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和文正回到平陽府時才得知早上傳來的消息,黑山盜為了一張神秘布帛,在平陽郡城一帶活動,襲擊了嶽陽郡王家的車隊,得幾個府兵所救,現已進了平陽郡城。


    郡尉和文正對視一眼,山神廟裏的血跡怕是與此事不無關係。


    郡尉皺眉:“這黑山盜越發的猖狂了,竟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給我說說詳細情況。”


    糜下先鋒營校尉林崇源上前稟報:“回稟大人,這次是屬下的什長張魯帶領兩個府兵在完成任務的歸途中,於屏山山神廟裏遇到王家大少王世豪的車隊,車隊先前就曾遭遇數次黑山盜的襲擊,傷亡慘重。


    王世豪尋求張魯等府兵的幫助,張魯在一個少年的協助下找出了隱藏在王家車隊中的兩個內鬼。


    內鬼暴露後,雙方發生衝突,內鬼不敵被殺,但張魯等人也中招倒下。據了解,黑山盜的目標是王世豪此次將要交易的一張神秘布帛。


    在他們清醒後,又被其他黑山盜追上,那個少年便當眾毀掉布帛,同時使詐退走黑山盜,而他們也趁機逃了回來。”


    文正說道:“黑山盜如此興師動眾,就是為了那張布帛,看來這布帛對其相當重要,可知道這布帛到底為何物?”


    “不曾得知,據張魯說,上麵隻是一堆雜亂無序的線條字符,他們也看不懂是什麽意思,所以我們暫時也無法得知那張布帛的價值,以及黑山盜的目的。”林崇源回道。


    郡尉點頭:“毀了是可惜,不過不毀人回不來,布帛我們也得不到,還不如毀了的好。這個少年有點急智,不知道有何來曆?


    還有張魯這個老兵倒是久聞其名了,可惜是個兵才而不是將才,不然早就提拔他了。給這幾個人論功行賞,並且立即派兵進山圍剿黑山盜。抓到盡量留活口,審出他們的目的,以及那布帛到底是什麽來曆。”


    林崇源笑道:“屬下已經安排了兵馬,出城搜索黑山盜了。至於那個少年好像被張魯帶來咱們平陽府參軍了。”


    郡尉神色一動,對林崇源道:“那就先把他們叫來,我有話問他們。”


    郡尉想了一下又對文正說:“你去找郡守大人,稟告他屏山有山神了,他自會去安排重修山神廟的。”


    文正、林崇源二人抱拳應諾。


    此時天宸和花小樓正在新兵營裏,老徐幫他們倆暫時安排了住處。花小樓的登記辦得很快,不過天宸的就挺麻煩了,因為他沒有戶籍。


    老徐問他哪裏人,他隻能裝傻充愣,總不能說老家仙域的吧?最後就幹脆推脫自己失憶了,什麽都不知道。


    老徐沒轍,就隻好睜隻眼閉隻眼地給他走了後門,入了平陽郡的戶籍,然後再辦理了相關程序。


    老徐跟他們邊走邊說:“我提醒你們幾句啊,這新兵營啊很多人以為在這裏訓練都很簡單,其實並非如此。這裏的訓練難度雖然比不上正式兵營,但是對於新兵來說,也是艱難得很。”


    老徐見小胖子那不以為然、滿不在乎的樣子,便知道他並不相信自己的話,他也不生氣,因為這樣的人他見過的多了。


    “嘿,小胖子,你還別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是花家少爺,家傳絕學了得,但是你可知道每年入新兵營的新兵,像你這樣的雖然不多,但也還是有一些的。


    知道他們後來都怎麽樣了?大多數反而還不如什麽都不會的普通新兵。至於為什麽,我不跟你們說,你們自己體會了就明白了。


    順便說一下,新兵營裏不管新兵是什麽身份,一律平等。如果有違軍法的,按軍法規定處罰。不管你有多厲害,規定的任務也是都必須要完成的,完成不了,同樣依軍法處罰。


    在新兵訓練期間,如果表現太差,就會被淘汰。這裏的淘汰倒不是說趕出軍營,隻是喪失了進步的機會。


    將來分入正規軍營的時候,優秀的新兵會得到重視,得到的好處也多,成為練氣士的機會也就更大。而那些墊底不合格的,就隻能在軍營底層虛度光陰了。”老徐不說了,他說的夠多的了。


    花小樓懵懵懂懂,聽起來新兵營並沒有那麽簡單啊。不過他不怕,這是他實現夢想的第一步,再難他也要度過。


    天宸若有所思,聽老徐的意思,這新兵營裏估計怕也有不少高手。不過老徐說評價新兵優秀與否的標準,與新兵參軍前的實力關係不大。這對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少年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天宸問老徐:“不知道我們新兵怎樣做才算合格,怎樣算優秀?”


