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不見沈千心回來,方尊心想:“那個老東西整日想著逃走,莫不是真的尋到了下山的道路,丟下自己一個人逃了?”轉念又一想,既然逃了就隨他去吧,自己在這裏日子也過得逍遙快活,拿下玉佩看了看,上麵仍有黑色雜質,可見體內毒素還未被玉佩吸附幹淨。??? ?


    掌燈時分,卻聽客房外人聲嘈雜,似是有眾人前來。


    聲音越走越近,當下聽聲音就有崔長生和張鐵在內。隻聽崔長生說:“慢些,慢些,不要著急!”


    張鐵似乎負著重物,聲音有些喘息,說:“怎麽這麽沉啊!”


    說話間眾人竟然推門進來。


    崔長生和倒黴鬼扶著張鐵,而沈千心滿身是傷,昏死過去。張鐵背負著沈千心蹣跚而來。


    張鐵將沈千心放在床上,大口喘氣。倒黴鬼將沈千心脫了鞋襪,平放在床上,張鐵上前扶起沈千心的頭,崔長生將一粒藥丸塞進了沈千心嘴裏。


    方尊看著沈千心滿身是傷,血跡斑斑,不由驚問:“生了什麽事?為何他成了這般模樣?”


    張鐵坐在床頭喘氣,想必是剛才馱著沈千心一路走來,累壞了。崔長生倒是很鎮定,看了看沈千心,說:“不妨事,沒什麽大礙。方才不欲道長已給他號過脈,想必是受了過度的驚嚇,傷勢倒不是很重。”


    方尊還要問,張鐵卻連連擺手說:“別問了,我們也不知道什麽事,沈千心是不欲道長帶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不過還好,不欲道長說他傷勢不重,休息幾日就好了。”


    崔長生等人安置妥當了沈千心就要離去,臨走之時,崔長生安排說:“方尊,近幾****就不要做雜役了,在客房中照應著沈千心,如有情況,隨時告訴我。”


    崔長生想了想,又對倒黴鬼說:“趙經緯,這幾****便來客房送飯,陪護,方尊沒有修行根基,萬一有個意外,怕是應付不了。”


    這倒黴鬼叫做趙經緯,本是廚房的雜役,平日幹活十分勞累,聽了崔長生這麽安排,倒是滿心歡喜,連連答應。


    崔長生安排妥當,這才離去。


    方尊整夜未睡,看著沈千心的傷勢。沈千心臉上有些血槽,胸前也有抓痕,似是和人搏鬥之後的傷痕。不過渾身都是淤青,應該還有跌撞的傷痛。


    雖然遍體鱗傷,但沈千心服過丹藥之後睡得安穩。方尊左右睡不著,便在床上盤腿打坐,修習武宗心法。


    似有一股熱氣在體內撞擊,漸漸地竟然能感受到這股熱氣在體內的力道。方尊其實不知,武宗功法入門很快,他此時已經有了武宗聚氣境一二階的修為。


    趙經緯回到住處拿了自己的被褥來了,尋了個寬敞的地方,打了個地鋪,見沈千心睡得安穩,便纏著方尊要賭骰子。


    趙經緯道:“我雖然沒錢了,但可以教你功法。”


    方尊本不想賭,可又一想,萬一他教的心法是真的,那豈不是賺了。像倒黴鬼這樣的雛兒,方尊要贏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兩人照看著沈千心,便賭了起來。方尊總是贏三次輸兩次,等倒黴鬼快回本的時候,再連著贏他幾次,直到趙經緯輸完銀子,將功法口訣背給他聽,然後方尊再故意輸些銀子給他,如此反複。


    賭了一夜,趙經緯手裏的銀子沒多少,方尊卻將玄宗虛無山聚氣境一二階的功法全都聽全了。


    天亮時分,趙經緯去廚房取了早飯回來,給沈千心勉強喂食了一些稀粥,沈千心還未蘇醒,但能下咽。


    中午時分,不欲帶著肖錦書、崔長生等又來了一次,。不欲給沈千心號完脈,道:“傷勢並無大礙,隻是驚嚇過度了,看來還要昏迷一陣子。”


    不欲令肖錦書留下一些藥丸,吩咐趙經緯和方尊,每日早晚讓沈千心服用兩粒。


    當天晚上趙經緯困了,再沒有纏著方尊賭錢,早早打開地鋪睡了。方尊盤腿坐在床上,本要按照沈千心傳授的武宗功法煉氣,卻想起趙經緯傳授的玄宗虛無山聚氣境一二階功法,不由好奇心大盛,按照功法介紹,運氣修習。


