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暮顏笑著看木左逸運功抵抗這魔音,嘴角上揚,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水暮顏不緊不慢地說道:“素聞魔界四大魔君第二的菁德魔君法力高強,今日就當是讓晚輩開開眼,見識見識你的法力高強。”


    木左逸心裏一驚:“她怎麽會知道得如此清楚?我素日裏很是低調,見過我的人少之又少,不該被她知道才是。莫非……”


    水暮顏漫不經心掃了一眼左逸,笑著又說道:“分神了,這樣可不好,你是敵不過我的,得全力一搏,你才有可能贏我。”


    木左逸看著眼前口氣不小的水暮顏,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水暮顏心中大悲,此戰避無可避。


    赤子鳶是魔界第一法器,傷人先傷己,威力極大,動輒傷人性命。


    木左逸不得已全力一搏,正欲運功抵製,身後卻傳來一聲巨吼,猶如蒼龍嗷叫,定睛一看卻是一條巨蟒直奔水暮顏而來!巨蟒呼嘯著迅速穿透結界,朝著水暮顏奔去,本以為水暮顏會閃躲,卻不想水暮顏隻是收起了那古木紅琴赤子鳶,右手幻化出一把紅色魔劍彼岸魂,騰躍而起,對準那巨蟒奮力砍去!


    “阿顏小心!”木左逸一下失了神,趕忙甩出白綾數尺,想要攔住巨蟒,可已經來不及了。


    巨蟒與魔劍接觸的那一瞬間,產生巨大的衝擊力,迫使水暮顏退後數米,巨蟒也退後了數米。


    雙方算是暫時停下來了,水暮顏卻吐了血。前不久水暮顏在良緣山元氣大傷,致使寒毒發作,身子這還沒好,便強行運功彈琴,眼下與這巨蟒一戰,更是損耗頗多。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水暮顏的手腕受到強烈的碰擊,現在已然沒有多少力氣掌控那魔劍。


    “阿顏,你沒事吧!”木左逸關心的衝過去看了看水暮顏略微慘白的臉色,卻隻見水暮顏站起身來,倔強的冷笑著,收了手中的魔劍。一步步走向對麵停住的巨蟒,眼裏全是怒氣和怨恨。


    “昔日裏我便是處處忍讓,才會受盡欺淩。這崆峒山上,法力高強者眾多,身份顯赫者眾多,莫不是像我這樣的無名之輩便一定要忍氣吞聲?哈哈!若是不懼生死,又有什麽是不敢的?都說你顧墨雲天下無敵,今日我便要好好領教一番!”水暮顏或許是藏在心中的怒氣太多,導致眼下昏了頭腦,早已忘了自己不能暴露的身份。


    顧墨雲站在遠處運功作法使得巨蟒變成最佳攻擊狀態,他冷著臉說道:“既然這麽不怕死,那好,我便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天高地厚!”


    木左逸心裏為之一震!轉眼望著一身戾氣的顧墨雲,大聲喊道:“顧墨雲你要幹什麽!這是阿顏不是別人!”


    跟在身後的三師弟慕容梟上前觀戰,笑道:“我也想見識一下這位小師妹的功力如何,竟敢誇下海口,想必定有過人之處。”


    慕容梟是一身紅衣,九條龍繡在外袍上,顯得格外的霸氣。那眉宇間的戾氣之重,也不是常人能有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蒼龍破天!”顧墨雲也算是狠的,一點也沒保留的用了絕招蒼龍破天。


    那巨蟒頓時生出犄角和四隻腳來,真就化成了一條黑龍,外邊被一層黑色的瘴氣包圍,看不真切裏麵的情形。


    水暮顏見這事態便知該全力一搏了,自己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大的對手,方才雖說的是真心話,可現在的自己能不能與他打個平手都是問題。可也顧不了這麽多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水暮顏升至空中,默念口訣,頓時半邊天都被映紅了,空中地上開出無數朵彼岸花來,妖冶異常。


    水暮顏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巨蟒喊道:“彼岸花開!殺!”


    一瞬間數千朵彼岸花奔向那巨蟒,伸出妖豔的花朵,抽出細長的蕊條,化作異常鋒利的刀劍,貫穿那巨蟒!


    巨蟒也不甘示弱,吐出瘴氣使得彼岸花迅速凋零,雙方爭鬥不相上下,卻誰也不肯做出讓步。


    木左逸知道水暮顏撐不了多久,在地上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右手不經意垂下時恰好碰到腰間那塊被藏好的木製腰牌,他趕忙拿出來,默念道:你可一定要救救阿顏!


    於是木左逸舉起那木製腰牌大喊:“阿顏!你的腰牌掉了!”


    本來聚精會神打鬥的水暮顏瞥了一眼木左逸手中的腰牌,臉色大變,一臉驚詫。一旁觀戰的慕容梟看到水暮顏這個表情,便心生一計,上前搶走了木左逸的腰牌,用力一扔,砸向那巨蟒的血盆大口。


    慕容梟分明是想毀了那腰牌!


