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早已暗流湧動,武士雖然站立在旁,但神色頗為冷俊。魔教臨敵的陣仗整齊肅穆,和門外的兩個看守更是天差地別。


    似乎,他們在等待著什麽,李玉站在正中,手裏折扇輕搖。態度輕蔑的看著自己。


    眼見自己的仇人就在麵前,秦錚血劍一抖,爭鳴聲響起,然後快步掠去。與此同時,李玉忽然悄無聲息的射出一支弩劍。


    弩劍正中秦錚血劍之上,然後飛快彈起,正中巨龍腹部,巨龍好似噴薄欲出,頓時在四周的易燃物已經燃燒了起來。


    飛揚在空中的紙片和碎屑好似飄忽不定的磷火。可是秦錚卻不以為然,這些能唬得了平常人,但唬不住我秦錚!


    秦錚想著,忽然冷冷的道:“方才你們還說不是放冷箭的無恥之徒,可是現在卻出爾反爾!你這無恥之輩,宵小之徒!”秦錚想來自己被魔教陷害的事情曆曆在目,不禁心頭酸澀,就算這出去了,他們還會相信我嗎?”


    李玉依舊不動聲色,這溫度如此之高,李玉卻安然無恙。秦錚似乎明白過來,自己雖然感覺渾身燥熱,一方麵是這身後的巨龍雕塑,而另一方麵則是某些藥物的作用再加上自己心境浮躁,所以才感覺如在火上炙烤。


    秦錚環顧四方人海,巨龍雖然沒有燃燒,但冒出的熱氣溫度高的怕人,如果把秦錚的衣服脫下,可以看見後背烤傷的皮膚。秦錚有些忍耐不住,大喝一聲,向前殺來。


    李玉見狀嘴裏竟然輕叫一聲:“好!”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此便將小扇左右布陣。頓時兵銳鐵騎凜凜生威,袍衣鎧甲簌簌而動。


    場麵一片肅然,冷冷的兵器更是在空中揮舞不停。巨龍映照在鐵器上映出片片紅光剪影。


    然而秦錚血劍卻更加威力驚人,劍雖心動,秦錚從未用得如此得心應手。眼看秦錚血紅色的劍光殺來,滿副鎧甲的武士也不禁一驚。


    習武之人,一招一式皆知對手強弱。不過秦錚無意傷人,隻是在用劍格擋得同時,血劍飛快的片去武士的甲衣。


    片刻之後,血劍以驚人的速度揮舞著,更是弄得滿地金甲,李玉驚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秦錚,武士麵麵相覷,臉色羞得通紅。秦錚不僅沒要他們性命,還讓自己回去。


    李玉悶哼一聲,一人嘴裏喂了一片藥丸,頓時武士的眼裏變得血紅,神色也變得猙獰。秦錚明白了此時的他們,已經喪失了理智。


    就在秦錚暗暗怒這魔教的狠毒時。這時忽然在人群中走出一人,秦錚見來著一身黑袍,正拿著一柄長劍,靜立場中,此人方臉,濃眉,腮邊還有一些胡須。


    秦錚望了望此人,這個人自己倒也認識,此人便是呂正,秦錚和此人四目相對,並未說話。


    “咻!咻!”劍聲不絕,殺聲嚷耳,四麵的武士井然有序的分成幾個小隊,每個小隊覆滅,另一個小隊再向上攻擊,這是一個極其殘忍的地方,秦錚不得不憤起反擊。


    初始是幾個人倒下,地上已經一攤血汙,然而陸續有人倒下,使得鮮血連成一片,新血與舊血相連。


    此時劍如雨下,舞劍之聲勝過狂風暴影,劍影、人影、血影、三影聯動!


    也許是巨龍的原因,也許是因為鮮血的映襯。周遭的景物早已變成了紅色,連晃動的影子也一樣變成了紅色。


    這時一直在旁觀站的呂正突然暴喝一聲,聲音如雷,更是震得大廳如驚雷一般。幾乎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秦錚也不禁仰頭看去。呂正這一嗓幾乎用盡了自己的所有氣力,而且還動用了真氣,此時不禁喘一口血,即使用內功護住嗓子,但還是有些疼痛,呂正強忍痛楚,揮舞手裏的劍,又嘶啞著喝道:“都讓開!”之後用劍指著秦錚道:“兄弟,受我一劍!”呂正說完,閃過兩旁人群,直向秦錚撲來。


    “蹬,蹬,蹬,”呂正速度奇快的欺身在秦錚身旁,隻見呂正將劍閃得大開大闔,幅度也越來越大,秦錚不禁覺得有些蹊蹺。隻見呂正使得劍如繁花雪影,隻是看著好看罷了。


    秦錚越打越覺得華而不實,秦錚承蒙宇文伯的點撥,如今武功的進境已經可以和自己的長眉師父比肩了。隻見秦錚毫不費力,甚至不用幾招就可以將呂正的招式化解。


    秦錚心裏正感大奇,呂正這時見自己已落入下風,似乎發怒,大喝一聲,如同發瘋了一般向秦錚攻來,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倍,。招式也顯得迅猛了許多,二人劍法如飛,頃刻之間,二人就好像爭嘴奪食的雀鳥。


