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你可知道此次將你劫往聖教,明裏是我們誣陷了你,但暗裏我們卻在助你啊!”呂正說話嗓子嘶啞,但句句真情流露,似乎極為擔心秦錚的安危,是以又道:“所以我們才再三將你挽留,華山正欲將你置於死地!而我們之所以攻山,一方麵是尋找一個人,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救你!”


    秦錚眼睛詫異地盯著李玉和呂正二人,心道明明是他們設計誣陷,如今卻又要幾句話來推托。秦錚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他們不就是想讓我感激,然後將之前的恩怨抵消?好叫我日後報答。如今我我百口莫辯。豈是你們幾句話就可以讓我囫圇過去的?


    秦錚想過,又想起方才呂正和書生救自己而付出的一切,心中不忍,隻好將話挑明。於是便直言不諱的說道:“明明是你們將我劫來這魔教的,又是你們將我救出來,如今你們舍出性命將我秦錚救出,我自然感激不盡。”


    秦錚這句話說完,呂正自然聽明白秦錚說想。所以不停的搖頭,似乎極不讚同道:“秦兄,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想讓你領這一份情,而是你的處境已十分危險,即使我們不將你弄到魔教”呂正頓頓道:,你也早晚……要死在華山長老之手!”


    秦錚聽聞頓時一驚,口中倒吸了口冷氣。道:“你們雖然對我有恩,但也不能為了讓我歸順魔教而編造這樣的謊話!”秦錚深吸一口氣,臉露怒色的看著呂正和李玉二人。


    李玉氣得將扇子向鬼繞河拋去,扇子一碰觸漆黑的河水,便刺啦的冒著氣泡。


    “你在通天牢學到的武功難道都是機緣巧合嗎?”


    “那老丈人傾囊相授,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是為什麽?”李玉咄咄逼人的問道,使秦錚一陣沉默。


    秦錚想起這一年多被宇文伯精心的照料,心中也不止一次起疑,隻不過他滿心都是仇恨,竟沒有向宇文伯問起過。


    “如果你不被我們所擒,也早就被人


    害死,甚至死得不明不白,以為華山早已出了叛徒。”


    “什麽!”秦錚更加驚訝,似乎極難接受。李玉搖頭道:“我和你說這些,隻希望你回到華山能夠留心一些。畢竟以你現在的武功,誰想害你也不是那麽容易。”


    “唉,我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秦錚訝異呂正的話,還想再聽。


    呂正搖搖頭,從懷裏拿出一大包的金銀遞給秦錚。秦錚看著這一大包的銀兩,當然不能收,呂正無奈,從懷裏又掏出來一大包東西,就向秦錚的懷裏塞去。


    秦錚又要推辭,呂正見狀,握住了秦錚的手道:“剛才我給你銀兩你不要,但我手裏拿的是幹糧,錢不要可以,可是這幹糧必須拿著,前麵就是沙漠,最起碼你要走上幾百裏路,以最快的腳程也要好幾天,這幾天你拿什麽活著?況且最近的一條路是水路,你現在分紋沒有,別說能回到華山,就是想活著出去都難。”呂正說著將幹糧和銀子捆綁在一起,遞到秦錚的麵前。


    秦錚拿著沉甸甸的幹糧和銀子,說不出話。剛想說幾句話時,河的那頭傳出了窸窸嗦嗦的聲音,李玉和呂正神色一正,便道:“咱們快走!”李玉說著,不顧後麵射來的箭雨,運起功力便在後麵擋了起來。


    秦錚拿著包裹,怔立當地,良久,他下定了決心。走向了未知了旅途。


    時至正午,日光正毒。


    書生李玉和呂正將秦錚一直送出十裏,直至甩掉後麵的追兵。


    經通天牢的一戰,二人皆已虛脫,嘴唇也漸漸發白。


    李玉和呂正還想送時,便被秦錚攔住,秦錚看見二人十裏相送,不禁有些感動,也有些不舍,秦錚交手抱拳。道:“二位的情義我秦錚心領了,但請二位止步,咱們有緣再會!”秦錚說得鏗鏘有力,堅毅之色盡顯眉宇。


    李玉和呂正肅然,雙雙拱手告辭。


    秦錚辭別李玉和呂正,果然眼前便呈現了一片沙海,一條界限分明的分界線,擋著了秦錚的去路,再向前邁一步,就是茫茫沙海。秦錚掂了掂幹糧,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這一進便看不見了天,風起,狂風呼嘯著,裹挾著沙石,秦錚謹記呂正的囑托托,“走,一直向前走,”秦錚用衣服遮住臉,沒頭沒腦的就這樣向前走。


    每日下午醜時,風會停一陣,秦錚便借機補充能量。這時太陽便會“燃燒”起來,空氣中湧動的熱流就像無形的火焰。終於兩天後,秦錚揉了揉深陷的雙眼,曬的黝黑的皮膚閃著毫光,他望眼欲穿的看著眼前蔥蘢翠綠的,一大片的森林,那不是綠洲,邊緣的草地上有兔子,有鹿。更遠處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秦錚鬆了口氣,走到森林裏找到一塊石頭上,頹廢的坐下。


