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看什麽看,沒看過被趕出家門的?”大盟主冷哼了一聲,背負著小手,臉色極為難看。


    “看過被趕出家門的,但沒看過這麽快被趕出家門的!”


    魔家四將暗自腹誹,有心嘲笑一下大盟主,以報昔日“舊恨”,卻見蘇薔薇似笑非笑看來,唬得一個激靈,趕忙將目光轉了過去。


    話說,距離大盟主踏入天王府,前後不過一盞茶時間,他就被趕了出來,難怪人家四將心中也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莫管閑事,莫管閑事,天王的家事豈是輕易能管的?”


    雖然很想探聽一下內中詳情,但四將還是如此告誡自己,任由著兩人越走越遠,身形漸漸模糊,魔禮青更是喝道:“好罷,此間事了,我等也該回守南天門了,這通天路不比其他地方,時空混沌,若是因此誤了歸期,大天尊責怪下來,你我兄弟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聽聞此言,魔禮紅三將神色也是一正,齊齊抱拳唱喏,正好大門又從裏打開,走出李靖一家四口,四將紛紛見過。


    “夫人,可是舍不得!放心,這小子賊的呢,以我的手段,也不過取了他一根寒毛,真是半點也吃不得虧!”李靖與四將點了點頭,兩指碾著,指間處夾著一根寒毛,不由歎了起來。


    這根毫毛,取自大盟主!


    話說,他與大盟主爭鬥前曾說,要傷大盟主寒毛,事實證明,李靖果然了得,真取了大盟主一根寒毛。


    大盟主人兒雖小,卻有錚錚傲骨,被李靖傷了寒毛,當即就兌了諾言,自請改了姓名,從此以後,便與李靖、李家再無關係。


    “本來就是強牽的因緣,斷就斷了,豈有不舍?”


    李夫人如此答道,李靖麵做恍然,卻故做疑惑,問:“既是如此,那敢問夫人軒轅弓此時何在?”


    這話一說,李夫人神色頓時見了惱怒,一把擰起李靖的耳朵,拉到近前:“本夫人不過與你客氣客氣,你以為本夫人沒脾氣,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走,走,此去天庭路途漫漫,正好你我一路算過!”


    李夫人是巾幗英雄,說到做到,想必回天庭的路上,李靖李天王要吃的苦頭是少不了了。


    李靖不由暗暗埋怨自己,目光微轉,又見一旁的李金吒兄弟與魔家四將皆在偷笑,頓時氣惱,拂袖一震,一片清輝灑出,漫天襲地,卷著李金吒等人並天王府一閃而逝。


    卻在這時,那高空中忽然落下個大袖招招,抓著二十四節木鞭的道人,道人落在地上,但往左右打量了半晌,暗暗念叨:“古怪,古怪,南極師兄不是說李天王在此麽,怎麽找了半天,也不見蹤影?莫非是孔宣暗中攪亂了天機,不然以南極師兄的道行怎麽會算錯?”


    這道人,赫然是大國師!


    ……


    “人家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以一根寒毛代替自己,會不會太隨意了些?”去路中,蘇薔薇不禁問道。


    “小姐姐都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了,身體發膚既然同列,就無分大小,身體是發,肌膚也是發,大和尚們都說了,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是以寒毛不異身體,身體不異寒毛,還以寒毛,則代之身體矣!”


    大盟主擺了擺手,學著老學究拽起詞藻,說的頭頭是道,末了又補充一句:“何況,傷小蘇之身,可是很痛的!”


    “那最後一句才是真正的理由吧!”蘇薔薇翻了翻白眼。


    “小姐姐,你該將東西交出來了吧!”誰知,這時大盟主忽然向她靠近一步,腆著臉問道。


    “什麽東西,沒有吧!”蘇薔薇目光遊離,拒不承認。


    “沒有?小姐姐進府後去了哪裏?要知道,那可是我家母上給我的!”大盟主氣得跳腳。


    “母上?不是還以寒毛,代之身體麽?一轉頭又將人家認回來了,也太不要麵皮了吧?”蘇薔薇連連諷刺,試圖把大盟主說的慚愧。


    可他實在小瞧了大盟主的麵皮,他這麵兒若是揭下來,稍稍煉製一下,必然也是諸天之中難得的防禦法寶……


    大盟主聽而不聞,反而抓住了蘇薔薇話中的痛腳,“你看,你自己都說有了,還不交出來?”


    許是近朱者赤,近大盟主者大盟主,蘇薔薇麵兒也厚了一些,雙頰微紅,神色微微見了惱怒,但依然不放緩口氣,強硬道:“有便如何,本姑娘就不給你,你還能怎樣?”


    那語氣,還真有大盟主幾分真傳呢!


    大盟主仔細看了她一眼,情知再也勉強不來,隻能做灰心喪氣道:“罷,罷,反正母上大人說過要將軒轅弓留給娶媳婦,早晚都要給你,你收著吧!”


