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誅仙廣場事後,滄海界中少了個夙道君,戰場上多了個除怪狂人。


    他出入各大戰場,所到之處怪物盡皆逃躥,百姓修士含淚送別。


    世人皆道他是個菩薩心腸的人,因心懷蒼生而出世救民於水深火熱之中。連帶他所在的上玄宗的地位都水漲船高。


    好些父母都已把子女送進上玄宗做弟子為榮。


    然而,無人知曉夙瑾容常年現身戰場的原因。不過是為了給雪綰報仇。


    “你不去看看。”


    魔宗胥池,羿臨天向雪綰問道。


    “去了又如何,哥哥,我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雪綰翻了個身,背對羿臨天。


    “唉!”


    羿臨天坐到床邊,床塌下一處。


    “你這又是何苦呢,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夙瑾容一個男子。天下好男兒多得是,你何必非得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哥哥,天下好男兒多得是,可我隻認他。”


    “南牆都撞破了,還不回頭。”羿臨天加重語氣,“你可知這次你可把哥哥嚇壞了。若是你有個好歹,你讓哥哥如何去和死去的阿娘阿爹交代。”


    雪綰身體一顫,淚珠不要錢的從眼中落下,轉身埋首羿臨天的懷中,隻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哥哥,可我就是放不下他。”


    “唉。”自從認回雪綰後,短短幾年的時間,羿臨天歎氣的時間與日俱增。仿佛把他一輩子的歎氣數量一次用了個夠。


    “丫頭,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哥哥怎麽放心的離開。”


    “怎麽不放心。”雪綰用手擦幹眼淚,朝羿臨天咧嘴一笑,“哥哥,你看。”


    “你這樣我就更不放心了。”


    “哥哥……我很好,您放心的走。”


    良久,羿臨天撫觸雪綰的臉龐說:“好。”


    “哎呀,哥哥,你快去忙吧。”


    雪綰用力向外推羿臨天,“好好,哥哥走了。”羿臨天握住雪綰的手道。


    “嗯。”


    隨著腳步聲的遠去,雪綰試探的走到梳妝台前,“純,我真的很不好嗎?”


    綠光閃過,純立在梳妝台上,枝葉親昵的觸碰雪綰的臉頰,認真的答道,“阿綰,真的。”


    梳妝鏡裏清晰的印出雪綰此刻的麵容。


    蒼白冰冷的臉龐上鑲嵌著一對清澈卻無神空洞的眼睛,眼睛周圍泛著通紅,是共享獸瞳的後遺症。


    頭發用一支普普通通沒有任何靈力波動的紅豆木簪簪好。一根藍色的額鏈掛在額頭,在額鏈的頂端有一顆淚滴形狀的白色珠子。


    在往下看,是一件藍灰色的衣裙。衣裙的花邊是青色的雲紋,一條淡黃色的披帛搭在兩臂之間。


    “阿綰,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純,很難看?”


    “不難看,阿綰穿什麽都好看。”


    “那就這件吧。”


    “……”


    阿綰你居然套路我。


    “阿綰,我們出去逛逛吧。”純不放棄的慫恿道,“我們都呆在胥池這麽多天了,再不出去都快要發黴了。”


    “嗬嗬,我還沒聽過荊棘藤會發黴的。”


    “阿綰~”


    “好吧,也該出去了,也不知他們如何了?”


    “阿綰,他們那樣對你,你還為他們考慮。”說到這個,純氣就不打一處來。


    “好啦,好啦,不說了。”雪綰伸出手,“來,你裝飾成手鐲,我們出去。”


    “好。”


    純躍到雪綰身手,變成一個綠色純天然的手鐲。


    “小姐。”


    剛一走出胥池,雪綰便遇見席翟。


    “哥哥出去了。”


    “屬下知道。”席翟盡職的答道,“宗主讓我從今天起跟隨在小姐身邊保護小姐。”


    “哥哥……”


    原來有一個時刻記掛你的人是這樣的感受。


    雪綰揚起這段日子裏的第一個笑容,“既然如此,你就跟著我吧。”


    “是。”


    “我要出去逛逛。”


    “是。”


    雪綰在前走,席翟跟在麵後。途經過魔宗的伊殿和戎殿,人人都向雪綰鞠躬。看向雪綰的眼中透露出恐懼。


    無他,全是羿臨天的吩咐。


    從羿臨天把傷痕累累的雪綰帶回來的那一天,魔宗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上玄宗的雪綰是魔宗的親妹。待她要比待宗主更加的恭敬。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小姐放心,宗主吩咐過,您的身份隻有魔宗的人知道。”見雪綰驚恐席翟道。


    “嗯,對了,哥哥這段日子在做什麽?”雪綰想更多的了解羿臨天。


    “屬下也不知,胥池隻有宗主能進入。”說到此席翟看了一眼雪綰,“現在,還要再加您一個。”


    走出魔宗的領域內,雪綰禦劍飛行,席翟錯位跟在身後,始終和雪綰保持一段距離。


    “席翟,你跟著哥哥多久了?”


    “一千五百年九月零十三天。”


    “你記得真仔細。”雪綰對席翟側目,“你對哥哥很忠心?”


    “屬下可以為了宗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席翟挺直了腰板,麵色不改任憑雪綰打量。


    雪綰之所以這麽問,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你是魔尊修為?”


    “是,魔尊中期。”


    對於雪綰的問題,席翟答得簡略,但都回答到了點子上。


    “是這樣啊。”


    雪綰若有所思,“若是讓你跟著哥哥去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你會去嗎?”


    “會。”


    “先別著急回答我。”雪綰繼續道,“在那個地方,你沒有熟悉的人,熟悉的物,甚至沒有你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一切都要重新開始。這樣,你也願意?”


    “是。”席翟對著雪綰的眼睛道,“我的生命是宗主給的,從我醒來的第一眼,便發誓要報答宗主。不論是去哪,還是成魔成佛成仙,我都要跟隨宗主。直到死的最後一刻。”


    雪綰滿意了,“那我就把我唯一的親人交給你了。”


    “小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雪綰淡笑不語,拿出一塊陣令,“這是胥池的陣令,你拿著它進去,並把這個傳聲音螺交給哥哥,哥哥自會知曉。”


    “可……”席翟猶豫不決。


    雪綰知曉他的顧慮,道:“你去吧。我的實力你也清楚,就算是哥哥,我也有能力一戰。”


    席翟自然曉得雪綰說的是實話,再加上心係羿臨天,當即拿著陣令和傳聲螺離去。


    “小姐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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