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有三個人鬼鬼祟祟的跑了。”蘇寒下意識覺得這三個人可疑,慌忙大喊起來。


    這一喊可了不得,白長老忽然從屋子裏衝了出來,氣勢衝天。


    蘇寒被嚇的一下子閃在一邊,指著歡顏等人逃跑的方向道:“那——那邊——”


    白長老鐵青著臉,但其實他的臉上滿是胭脂,紅豔豔的宛如羞澀的姑娘,哪看得出來。但蘇寒就是被嚇的不輕,他知道師尊此刻是真的動了真怒。


    “他們都穿著咱們梅宮的弟子服,必定就在梅宮裏。”蘇寒鼓足勇氣喊了一聲。


    白長老微微眯眼,身上那條紫色的裙子皺巴巴的箍在身上,幾乎撐破。他臉上的妝濃得很,比俗世裏的媒婆還要“嬌豔”三分,這是求死出的主意,反正這胭脂歡顏也用不上,倒不如好好給白長老享受享受。


    而百長老頭發雖花白,但皮膚保養得甚好,所以這一化妝,皮膚更是白裏透紅,倒不算難看。他的胡須被剃得幹幹淨淨,嘴唇塗了厚厚的口脂,此刻氣的嘴唇發顫,看的蘇寒後背一陣惡寒。


    白長老怒極,根本顧不上將其他,一招手,銀色光芒從屋內飛出,他輕躍而上,出現在梅宮上空。目光緊盯著梅宮中的每一個人!蘇寒一愣,險些要出聲提醒。


    師尊,你倒是卸了妝換身衣裳再出來啊,你這模樣,可不是被整個梅宮的弟子都看到了?


    事實可不是如此嗎?


    此刻正是做早課的時間,弟子們紛紛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而白長老那淩厲的氣勢立在半空,比太陽還耀眼,能補不引起注意嗎?於是乎,幾乎整個梅宮的弟子都抬頭望天,神情錯愕。


    此時有菊宮弟子蘭宮弟子往來,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奇形怪狀”的白長老,也是愣了半晌!


    這人是誰?


    是那個嚴謹威嚴的白長老?


    那是什麽打扮?他臉上塗抹的是脂粉?身上穿的衣服——


    紫色的?是蘭宮的弟子服?


    不少蘭宮女弟子都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白長老是不是受刺激了?”一個菊宮弟子壓低了聲音對旁邊的一位梅宮弟子問道。


    那梅宮弟子臉色頗為難看,前幾日,這些弟子還一口一個恭敬的“掌門”,今日就開始稱呼“白長老”,果然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再加上白長老這怪異的行徑,還有這弟子眼底的戲謔和探索,讓這梅宮弟子神情瞬間冷到了極致。


    “你才受刺激了!你全家都受刺激了。”那梅宮弟子忍不住破口大罵。


    那菊宮弟子一愣,而後皺著眉頭道:“這位師弟,你這是什麽意思?好端端的,怎可辱罵我的家人?”


    梅宮弟子冷哼了一聲,不屑道:“辱罵?我沒動手打你就算不錯了,快滾——莫在這礙眼。”


    這極度不客氣的語氣讓菊宮弟子青筋都冒了出來,他抬手按住了腰間掛著的長劍,一臉怒意道:“我雖是菊宮弟子,但也不是可任人欺辱的,我要向你挑戰!你敢應戰嗎?”


    菊宮弟子修為大多不高,而且平日裏地位也不如梅宮弟子,沒想到竟敢這樣豪氣的宣戰,那梅宮弟子顯然沒料到,不由得一愣,哼哼一聲之後,徑直拔出了腰間劍。


    與此同時,不少地方都鬧出了事端。


    另一邊,一個梅宮女弟子和一個蘭宮女弟子也因白長老身上穿的是蘭宮弟子服而爭吵起來,一言不合,也是大打出手!