    “砰!”一聲澎湃聲響,“轟”的一聲,靠近二人東南的一扇門被呂正劈為兩半,秦錚看著劈為兩半的門有些訝異,這扇門幾乎超過尋常門板三四塊的厚度,外麵還包了一層鐵皮,沒有一定深厚的內功是斷斷劈不開的。秦錚雖然不明白,但也隻好先應付。但二人打者打者,秦錚似乎明白了呂正的用意,於是也配合著,速度與呂正相同。


    門終於打開,但門外的世界更令自己頭暈目眩。一股陰氣迎麵撲來,,視界也變得灰濛濛的,秦錚望了一眼鐵索橋下的深崖i陡壁,中間的細細的濁流看不見源頭也看不見盡頭,此河赫然呈墨色,上麵有鋪就的鐵索橋,正冒著星星點點的白霜。此時正是傳說中的鬼繞河,傳說連鬼魂也不敢靠近此河半尺,近則神魂俱滅。


    這時呂正忽然那出一摞符紙向天上拋去,昏黃色的符紙洋洋灑灑落在秦錚和呂正的身旁,向河裏飄下。秦錚又向下望了望,隻感覺一陣暈眩,也許是因為太高的原因,秦錚感覺自己就像在雲裏霧裏。呂正見此小聲提醒道:“別向下看!”之後呂正又大聲道:“什麽也無法阻擋你與我比劍,今天咱們也定要分出個勝負!”


    呂正說的時候,腳步也並未加快多少,而且也沒有什麽致命的殺著。秦錚心領神會,也跟著一招一式的應和。不過鬼繞河果真名不虛傳,二人剛一踩上鐵索橋,就感覺冷的刺骨,直如跌入冰窖,覺得靈魂都快炸裂了一般。雖然冷的徹骨,但卻形動自如,並沒有什麽不適之狀。


    呂正說的時候,四麵空氣靜的十分詭異,下麵的江水翻卷著浪花,滔滔江水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在這灰濛濛的世界,秦錚手中的血劍如暗夜中的螢火蟲,來回閃動,二人不禁加快了腳步。岸邊近在咫尺,但卻感覺走不倒盡頭,這時呂正突然臉色漲紅,大喝一聲,向岸邊刺去,好像是刺一個無形的帷幕。頓時一股強大吸力將秦錚和呂正推出鐵索橋。


    過了這河水如漆似墨般的鬼繞河,鐵索橋,二人被外麵刺目的陽光閃的睜不開眼睛。並且二人如脫力了一般,齊齊坐在地上。片刻,秦錚見後麵無人追來,便立刻站起向呂正一施禮。


    “剛才多謝呂兄相助,”秦錚說完又施一禮。


    呂正聽完忽然啞著嗓子笑道:“比武之時,你覺得咱倆誰更勝一籌?”秦錚一聽,頓時心中一暖,此人為了救自己,一定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秦錚拜倒道:“自然大哥更勝一籌。”


    呂正見秦錚言語,便道:“如今你已不同於往日,你不顯山不露水,在通天牢有人傳你駭世的絕學,卻一點也不使用。”還未等呂正說完,秦錚急道:“我不知兄長在說什麽,不過高人卻有,但隻是幫助我指點迷津,如此而已。”


    你連我都不信任嗎?”呂正問完秦錚有些羞愧,臉紅了紅,不再言語。然而這時忽聽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鐵索橋上竟走出一人,此人細眉星目,膚白如玉。手拿一把繪有山水畫的折扇,正從橋上走來。


    秦錚一見此人,立刻將站起身,充滿敵意的將手中的劍握緊,走來的這人正是李玉。此時呂正也站起身,眼裏含著笑意。


    隻聽呂正指著李玉道:“別誤會,他可是你的恩人,”


    “恩人?”秦錚指著李玉詫異的問道。


    是啊!如過不是李玉獻策,並且暗中幫助,隻靠咱們兩個的力量是絕對出不去的。”


    秦錚瞪大眼看著李玉,似乎是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人。


    “哈哈,”李玉笑道:“其實有一人才是你真正的恩人”李玉說完搖了搖頭道:“我授人之托,你想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


    秦錚歎口氣,又彎下腰來向著李玉和呂正又要作揖,秦錚道:“多謝二位救命之恩,我自當永世不忘。”


    呂正笑著扶起秦錚,但片刻又歎息道“接下來你可想過你的性命?現在武林中人都恨你入骨,他們會放過你嗎?縱有一身驚世絕學,莫說立足,就連找個容身之地,也是大福之人了。不如在聖教謀求生路………。我之所以不厭其煩的對你說,實際上也是為了你好啊!


    秦聽完凜然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越是想殺我,我就越要走,走到他們的麵前將事情說清楚!我秦錚決不會做叛徒,也絕不會做忘恩負義之事!”


    呂正聽完,臉上一肅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當下指點秦錚所走路徑,細細說明,最後道:“此行要多加小心,我有一些緊身之物,在路上也好做個盤費。”


    “這……”秦錚拿著手裏沉甸甸的包裹,望著呂正呐呐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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