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白年錦開心微笑的時候, 真的很像個小天使。但是當他的笑容冷了下來, 這十幾年見逐漸養成的氣勢, 就讓白羅羅的心中不由的生出幾分瑟縮——眼前的人變得十分陌生, 看向他的眼神裏, 也沒有之前暖人的溫度。


    “老師。”白年錦溫柔道, “你那麽喜歡學校麽?”


    白羅羅在心中呐喊我不是喜歡學校,我隻是喜歡當公務員——


    白年錦見白羅羅不說話,伸手撩起了他眼前的發絲, 慢慢道:“但是老師永遠也回不去了呢。”


    白年錦是認真的,白羅羅清楚的意識到了,於是他垂了眸子, 不再說話。


    白年錦道:“以後每天我都會送老師過去, 當然,老師如果不想去也可以, 那就在家裏待著吧, 我會叫其他人來陪老師的。”


    白羅羅道:“你、你不能這麽做。”


    白年錦慢條斯理, 他道:“我可以。”


    “這是非法監/禁, 你是違法的!”白羅羅道, “年錦你不能——”


    白年錦笑了笑,他說:“我可以。”他的語氣很輕, 但說出的內容卻好像石頭一般重重砸到白羅羅的心上,他再次意識到, 白年錦早就不是它記憶裏那個瘦弱無力的孩子了。


    白年錦變了, 變得很徹底。無論他在白羅羅麵前表現的有多麽無害,都其實是偽裝的假象。因為他知道,這樣才會讓白羅羅心軟,他對於白羅羅的軟肋,拿捏的十分到位。


    白文安到底做了什麽,才讓白年錦變成了眼前這副模樣?


    白羅羅隱約間想起了一些記憶,但這些記憶太過混亂,讓他一時間無法抓住。


    白年錦說:“所以老師去麽?”


    白羅羅看了眼窗外,說:“去。”出去走走,總比被關在家裏強。


    於是白年錦便開車將白羅羅送到了他朋友李深泉的私人花園。今天天氣也一樣的好,白年錦看著白羅羅走進花園,才又做進了車裏。


    他在車裏坐了十分鍾,抽了一個煙後,才慢慢的離開。


    這是白羅羅第二次進花園,他剛進去,就看到李深泉拿著把剪刀在不遠處修剪枝葉。


    “你來了?”李深泉微笑道,“我叫李深泉——還記得麽?”


    白羅羅點點頭,道:“記得。”


    李深泉說:“你先等一會兒,我把這搞完了就過來和你交代工作。”


    白羅羅說好啊,於是就在旁邊坐下,看著李深泉動作。這會兒沒事兒,他便朝著園中四處觀察,發現這院子周圍其實有一個巨大的玻璃罩,隻是現在隻升起了一半,想來如果天氣冷了,就會全部升起來了吧。


    李深泉讓白羅羅等了十多分鍾,便過來了,他道:“這裏是營養液,需要一支一支的插在植物旁邊的土裏。”


    白羅羅安靜的聽著。


    李深泉道:“有些枯枝也需要修剪,不過這工作比較危險,你別做了。”


    白羅羅說:“好。”


    李深泉彎下腰用那營養液示範了一次,然後站起來對著白羅羅道:“你來試試?”


    白羅羅拿過一支,像李深泉演示的那般,一點點將營養液插入了土裏。李深泉看了白羅羅的動作,道:“不要插的太深,露半截出來,要順著根的方向……我聽說你以前做的是老師?”


    “是啊。”白羅羅還在研究。


    李深泉道:“教什麽的?”


