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悉見她這麽爽快補充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的性命可是我的,至於你做什麽我不會限製你,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隻是不要做過分傷害自己的事情,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裏的。好好活著才能笑道最後。還有就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你覺得如何?你覺得行我便讓青銅拿紙筆來,我們以丹青為證。”


    葉儒英心中感到輕鬆,謝韞悉在說條件的時候竟然還詢問了一下她,他可要比單驚狄尊重人,且能力更強也更好說話。她向謝韞悉點了點頭。


    謝韞悉見她同意,立刻讓青銅拿著紙筆過來寫下一份“交易合約”。葉儒英看著他寫的東西,這一刻葉儒英與謝韞悉之間保持的距離也不存在了。她直徑走到了謝韞悉身邊,在上麵寫下來了自己的名字。


    “王爺你說的那個姑娘在哪裏?”葉儒英輕聲詢問他。


    “她娘在瓊羽閣內,你想去嗎?等下用過晚膳之後我再帶你去。”謝韞悉認真看著這份合約,順手交給了青銅。青銅小心收起了這張紙,和他們一起出了屋子。


    這一頓晚膳,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各自都在想自己的事情。葉儒英看著這一桌江南風味菜式,讓她感覺像回家了一樣。不禁盯著其中一盤羊腳湯,小聲問道:“阿誠……雅摯他小時候他最喜歡吃羊肉,他從我這裏拿走‘九麵玲瓏’之時,我們在鎬京吃過一頓飯,他為何隻是吃些蔬菜?”


    南宮雨鷺坐在她的身邊聽到才拍腦袋說道:“哎呀,我都忘記給你說了,表哥他不能吃五葷,因為他體內二穴被封住是為了不讓‘玄天罡氣’不吞噬他,所有屬陽的東西他都沒法吃。”


    謝韞悉見她說了這個事情,立刻說道:“他體內有葉叔叔給他的二層‘玄天罡氣’,當時他年紀太小了,實在是沒辦法駕馭這股力量,後來在我嶽父納蘭榮闕和鷺鷺的爺爺南宮曉決定封住他的穴道,以鎮住這股力量。你體內應該也有吧?”


    “我的確是有,但我的是更早的時候,我登上了納蘭家的後山北苑,我爹為了獎勵我才傳給了我。他體內也有?看來是那日爹爹救到了雅摯。”葉儒英感到了一絲奇怪。


    “你登上了後山北苑?”納蘭芷水驚訝地看著葉儒英:“那座山那麽凶險,爹爹都不讓我們單獨上去……上麵是旭懿哥哥閉關修煉的地方。”


    “恩。”葉儒英點點頭,繼續說道:“雅摯他那時候除了追風捕影什麽功夫都不會,會也隻是花拳繡腿。”


    “那姐姐你知道有什麽辦法能夠控製‘玄天罡氣’?表哥他受這限製始終都無法提升功力。而且就算他解開穴道,若是無法控製也是會危機性命。在這樣下去,我感覺他好像要到極限了。”南宮雨鷺著急地說道:“他在開封府辦事的時候,每次都是受著重傷才會出現在醫館。再加上這次去渝州他連十歲的徐凜都抵不過。”


    葉儒英聽到她這番話,不禁皺起了眉頭,許久沒有說話。一旁的納蘭芷水見她沒有說話,心中有種不可言語的心情,開口說道:“姐姐,你是不是有很難開口的話……”


    葉儒英看著她,歎了一口氣:“‘玄天罡氣’乃葉家家傳武學,隻有催動此內功,才能發揮出風旋青花刀真正威力。這門內功家中分別傳給兄弟姐妹,且從成婚之後才會有所精進。這是一門純陽的內功,威力強悍,一定要有比自己自身更強的人一同練習。兒時弟弟他的功夫未到,我隻有跟著我爹一起修煉。罡氣也會變強,但隨著年紀增長,罡氣順著全身經脈而走,一入海底輪脈,也就是陰蹺,便會催動情欲。所以要增長功力隻有成婚之後才可以。”