    而歡顏三人就靠在不遠處的一株梅樹下,靜靜的欣賞著這一幕,嘴角都帶著痛快的笑。半空中,白長老還在四處逡巡,但是他哪裏想得到這幹了大逆不道之事的三人,正在一株樹下看著他,還不時的爭論幾句妝不夠濃,衣服不夠華麗之類的問題。


    “二師兄,咱們在這待著也不是辦法,萬一被白長老逮著怎麽辦?”三師兄典型的頭腦發熱型,這會冷靜下來了,開始後怕了。畢竟白長老此刻已經不顧臉麵發瘋了。


    二師兄遙遙頭,淡淡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們的禦劍術都沒白長老快,要是飛在半空,必定就會被抓,到時候就會死的很難看咯。”


    歡顏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笑的有些賊兮兮:“我還以為你們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也是會害怕的啊。”


    二師兄白了她一眼:“別看白長老總是被師尊壓一頭,可是他的修為可不是你我能比擬的!”說著他豎起一根尾指,覺得不恰當,改成食指,低聲道:“一根指頭就能撚死你。”


    “撚死我?撚不死你們?”歡顏哭笑不得。


    三師兄搶先回到道:“問修為,你確實差遠了——”


    歡顏無言!


    她才修行不過十餘年!跟你們這動不動修行百年千年的能比嗎?


    這時候梅宮已經一團亂了,弟子們的臉色都不大好看,有弟子從身邊經過時,歡顏總是不著痕跡的低下頭,躲在陰影中,生怕被認出來,畢竟她的目標太大了,那頭紫色在晚上看不出來,白日裏可是清楚的很。


    要是被認出了,那她可就真的完蛋了!


    可是二師兄三師兄卻缺心眼似的毫不在意,二師兄還不時的跟一個梅宮女弟子眨眼睛,那女弟子臉色一紅,慌忙逃走。好在二師兄雖出名,但總是一襲紅衣,豔麗無比,甚少這樣清淡,那女子也沒認出來。


    歡顏見他們這樣,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就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他們此刻想離開梅宮都成了問題!歡顏思來想去,還是從懷裏拿出了一塊嶄新的絲帕,將頭發包了起來,這才安心了些。


    見她這樣小心翼翼,包的自己隻露出一雙眼睛,二師兄氣不打一出來,一把揪住她的耳朵,低聲道:“你弄的這麽奇怪,不怕引人注意暴露了我們嗎?”


    “那你衝著那些女弟子拋媚眼,就不會暴露了?”歡顏悶聲悶氣的反駁。


    二師兄嘿嘿一笑,手上加重了力道,歡顏也不嘴軟,一口就咬住了二師兄的手腕。


    就在這時,隻聽的白長老一聲怒喝,然後落在了地上。蘇寒忙跑了過來,緊張道:“師尊,弟子依稀能記得那三人的相貌,應該能認出來!”


    這蘇寒!天殺的!


    他們三人躲的地方並不遠,而且四周還站了許多別的梅宮弟子,而且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白長老的身上,畢竟近距離觀看和仰望是兩種不同的感受。


    不少弟子嘴角已經藏不住笑意,哪有人會注意到他們三人。


    可是聽到蘇寒這樣講,三人頓時無法安心看戲了,互相看了一眼,做出了一個趕緊溜的眼神。


    那一邊白長老一聽蘇寒這樣講,立刻怒道:“怎麽不早說?”


    蘇寒臉色發白,頗為懼怕道:“弟子——才——才想起來。”


    白長老怒視了他一眼,一拂袖道:“你說他們穿的是梅宮的弟子服?”


    蘇寒忙點頭。


    “給我把梅宮所有弟子集合到正殿,你挨個查看,直到找出那三個人為止!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膽敢戲弄本尊!”他怒極,一聲本尊氣勢無雙,但旋即又想到了什麽,忍不住咬緊了牙,一轉身回了房間,順便吩咐了一個弟子打一盆水來。


    蘇寒得了權利,立刻就開始發布命令,弟子們暗暗私語不斷,但都順從的朝著正殿走去。


    “二師兄,你到底有沒有安排後路?”歡顏忍不住急聲問道。


    要知道,所有弟子都往正殿去,他們三個站著不動,太過顯眼!三師兄也慌了神,緊盯著二師兄。


    誰料求死隻是淡淡一笑:“放心,不會有事的!有我運籌帷幄在先,你們就別瞎擔心了。”說完,他打了一個手決,一頭體型碩大的狼突然出現,口中還叼著一個包袱。


    歡顏自然記得這頭狼,小時候,她可沒被它少追!