    白羅羅道:“語文的。”


    李深泉點點頭,道:“嗯,那你先做著吧。”他說著就在旁邊暗中觀察白羅羅。說實話,要是讓其他人知道白年錦的戀人是白羅羅這副樣子,恐怕要驚掉不少人的下巴。如果說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叢林,那看白羅羅的模樣,大概就是那最無害的食草動物,而白年錦則絕對處於食物鏈的頂端。李深泉饒有興趣的想,也不知道這一對,到底能走多遠。


    白羅羅還在研究那營養液,這營養液感覺很高級的樣子,他隨口問了句一支多少錢啊。


    李深泉說:“一千二。”


    白羅羅:“……”


    李深泉說:“不過你麵前的這株桃花是我去年買的,貴一點,六位數。”


    白羅羅:“……”他感覺他在把人民幣□□金子裏,手有點抖。


    李深泉道:“哎,你叫李寒生是吧,能冒昧的問一句,你以前在哪裏教書麽?”


    白羅羅看了李深泉一眼,道:“不在這裏。”


    李深泉說:“那在哪兒?”


    白羅羅道:“你可以去問白年錦。”


    李深泉聞言樂了,沒想到這人還挺有警惕心的。


    兩人又聊了些又的沒的,李深泉就走了,說白羅羅可以隨便弄,想吃東西就去餐廳裏直接叫,睡覺的地方在之前的屋子裏,隻要不把他園子裏的魚給烤了,其他的隨他。


    白羅羅說好,看著李深泉離開。沒了人的陪伴,園子裏好像隻剩下了他一人,陽光溫暖,到處彌漫著花香和清脆的鳥啼,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身邊居然一個保鏢都沒有。


    白羅羅說:“係統啊,你說我現在能跑掉麽?”


    係統說:“我覺得很危險。”


    白羅羅說:“可是周圍都沒有人——”


    係統說:“那你試試?”


    於是白羅羅就悄咪咪的轉到了園子門口,更加悄咪咪的推開了那扇玻璃門。然而他前腳剛踏入出,後腳就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三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對著白羅羅恭敬的說:“李先生,請回去。”


    白羅羅:“臥槽這三個人從哪裏冒出來的。”


    係統說:“臥槽也嚇我一跳。”


    白羅羅:“……”他覺得這係統真是賊廢。


    自己如果想逃跑的消息被傳到白年錦那裏,估計白年錦又會爆炸。白羅羅想了想,幹脆道:“我不是想跑,我是想去公司看看白年錦……”


    那三個保鏢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李先生您稍等片刻,我問下白先生的意思。”於是他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


    通話了大概一分鍾左右,那保鏢便道:“可以,李先生,白先生那邊叫我們把你帶過去。”


    然後在三人的瞪視下,白羅羅十分不甘心的上了車,最恐怖的是他坐在後座,一邊坐著一個彪形大漢,剩下的那個則在前麵開車。這種情況估計就算白羅羅長了翅膀,也會被旁邊的人把翅膀給薅禿了。


    車開了三十多分鍾,然後停在了中心商務區。


    白羅羅下車被三個保鏢直接帶進了一座高大的建築,這建築應該就是白氏的本部,一看就十分高大上。


    坐電梯的時候,白羅羅心中很是忐忑,他覺得自己不應該來這裏,已然有點後悔了。


    但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賣的,保鏢還是盡責的將白羅羅帶到了白年錦的辦公室,這一層樓氛圍十分的安靜,應該是高層辦公的地方。去白年錦辦公室的路上偶遇了兩三個工作人員,這些人都悄悄的對著白羅羅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白羅羅更後悔來這兒了。他對係統說:“你說要是那些人知道我是白年錦的駢頭會怎麽想。”


    係統沉默了三秒,然後捏著嗓子說:“哎呦你看看這狐狸精也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好,居然就能勾引我們的總裁,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白羅羅:“……”


    係統又換了個聲音,道:“估計是床上功夫好吧,嘖,那麽好的白菜怎麽就被豬供了……”


    白羅羅幽幽的說:“為什麽你那麽熟練啊。”


    係統恢複了原本的聲音,道:“因為我們可以演算啊!”


    白羅羅說:“那你演算出了我會被白年錦關起來嗎?”


    係統義正言辭的說:“怎麽可能,我們可是正經係統!”


