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鬆摔倒之後,台上多了兩個人。一個是肖烈,另一個就是廖文山。廖文山在胡彪打到印雪鬆的一瞬間跳上了比武台,拉開臂膀,隻一拳就把胡彪的胸口打了個透明窟窿,鮮血灑滿比武台。而肖烈則比廖文山晚了一步,他是在印雪鬆倒下之後上來的,翻看印雪鬆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一處傷痕,急切的問道:“你傷哪兒了?說話啊。”


    印雪鬆看著眼前胡彪的屍體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沒事。”便站了起來,走到廖文山近前,一臉冷峻的問道:“廖莊主,這是為何?如果不是我剛才躲閃及時,恐怕下場和他一樣吧?”


    事情發生的太快,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紛紛跳上比武台質問廖文山。廖文山不慌不忙的彎腰從胡彪的袖口裏抽出了袖鏢,拿到眾人的眼前:“實在慚愧,沒想到我的門徒居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如果我要不及時出手,恐怕印雪鬆的性命不保。”


    眾人看到袖鏢的那一刻心中暗道:“哎呀,這廖文山即便是發現了這樣的異常,也不可能出手相救啊,印雪鬆要是死了的話,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嗎。”眾人疑惑不解。明德禪師和顧令楓用詢問的眼光看向廖文山,他隻是對著他們兩個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


    駱掌門讓印雪鬆歸隊,走向廖文山惋惜的說道:“廖莊主,即便是令徒使用這等卑劣的手段,你也不應該治他於死地啊。”


    “如此卑鄙小人出現在我逍遙莊上,實屬我教導無方,門規亦是如此,不這麽做恐旁人不能吸取教訓。”向周圍的所有人一抱拳:“諸位掌門,今日比武我們認輸了,從今往後絕不再提此事。諸位掌門,既然事情定下來了,我們也就不便久留了,告辭。”說完拉著顧令楓、明德禪師和一眾弟子,急匆匆的離開了梨花派。


    下山的路上明德禪師疑惑不解,邊走邊問:“時方才,胡彪一點痕跡也沒有漏出來,你怎麽就能把他打死呢?現在又這麽不明不白的走了,這又是為何啊?”


    廖文山一臉沮喪的回答:“我當時太緊張了,沒看準時間,提早就衝上去了。我人都上去了,如果不幹點什麽就太下不來台了,所以隻好這麽辦了。”


    旁邊的顧令楓這才聽明白,原來讓胡彪上去比武是條計策,結果還被廖文山玩砸了。氣的他是跺著腳的罵街,罵了好一會才算緩和了一點,氣哄哄的發問:“廖大莊主,咱們還真就不在提這事了嗎?”


    “怎麽可能不提,但今天是沒有辦法在繼續下去了,要是把他們都惹怒了,咱們在關東道上就沒有辦法立足了。這事還要從長計議。兩位咱們就此別過,緩和一段時間後,咱們再做打算。”說完,領著門徒朝著逍遙莊的方向走了。剩下的二人也無計可施,隻能把這件事暫時的放下了。


    嚴正卿看了看天色,對駱掌門說道:“現在大事已成,也就沒有什麽好商量的了,我們也不變久留,駱掌門今後還要靠您老多多照顧了,回到醒獅莊我馬上挑選弟子,隨後就送往肖烈麾下,您大可放心,那在下也就告辭了。”見嚴正卿要走,其餘的門派也紛紛拜別駱飛英,本來還是人山人海的比武場,轉眼間隻剩下梨花派本派之人和肖烈一眾人等。鎮休本來也要走,讓印雪鬆拉住:“鎮休大師,你可不能走,我還有好多事打算問你呢。”鎮休這才沒有離開梨花派。


    吃過了晚飯,與駱掌門閑談了一陣,眾人便聚在了印雪鬆的房間。印雪鬆對著鎮休說道:“鎮休大師,你今天可真是惜字如金啊,白天在大殿之上楞是什麽話都沒說,讓我們幾個人心裏沒底,完全不知道你們伏虎寺的態度啊。”


    鎮休一臉歉意:“抱歉,白天爭執激烈,如果我要在參與其中,事情的變化可能就不會是這樣了,為了和睦起見,我才什麽都沒有說。咱們之間不用那套俗禮,你們也應該知道伏虎寺對此是不會有什麽意見的。來的時候,師父讓我轉達給各位,我伏虎寺上下一千五百名武僧,悉數歸屬鎮遼都衛,但不受官職,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定不推辭。”