    但這頭狼此刻卻是給他們帶來了驚喜,二師兄從狼嘴裏取出包袱,輕輕拍拍它的頭,它享受的蹭了蹭二師兄的掌心,然後鑽入樹叢不見了。


    二師兄解開包袱,取出三套衣服,遞給他們,笑著道:“走,尋個安全的地方換衣服,然後做出一副前來看好戲的模樣便是。”


    片刻後,師兄妹三人重新站在梅園裏,卻是另一番模樣。


    歡顏穿著一身竹色的長裙,一頭淡紫色長發束在腦後,清麗中帶了幾分妖嬈。


    二師兄求死穿著一身紅色的花袍子,頭上還插了一朵半開的牡丹,濃墨重彩之中豔麗如仙。


    三師兄則穿著樸素的竹色袍子,嗬嗬笑著,顯得很憨厚。


    不遠處,蘇寒正招呼著弟子們速速趕往正殿,一晃眼卻是瞧見了歡顏三人,當即麵色沉了下去。


    “哎喲喲,聽說梅宮有好戲,我們來晚了嗎?”二師兄笑嘻嘻的喊道。


    蘇寒怒道:“你們少來落井下石,這裏不歡迎你們。”


    三師兄轉頭看著二師兄:“二師兄,他說不歡迎我們。”


    二師兄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搖頭道:“那我們就走吧,免得在這裏受某人的目光淩遲,嘖嘖——真是哀怨哪。”


    歡顏忍不住噗嗤一笑。


    蘇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看了三人一眼,最終將目光落在歡顏的身上,冷聲道:“寧歡顏,你這個妖女竟然還敢到梅宮來!”


    妖女?


    歡顏一怔,眉頭漸漸隆起。


    “你這家夥說什麽,夠膽再說一次。”三師兄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捏著拳頭道。


    那蘇寒自然知道求戰若是發瘋了絕對不好惹,但仗著這裏是梅宮,他有恃無恐,冷笑道:“我說錯了嗎?她就是個妖女,看看她的頭發,正常人哪有這樣的發色?”


    “隻有魔族,才會是紫發!就算你們玉竹峰如何掩飾,也掩飾不了寧歡顏就是妖女的事實!”


    此時,還有許多菊宮弟子和蘭宮弟子在觀望,聽到這話,竊竊私語不斷。


    原本歡顏就因白長老定的罪名而舉宮皆知,蘇寒的這番話,無疑再掀波瀾,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白長老的身上轉移到了歡顏的身上。


    的確,除了魔族,還能有誰的頭發會變成紫色?


    這種壓力,是歡顏最不願麵對的,但此刻她不得不麵對!


    “若我是魔,又怎能從妙華境出來?白長老所謂的懲罰已經結束,我是人是魔,師祖已有定論!你若是有異議,大可詢問師祖!不必在此浪費口舌。”歡顏的聲音很鎮定,似乎並不受影響似的。


    但隻有熟悉她的兩位師兄知道,歡顏此刻的情緒波動很厲害,因為她已經悄然的握緊了拳。


    歡顏說的不無道理,白長老曾說過,若她是魔,斷然無法活著從妙華境出來,而她做到了!就連師祖也未曾質疑半分,所以那些看熱鬧的弟子們又展開了一番討論。


    無非是討論,歡顏究竟是人,還是魔!


    不知是哪一個弟子忽然喊道:“這有什麽好爭的,我看這歡顏師妹必定是人,頭發是紫色並不能代表什麽!有誰能證明她曾做過什麽壞事嗎?”


