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磊把她推開。


    程曉月被他推得一個蹌踉,跌坐在地上。


    顧天磊對她不理不看,捂著胃,仍喝自己的酒。


    程曉月坐在上看著他,哭了出來,“你天天在這兒等,在這兒喝,有什麽用?她根本不會知道,你把自己喝死在這裏,她也不知道。”


    顧天磊臉白得嚇人,卻坐著一動不動,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他不停地酗酒,曉月怔怔地坐在一邊看著。


    顧天磊一直喝到吐,吐出來的也隻有水,他吐到縮成一團,身體慢慢軟了下去。


    他醉中緊壓著痛得讓人抽搐的胃,這疼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


    “小冉!”顧天磊幹裂的唇微微翕動,低喚顧小冉的名字。


    回來,求求你回來。


    我不會再煩你,隻求你回來。


    “瘋子!”程曉月流著淚去拉他,這一年多,她真真恨上了顧小冉。


    顧小冉再負他,他再怎麽怨顧小冉,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說顧小冉半點不好。


    她再怎麽恨,在他麵前,也不說顧小冉丁點不好。


    就像以前在墨卿麵前一樣。


    顧小冉怔怔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兩個人,整個人呆住。


    這一年多,他出了那麽多專輯,開了那麽多演唱會,從國內都紅到美國去了。


    他不應該過得好好的,為什麽會這樣?


    “曉月!”


    程曉月身體瞬間僵住,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轉身,看見站在身後的顧小冉,整個人怔住。


    “曉月,這是怎麽了?”


    程曉月眼裏的淚像關不住水龍頭,不斷地流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顧小冉,你這個害人精,你死哪兒去了?”


    顧小冉眼裏凝著的淚,滾落下來,走到她身邊蹲下,聞到顧天磊身上撲鼻的酒氣,“為什麽會這樣?”


    “自從你失蹤了,他就每天在這兒酗酒,把都快自己喝死了。”


    “這一年多,他出了那麽多專輯,還辦了那麽多場演唱會,怎麽會天天酗酒?”


    “他出專輯開演唱會是想紅,他說隻要夠紅,你在哪兒都能看見他,你看見他,說不定就會回來。他工作完就在這兒喝酒,把自己都喝毀了。”


    程曉月哭著捶打顧小冉,“你為什麽要不聲不響地跑掉,為什麽要這樣害人?”


    顧小冉看著已經喝得爛醉,身子縮成一團的顧天磊,心疼直掉眼淚。


    把顧天磊扶正,見他眉頭緊鎖,臉白得嚇人,額頭全是汗。


    飛快地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裏,果然摸到一個暗袋。


    天磊小的時候,喜歡掉東西,特別是錢。


    於是,她在他所有外套裏縫了一個暗袋,把錢裝在暗袋裏,就不會再掉,從暗袋裏拿出一個藥瓶,是胃藥。


    他身上穿的是以前舊衣……


    程曉月看著,她找了半天沒能找到的藥瓶被顧小冉拿手中,心裏五味雜陳,分不出是什麽味道。


    見顧小冉看藥瓶上的說明,道:“兩片。”


    顧小冉飛快地打開藥瓶,倒出兩片胃藥,輕拍顧天磊的臉,“顧天磊,張嘴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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