    反正人家李夫人已不在此界,還不是任他胡說,聘禮也行,嫁妝也罷,無對無證,蘇薔薇可奈何不得他。


    卻把人家姑娘給給燥的,恨恨地跺了跺腳,一道金光拋來,人家姑娘已不見了蹤影。


    “還給你!”


    大盟主匆忙伸手一撈,金光才入手,手上一沉,差點沒墜到地上,暗道一聲好險,在別人外人麵前丟了人。


    外人?


    “小友好高的興致,我等忙著穩定四方,隻有小友能在這裏打情罵俏,真叫紫薇羨慕!”


    “我等?隻怕我等之中並不包含大帝吧?”


    許是得益打小頑皮,也曾偷拿過軒轅弓,大盟主迅速適應了軒轅弓的重量,拉起弓弦,有意無意間卻指向了來人,慌得來人向後退去,避開他的“箭鋒”。


    這人正是紫薇大帝。


    大帝麵上怒色一閃,卻朗聲大笑著:“這也說明,朕與小友也是有緣的呢!”


    這說的,怎麽越聽越像某禿驢之祖師爺,大盟主心頭膩歪,麵做不耐,拱了拱手,卻做離別姿態:“大帝若是來說這些,休怪小蘇不留了!”


    “我這話才開了個頭呢,你怎麽就能離開?誰家做事不是一日三會,三日五宴,花個把月時間這才定下論調,一點耐性都沒有!豎子!豎子!”


    大帝心頭怒罵,急忙將他止住,道:“小友別急,朕可是來找你合作的呢,要知道,如今可是你們人少呢!”


    正做離別姿態的大盟主卻突然轉過身來,滿麵笑容:“哦,原來大帝是來找我們合作的,那您就說說如何合作吧!”


    這樣子,活脫脫就是一隻小狐狸,哪裏還有半點不耐,大帝這才恍然,竟是被他給詐了。


    “好個奸滑小狗,果然該被通天道人看重,詭計多端,就不似截教門人!”


    但麵上卻做和煦大笑:“好說,好說,正要與小友說道。”


    ……


    “這位神友,別急,別急,放著我來!”


    卯日星神正要祭出太陽神光,焚滅洪水,高空中忽然奔來一尊大漢,腳踏雙龍,雙耳穿射,威風凜凜,隻是大雖大,胖也是事實,一身肌肉怎麽都給人肥肉擠出來的厚實感。


    這大漢倒也威武,大喝一聲,血口生出無盡吸力,把滔天洪水拉得飛起,皆往他的口中投來。


    他一邊吞,頭頂之上又冒出氤氳雲氣,匯聚成一片雨雲,被大漢以神光攝住,在其中反複翻滾,時而蒸蒸如氣,時而暴雨如瀑,看著星神奇異。


    “神友這是?”星神問道。


    大漢此時已將整條洪流吞盡,正好空閑下來,便解釋道:“神友指這個,那不是大商西北如今正在鬧大旱,吾見著這雨水蒸騰了也是可惜,要將他拿到西北去,也不至於浪費了。”


    “原來如此,還是神友心思縝密,吾不及也!”


    星神聽聞,不禁讚歎了一聲,環視周圍,洪澇已褪,隻生的凡人走獸等在毀滅的家園上痛哭流涕,再默默歎了一聲,往大漢拜了一下:“此間無事,本神先走了,神友珍重!”


    這世間的事終究需靠自己,神祗雖有大能,也無法事事顧及,還需凡人自強,星神禮罷,大漢也還禮,星神化作一道虹光往天外複命去了。


    但不知,祂走後大漢立即露出了幾分喜意:“你走了才好,若是留下來與我爭奪功德,說不得俺就要將你打殺了,那是可就得罪此界天庭了!”


    說罷,大漢搖身一晃,變作一個胖墩墩的小胖子,挑著擔兒,兩頭放著瓜鮮果蔬,果紅瓜綠,嬌豔欲滴,往下方飛去,一邊飛,一邊念叨:“還是這副樣子好使,熟悉!欲謀功德事,需從食中來!”


    ……


    “小朋友,想吃飯麽?”


    “想!”


    “想,那就來剃度吧!”


    歡喜佛一手拿包子,一手拿剃刀,大有一包在手,天下我有的氣概。


    在他身前,排著一溜的小屁孩,形容消瘦,隻有一雙雙大眼睛露出期待的光芒。


    連祝禱都知道民以食為天的道理,歡喜佛如何不知道?須知,那禍患之後,一口熱乎飯食可是最能安定人心的。


    當然,人家手中那冒油的包子一定是素包子,出家人五戒十善,不打妄語,說不吃葷腥,就不吃葷腥。


    何況人家是佛主,就憑這口白牙,哦,不,是憑這顆禿頭,我們也得相信吧。


    至於包子冒油?素包子也可以冒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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