    這話無疑讓歡顏心頭一暖,二師兄也哈哈笑道:“哪位師弟這般有見地,說得好,改日師兄請你喝一壺。”


    這時,又有一道聲音響起:“可是那一日魔族進攻重華宮,魔尊可是曾說過要娶歡顏師妹,也許白長老是對的,她說不定真的與魔族有什麽瓜葛。”


    一聽這話,歡顏的麵色不由得一沉,可是麵上仍然鎮定萬分。


    三師兄捏著拳頭道:“哪個不開眼的胡說八道?那是魔尊的分化手段,為的就是挑撥咱們,你們若是上當了,就是遂了魔尊的願。”


    “魔族為何要挑撥一個普通弟子?為何不挑撥幾位長老?求戰師兄這番借口未免太低劣了。”蘇寒抓住時機反駁,冷笑連連。三師兄當即繃不住了,提著拳頭就要衝過去開打。


    歡顏卻一把將他拉住,搖頭道:“師兄,不要和這種小人動手。”


    然後,她看向蘇寒,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魔族,可有證據?若拿不出證據,就請你嘴巴放幹淨一點!你侮辱的不止是我,而是整個玉竹峰。”


    蘇寒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壓力,他冷哼了一聲道:“證據還不明顯嗎?魔族可是從不用靈力的,而恰好,寧歡顏你也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這難道還不夠嗎?”


    “那我可有用魔力?”歡顏嗤笑一聲,抬起雙手,陰陽二氣環繞其上,雖然詭異,但卻沒有絲毫魔性在其中。


    “極陰極陽!我早就聽說,這寧歡顏身懷極陰極陽,其實不是廢柴,而是個少見的天才。”


    “天才倒不見得,不過也絕對不是廢物,這蘇寒說話太過分了。”


    “就是,我看他就是嫉妒吧!白長老才當了幾天的掌門,他日日逞威風,如今白長老被師祖廢了掌門之位,這蘇寒必定是心裏不平衡了,才會這樣汙蔑歡顏師妹吧。”


    “不過,寧歡顏的頭發的確是魔族才有的顏色,你們忘了那魔尊的樣子了嗎?”


    一時間在場之人忍不住爭吵起來。


    歡顏微微垂眸,良久才道:“我的確不能用靈力,但這也不能說明我就是魔族!蘇寒師兄,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廢物,這便是侮辱了我玉竹峰,侮辱了我師尊!既然如此,你可敢與我一戰?”


    此言一出,滿園皆驚。


    二師兄和三師兄不由得轉頭看向歡顏,但見她緩緩抬眸,眸光清冷至極,顯然是動了真怒。


    不少弟子也開始起哄,逼著蘇寒應戰,可是蘇寒何其狡猾,他知道歡顏不好對付,否則怎能拿下仙法大會第一,又怎能獨闖蠻荒而回,甚至還從妙華境中活著回來,他可不信歡顏當真是個廢物!


    適才也不過逞口舌之利罷了。


    但當著這麽多師兄弟的麵,他不敢認慫,隻冷聲道:“我可沒時間陪你玩!我要去正殿忙師尊吩咐之事,我奉勸師妹你還是老實待在玉竹峰,就算我們重華宮不當你是魔族,若是被別的修道之人瞧見了,可就說不準了——”


    說完,他冷笑著轉身就走。


    蘇寒的避而不戰自然引起諸多非議,但也隻是暫時,有心人自會發現歡顏的身份才是重點!越是琢磨,便越是發現她不簡單,越來越多的目光落在歡顏的身上,她不知不覺冒出了冷汗。


    別看她故作鎮定裝的很從容,但其實心底早已如同烈火燎原一般難受!


    她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以為自己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當流言蜚語撲麵而來時,她才發現她遠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堅強!就在這時,二師兄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嬉笑道:“還有梨花釀,要喝嗎?”


    那清甜的滋味還猶在唇齒間,歡顏自然不會拒絕,點頭道:“不醉不休。”


    二師兄朗聲大笑,三師兄也嗬嗬樂了起來,三人就這麽逍遙而去,留的一幹人等在原地兀自爭論不休。


    回到玉竹峰時,歡顏便看到了站在竹屋門口的師尊。


    他眉宇間猶帶著疲憊,看向三人的目光清冷而悠遠,讓人捉摸不透情緒。


    不知為何,感受到司玉幽的目光時,三人不由得都有些心虛起來,一同行禮時,不由得互相使眼色,告誡對方,千萬莫要露出馬腳來。


    可是司玉幽何其聰慧,一早便看出他們的小把戲。


    “一夜未歸,去哪了?”司玉幽的聲音如晨露一般清淡。


    歡顏幹咳了一聲,看向二師兄,二師兄也幹咳了一聲,看向老三!


