歪了,有好幾次把差官都打了,還是我出麵把跑掉的賊匪抓回來才算了事。現在多少能聽點話了,隻要有肉吃,就聽話,這也是他一直沒惹出人命官司的重要一點。”


    聽著彭三丁說著傻小子的神奇之處,肖烈興奮的跟他說:“彭館主,你要是舍得的話,不如讓彭飛跟我們回都衛府吧,給我當個貼身的侍衛,也好過他總給你惹事非。”


    彭三丁激動的差點給肖烈跪下:“這我們可是想都沒想過,他要是真有這福氣,我還有什麽舍不得的。他娘死的早,我對他也是疏於教育,能在都衛府接受你們的教導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那咱們可說定了,你不許反悔。”肖烈強調道。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我彭三丁雖然沒什麽名氣,可也是個爽快的漢子,說出去的話,絕對不會反悔的。”


    印雪鬆看到他們兩個達成了共識,才把今天來的主要目的說了出來:“我們今天來的第二個事,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下,彭飛遇到的是個什麽情況。”


    彭三丁搓著大腿,低著頭說道:“要不是幾位大人問道這裏了,放在平時我可是絕對不敢亂說一個字的。”


    印雪鬆篤定這裏麵肯定有事:“彭館主,你不用害怕,有我們在你隻管說出來,誰也不會對彭家武館如何的。”


    “說起來他們做的也確實是太過分了,應該好好的管一管了。”彭三丁思索了一下,決定相信他們:“在咱們鶴城有一個叫仙闕閣的妓院,你們應該知道吧。”


    印雪鬆點頭:“這個我們自然知道。”


    “知道這仙闕閣是誰開的嗎?”


    “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


    “這仙闕閣,是咱們鶴城的縣太爺開的,明麵上是老鴇子管理,暗地裏確是縣太爺在操控著一切。”


    印雪鬆皺了皺眉:“還有這事?”


    “這還隻是皮毛,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吧,被追的二人,男的叫榮豐,女的叫崔鶯蓮,他們原本是一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比翼鴛鴦。怎想到,因崔家欠下了巨額外債,帳主子討債的時候,失手打死了她的爹娘。仗著自己跟縣太爺有些關係,就把這事壓了下來,還把崔鶯蓮賣到了仙闕閣抵債。聽說,這榮豐化妝成一個闊少,去仙闕閣喝花酒,趁著老鴇子和夥計們不注意,帶著崔鶯蓮跑了出來。你們想啊,幹她們這行的手底下能沒有幾個打手嗎,不追她們兩個才怪呢。路過我家門口,被傻小子看到了,所以才出手相助。”彭三丁把自己知道的和聽別人說來的都跟印雪鬆等人說了一遍。


    肖烈氣的隻拍桌子:“敢在我們眼皮子地下幹這種勾當,他也是真不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了。”


    彭三丁接著說道:“這縣太爺是兵部侍郎的妹夫,仗著朝中有人保護,所以才敢如此的胡作非為。咱們也都明白,窮苦人家把自己的女兒賣到青樓,是為了讓女兒能有個活命的地方,自己也能吃上幾頓飽飯。可這逼良為娼的事,簡直不能忍受,沒辦法,像我們這種小老百姓,也隻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那他們小夫妻現在何處?”印雪鬆問道。


    “榮豐讓縣太爺抓到了大牢裏,崔鶯蓮也被抓回了仙闕閣。”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我有一個徒弟,他爹在牢裏當差,我讓他跟他爹打聽的。還聽說,縣太爺打算把這小子隨便定個什麽死罪,讓他永遠閉嘴。”


    肖烈站起身對印雪鬆講道:“印師兄,我看咱們幹脆直接去縣衙把榮豐放出來,然後在把白家小兒拿到咱們都衛府大牢中,等他把罪名都招了供,就殺他個罪有應得。”


    印雪鬆讓肖烈坐下安撫道:“你看你,又犯這不管不顧的毛病了,自己怎麽受的傷自己不清楚嗎?況且……總之這事不能這麽辦。”


    “況且什麽?難道你又要退縮了不成?”


    “誰要退縮了,我是說你的方法不行,太過於激進了,容易招來禍事,應該找一個柔和一點的辦法,先把兩人解救出來,在找劉大人想辦法。兵部侍郎的妹夫,可不是咱們說動就能動的了的,這跟東瀛倭寇完全是兩碼事。”


    “又是兩碼事,行那你說把,什麽是一碼事。”肖烈氣哄哄的說道。


    “讓左天明去縣衙,跟縣太爺說,榮豐勾結倭寇,證據確鑿,現在交由咱們都衛府處理,這樣他就能把人交給咱們。然後讓刑昊去仙闕閣,專點鶯蓮姑娘,然後告訴老鴇子,就說我要讓鶯蓮陪我一晚,量她也沒有那個膽子說不行。隨後,咱們兩個用土靈珠直接去劉府找劉大人,把這事跟他說明白,讓他出麵跟兵部侍郎周旋。”印雪鬆把自己的打算說給了肖烈,同時也是說個所有人聽的。


    “那要是劉大人不管呢?咱們又當如何?”肖烈問道。


    “劉大人連靈韻鏢局和殺死東瀛人的事都管了,怎麽可能不管這種,喪盡天良的大惡之事呢。”


    肖烈把腦袋往凳子上一靠,陰陽怪氣的說著:“好,就按你所的辦吧,自從做了這個官,你就沒有一次痛快過。”


    印雪鬆本來想說點什麽,想到他也是大病初愈,不跟他一般見識,又把話咽了回去,對著刑昊和左天明說:“你們聽懂了嗎?”


    二人點頭答道:“聽明白了。”


    “現在就動手吧,你們該硬氣的時候,一定要硬氣起來,一個小小的縣令,沒有那個膽子跟你們叫板。”印雪鬆說完這話,刑昊與左天明便各自辦事去了。


    肖烈看著他們的背影:“印師兄,我這腦子可能是讓毒給毒壞了,還是你的主意好,簡直天衣無縫。”


    印雪鬆笑著說:“我是真不知道這句話是誇我,還是損我。”


    見他們把事情都安排好後,彭三丁來到他們麵前‘咕咚’一下就跪在他們兩個的麵前:“我還有一件事,懇求二位大人幫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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