    白羅羅:“……”


    一邊和係統聊著天,一邊被保鏢帶到了辦公室,白羅羅的心情忐忑到了極點,那保鏢敲了敲門,道:“白先生。”


    “進來。”白年錦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保鏢推開門,卻沒有往裏麵走,而是朝著白羅羅示意。


    白羅羅說:“你們不進去嗎?”


    其中一個保鏢看見白羅羅的表情,眼裏流出些許笑意,他道:“嗯,白先生的意思是讓李先生自己進去。”


    白羅羅:“……”


    無奈之下,白羅羅隻要硬著頭皮往裏麵走。


    他進了屋子,就看到白年錦坐在桌子那頭,朝著他望過來。一身黑色的正裝將白年錦冷淡的氣質襯托的更加明顯,他臉上掛著一副眼睛,見到白羅羅,隨手將眼鏡取下放在一旁,露出精致的麵容。


    “過來。”他道。


    白羅羅慢吞吞的磨蹭了過去。


    白年錦也不急,就這麽等著白羅羅,反正屋子就這麽大,白羅羅速度再慢,也很快就走到了白年錦的麵前。


    白年錦看著白羅羅有點虛的表情,似笑非笑道:“聽保鏢說,你想我了?”


    白羅羅哼唧一聲。


    白年錦點點頭,然後自言自語道:“嗯,老師一定是想我了,絕對不是因為逃跑被保鏢抓住害怕我的懲罰,所以故意騙我說想我。”


    白羅羅:“……”你很懂嘛。


    白年錦說:“過來坐。”他說著,拽住了白羅羅的手,然後將白羅羅拉到自己身邊。


    白羅羅被迫坐在了白年錦的腿上,現在春天,大家都穿的少。白羅羅也就穿了條普通的休閑褲,此時他坐在白年錦腿上,甚至能清楚的感到白年錦大腿結實的肌肉,還有那燙人的溫度,也源源不斷的從兩人相觸的地方傳了過來。


    白羅羅臉上的溫度開始跟著往上升,整個人都坐立不安。


    白年錦說:“怎麽,剛才還說想我,這會兒見到我了,就不想了?”


    白羅羅囁嚅道:“年錦,我們這樣……不好……”


    白年錦道:“怎麽不好了,我就喜歡老師這個樣子。”他好像還怕白羅羅不夠臊得慌,偏過頭就在白羅羅的耳朵上咬了一下。


    白羅羅想要站起來,道:“我不能再打擾你工作——”


    白年錦道:“沒事兒,你在這裏,我可以更加放心的工作。”


    兩人正在拉拉扯扯,原本白羅羅沒敢關緊的門居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一個披著黑發,穿著白色連衣裙,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女生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得出,她推門這個動作,費了不少勇氣,所以當她看到和白羅羅拉扯在一起的白年錦時,整個人都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


    “白年錦——”女生聲音也是很軟,還帶著哭腔,她道,“這人是誰?!!”


    白年錦臉色一冷道:“誰讓你進來的?”


    “年錦!!!”女生並不回答,反而尖聲問道,“他是誰?為什麽在這兒——”


    白年錦冷漠到:“他是誰和你沒關係。”


    “不!!你明明喜歡的是我!!”女生撕心裂肺道,“他這個狐狸精有什麽好的,憑什麽勾引你,他能做的我也能做,我比他好十倍!”