    肖烈拍了拍印雪鬆:“我就說吧,冰城伏虎寺,絕對不可能跟那幾個老雜毛一樣,他們明顯是圖謀不軌,鎮休大師絕對不可能會同流合汙的。別忘了,咱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過,沒有比這更加堅不可摧的友誼拉。”又轉到了邱菲絮的身旁:“這回好了,他們已經答應派弟子加入我們了,這下可以說是兵強馬壯了。而且,還有邱姑娘這支寶貝隊伍,以後的日子可謂是絢麗多彩啊。”


    邱菲絮站起身冷冷冰冰的說了一句:“無恥。”又對其他人說道:“幾位慢聊,我跟歡馨師妹就先回房休息了,你們不要聊的太晚,也早些休息。”徐歡馨對著肖烈做了個鬼臉,跟著邱菲絮走出了房門。


    肖烈一臉的茫然,惹得眾人譏笑練練,刑昊捂著肚子對肖烈說:“就你剛才那番話,要是放在從前,二師姐一定會賞你一個大耳刮子,估計現在念你是堂堂的三品大員才給你留了麵子,你說你沒事招惹她幹什麽。”


    趙海全湊到肖烈的身邊坐下,抻著腦袋陰著一張臉看著肖烈:“你是不是對人家邱姑娘有意思啊?要是真有意思,我和南宮大哥可以替你跟駱掌門去說,我們倆這年齡剛好可以給你提親。”說完後便手舞足蹈的大笑起來。


    肖烈被說的不好意思了,對著印雪鬆求救:“印師兄,你也不管管,他們都要給你師妹提親了,你也不說攔著點,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到是無所謂,可邱姑娘的麵子往哪裏放啊?”


    印雪鬆嚴肅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她的麵子沒地方放的話,就放到你那裏吧。”


    “去去去,看你平時一本正經的,怎麽也跟他們一樣,油腔滑調的。我跟你們說啊,我可沒有那個意思,你們可不許瞎說,要是讓邱姑娘知道了,鐵定離我遠遠的,要真那樣了,我繞不了你們。”


    “呦~呦~呦~你還害羞了,你這麽一張厚臉皮,還會害羞啊?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刑昊打趣道。


    “誰害羞了,我隻是就事論事,我一個糙老爺們,在這事上讓別人說沒關係,可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大姑娘,你說你們讓人家多難為情。”


    印雪鬆繼續假裝嚴肅的說:“沒害羞?沒害羞的話,你臉紅什麽嗎?”一咧嘴,與眾人笑作一團。


    “行了,行了,你們就別拿我開心了,咱們還是研究研究正事吧。這南宮大哥的婚期可不能再拖了,從薑家堡定好的日子算起來,可是沒有幾天了,咱們還什麽都沒準備呢,別到時候讓嫂夫人挑了理,那以後咱們南宮大哥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肖烈忙岔開話題,替自己解圍。


    “你不說我自己都忘了,離初九之日也沒有幾天了。不過好在一點,小魚她沒什麽要求,我就跟她在軍營裏成親,隨便準備些紅燭紅綢,在擺上幾桌酒席,就可以了。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她不會說什麽的,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肖烈從椅子上跳起來說道:“那怎麽行,這可是咱們結交以後的第一件喜事,不辦的熱熱鬧鬧的可不行。這輩子也就這麽一回,如果不隆重的操辦一下,也太失體麵了,再說了,萬一南宮大哥在討一房小的,現在嫂夫人不挑理,不代表以後見了小的不挑理。”


    “瞎說什麽,誰要討小老婆了。我南宮俊哲可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好啦好啦,我也就那麽一說,你別當真啊。我們都知道你與嫂夫人感情交好,我隻是想要辦的熱鬧一點。”


    “我在前朝做過官,知道一點朝堂之術,咱們可是剛剛上任。如果這時候就熱熱鬧鬧、大張旗鼓的辦喜事,恐怕會有把柄落在奸佞之臣的手中,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南宮俊哲擺了擺手說道。


    “朝廷的規矩可真多。”肖烈悶悶不樂的坐在了凳子上。


    刑昊站起來走到門口,背身對大家說:“那就按南宮大哥的意思辦吧,等什麽時候肖烈成親了,咱們在辦的隆重一點。”歡笑一聲回房間去了。


    “這怎麽說著說著又扯到我身上了。”肖烈指著刑昊的背影喊到。


    趙海全站起身來對大家說道:“好啦,時辰也不早了,咱們也都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咱們就返回鶴城。今日之後恐怕不會有什麽安生的日子過啦,回去之後咱們也好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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