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肖烈身後說話的人,是忠武門的掌門柳九日,他把肖烈讓到一邊對廖文山說道:“在大殿之上我就對你的做法極其不滿,現在你又要以大欺小,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堂堂的逍遙莊難道就是如此行事的嗎?”


    “老矬子,你算幹嘛地啊,在這裏拔大個。從進了梨花派你就一直悶著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啞巴了呢,現在你倒冒出來了,我看你是皮子緊了,找抽吧。”廖文山一副尖酸刻薄的表情。


    “你的徒弟已然是輸了,按道上的規矩,這願賭服輸你還不懂嗎?既然是輸了,就規規矩矩的承認了有什麽不好。肖老弟的本事剛才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你難道還有什麽爭議嗎?”


    “還真沒看出來,你們忠武門這是不是就算同意送門徒到鎮遼都衛了啊,你就甘願讓這麽個小毛孩子統領了?”


    “既然歸了朝廷,那就是為國家效力,都是為國家出力那還分什麽誰統領誰,即便非要分個主次大小,那就看誰的武功高。而剛才肖老弟的功夫讓我無話可說,我是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門徒交給他,這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好好好,你也不用說別的了,你不是看我不爽嗎,來來來,咱倆過幾招,我倒要看看你哪裏來的自信。”兩個人拉開架勢就要戰到一處,駱飛英跟其他幾位掌門人,在他們倆個說話的時候,從看台來到了比武台上,剛到這裏他們兩個就要開打,駱飛英忙伸手阻攔:“二位且慢,因為這麽點事何必大動幹戈呢,在傷了這麽多年的和氣。”


    “駱掌門,不是我非要跟他打,隻是咽不下這口氣,剛才要不是我動作快,我徒弟早就成了肖烈的刀下亡魂了,我就說了他幾句,柳九日這老矬子就跑過來跟我胡攪蠻纏,我要不跟他比劃比劃,難道我還要認慫不成?”廖文山仍然傲慢無禮。


    “對,我跟明德禪師也早就看不過去了,今天說的好聽,說是要來商量商量,你們那裏有一點商量的氣氛,明顯就是強買強賣啊,我們就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就鬧到了這個地步。駱掌門這是你的地盤,你來評評理,我們那裏錯了!”顧令楓拉著明德禪師來在廖文山的身旁,也是一臉的尖酸刻薄。


    駱掌門微微一笑,對其說道:“那好,你可還記得在大殿之上,咱們已經說好了,輸了的一方就不許在胡鬧了。”


    “我們胡鬧?還真是店大欺客啊,這禦賜的關東道第一門派就是不一樣,說話的底氣就是足。駱掌門你也不看看,他肖烈小說也是義莊之主,對一個別派的弟子動了殺心,換了誰也應該說道說道吧。”顧令楓擰著眉瞪著眼,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那好,你的意思是肖烈勝之不武,接下來你想怎麽樣呢?”沒等駱掌門說話,梅溶月搶先說道。


    明德禪師走上前來,對著眾人施禮道:“老衲這裏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以解決這場爭執。”


    “老禪師請講!”駱掌門回道。


    “剛才的比試,不作數,畢竟莊主與弟子比武確實相差懸殊,倒不如這樣,我們這裏派出一名弟子,你們梨花派出一名弟子,在這比武台上各打對方三掌,哪一方先撐不住了就算哪一方失敗。公平合理且剩時間。”


    駱掌門沉思了一下,隨即回答道:“好,就按老禪師之意。咱們馬上挑選門徒,這次請各位掌門做個見證,這次比試結束後,無論哪方勝利哪方失敗,都不可再有任何怨言。”


    “我看行,招數再花哨,也比不上內力的渾厚,招數可以後天培養,而內力則是要靠天賦獲得,這種方式我讚成。”嚴正卿掌門說完,其他各派也都隨之附和表示同意。


    台上的人,分成兩撥走下比武台,明德禪師拉過廖文山壓低了聲音對他講:“廖莊主,這一次的比試恐怕你要損失個徒弟了。”


    廖文山不解其中的意思,問道:“還請禪師明示,如果對咱們有利,別說是一個,就是十個我也沒有二話可說。”