    白羅羅在心裏默默念了一句我能站著尿尿,然後跟著係統繼續嗑瓜子:“哢擦哢擦哢擦。”


    係統還和白羅羅說:“你看,我猜的差不多吧。”


    白羅羅感慨的說:“是的,簡直一模一樣。”


    然後一人一係統繼續麵色深沉的努力嗑瓜子。


    白年錦發現了一件事,他覺得此時,他本來最該擔心的事情是白羅羅誤會他和女生之間的關係,但是看了白羅羅那充滿八卦之光的眼神,他發現自己最怕的不是白羅羅誤會,而是白羅羅一點不吃他的醋。


    女生還在哭訴,一邊哭一邊朝著白羅羅走過來,想將白羅羅從白年錦懷裏拉出來。


    白年錦冷冷道:“你別逼我打女人。”


    女生眼淚流了一臉,她長得其實挺好看的,配上黑發白裙,理應是男人們夢想中那個女孩,隻是可惜遇到了白年錦這個沉迷師生戀無法自拔的小變/態。


    女生被白年錦的眼神嚇了一跳,她沉默片刻,似乎在估量白年錦是不是認真的,最後判斷出白年錦的確是認真地後,才不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擦著眼淚道,“你居然真的隻喜歡男人麽?”


    白年錦淡淡道:“和你沒關係。”


    女生眼淚流的更凶:“怪不得,怪不得你不肯理我……”她淚眼朦朧的看了白羅羅一眼,仿佛是在比較自己和白羅羅,然而比來比去,都無法明白為什麽白年錦會選擇這麽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可以出去了麽?”白年錦沒客氣,道,“麻煩幫我們把門鎖上。”


    女生一咬牙,怒道:“我不會放棄你的,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她說完之後,憤怒的轉身離開,還順帶“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白羅羅和係統嗑瓜子嗑的津津有味,準備來第二包的時候才發現白年錦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好看嗎?”白年錦溫柔的問著,雖然他的語氣讓人覺得他是在溫和的詢問,但是任誰看了他的臉色都不會覺得他心情很好。


    白羅羅有點心虛,哼唧兩聲,說:“我沒看,我在替你擔心哪。”


    白年錦說:“擔心?”


    白羅羅點頭如搗蒜。


    白年錦說:“擔心我沒有接受她麽?”


    白羅羅還在慣性的點頭,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搖頭,然後一臉正氣的說:“年錦,我是怕你男女問題上出事啊,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白年錦也點了點頭,然後他放下了白羅羅,站了起來。


    白羅羅還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結果發現白年錦居然朝著門口走去,然後動作自然的鎖上了門。白羅羅看到白年錦的動作,後背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感到自己的貞操在對自己揮手。白羅羅緊張的問係統怎麽辦。係統說:“哢擦哢擦哢擦,不知道啊,哢擦哢擦哢擦。”


    白羅羅:“……”他再也不問了。


    白年錦關了門,表情自然的轉身回到了白羅羅身邊,他道:“老師,一直想和你在辦公室試試,既然今天你來了,那就別錯過這個機會吧。”


    白羅羅苦了臉色,他道:“你、你不是答應我三天不做的嗎?”


    白年錦笑了,他道:“傻老師,我騙你的。”


    白羅羅:“……”這句話,怎麽那麽熟悉呢。


    白羅羅被按在了辦公桌上,他看著白年錦,可憐兮兮的說:“年錦,不要在這兒好不好。”


    白年錦沒應他,而是反問道:“剛才那個女人進來的時候,老師在想什麽。”


    白羅羅眼神有點飄,說:“我在擔心你啊,那個女人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


    白年錦的手摩挲著白羅羅的臉頰,溫聲問道:“真的再擔心我嗎?”


    白羅羅點點頭。


    白年錦說:“哦,我不信呢。”


    白羅羅:“……”


    白年錦道:“老師明明就是在高興,要不是我在旁邊,你應該會笑出聲吧?”不得不承認,白年錦的這些話都說到白羅羅的心坎裏了。如果不是怕白年錦打擊報複,白羅羅很樂意拿包瓜子在旁邊便嗑邊看——雖然他好像已經這麽做了。


    白年錦道:“對吧?”


    白羅羅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治療,他感覺自己還能被搶救一下,於是他道:“年錦,你誤會我了 ,我真的不會笑出聲。”憋死了我也會努力憋住的。


    白年錦說:“她好看麽?”


    白羅羅:“(⊙v⊙)?”


