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暮顏笑了笑:“那就看看我和他誰更勝一籌了,最差不過魂飛魄散。”


    白子佳斷定水暮顏腦子壞掉了,開口閉口都是魂飛魄散,千霏回來給她帶來的究竟是喜悅還是刺激?


    白子佳皺眉輕聲問她:“你難道看不出來千霏回來的意圖?她很明顯是在利用你。”


    “哦?怎麽說?”水暮顏漫不經心瞥向白子佳,話語裏都是不滿。


    白子佳想著水暮顏是不是又一葉障目了,於是便好言好語解釋:“她回來沒兩天就攛掇你謀反,她回來肯定是不甘心自己一無所有,所以借你的手謀反,一定是為了重建千秋穀。如今你成為眾矢之的,我也沒見她與你一樣被眾人批判。還有啊,洛神帝和你都好了多少年了?千霏回來不得嫉妒死?你說你要是被她看上,那她肯定會將洛神帝處之而後快。這女人呐,心狠起來根本就不是恐怖二字能形容的。水暮顏我跟你講,你最好看清楚點,不要被她那可憐的樣子蒙騙了,你之前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縱容她。”


    水暮顏從頭到尾都是一臉平靜聽白子佳說,等到白子佳說完後。水暮顏才幽幽問一句:“那如果我心甘情願為她犧牲呢?”


    白子佳被噎著了,沒想到水暮顏還是將這話說出口。


    水暮顏對白子佳有些排斥的說道:“沒有顧墨雲,白蘭,洛神帝,我,千霏又怎麽會一無所有呢?白子佳,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我之所以活著,就是為了還債,贖罪。在你們眼裏,我大逆不道,黑白不分,執念過度。可我不在乎,我隻要按照我的想法做事,不後悔,那就行了。”


    白子佳感受到了水暮顏的倔強,比當年更甚,活像個流氓。


    白子佳白了她一眼:“要死死遠點!別死在我麵前!”


    水暮顏扭頭看向她,水暮顏知道白子佳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態,水暮顏在白子佳心裏就是耍流氓,靠武力奪取。


    話題聊到這裏也算是聊死了,水暮顏直接放話:“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沒任何證據證明我逼宮了,無憂宮的上將也都還坐鎮,你別天真。”


    楓葉雪冷眼看著水暮顏,直截了當說:“你不覺得你每次都很過分嗎?每次來,都沒有好事,動起手來絲毫不客氣。”


    水暮顏卻是一笑:“師門是你們的,和我什麽關係?我對誰動手不都沒對你們倆動手?你師門那麽多人打我一個人也沒見著你倆幫忙啊,難道就因為我能打所以活該一個人力敵你整個師門?”


    水暮顏雙眼瞪得大大的,提起往事她總是容易生氣,畢竟在她心裏白子佳和楓葉雪就是沒有幫她。那是他們的師門,與水暮顏毫無關係。


    白子佳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問她:“那你想要個什麽結果?”


    水暮顏瞥向楓葉雪:“你們照舊過你們的,不要妨礙我,就行了。”


    楓葉雪冷笑:“袖手旁觀?這天下多少人要討伐你你不知道?”


    水暮顏更是狠絕,甩出一句:“這些人死了多少你不知道?我手段多狠毒你不清楚?”


    水暮顏眼神狠厲,麵無表情,楓葉雪不再說話。


    “告辭。”水暮顏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白子佳趕忙叫住她:“水暮顏——你要折騰隨你便,隻是我提醒你,別再招惹顧墨雲。他很是介意自己失憶一事,你最好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水暮顏微微回頭,而後化為一道光離去。


    白子佳有種不祥的預感,水暮顏肯定要掀起一場大風浪。


    看著水暮顏走了,楓葉雪趁機追問白子佳:“這個師門你還要不要?”


    白子佳愣了愣神看著楓葉雪,她磨嘰這麽多天,一直沒給楓葉雪一個肯定的回答。


    楓葉雪坐在那裏盯著她,死守著白子佳的回答。


    楓葉雪又說道:“你是神我們是魔,若要與我們為伍,你隻能成魔。”


    白子佳愣神片刻,而後說道:“你容我再想想可好?”


    楓葉雪卻怒了,拍桌而起:“我們給了你十幾萬年的時間了!你若舍不得神界的身份,便不要輕易來叨擾我們!師門不是你隨意進出的地方,你這個臥底!”


    楓葉雪將話說得很難聽,直戳白子佳心窩。


    白子佳皺眉頭,而後下定決心一般看著楓葉雪,說道:“我說了,容我再想想。”


    而後白子佳一臉倔強,瞪了楓葉雪一眼,一臉受傷的離去。


    楓葉雪停在原地皺眉,這兩個與他最為親近的人,為何都選擇將他逼進角落?有沒有為他設身處地想過?