    這玄宗功法不比武宗,入門極難,方尊運氣好幾次,丹田之內都沒有一點反應。反而丹田之內似有兩種力道相互搏鬥。


    試了幾次,玄宗功法始終不得其要領,便草草睡了。


    之後幾天,左右無事,趙經緯便纏著方尊賭錢,方尊依樣又將玄宗功法口訣悉數贏了過來。隻是趙經緯將功法口訣背到聚氣境第九階時,便再背不出來了。


    方尊一問方知,趙經緯和張鐵這種道童,類似其他門派的外門弟子,功法都是由肖錦書一輩的內門弟子傳授,作為在虛無山做工的褒獎,功法口訣隻傳到了聚氣境九階。


    方尊覺得無趣,又故意輸了些銀子給趙經緯,便不再賭了。


    趙經緯賭癮正盛,還要再來,方尊卻死活不肯再賭。兩人閑聊一番,便各自睡了。


    第二天,方尊還在睡覺,趙經緯早已給沈千心服食了藥丸。待方尊起床之時,去見趙經緯拿著骰子在地上反複練習,並揚言今日若方尊再敢一戰,必將要贏的方尊輸了褲頭。


    兩人正在打嘴仗,沈千心卻“咦”地一聲,醒了過來。


    趙經緯和方尊齊步上前,沈千心卻在床上一動不動,隻是眨巴著眼睛。


    方尊問:“你現在感覺如何?”


    沈千心瞪大了眼睛動也不動,趙經緯毛手毛腳,推了沈千心兩下,可能是碰到了沈千心身上的傷口,沈千心疼的直皺眉頭,卻說不出話,就連嘴巴也張不開。


    眼見沈千心皺著眉頭,疼的額頭冒汗,趙經緯這個蠢貨還明知故問:“你疼嗎?”


    方尊心想,怪不得你被分配到廚房做些粗活,眼見人都疼的冒冷汗了,你還問疼不疼,就你這和腦袋,還敢跟老子賭錢。


    方尊怕沈千心被趙經緯虐死,便一把將他推開,道:“你去稟報不欲道長,我在這兒看著。”


    趙經緯若有所思,沉吟了許久,覺得方尊說的有道理,這才急匆匆地去稟報不欲。


    方尊獨自看著沈千心,道:“你當真不能說話?”沈千心眨巴了兩下眼睛算是回答。


    能眨眼作答,足見沈千心已經恢複了神智。方尊想知道沈千心一個砍柴的雜役,卻怎麽就成了這樣,但細想之下,這事情不是考眨眼就能作答的,隻好作罷。


    此時不欲等人到了客房,見沈千心醒轉,不欲非常高興,號了一陣脈,問沈千心有何不適。


    沈千心轉動著眼珠,看著不欲,不知如何作答。


    不欲問道:“你可曾能說出話來?”


    沈千心此時瞪大眼睛,一動不動。方尊和沈千心交流了一陣,有了經驗,告訴不欲,沈千心眼睛不動,便是無知覺。


    不欲又問:“你在後山到底看見了什麽?”


    沈千心受傷之日,眾人都不在場,隻是聽趙經緯和崔長生說,是不欲道長將沈千心帶回來的。但究竟從哪裏帶回來,生了何時,眾人也是一無所知。


    此時不欲開口一問,眾人這才知道沈千心是在後山受的傷。可沈千心任憑不欲如何詢問都沒有反應,隻是眼睛若即若離地眨一兩下。


    不欲道:“那****過後山,見沈千心負傷在身,急忙將他救起,但也並不知曉是如何受傷。”


    雖然沈千心沒什麽反應,但好歹人是醒了過來,方尊雖然對沈千心的為人瞧不上眼,但總歸在一起住了幾個月,有些感情。沈千心醒了,方尊也很高興。


    不欲令方尊和趙經緯仔細陪護:“如有任何變故,及時告知我。近日我們師兄弟幾人就在後殿。”


    不欲走後,沈千心的神智好像又恢複了些,喉結蠕動,似有話要說。但見趙經緯在一旁,眼神中又多了幾分警惕。


    到了晚上,趙經緯和方尊二人給沈千心服食藥丸,見沈千心並無大礙,二人稍微放心了些。趙經緯問:“沈千心可曾言語?”


    方尊怒道:“你是眼瞎了啊?這家夥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和我就在一起,一直到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隻是喉結蠕動,哪裏說了半句話?”


    趙經緯見方尊怒了,笑著連忙賠不是,笑著說:“我以為我去尋不欲道長的時候,他說了一言半語呢。沒說便好,沒說便好!”


    二人言罷,準備睡覺。


    熟料忽然電閃雷鳴,天空閃電交錯,似有紅光從天際而來。這次轟鳴異象與前一次略有不同,這次聲勢更加浩蕩,天際紅色電光更盛。


    方尊與趙經緯趴到窗戶看熱鬧。


    之間天空四麵湧動,到處都是紅光,逐漸匯聚到天空正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光球。


    此時虛無已經出來,祭起了寶劍,法器騰騰而起,從虛無站立之處騰起一道白光。白光射向空中,與那光球交織在一起。


    起初白光矯健,還能壓製著光球的紅色,但一陣雷鳴之後,四麵一陣閃電蜂擁而至,匯聚在光球附近,似是遊龍匯集,白光立即不支。虛無雙手頻繁變化法決,但白光卻被光球壓製了下來。


    眼看虛無便要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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