    白年錦說:“老師想娶的女人,應該就是她那樣的吧。”


    白羅羅聽著白年錦的話覺得有點絕望。這件事上,吃醋的那個人本來應該是他,但是白年錦先發製人,居然比白羅羅吃醋還吃的厲害,他一邊和白羅羅說話,一邊把白羅羅的上衣脫了一半,白羅羅靠著冰涼的辦公桌,看著白年錦那溫柔的有點扭曲的表情,心中十分難過。


    他說:“年錦,你真的誤會我了。”


    白年錦說:“哦?”


    白羅羅道:“我並不會娶她那樣的女孩子。”


    白年錦說:“真的?”


    白羅羅一拍桌子,說:“真的啊,因為我窮的根本娶不到!”


    嗑瓜子的係統聽了白羅羅這話差點整包瓜子都掉地上,他心想,白羅羅這麽說話,被日了好像也是活該。


    果不其然,白年錦的表情溫柔了一秒就扭曲了起來,他說:“如果娶得到呢?”


    白羅羅說:“(⊙v⊙)你的表情好可怕哦。”


    白年錦說:“那是你沒見過更可怕的。”


    白羅羅:“……”


    有的人,明知道說點謊話就能逃過一劫,卻還是堅持社會主義接班人的堅定信念,不願意說謊,堅持要坦白,於是成功的惹怒了不該惹的人,被扒了個精光。


    白羅羅哭著趴在辦公桌上,這桌子是實木的,上麵還鋪了層玻璃,他甚至都能看見自己倒印出來的苦逼表情。白年錦壓在他身後,親吻著他的背脊,他的動作有些粗魯,讓白羅羅產生了一種自己要被吃穿入腹的恐懼感。


    白年錦見白羅羅抖的厲害,道:“冷還是怕?”


    白羅羅說:“冷冷冷。”他真怕他說了句怕,白年錦直接把他幹了。


    白年錦聽到白羅羅說冷,雖然心中有幾分懷疑,但還是將他抱了起來,去了旁邊的沙發上。沙發倒是挺軟的,白羅羅哭喪著連被白年錦抱在懷裏。白年錦見他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淡淡道:“有那麽難受,這不是已經硬了麽?”


    白羅羅生氣的說:“你這麽擼誰不會硬啊。”


    白年錦道:“那要看誰來。”


    白羅羅說:“誰來都一樣,香蕉來都可以!”


    白年錦沉默三秒,幽幽道:“老師,苦了你了。”


    白羅羅:“……”等、等一下,他沒有用過香蕉啊。


    不過雖然說著要在這裏把白羅羅上了,但白年錦也隻是對白羅羅動手,似乎並沒有直接上了他的打算。白羅羅被白年錦搞的渾身發軟,泄了幾回,鼻頭都紅了。最後可憐兮兮的說能不能別弄了啊,真的擠不出來了。白年錦冷冷問他,說剛才為什麽要故意惹他生氣。


    白羅羅說我哪兒知道你那麽容易生氣呢。


    白年錦說:“這一次放過你,下次再這樣,不論在哪都先操一頓,操服了再說。”


    白羅羅渾身一緊。


    白年錦說:“既然我幫你弄出來了,你是不是也要幫幫我?”


    白羅羅趕緊張嘴,說:“你看我嘴巴破的皮還沒好呢,你咋這樣啊,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


    白年錦抱著白羅羅,說:“好吧。”然後就鼓著襠麵無表情的看著白羅羅穿衣服。白羅羅真是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白年錦的目光盯的燃起來了,他趕緊穿了自己的褲衩子,然後一溜煙套好了衣服褲子。穿好之後,白羅羅看了眼白年錦,發現這兄弟,叼著根煙眯著眼睛看著他,那部位還鼓著……


    白羅羅:“……臥槽這得多久消啊。”


    白年錦淡淡道:“十多分鍾吧。”


    白羅羅說:“要、要不然你自己來?”


