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磊已經醉得神智不清,聽見顧小冉的聲音,卻微微眯開眼睛,醉眼迷離,看見顧小冉就笑了。


    “乖,把藥吃掉。”顧小冉又拍了拍他的臉。


    顧天磊聽話把藥片吃掉,半眯著眼,看著她傻傻地笑,“酒真是好東西,喝醉了,就能看見你。”


    顧小冉一陣心酸,拿出自己的礦泉水,擰開蓋子,送到他嘴邊,他也很乖地把水喝掉。


    程曉月心裏各應得慌,站起身,“我累了,先回去了,你伺候他吧。”


    “曉月,謝謝你!”


    程曉月嘴角抽動一下,想笑笑,卻沒笑出來,轉身走了。


    顧小冉從顧天磊身上找出小閣樓的鑰匙,把醉得像一堆爛泥的顧天磊扶了起來,半拖半抱地弄進屋。


    停在巷子口的車,車窗落下。


    白梅看著顧天磊坐過的地方,神色黯然,“走吧。”


    車緩緩駛走。


    顧小冉進屋,把醉得神智不清的顧天磊丟進沙發。


    顧天磊醉了也不鬧,倒頭就睡,模樣溫順乖巧。


    他比一年前長高了些,卻瘦了不少,顧小冉看著更加心疼。


    上樓拿了毯子下來給他蓋上。


    打量四周,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仿佛什麽也沒動過,就連桌上擺著兩堆東西都還在,隻是少了那張光碟。


    想著墨卿提起過光碟的事,那張光碟自然是被墨卿拿走。


    顧小冉心裏泛起一絲複雜的滋味。


    顧天磊手按著胃,皺著眉頭,不舒服地呻‖吟了一聲。


    顧小冉連忙收斂了紛亂的思緒,輕推了推顧天磊,“天磊,你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顧天磊沒有反應,睡得死沉,皺著眉頭,按在胃上的手沒有拿開。


    他剛才吐了半天,吐的全是水,不知道有多久沒吃東西了。


    顧小冉打開冰箱,和她預料的一樣,冰箱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給顧天磊把毯子掖好,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食材,回到小閣樓,濃濃地熬了一鍋山藥肉沫粥。


    守到十二點,顧天磊還沒有醒。


    顧小冉也不敢離開,從行李箱裏拿出睡衣,洗了個澡出來,見顧天磊痛得整個縮成一團。


    顧小冉不知道一年多不見,他怎麽弄出這樣厲害的胃病,按著以前看過的一些減緩胃痛的方法,給他按摩熱敷。


    一直折騰到下半夜,顧天磊蹙著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手也不再一直壓著胃部。


    顧小冉累得兩眼昏花,爬上小樓閣睡下。


    牆上的鍾‘鐺’地一聲,早上七點。


    顧天磊睡醒了,頭是醉酒後的痛。


    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小閣樓裏。


    以為是程曉月把他丟進來的,剛想閉上眼睛再眯一會兒,等頭痛過去,眼角餘光瞥見擱在一邊的行李箱。


    猛地轉頭過去,怔怔地看了半天,驀地想到什麽,從小沙發上跳起來,顧不上滑落在地上的毯子,飛奔上樓。


    顧小冉蜷在床上,睡得正香。


    顧天磊把眼睛睜得溜圓,生怕床上的隻是幻影,一眨眼睛就會消失。


    慢慢走到床邊,床上人影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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