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衛墨離的質問,木臨春麵色不改,沉著答道:“衛統領,你此話何意啊?”


    衛墨離嘿嘿冷笑道:“我什麽意思你心裏清楚,分明就是你和花鸞姒串通一氣,她穿著你們紅蓮劍宗的衣服,混在在你的人裏,我可是親眼所見,難不成你還想抵賴?”


    木臨春笑了笑,“衛大人,你也說了是混在我的人裏,那麽也就說明,她也可能是在我們進入囚牛山以後才混進來的……”


    “不用再狡辯了,木少主。”衛墨離忽然打斷了木臨春的話,“來呀,把犯人木臨春給我綁了。”


    他此言一出,幾個龍爪衛作勢要上前拿人,但身在此地的幾十名紅蓮劍宗弟子不答應了,紛紛抽劍出鞘,氣氛變的緊張起來。


    衛墨離虎目圓睜,直視木臨春而道:“怎麽,木少主,你想拒捕謀反嗎?”


    木臨春道:“衛大人,事情還未查清之前,你就要抓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花鸞姒是和我串通一氣的?我為何要這麽做?”


    衛墨離笑道:“本官其實不相信你和花鸞姒有勾結,也希望你是清白的,但眼見為實,這件事無論如何,你紅蓮劍宗都有責任,倘若如你所言,花鸞姒是我等上山以後才混進來的,那麽我請問木少主,她為何不穿我們龍爪衛的衣服,而穿你們劍宗弟子的衣服呢?”


    木臨春道:“這不過是巧合罷了。”


    “是不是巧合本官自會明查,本官絕不會冤枉了你,不過在徹底查清楚之前,還得委屈木少主到府衙大牢待幾天。”


    就這樣,原本是帶人協助查案的木臨春,竟被衛墨離以強硬的手段給抓了起來,關進了天璽城的府衙大牢。


    在木臨春入獄的當天下午,紅蓮劍宗的宗主木天鈞前去大牢探視的時候,就直接見到了衛墨離。


    衛墨離說了一大通話,但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你要想救你兒子出大牢,就去幫本官把花鸞姒抓來換。


    木天鈞隻能招辦,這就是如今武林中人的悲哀,任你在江湖如何舉足輕重,可一旦遇到官府的人,那就什麽用都沒有,總不能跟朝廷對著幹吧?


    木天鈞先是派出了紅蓮劍宗所有的弟子和長老,分散各處查詢花鸞姒的下落,他自己也在同一時間找到了風波樓的小掌櫃,想從風波樓的手裏買消息,但讓他失望的是,對於花鸞姒的蹤跡,風波樓也並不清楚。


    緊接著,木天鈞便已紅蓮劍宗掌門人的身份,廣發武林貼,昭告整個太青州的江湖人士,共同追繳女魔頭花鸞姒。


    武林貼一出,太青州大半江湖門派紛紛響應,一時間太青九郡的江湖格外熱鬧了起來。


    但花鸞姒,卻似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見蹤影。


    這一天,沈漫瑤心不在焉地在古元堂裏忙碌,一個有些眼熟的年輕人忽然走進醫館,遞給她一封書信,沈漫瑤一看信封上的字跡,立刻就知道了這是秦軒寄回的家書。


    陌生年輕人將信送到以後正欲離開,卻被沈漫瑤叫住:“這位大哥你稍等一下,能不能幫我帶一封信回去?”


