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洲的事情似乎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小插曲。


    陳謀並不知道, 陳致翔在當天就知道了張珺瑤來找陳謀的事情。


    他也幹脆, 直接和保安說如果以後有什麽陌生人來找陳謀,先告訴他, 就算他不在,也要先打電話詢問他一下。


    保安聽了陳致翔的吩咐表情有點奇怪,公司裏知道陳致翔和陳謀兩人兄弟關係的人並不多, 所以保安聽到陳致翔的要求後, 腦補出了十分奇怪的信息……


    陳致翔也懶得解釋。其實他一直不太喜歡陳謀,準確的說,作為一個正妻生的孩子, 他很難對陳謀這個小三的生的孩子抱有善意。


    他隻比陳謀大幾歲, 十四歲的陳謀來到他們家的時候, 他正好上高中。


    少年的陳謀瘦瘦小小,眉間是散不開的陰鬱。那時候陳致翔從報紙裏知道了陳謀被母親虐待的事情, 所以他在厭惡陳謀的同時, 也未免對他產生了幾分的同情。可是陳致翔很快就發現,陳謀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情。


    陳謀的那一股狠勁兒, 足以讓他保護好自己。


    若說陳致翔對於陳謀的感情很複雜,那他對陳謀母親張珺瑤的態度就剩下厭惡了。


    當初張珺瑤因為賭博進了監獄, 陳致翔在心中還暗暗慶幸了一下。陳謀並不知道,他在被陳父領走之後,張珺瑤辭了工作瘋一樣的尋找他, 最後還是陳父給了她一筆錢後, 這件事才勉強得到了解決。


    現在張珺瑤出獄了, 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陳致翔擔心陳謀控製不住自己對張珺瑤動了手,幹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是以才叫保安先攔下張珺瑤,免得出大事。


    這些事情陳謀都不知道,此時的他正在家中享受假期。


    原飛槐在周日又出去了,陳謀問他去哪,他說是公司出了點事,必須要趕過去。


    陳謀對原飛槐公司的事情向來都不怎麽關心,聽見原飛槐這麽說,便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他早起運動之後,便拿了遊戲機開始玩電動,中午將就著昨天的剩菜吃了。原飛槐下午五六點回來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進屋的時候還哼著歌。


    陳謀含著一根冰棍坐在電視前麵,聽見原飛槐的腳步聲便說了聲:“回來啦?”


    原飛槐嗯了一聲,從陳謀身後抱住了他。


    陳謀也沒回頭,問原飛槐要不要一起玩。


    原飛槐親了親陳謀的耳朵,柔柔的說了聲不要。陳謀忽然吸了吸鼻子,有些疑惑的問了句:“你身上怎麽有股腥味?”


    原飛槐依舊抱著陳謀,他拖長了聲音道:“沒有啊……”


    陳謀歪著頭看著原飛槐,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原飛槐線條優美的的下巴,長長的睫毛,還有那因為心情美妙而彎起的嘴角。


    原飛槐真的很好看,陳謀再次意識到這一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見這幅模樣的原飛槐,便情不自禁的硬了。


    原飛槐沒察覺陳謀的變化,他用下巴摩挲著陳謀的耳朵,一邊像貓咪一樣蹭,一邊道:“謀謀,我真的好喜歡你,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陳謀說:“我怎麽會離開你呢。”


    原飛槐又笑了,他生氣的時候和心情好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一個是天使,一個是惡魔,此時天使把陳謀抱在懷裏,溫柔的述說著自己的愛意。


    陳謀按住原飛槐的頭,兩人的唇交疊在一起。


    原飛槐吻的認真,他輕輕的啃咬著陳謀的嘴唇,帶著輕輕的喘息著叫道:“謀謀、謀謀……”陳謀聽著原飛槐的聲音,仿佛回到了兩人高中的時候。


    那時候的原飛槐還很害羞,連接吻都隻能紅了整張臉,每次陳謀打完了球,他就會走在陳謀身後幫他拿著衣服和水,陳謀一逗他,他就惱怒似得叫:“謀謀。”


    等陳謀從回憶裏醒過來時,原飛槐已經脫了陳謀一半的衣服了,陳謀按住原飛槐的手,低低的說了聲:“今天我來好不好。”


    原飛槐的動作停住了,他看了看陳謀,然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陳謀忽然就又有點火了,重生之前他雖然武力值比原飛槐高,可是原飛槐要求在上麵的時候,他還是會同意。


    陳謀道:“你為什麽不同意?”