    “不要!”“不要!”水暮顏和左逸幾乎是同時喊出這句話,隻是,木左逸是想喊住水暮顏不要去奪回來那塊腰牌,而水暮顏卻是說,不要毀了那塊腰牌。


    於是,在下一秒,巨蟒貫穿了水暮顏撲上去的身子,無數瘴氣圍繞著水暮顏,而水暮顏早已忘了抵抗,隻是緊緊地攥著那塊木製腰牌。


    木左逸大驚,立刻飛上去接住從半空中跌落的水暮顏。


    “阿顏阿顏,你怎樣了?”木左逸心疼的抱住渾身是血的水暮顏,眼底滿是焦急,一把脈,發現水暮顏體內竟有三股力量在充斥著!而且有一股力量讓他覺得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的!


    “左逸……你……”水暮顏眼底浮現出狂喜和傷心,仿佛這幾千年來的悲傷和痛苦終於在這一刻找得到人訴說了。


    “我……姓木……”木左逸緩緩說出這句話,而後水暮顏笑了笑,道:“原來,你叫木左逸……”


    “別說話,我這就帶你去療傷,你內息很亂。”木左逸作勢便要抱起水暮顏,卻不料,慕容梟走過來道:“她這是重傷,你要犧牲修為來救我?”


    木左逸指著慕容梟大罵道:“醫者父母心!我不會讓她有事的!倘若阿顏有事,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們!”


    慕容梟從未見過木左逸發這樣大的火,瞬間覺得大事不妙,好像這次的惡作劇有些過分了。可他也沒多在意,隻是撇撇嘴,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是她不自量力,非要和大師兄比較高下的,生死有命,豈能怪罪於我們?”


    水暮顏試著坐起來,笑道:“左逸,你何時見我敗過?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助,這點傷不算什麽,別動怒,氣大傷身,你帶我回穆九峰吧。我回那裏養養傷,不出數月便可痊愈。”


    左逸立刻盤坐起來,強行運功,將一身修為渡給水暮顏,為水暮顏療傷。


    水暮顏不由得笑了,稍微運功便一下子起了身,左逸看著搖搖晃晃起身的水暮顏,想出言讓水暮顏安分下來,卻不想水暮顏先開口了:“昔日裏受傷了你總這樣為我療傷,欠你的人情何時還得清?左逸,我想回去了,這裏不適合我養傷。”


    “好,好,我帶你回去,你別亂動,當心傷口。”木左逸連忙攙扶著水暮顏離去,水暮顏一邊指路,一邊強打著精神。水暮顏此刻已是寒毒發作,渾身冰冷至極。


    卻不料顧墨雲此時站出來阻攔道:“你這一身的傷,數月都是好不了的,我方才見你十分想打一架,便遂了你這心願。身為大師兄,怎麽能不好生照料師父最疼愛的弟子?左逸,扶她進墨仙宮。”


    木左逸看了看水暮顏,水暮顏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也沒說同意,於是木左逸試探著問:“阿顏,你看……”


    “嗬,既然逍遙魔尊想做這個人情,那我們也不好婉拒,就聽他的。”水暮顏的話說得很見外,很客氣,似乎什麽都要分清楚,不想欠誰一分。


    慕容梟看著水暮顏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看了一眼顧墨雲深沉的臉色,猜不透他心裏的算盤。


    顧墨雲卻是顯得有些生氣,那眉毛都已經舒不開了。


    墨仙宮。


    當日,顧墨雲為水暮顏療傷時便發現水暮顏體內有三股力量,一份是魔帝白蘭的,一份是他自己的,另一份是洛神帝的。這三份力量卻都是封印記憶之術,一旦衝破其中一股力量,便可拿回一段記憶。


    顧墨雲看著水暮顏暗暗思忖:梟魔,你現在是站在白蘭的一方,我要如何保全你?


    絕梟宮。


    慕容梟正端著一杯茶悠閑的喝著,顧墨雲卻是一臉愁容的進來了。


    顧墨雲開口頭一句便是:“她怎麽會成了軒轅家的公主呢?”


    慕容梟認為顧墨雲憂心太多,不由得笑了笑道:“一年前她才出現在冰淩國皇宮的,說是流落在外的公主。什麽皇室血脈也不過九天冰帝的一句話,有什麽在意的。隻是我在冰淩國時,曾與一個人打過交道,此人與我關係密切。依我看來,這暗中與我做生意的人是她而不是那個人。”


    “哦,是麽?”顧墨雲又皺了眉頭,眼神也更加深沉。


    他敲打著手指,暗自想到:我隻晚了這一步,失算了這一步,白蘭,你竟已將她訓練得如此鋒利。


    慕容梟突然想起一件事似的提道:“近日我去千秋穀時,你猜我遇到了一樁什麽樣的巧事?”


    “千秋穀?”顧墨雲笑道,“你說來聽聽,我也是許久沒有聽到有關千秋穀的消息了。”


    “說來也有幾分好笑,這千秋穀大穀主衛翎霄竟然下重金尋一味藥引子,這藥引子也新奇,需得是一顆人心。而且這還有講究,必須得是靈體為彼岸花之人。”


    “彼岸花?”顧墨雲不由得大驚,整個魔界中擁有這靈體的為數不多,可他知道的卻隻有一個人,那個七萬年前他在凡間帶入魔界的女子,也就是如今的水暮顏。


    “不錯,正是彼岸花。”慕容梟又說道,“她不就是?”


    “不可!”顧墨雲當即阻止。


    他沉重的說道,“如今她是軒轅四公主,若是將她送入千秋穀,且不論會如何得罪軒轅釗。單是她在魔界的一些牽連,你我也不好動手。”


    “哼。”慕容梟冷冷一笑,“大師兄怎麽也開始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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