    “這個……”年輕人剛想拒絕,卻發現沈漫瑤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錢袋子,立馬轉變了口風,“行吧,你快點寫。”


    “我已經寫好了,再加上一句話就行了,你等一下。”說話之間,沈漫瑤就拿出了早已寫好的一封信,用記賬的毛筆,在信的背麵加上了一句話,然後重新將信裝入信封,也來不及用火漆封口,就匆忙遞給了那個等待著的年輕人。


    年輕人拿了信,就一溜煙的離開了。


    ………………


    雪龍穀,四季白雪皚皚,溫度極低,秦軒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這一日晚間,他跟往常一樣,從天蠶坊裏出來,立馬就碰見了一個熟人王小一。秦軒之所以跟他熟悉,是因為王小一是隱門運糧堂的人,每個月會去一次天璽城的風波樓,而他每次去,秦軒都會托付他幫自己帶回幾封信。


    “小一哥,你回來啦!”秦軒看到王小一後,上前熱絡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王小一咧嘴一笑,在他的心中,秦軒那可是雪龍穀第一高手魚龍魁魚長老的親傳弟子,而他卻總是稱呼自己“小一哥”,這實在是太有麵子了。


    “嘿嘿,秦老弟,我剛一回來就跑來找你了,給,這是古元堂裏的那個姑娘,讓我給你帶回來的一封信。”說著,王小一從懷裏掏出了沈漫瑤讓他帶回的那封信。


    秦軒還是第一次收到回信,心中有些激動,立馬就從信封裏將信給拿了出來,然後他就立刻看到了信函背麵的那一行大字:木頭被龍爪衛抓進大牢了,怎麽辦?


    秦軒心頭一個激靈,立馬又仔細看了信的內容,但是這封信上都是一些噓寒問暖的言語,並未提及木臨春是為什麽被官府抓進大牢的。


    秦軒眉頭緊皺。


    一旁的王小一道:“秦老弟,怎麽了?家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小一哥,這信後麵的一行字是不是臨時後加上去的?”


    “是啊,是那個醫館裏的小姑娘後加的,我當時就在一邊看著呢。”


    秦軒點了點了頭,說道:“真是麻煩你啦,小一哥。”


    王小一正要客氣幾句,卻發現這個一向聊起天來就無休無止的秦老弟竟然破天荒地小跑離開。


    秦軒火急火燎回到聽雪樓之後,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打算等晚上偷偷離開雪龍穀。


    沒想到才剛剛收拾了一半,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秦軒臉色一邊,趕緊將收拾好的東西放到床上,用被子蓋了起來。


    打開門一看,卻是一個提著食盒的紫衣少女,秦軒鬆了一口氣,笑道:“詩懷啊,今天又給我帶什麽好吃的了?”


    藍詩懷,是秦軒在天蠶坊認識的一個小姑娘,今年剛滿十八歲,生得十分清純可人。雖然她是和秦軒差不多同時進入天蠶坊的,但卻是公認的天蠶坊第一美女,而且性格開朗,一直以來,都和秦軒頗為曖昧。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穿的衣服也都由白色改成了紫色,和秦軒站在一起時,就顯得格外惹眼,天蠶坊裏所有人都清楚這個小姑娘的心思,就連秦軒自己也不例外。


    對於這麽漂亮的女子主動靠近,並且體貼入微,那秦軒自然不會拒絕,他又不是傻子,剛好他一個人在這裏各種寂寞空虛冷,於是也就跟藍詩懷走的很近,差不多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與白鷺的冷淡和木有枝的飛揚跋扈不同,藍詩懷除了性格活潑,而且格外的溫柔體貼,對秦軒呢,又百依百順,秦軒絲毫都不懷疑,如果自己此刻說喜歡她,那立刻就能擁美人入懷。


    藍詩懷將食盒放在桌上,從裏麵拿出了一盤鹿肉和一盤幹菜,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居然還多了一盤青菜。


    秦軒雙眼一亮,“哪來的呀?”