    遠處蟬叫鳥鳴,秦錚歎口氣,到下睡了一會後,又動身起行。經過幾日的休整,秦錚恢複了體力,腳步也開始輕健起來,他撥開茂密的樹叢,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寬闊的林蔭大道,陽光透過樹木之間的縫隙,傾倒下來,倒映出樹葉的影子,風一吹,樹木窸窸娑娑,像兩個親密的人之間的細語。


    秦錚緩步走在其中,聞著花香,一個人靜靜的走,


    然而就在這時,秦錚忽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他不是花香,也不是草木的清香,香氣中帶著誘惑,秦錚抽動鼻子,不禁讚道:“好香的香氣!”秦錚看見地上閃著斑斑駁駁跳躍的影子,抬頭一看,竟是蝴蝶,香氣竟引來了蝴蝶!秦錚聽見輕微的腳步聲響,這時候,一個人影從樹林一閃而過,如鹿一樣輕盈。


    是誰?秦錚按住劍柄,四下張望,這時忽聽串鈴兒一樣甜美的笑聲,秦錚剛一轉身,倏的一下,一名女子就正對著站在他麵前,幾乎是貼在了一起,鼻尖碰著鼻尖,秦錚看著眼前清秀的,光滑圓潤的臉。嚇的不禁到退了好幾步,一下坐在了地上。


    那女孩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柔嫩的小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理了理鬢角,“膽小鬼,看把你嚇的!”


    秦錚望著眼前的白衣少女感覺似乎從那裏見過,但卻想不起來了,


    那女孩兒伸手就要將秦錚拉起,秦錚縮回了手,趕緊站了起來。忙著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女孩兒嗔怒的回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叫白致美!”女孩兒再一次伸出手,


    秦錚依舊沒動,任由女孩兒的手僵在半空。白致美嗖的收回手,使勁的拍拍大腿,好像拍什麽髒東西。


    秦錚哭笑不得。道:“你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什麽時候的事?”


    “唉!”白致美裝模做樣的歎口氣,道:“真沒良心!在刑室若不是我,你能光溜水滑的站在這嗎?早就讓人打成簸箕了吧!在通天牢若不是我,你能待得那麽舒服嗎?早就骨瘦如柴了吧!在大大廳裏若不是我,你能出來的那麽順利嗎?恐怕現在還出不來呢吧!在鬼繞河若不是我偷來了符紙,恐怕你早就凍死了,嚇死了,在………。”


    -----眼前的女子說話簡直像過年放的炮仗,秦錚說話本來語速就慢,現在更是說不上來。而且還沒聽清幾句。這一點有點像李書藍,秦錚一想起李書藍,就恍惚了一陣。


    “怎麽了!聾了!啞了,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良心有愧,亦或是覺得盛情難卻沒有話說!”


    “那麽說是你救了我?”


    “對啊!”秦錚望著白致美白皙的臉,現在有些嫣紅。


    “我就知道你不信,白致美聳聳肩道:“我也是看你太可憐,不忍心,所以我央求爹爹,又求了好幾個人,”白致美望著秦錚一臉懵懂的模樣,又好笑,又好氣。又道:“你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幹什麽?我的父親是西方聖教的智多星,相當於軍師,這回你總信了吧?”


    秦錚點點頭,雙手合攏便要作揖,口中念道:“多謝恩人救命之………”


    還沒等秦錚說完,雙臂已經被白致美托住,“哎呀呀,你何必行禮,其實我也沒幫你多少,而且真正幫你的卻不是我”


    “那會是誰,我定要報答”白致美努努嘴,道:“這個我不能說”


    “秦錚聽了不禁有些失望,但又仰頭道:“我的確有一個恩人,這個人教我武功,為我養神補氣,還為了磨練我的武藝,故意激怒我………,秦錚歎口氣道:“如果有來世,我當牛作馬也要報答他老人家的恩情。”


    秦錚說完,神往了一陣,大歎口氣後,轉身又對白致美作揖道:“白姑娘,多謝搭救之恩,秦某定當不忘,這裏樹深林密,還望白姑娘速速遠離此地,”秦錚說完又深作一揖道:“就此別過了,白姑娘多多保重。


    “哎哎哎!”難道你就這麽走了,留下我這個弱女子留在這?虧你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恩人”白致美著急的大叫道。自己廢盡周折才找到這個人,不能就這麽回去。


    白致美心裏正想著,忽聽秦錚為難的說道:“白姑娘,非是我不願意帶你一同走,隻是我的仇家甚多,如果你和我同行,我不僅保護不了你,還會帶來危險,這樣豈不反倒連累了你?”秦錚說完轉身欲走,白致美拉住秦錚衣袖,“道:你若走了,剩我一個豈不更危險。再說咱們兩個一起走互相也好有人照應,而且你也別小瞧我,我也是自小習練武術,絕對不會脫你的後腿。”


    秦錚聽了,覺得也是有理,道:“我隻怕連累了你,如果你願望的話,這裏雖荒無人煙,但仍須十分小心。”白致美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道:“咱們快些走吧,天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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