    原飛槐眨著眼睛,忽閃著他那如扇子一般的睫毛,他道:“因為……我愛你。”


    陳謀:“這和我們的上下有什麽關係?”


    原飛槐道:“沒關係。”


    陳謀:“……”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了。


    原飛槐又道:“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不做了。”他說不做,就不做,直接從陳謀身上爬了起來。


    陳謀一下子怒了,他吼道:“原飛槐你到底在想什麽?!”


    原飛槐什麽都沒說,一個人進了浴室。


    本來極好的氣氛,因為原飛槐的變卦變得極為尷尬,陳謀盯著自己的褲襠看了一會兒,便泄氣的繼續打遊戲了。


    原飛槐洗了澡從浴室出來,沒有再來找陳謀,而是進了書房。


    陳謀一個人在客廳玩到十點多,才進了臥室準備睡覺,他也沒去關心原飛槐什麽時候上床的,反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原飛槐總是躺在他的身邊。


    周一上班,陳謀來公司的時候比較早。


    門口保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看他的眼神總是乖乖的,陳謀嚐試性的和他打了個招呼,保安卻是尷尬的回了一下,便不說話了。


    陳謀見狀隻是有些疑惑,並未多想什麽。


    本來陳謀以為他隻會過一個沉悶的上午,卻沒想到居然有警察找上門來了。


    那警察態度倒是客氣,說是請陳謀去詢問一下,陳謀心想自己這段時間也沒打架啊,怎麽會有警察找上門。


    陳致翔和陳謀想的顯然是同一回事,他近段時間並沒有在陳謀身上看到傷痕,本以為陳謀改邪歸正了,卻沒想到警察卻是直接找上門了。


    陳致翔大致的詢問了一下警察關於陳謀的情況,警察很直接的說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問一問關於陳謀一個同學的情況。


    見狀,陳致翔才放下了心,告訴陳謀有什麽事給他打電話。


    陳謀應下了,便跟著警察走了出去。


    到了警局,警察問陳謀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他和陸知洲是什麽關係。


    陳謀聞言卻是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警察找他是因為陸知洲。


    警察見陳謀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便伸手敲了敲陳謀麵前的桌子,他道:“有什麽問題麽?”


    陳謀道:“為什麽找到我?我和陸知洲隻見過一麵。”


    警察道:“隻見過一麵?你確定?”


    陳謀思托片刻,才謹慎道:“我和他在同學會上見過一麵,後來又在酒吧裏遇到過他。”


    警察見陳謀說的坦然,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道:“你們是高中同學吧?高中畢業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了麽?”


    陳謀說對啊。


    警察又道:“但是……我們在陸知洲的家裏,發現了有關你的大量照片。”


    陳謀目瞪口呆的看著對麵的警察。


    很快,那些照片被攤開在了陳謀的麵前,陳謀粗略的掃了一眼,後背硬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些照片並不是短期裏拍的,時間跨度從高中到大學甚至於到了他在陳致翔公司上班,最近的一張和他和原飛槐吃飯的照片,那上麵的他和原飛槐都笑的開心,但陳謀卻有些想不起他和原飛槐什麽時候在這家飯店吃過東西了。


    警察又道:“你有什麽想說的麽?”


    陳謀道:“我確實和陸知洲不熟,這點其他人可以作證……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拍這些照片。”


    關於陸知洲的過去,他完全沒有記憶,甚至於連這個同學的臉都想不太起來。


    警察又道:“他失蹤一個月了。”


    陳謀道:“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因為搞不清楚狀況,他的心情也跟著煩躁了起來,見警察還是一副不信他的模樣,他便加大了聲音,“我和陸知洲隻是高中同學,你們隨便一查就知道了,我和他高中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警察凝視著陳謀的表情,似乎在判斷陳謀是否在撒謊。


    陳謀被盯的心情煩躁,他道:“陸知洲照我的照片是他的問題,和我沒什麽關係……我可以走了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警察道:“我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你。”


    接下來便是一些比較常規的詢問,陳謀雖然心情不妙,但也都耐下性子答了。最後離開警察局的時候,審問他的警察還說了句:“陳先生,以後我們可能還會聯係你。”


    陳謀聞言後直接道:“陸知洲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聯係我也沒用,與其把時間花在我身上,倒不如多去問問陸知洲身邊的人。”


    那警察點了點頭,道:“該做的自然會做,隻是希望你不要隱瞞細節。”


    陳謀嗤笑一聲,直接點了根煙含著嘴上,他道:“還好陸知洲失蹤了,要是他沒失蹤,我非逮著他痛揍一頓不可。”——那麽多他的私密照片,陸知洲簡直就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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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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