    白年錦說:“自己擼了十幾年了,煩了。”


    白羅羅無言以對,甚至內心深處生出了一些悲傷,因為他也自己擼了十幾年,而且看樣子還得繼續擼下去。


    白羅羅坐立不安,最後還是沒忍住,說要不然我給你擼吧。哪知白年錦歎了口氣,說,別擼了,你昨天就給我擼破了皮,今天再來,就廢了。


    白羅羅:“……”媽的還不是你不肯泄。


    白年錦說到這裏,忽的想起來什麽,好奇的問,老師一般幾分鍾啊。


    都身為男人,這種事情上怎麽可能認輸,白羅羅厚著臉皮說,怎麽著也要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還是短的呢。


    白年錦吸了口煙,道:“嗯,以老師的技術半個小時確實差不多。”


    白羅羅:“……”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還能不能繼續聊了。


    白年錦說:“不然剛才怎麽十分鍾就不行了。”


    白羅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被人擼完,擦手的紙還在垃圾桶裏丟著呢。


    白羅羅說:“那你呢?那你多久?”


    白年錦深深的看了白羅羅一眼,道:“我多久,老師不知道嗎?”


    白羅羅:“……”很久,久到自己懷疑再摩擦下去就可以起火了。如果jj可以鑽木取火的話,白年錦一定可以點燃整個森林。白羅羅伸手抹了一把臉,覺得真的是人生真是充滿了對火焰的恐懼。


    兩人聊了會兒,就到了吃飯的時間。


    白年錦整理了衣服,帶著白羅羅下樓去了。


    下樓的時候他順便去樓下找人說了點事兒,白羅羅就跟在他的身邊。


    那一層樓的人看白羅羅的眼神都跟看隻猩猩似得,白羅羅還隱約聽到有人在小聲說,就是這個人,真是看不出來啊。


    白羅羅聽著很不高興,對係統說什麽叫看不出來啊,他雖然沒有傾國傾城的麵容,但是有為了社會主義貢獻的靈魂啊,這些同誌們說話真是讓人不愛聽。


    係統說對的,這些同誌一點覺悟都沒有。


    白年錦倒是不在意閑言碎語,他也不想有人嚼舌根,反正他這裏是私企,他說的話最大,誰敢說老板的不是,就直接滾蛋。


    白羅羅並不知道白年錦做了什麽,他中途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看見幾個小姑娘在哭。


    白年錦一臉冷漠的站在他們旁邊,還有個伸手不斷擦汗的主管。


    那主管說:“老板,實在是對不起,這是我的問題……”


    白年錦說:“我付工資是讓你們來這裏工作的,不是讓你們來這裏廢話的,茶水間當做聊天室?你們是當我脾氣太好了。”


    主管強笑著,也不敢辯解一個勁的認錯。這個年輕老板其實比較冷淡,大家都挺怕的,隻是他不經常下來,也不負責人事方麵,其實也還好。隻是今天他倒黴,剛來了幾個實習生,還不知道公司的規矩,在茶水間聊說八卦的時候居然正好被堵個正著。這下老板生氣了,這幾個實習生也保不住。


    “走。” 白年錦見白羅羅回來了,也沒有再管那幾個人呢,“餐廳訂好了。”


    白羅羅說:“哦。”


    然後兩人便走了出去。


    這個世界的同性婚姻還沒有那麽普及,但白年錦並不介意們直接伸手握住了白羅羅的手,兩人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白羅羅生活的時代這種事情並不奇怪,但對於白年錦來說,能有勇氣做到這個地步,已是十分不易。


    餐廳在公司不遠處,做的是中餐。


    白年錦讓白羅羅點菜,白羅羅點了三菜一湯,夠兩個人吃了。對於事物,兩人的態度倒是挺一致的,一定要吃完,不能浪費。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氣場不對,兩人坐的對麵居然正好有對情侶在吵架,女的哭的妝都花了,男的一直在勸,看表情十分的焦慮。


    白羅羅控製不住的又想嗑瓜子看戲,結果白年錦突然來了句,他說,老師,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和剛才有多像。


    白羅羅說:“啊?剛才?”