    在雪龍穀中,肉和幹菜都是最普通的,反而是外界的青菜白菜什麽的珍貴異常。


    “你前幾天不是老念叨想吃青菜麽,嘻嘻,這是我托運糧堂的陳伯伯幫我帶的。”藍詩懷見秦軒高興,她也跟著開心。


    “藍丫頭,讓你破費了,有點兒受之有愧啊,那坐下來一起吃吧。”


    說著秦軒就順勢坐了下來,對著那幾盤菜,大快朵頤起來,藍詩懷也不做作,就陪著秦軒一起吃了起來,她知道秦軒愛喝些小酒,還特地給他溫了一壺。


    秦軒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巴,問道:“這是什麽酒啊?很不錯啊。”


    藍詩懷麵露一抹羞澀,“前幾日我聽爹說,在我出生的時候,他在後院的冰花樹下埋了幾壇酒,說等我出嫁的時候給我當嫁妝,嘿嘿,昨天我趁爹爹不在家,就偷偷挖了一壇出來,真的很好喝嗎?我也來嚐嚐。”


    說完,直接就端起了秦軒麵前沒有喝完的小半碗酒,毫不避諱地喝了一大口。


    酒一入喉,藍詩懷的臉色立刻一變,險些就噴了出來,但是她不願在秦軒麵前失態,硬生生將那一大口酒給強行咽了下去。


    滿臉通紅地說道:“你騙人,一點兒也不好喝……”


    秦軒看著她的窘態,哈哈大笑,“誰讓你如此牛飲了,你都沒喝過酒,當然不知酒中的滋味兒,這可算是塵封了十八年的女兒紅,酒勁很大,你可要當心了,萬一醉在我這兒,嘿嘿……”


    秦軒說著,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


    藍詩懷撇了撇嘴,“那我今晚就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秦軒立馬敗下陣來,他真是拿這個小丫頭片子毫無辦法。


    藍詩懷又吃了幾口菜,依然覺得體內火辣辣的,於是放下了碗筷,聲稱自己已經吃飽了。


    她看到秦軒屋子有些亂,就起身替他收拾起來。


    藍詩懷默默走到床邊想替秦軒整理一下被褥,可一翻開被子,卻發現了一個裝滿衣服的包袱,包袱下麵還壓著一柄劍。


    藍詩懷眉頭一皺,她轉身瞪著仍在喝酒吃菜的秦軒,質問道:“你要走?”


    秦軒側目一看,暗道不好,隻顧著吃喝了,居然沒注意這丫頭的動靜,不過以自己跟藍詩懷的交情,他也不想隱瞞,當下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為什麽要離開,這裏難道不好嗎?”藍詩懷的雙眼生出一片朦朧,卻更顯得楚楚可憐。


    秦軒心頭一軟,起身走到她麵前,輕聲說道:“這裏挺好的,但是我最好的兄弟出事了,我得回去救他……”


    秦軒頓了頓,又道:“能認識你,我真的很開心,你放心,我是不會忘記你的,等我就出了我那兄弟,就回來找你。”


    說著,秦軒的心裏也生出一絲不舍,這種依戀和不舍,他還是第一次體會,他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將麵前的紫衣少女,緊緊擁入懷中。


    藍詩懷並未反抗,她先是緊緊樓主了秦軒的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一把將他推開,麵露一抹倔強道:“你要走可以,但要帶我一起走,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那怎麽行?你跟著我,很危險的。”


    “不,我的武功不比你差,不會拖累你的。你要是不帶我走,我就告訴穀主去,你要是帶我,我還有辦法讓你安全離開,到底如何選擇,你看著辦吧!”


    說完,藍詩懷一屁股坐在秦軒的床上,將頭扭到一邊。一副你不帶我私奔,我就去告發你的決絕。


    秦軒看著她白皙且帶著淚痕的嬌小臉龐,忍不住心中一歎,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看來本公子好像真的中了這丫頭的毒了,罷了罷了,帶就帶吧!


    秦軒做了決定以後,在藍詩懷的額頭輕點了一下,“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又看了一眼藍詩懷裸露在外的兩條大白腿,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嘴裏卻說道:“不過出去以後,可千萬不能這樣穿衣服啊,外麵人的穿著,可沒這麽大膽。”


    藍詩懷被他摸得一陣酥麻,嘴裏卻罵了一句:“無恥,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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