    老徐笑道:“新兵訓練百日左右,會有一場考核,考核內容不定,都是上麵的大人決定的。考核結果作為評判新兵是否合格,是否優秀。


    合格的入正式軍營,不合格的在新兵營再待一個月重新考核,這次不管過不過都會歸入軍營,隻不過去的地方好壞不同罷了。”


    兩人點頭,天宸心裏有底,也就盤算起來自己接下來的人生規劃。


    一個小兵找到了老徐,說郡尉要找天宸問話。老徐看了看天宸,之前張魯把事情都跟他講了,他心裏有底,知道是所為何事。


    於是他向天宸招招手說:“郡尉要問你話,你小子好好表現,能得到大人賞識對你今後大有好處。”


    天宸應是,不過心裏並不怎麽在意。他到不至於去拍一個凡人郡尉的馬屁,自己並不想建功立業,隻是要借助軍隊的練氣術修煉,而回歸仙域。


    花小樓則不這麽看,覺得天宸果然本領大,同樣是新兵,但人家一來就被郡尉叫去問事,自己什麽時候也能有本事,建功立業,走向人生巔峰呢?小胖子流著口水,便開始做白日夢了。


    天宸被帶到地方時,張魯和林子、柱子已經到了。沒一會兒黃保中和阿正師徒二人也被帶到。


    天宸看著眼前的郡尉,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強大,至少在凡人中這是他見過氣場最強的人了。雖然兩鬢微白,但依舊精神抖擻,雙眼炯炯有神。


    天宸在觀察郡尉的時候,郡尉也在觀察他。他在天宸過來之前就已經聽張魯他們把事情的詳細經過敘說了一遍。張魯極力推崇天宸,認為不是他的話,自己眾人估計早就死了。


    郡尉聽了也很欣賞這個少年的膽識與智慧。他很好奇天宸會是什麽樣的人?直到見了麵他才覺得這個少年確實是與眾不同。


    華紹烽在軍營裏呆了一輩子,一生閱人無數,見過太多天才,也發掘出很多人才,他自有一雙慧眼。


    這個少年給他的感覺是很特殊的。自他一進來,雖然在禮節上很規範,無可挑剔,但是卻能感覺出這是一個驕傲到骨子裏的人。


    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他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強烈自信,或者是深深的優越感。根本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產生一點敬畏感,也許周邊的一切都不能讓他更加在意。


    華紹烽沒有深究,畢竟到了自己的軍營,以後有的是時間發掘出他的特殊之處,而現在他需要通過他們提供的線索找出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


    “這次找你們來是因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正好發生在你們在遭遇黑山盜的時候。”華郡尉思考了一下後繼續說:


    “屏山神廟裏已經荒廢了六年多了,結果就在昨夜有了新的山神,推測時間正是你們與黑山盜交手的時候。封神之時會有異象,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當時的情況?”


    張魯挺驚訝的,他在進山神廟的時候就是一個荒廟,之前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原來山神是後來才有的。他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天宸。


    大家都挺驚訝的,天宸也不例外,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華郡尉奇道:“你們都沒見到什麽異象嗎?就沒有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張魯苦笑道:“大人,我們被下過*,有段時間都昏迷不醒,我們清醒的時候的確沒見過什麽特別的情況,可能您說的封神是發生在咱們昏倒的時候吧。還是天宸這小子告訴我們地,我們才知道廟裏有山神的。”


    華郡尉看向天宸:“哦?你是怎麽發現山神的?”


    天宸在心裏把張魯踐踏了無數腳,誰讓他多嘴了!害得自己又要開始編謊話了。


    “回稟大人,在下當時也昏迷了,而且是最後醒的,還是被張魯弄醒的。所以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事情。


    我之所以發現山神的存在,是因為在昏迷的時候,隱約之間聽到山神的呼喚,隨後我就漸漸蘇醒了。


    黑山盜的同夥表示過,中了她下的這種毒,隻會永遠地沉溺在夢中死去,但是事實上我們沒死而且還醒來了。


    當時我們周圍隻有黑山盜的存在,黑山盜不可能好心救我們,所以我猜測隻能是山神顯靈救的我們。我知道的也就這麽點了。”


    華郡尉不動聲色,也不知道信是沒信,可他也知道確實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了。他歎了口氣:


    “近來注意到,這屏山的著實怪異的很呐。山神數次失蹤的莫名其妙,出現的也莫名其妙。而且正好在你們危險的時候,恰好有山神被赦封,從而救了你們,這是巧合還是有什麽聯係呢?”華紹烽想不明白。


    聽了這話,天宸卻神色一凝,他注意到了郡尉前麵的那句話“山神數次失蹤的莫名其妙”,之前的屏山山神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而且還是數次?


    這就很蹊蹺了,直覺讓他感覺到了不妙。這裏麵可能有問題啊,自己可別好心剛把乞兒給救了,同時又推到了另一個火坑裏。必須搞清楚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不然自己哪裏能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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