    白年錦咬牙切齒道:“就是剛才那個長發白衣的女人進來和我吵架時的樣子。”


    白羅羅:“……”哦,對不起,他太明顯了。


    白年錦有點無奈,他道:“老師以後能不能別做那個表情?”


    白羅羅說:“(⊙v⊙)什麽表情?”


    白年錦道:“……就是這個表情。”


    白羅羅:“(⊙v⊙)好哦。”


    白年錦:“……”算了。


    菜很快的端了上來,白羅羅吃著發現這裏味道倒是挺不錯的,問白年錦經常在這裏吃麽。


    白年錦說偶爾來,一般都是叫秘書隨便買點什麽。


    白羅羅想了想,說以後沒事兒晚上他給做便當吧,中午正好讓白年錦到公司來。麵包什麽的雖然管餓但是實在沒營養,別把身體弄壞了,還有就是都這麽有錢了,就奢侈一點嘛,幹脆叫個廚師在公司做飯。


    白年錦說不想聞到油煙味。


    白羅羅說:“那為什麽在家裏願意盡廚房。”


    白年錦笑道:“當然是因為有老師啊。”


    兩人快吃完的時候,對麵的情侶也吵完了,男的終於把女的哄的展露笑顏,女的則抱著男的開始撒嬌。真是甜的讓人牙疼。


    白羅羅往嘴裏塞了最後一口飯,小小的打了個嗝兒。


    白年錦忽的道:“老師很喜歡孩子吧?”


    白羅羅說:“啊?”


    白年錦垂著眸子,讓白羅羅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慢慢的說:“老師,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嗎?”


    白羅羅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居然腦袋一抽,來了句:“你給我生嗎?”


    白年錦平淡道:“我倒是想。”


    白羅羅道:“啊,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看見白年錦落寞的表情,有點急了,他的世界男人可以相戀,也可以生孩子,隻不過不需要懷孕,直接取出兩人的dna然後進行繁殖,其中一個人的dna作為載體,另一個則植入其中。


    白年錦說:“嗯,我懂的。”


    白羅羅:“……”你其實不懂親愛的。


    因為一句話,兩人的氣氛再次回到了冰點,白羅羅幾次試圖解釋,但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直到兩人分開的時候,氣氛都沒有再次緩和。


    結果當天晚上,白年錦竟是沒回來。


    白羅羅躺在床上的時候和係統說,是不是白年錦受了打擊出軌了。


    係統說,你往好的方麵想,萬一他是被車撞死了呢。


    白羅羅:“……”太有道理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一覺睡到第二天,卻不想半夜的時候,別墅發生了爆炸。連串的爆炸聲將白羅羅驚醒,他睜開眼睛,看到了衝天的火光。


    白羅羅從床上爬起來,踉蹌著往外跑,卻發現屋子裏的人全不見了。發生爆炸的地點好像是在車庫,火勢卻不斷的在往這邊蔓延。


    白羅羅想要往外跑,卻在要離開門的時候,發現自己腳上還算套著一條長長的鎖鏈。


    白羅羅臉上出了一層冷汗,他企圖用東西將鎖鏈砸開,但那鎖鏈卻是特製的,甚至一點痕跡都沒有。


    心中生出了無盡的無奈,白羅羅坐在沙發上,開始嚼餅幹,他說:“我不想這麽登出。”


    係統沒說話。


    白羅羅抹了一把臉,他說:“要是我這麽登出了,白年錦怎麽辦?”


    係統輕歎一聲。


    白羅羅說:“他會不會難過的死掉?”


    當他回來看見自己製造的囚籠裏,隻餘下一具愛人被燒焦的屍體,白年錦,會露出怎樣絕望的表情呢。白羅羅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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