    三師兄一愣,撓了撓頭道:“沒——沒去哪——”


    司玉幽微微一笑,搖頭道:“你們膽子倒是不小,膽敢戲弄白師伯,就不怕刑堂的刑法了嗎?”


    三人豁的一下將目光看向司玉幽,一臉的震驚。


    司玉幽笑著搖頭道:“我雖在玉竹峰,但這重華宮之事,多少還是知道的。也隻有你們三個才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我起先也隻是猜測,但看你們的反應,說明我猜對了。”


    歡顏又是一聲幹咳,低聲道:“師尊英名,弟子知錯了,請師尊責罰。”


    二師兄偷偷掐了歡顏一把,笑著道:“師尊,我們隻是去看熱鬧——”


    司玉幽看了求死一眼,淡淡道:“瞧你們三人剛才開心的樣子,是打算是慶祝嗎?”


    眼見瞞不過去,求死也不撒謊了,索性承認道:“師尊明察秋毫,弟子的確是做了一點點壞事,其餘的都是小師妹幹的!我們也是想給師尊出出氣——咳——至於慶祝嗎,小師妹說她想喝梨花釀,做師兄的我怎忍心拂逆了她的願望,所以——”


    “對對對,就是小師妹幹的,我和二師兄還勸了她好久,可她就是不聽!師尊,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心魔?您可快點教導教導小師妹,莫讓她誤入歧途啊——”


    三師兄一臉認真的出賣歡顏,說罷,還痛心的看了她一眼。


    歡顏愣愣的看著他,心頭不由得疑惑,三師兄的演技何時竟也這般出神入化了?


    還有二師兄,分明一切都是他策劃的,怎麽到頭來,黑鍋都讓她一個人背了?


    她氣憤的看了二人一眼,怒聲道:“你們好不仗義,分明是二師兄提議去整整白長老!我隻是全程參與而已,出謀劃策的是二師兄,給白長老換上我的裙子的是三師兄,剃光了白長老胡子的是二師兄,給白長老化妝的是他們兩個,我隻是在一旁把風而已。”


    求死一聽,立刻瞪著歡顏道:“胡說,白長老那紅的跟喝了人血似的的嘴唇,你敢說不是你塗的?”


    三師兄也點頭道:“對,血盆大口,太嚇人了。”


    歡顏登時就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咳嗽了半天。


    看著這三師兄妹各種推脫,但眼底又藏著溫情的模樣,司玉幽不由得笑了,搖頭道:“聽你們是說的這麽熱鬧,卻是有點後悔,沒有看到師兄如此狼狽的一幕。”


    三人再次愣住,一臉的不可思議!


    “別這樣看著我,該罰的還得罰!求死求戰做錯了事情不知悔改,反而誣賴他人,罰抄宮規一百遍,三日之內交給我。至於歡顏,禁不住you惑,參與其中,罰抄五十遍即可,也是三日內完成,不許假手他人!”


    “不公平——”二師兄和三師兄一同哀嚎起來。


    歡顏卻是捂著嘴笑了,低聲道:“誰讓你們讓我一個人背黑鍋,活該!”


    旋即司玉幽又道:“不是藏了梨花釀嗎?拿出來吧,為師我也許久不曾飲酒了。”


    “師尊——”歡顏想說師尊的身子不能飲酒,卻被司玉幽打斷道:“無妨,小酌幾杯,無傷大礙的。”


    求死立刻拿了幾壇梨花釀,師徒四人席地而坐,開始暢飲起來,元朗結束早課時,看到的便是推杯換盞熱鬧的一幕,直嚷嚷著也要和喝——


    此刻陽光初升,玉竹峰一片風光旖旎。


    歡顏喝著清甜的梨花釀,聽著二師兄和三師兄鬥嘴,聽著雲朗因喝不到酒不滿意的撒嬌,還有師尊時不時的幾聲輕笑,心中的陰霾漸漸消散。


    不管怎麽樣,這裏是她的家,有著她最重要的人,此刻她是幸福的,便夠了。


    -本章完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焚心劫,逆鳳成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洛卿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洛卿歌並收藏焚心劫,逆鳳成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