    “咱們這次來,就是為了讓他們交出指揮史和副指揮史兩個職位,但剛才的比試確實是人家肖烈贏了,咱們在爭下去恐怕不好收場。弟子鬥不過肖烈,咱們又不好出手。一會他們一定會讓印雪鬆出戰,咱們莫不如就在印雪鬆的身上下下功夫。”


    廖文上急切的說道:“我的大禪師啊,您就別賣關子了,抓緊說咱們怎麽辦吧,馬上比試就要開始了。”


    明德禪師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從腰裏拿出一枚袖鏢塞在廖文山的手中:“一會你隨便找個弟子,讓他在手腕處藏好這枚袖鏢,等下一定要爭取到,咱們的弟子先出招,在他打印雪鬆第三掌的時候,就讓他找準時機把袖鏢放出去,那麽近的距離就算是神仙也躲不開,隻要中了這枚袖鏢想不死都難。待到印雪鬆中鏢之後,你馬上衝上去擊殺了這名弟子,向他們道歉,隨後咱們就走,過段時間空缺下來的位置還要在找人補上,那個時候咱們三人再來爭取,便可一舉拿下。”


    廖文山皺了皺眉頭:“這也太下三濫了,本來今天咱們就不占理,再來這麽一手,我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


    “你要是不想幹的話,就沒辦法了,咱們也隻好聽從一個小輩的指揮了。”明德禪師伸手就要拿回袖鏢。


    廖文山躲開禪師拿鏢的手:“事到如今,也隻能試上一試了。”回身點首叫過來一個門徒把他們的計劃給他講了一遍,當然了,後半部分是不能告訴他的。廖文山還與他保證,這事如果成了,會給他在鎮遼都衛裏麵安排個體麵的官職。門徒慷慨激昂的跪倒拜謝:“謝莊主厚愛,我一定不會辜負了您的良苦用心,如不成功,我便提頭來見。”


    廖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其實叫過來這個人,武功平平,內力屬於中上乘,在逍遙莊勉強算個護院弟子。今天能被廖文山親自指派任務,又許諾了如此之大的獎勵,暗自許下諾言,一定要與逍遙莊共存亡。他可不知道,他已經是黃泉路上的一隻孤魂野鬼了。


    商量妥當廖文山便向對麵喊話:“駱掌門,你們可選好了對戰的門徒了嗎?”


    印雪鬆一個箭步跳到比武台:“我們不用選,此事因我而起,就應當由我來接你們三掌。”


    “我們也選好了,那咱們就開始吧,天色也不早了,就別再耽誤下去了。”廖文山對那個門徒使了個眼色,門徒也跳到比武台之上。一旁的顧令羽一把拉住廖文上的胳膊,急切的問道:“你莊上那麽多高手,為什麽要選這麽個平庸之輩去啊?這不是自掘墳墓嗎?”顧令羽急的直跺腳。


    廖文山笑了笑:“你就踏踏實實的看著吧,庸人自有奇招,雖然他隻是個護院弟子,對付一個印雪鬆還是綽綽有餘的。”


    台上,印雪鬆向對麵的人抱拳施禮:“這位兄台,可告知閣下尊姓大名,無論誰輸誰贏,也好交個朋友。”


    這人嘴一撇,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我叫胡彪,能與梨花派的掌門大弟子過招,屬實三生有幸,多說無益,出招吧。”其實他說這話,自己心裏也沒底,畢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更不知道印雪鬆會不會讓自己先打他。緊張的他從脖子後麵直流冷汗,仍然強裝鎮定。


    這印雪鬆還真沒負眾望,笑著對他說:“你們是客人,事情也是由我而生,當然先出招的是你了。”


    這人也沒客氣:“好,那就承讓了。”舉雙掌便打向印雪鬆的胸口。


    印雪鬆氣沉丹田,叫一口靈氣積在胸口,當雙掌打到自己的時候印雪鬆一愣,心中暗道:“這人的內力平鬆,這一掌對我來說不算什麽。這逍遙莊怎麽能派這麽個人同我較量呢,會不會其中有詐。”想到這,印雪鬆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時刻注意這小子會不會出什麽陰招。


    一掌打完,緊接著第二掌就到了,結果跟第一掌一樣,印雪鬆連動都沒動一下。


    胡彪見兩掌打完,慢慢的把袖中的袖鏢往前動了動,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對著印雪鬆打出了第三掌。


    第三掌打出,隻聽印雪鬆“啊”的一聲大叫,翻身栽倒在了比武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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