    楓葉雪歎息一聲,一拳打在石桌上,石桌頓時碎了,他眉裏眼間的怒氣四溢,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翌日。


    城荒殿。


    白子佳靜靜坐在那裏出神,楓葉雪的話將她逼死,她已經到了必須要做選擇的時刻。她想起了她對師門的虧欠,想起了死在神界的桃枝雨,想起了顧墨雲,想起了水暮顏與她的分分合合。


    白子佳緊閉雙眸,思緒淩亂,許久後,她睜開雙眸,推開窗欞,看向那一片彼岸花海,嘴角莫名扯出一個冷笑。


    白子佳失神冷笑,心裏想著:“水暮顏,我們到底算什麽?你幾次三番出現在我麵前,一出現就像一把刀,非要將我那舊傷戳出傷口來才肯離去。”


    白子佳看不懂水暮顏,她究竟是為了什麽要一直出現在白子佳眼前?難道真是上蒼安排?白子佳迷茫了,她不肯正視自己對水暮顏的感情,似乎連朋友,都不願意承認。


    白子佳想起水暮顏總是淚汪汪在她麵前哭泣,一副委屈的模樣。都說,一個人再堅強,也會對最為親近的人哭訴。水暮顏這般對白子佳,是對白子佳的依賴麽?


    白子佳一想起水暮顏那副倔強的模樣,便斷定水暮顏不會再對自己服軟,似乎,白子佳的確是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白子佳抬起雙手,看著那蒼白的指尖,冷笑:“懦夫,這一世活該你隻有看著的份兒。”


    白子佳恨自己的怯弱,她隻敢暗地裏期待,卻連抬起腳追逐的勇氣都沒有。水暮顏像是日頭,她卻不是誇父。


    白子佳滿臉失落,留在魔界做什麽呢?守著水暮顏發瘋?白子佳一陣心煩,她想掌控水暮顏,可她沒那個能力。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白子佳不由得回頭望。映入眼簾的是一臉冷漠的顧墨雲。


    白子佳不由得皺眉頭,還沒開口問什麽,顧墨雲便開口了:“子佳,幫我個忙。”


    白子佳眼神閃躲,一種不祥的預感漫上心頭。


    雨雪殿。


    夢魘一副妖嬈姿態步履輕盈往雨雪殿走來,手中拿著一幅畫,臉笑成了一朵花。


    千霏正坐在窗邊看庭中落花,一臉傷情。手中還有一幅兵力部署圖,這是水暮顏給她的,上麵標記著各地的兵力情況,想必,水暮顏是真的要奪天下了。


    夢魘見她傷情的樣子更是開心,咳嗽兩聲便大步入了大殿。千霏忙回頭望去。


    夢魘穿著當初和水暮顏爭得不可開交的那件華麗嫁衣,一臉嬌媚姿態,眉梢都是風情,這嫁衣在她身上穿著,果然是美得不可方物。


    千霏狠狠皺眉,不知道夢魘又要來弄什麽幺蛾子。


    夢魘昂起頭顱,一臉得意姿態看著千霏,問道:“我穿上這花嫁是不是很美?”


    千霏白了她一眼,懶得理會她,夢魘才不在意這個,幸災樂禍打開手中的畫卷,對千霏一臉得意笑道:“看看,水暮顏還偷偷為落九霜作畫呢,看這畫上的人多美!”


    千霏忍不住看過去,果然,那畫中人姿態嬌柔,眼裏滿是幸福,快要溢出來一般。


    千霏不由得妒火中燒,伸手便要搶過來那幅畫,卻被夢魘早有準備閃開了。


    夢魘嬉笑著看著千霏生氣的模樣,挑撥離間道:“像你這樣不解風情的人,怎麽抓得住她的心?哎,你說要是當年你沒死,水暮顏會不會就真的娶了落九霜?她們還真是挺般配的,連水暮顏都忍不住對她動情了。”


    夢魘越說越過分,千霏聽著一頓心煩,不由得冷眼看向夢魘。


    夢魘總是有恃無恐,眼下水暮顏正是用人之際,夢魘對水暮顏來說就是左膀右臂,誰讓夢魘擁有強大的妖力和落九霜的身份呢?千霏也很無奈。


    夢魘盯著她手邊的兵力部署圖看了一眼,而後酸溜溜諷刺道:“水暮顏給你的?”


    千霏終日裏拿著那份兵力部署圖看來看去,她想要重建千秋穀的心思路人皆知。


    夢魘輕蔑的笑了笑,朝千霏走去,近了時,千霏將圖趕緊收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夢魘。


    夢魘這次連笑容都帶著諷刺,眼神極其輕蔑,她慢悠悠的坐在千霏對麵,遞過去一個不屑的眼神,語氣傲慢的問道:“天天想著怎麽重振千秋穀,都不知道關心一下心上人,就不怕心上人長翅膀飛了?”


    千霏微微皺眉,看著夢魘那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冷冷道:“用不著你一個外人操心。”


    “嗬,外人?你可別忘了水暮顏早就答應過我允許我插足她的生活的,再怎麽說我和她也算是有關係的,我可是被她藏在心裏數萬年呢,這世間還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夢魘回懟千霏,還白了一眼,不甘示弱。


    千霏一聽到這個就很煩,之前夢魘在她身體裏時,她通過夢魘看到了水暮顏所有的情感曆程,也正因為如此,她清楚自己和其他人在水暮顏心裏的地位。


    千霏知道自己在水暮顏心裏隻是個懵懂的愛情影子,連水暮顏都以為當初對千霏是半點風月之情都無,以至於後來被落九霜捷足先登。


    現在千霏回來了,地位十分尷尬,她愛上了水暮顏,可水暮顏已經愛上了洛神帝,而她的仇人顧墨雲在水暮顏心裏的地位極高。千霏十分矛盾,傷了顧墨雲也是傷了水暮顏,不傷顧墨雲如何對得起千秋穀幾位死去的穀主?還有衛翎霄和白淩鳶,她們倆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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