    “所以這才是鳴月樓都是姑娘的原因?”謝韞悉好奇地問她一句。


    “算是吧。正因如此,我就隻有兩層。我有葉家功法基本功,這兩層罡氣對我的影響並不大。這門功法要兩個同樣會罡氣的人一同修煉才行,我隻有一個人所以練習了這麽久,也隻是基本掌握,還不能夠完全掌握。我現在的功力並不隻有罡氣,除了這個之外,我還學習了其他的功法。”葉儒英轉移目光,看著納蘭芷水說道:“這罡氣發作起來,渾身滾燙,呼吸急喘,過不了多久身上會不停冒汗,這個時候最好是一個人獨處等待著罡氣平複,若是有人觸碰,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都會激起情欲,罡氣向上直刺心髒,疼的讓人無法思考。有時候也會變得冷漠無情,我在幫魔教收複周邊小幫派的時候便會殺錯人,有時候會大腦忽然一片空白,再等回神之後地上全是屍體。雅摯他怎麽多年都沒有使用過‘玄天罡氣’,會不會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納蘭芷水聽到了葉儒英的話,回想起為什麽每次雅摯會忽然身體發熱,卻又決絕她的幫助,雅摯對她的若即若離,這才是原因。她難過的垂下眸子,心髒跳的很快:“恩,不僅如此,還很頻繁。我用“洛神寒水”可以幫他緩解,他都拒絕我。原來是這樣。”


    南宮雨鷺擔憂地看著納蘭芷水,她趕緊接著她的話說道:“不僅如此,表哥上次和徐溯一起出勤去城東查案,進入了敵方的陷阱。最後他被徐溯背到醫館來,聽徐大哥說他使用了風旋青花刀,跟走火入魔似,叫他也不答應,隻能敲昏了帶回來。後來是爺爺治好了他,很嚴重還說罡氣差點撞開他的穴位。”


    葉儒英心疼極了,她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沒有想到雅摯竟然承受了這麽多痛苦:“我也許隻能控製他的體內的罡氣,但是罡氣入陰蹺脈,我真的沒有辦法。”她說完話,抬眼了一旁的葉雨遙,眼中不知道是什麽神情。


    謝韞悉看著她們兩個對視了一眼,立即看穿了她的想法:“你和嶽父說的一樣,但是嶽父的意思是要寒性體質的姑娘才行。先別著急,既然嶽父知道這件事情,必會有所準備。”


    “寒性體質的姑娘是為理想型,如果沒有怎麽辦?這種事情,還需要看姑娘願不願呢。就算我們著急也沒有用,還是著手與眼下吧。”葉儒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長歎了一口氣。


    “還有一事,你的身後也有‘法子印’?你有何症狀?”謝韞悉忽然想起了一件關鍵的事情。


    “有。症狀就是經脈倒流,那個隻是痛而已習慣了就好,目前我也不知道解法。”葉儒英說的很輕鬆。


    “現在你們要去瓊羽閣?我也想去……”納蘭芷水小聲說道,她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


    “芷水妹妹和鷺鷺還是留在府中,我與王爺一同快去快回,不是去玩的。你不用擔心。”葉儒英溫和地看著她:“我身上的法子印會與雅摯有些不同,他的穴道封住,應該還沒有出現經脈倒流的症狀。等下我扮成雅摯,換衣服的時候你將我背後的法子印記錄下來吧。”


    納蘭芷水輕聲答應了她。


    謝韞悉離開飯堂之後,回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隨後他獨自坐在屋內,回憶方才納蘭芷水的神情,她好像極為難過。她現在知道了雅摯對她若即若離的原因會不會離自己而去,謝韞悉越是離婚期近,心中越是害怕,他最為害怕的是納蘭芷水的反悔。原本不同意的納蘭榮闕為何又同意了這樁婚事,頂著全納蘭家的反對。站在他納蘭家族長的立場上,將女兒嫁給一個能夠保他全家安全的王爺,的確是經過衡量過利弊之後的最佳選擇。謝韞悉不敢想這些事情,他隻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罷了。


    青銅換了一身衣服,他重新戴上了麵具,但是他腦袋後外露的繃帶還是會暴露他,他走到謝韞悉身邊:“王爺,馬車已經備好。”


    謝韞悉見他來,遂問道:“奕風呢?不是說了他頂替你幾日嗎?你老老實實的帶著家裏。”


    “王爺能知道您心裏所想的人隻有我,就這一次,明日我叫奕風來。”


    謝韞悉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跟著他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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