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毫不容易才算是將蔣楊兩人的事情處理得才不多。司言摸黑返回了村部。


    推開沉重的村部大門,司言剛準備進門,就看到天井裏麵站著一個人影。他以為是村長,也沒有過多的在意,順口打了聲招呼。


    “吳村長,你還沒有睡啊?在幹什麽啊?”


    可是直到司言回身關上門,都沒有聽到村長回答自己。他以為是吳村長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於是準備再次開口,可是當他再次轉身的時候,卻發現天井裏麵空無一物,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司言一愣,舉目四顧,可是都沒有發現村長的蹤影。天井一共就隻有這麽一點點大,也沒有什麽能夠藏身的地方。並且村長都一把年紀了,肯定不可能和自己玩什麽做迷藏的遊戲。


    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的司言出聲喊道:“村長,你在哪裏啊?”


    “吱呀。”


    隨著他的喊聲,吳村長房間響起了開門聲,接著就聽到吳村長的聲音傳來。


    “哦,司警官你回來了啊。叫我有什麽事嗎?”


    接著微弱的光芒,司言能夠看到吳村長從自己的房間裏麵走出來,站在門口對著他說話。


    可是剛剛明明沒有聽到村長進門的聲音啊。司言心中疑惑不已,由小廟改成的村部裏麵,所有的房間門都是木製結構,且非常的沉重。加之這些門年久失修,開關之間都會有吱吱呀呀的響動。


    “村長,你剛剛不是還在這裏嗎?什麽時候進到房間裏麵去的啊?”司言以為是自己關門的時候發出的聲音掩蓋了村長關門的聲音。


    聽了司言的話,吳村長回答道:“沒有呀,我吃完晚飯就回房間了啊。那時候天才剛剛擦黑呢。”


    得到村長回答的司言心中出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村部進賊了。他不會相信是自己眼花了,因為他看到的那道人影絕對是真真切切的,不會有絲毫眼花的可能。


    順手操起村長掛在牆壁上,平時用來劈砍柴禾的那把劈柴刀。司言小心的防備著周圍,然後快步走到村長的房間門口,對著吳村長問道:“村長,有蠟燭之類的照明工具嗎?”


    吳村長不明白司言這是幹什麽,不過他還是配合的點點頭,然後轉身進屋。


    沒一會兒,村長的屋子裏麵就亮起了微弱的光芒。雖然這昏黃的光芒很是微弱,但是在這個一到了夜晚就隻能抹黑的西峰村裏麵,司言還是覺得非常的溫暖明亮。


    不過,在村長拿著一截比大拇指上半個關節長不了多少的蠟燭頭出來之後,他就將心中想要找村長討要幾根蠟燭的想法壓了下去。


    接過村長遞過來的那截蠟燭頭,司言將小廟還空著的兩個側房和一個原本用來供奉神靈的主房都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


    將已經快要燒的見了底的蠟燭遞還給村長,司言疑惑不已,難道真的是自己看花眼了?


    接過已經所剩不多的蠟燭頭,村長第一時間將燭火吹滅,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蠟燭端平,生怕還未凝固的蠟油灑出去一點。


    直到蠟油完全的凝固,村長才將那截蠟燭頭給藏了起來,這才有時間對著司言問道:“司警官,你到底在找什麽啊?”


    重新陷入到黑暗之中,讓司言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聲音低沉的回答道:“我剛剛進門的時候,好像看到天井裏麵站著一個人影。我以為是你,就打了聲招呼,可是那個人並沒有回答,等我關好門再回頭的時候,那個人影就不見了。”


    將事發的經過及自己的猜想都告訴了村長,原本司言會以為村長會有些驚恐的,可是沒想到村長的表現卻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村長歎了口氣,然後幽幽的說道:“我們村子裏麵是不會有賊的,可能是你累了一天,眼花了吧。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就趕緊去睡吧。”


    說完之後,村長也沒有準備繼續和司言說什麽,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麵,然後將門關上了。


    摸黑洗漱完畢之後,司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老瘋子的那句話,他們隻是被鬼迷了。


    雖然這句話真的像是一句瘋話,而且也的確是從一個老瘋子的口中說出來的。可是這句話就好像是有這一種魔力一樣,一直不停的在司言的腦海中浮現。一遍遍的重播。


    伴隨著這句話,司言的腦中還會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一臉神秘的樣子,口中輕聲的歎氣,仿佛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不平之事他們都看在眼裏,卻又無能為力。


    不知不覺中,司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當他迷迷糊糊的再次醒來,想要看看窗外天有沒有亮。


    可是他剛剛轉頭,就看到窗外站著一個人。這個人臉色慘白,一雙眼睛裏麵透著一種神秘的感覺,那是一種非常陰沉的感覺。


    沒有絲毫心裏準備心中猛地一驚,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麻著膽子厲聲喝道:“是誰!”


    隨著他的一聲斷喝,窗外的那個人影迅速的消失,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但是在他消失之前,司言能夠清楚的看到在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非常邪異的笑容。


    雖然現在房間裏麵沒有任何的光源,而且窗戶上麵還糊著一層白紙。按道理來說,司言隻能看見窗外有人影,是絕對不可能看清楚窗外的人長什麽樣,臉上有什麽表情的。


    但是司言還是非常肯定自己看得真真切切,窗外那人就是對著他笑了,還笑得那麽的詭異。想到那張慘白的臉上那種滲人的弧線,司言身上的雞皮疙瘩就再次出現,並且一層接一層的。


    “咚咚咚。”就在司言心中發毛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本就緊張不堪的司言嚇了一大跳,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種顫抖。


    “誰,誰呀?”


    隨著司言的問話,門外傳來了村長的聲音。


    “司警官,是我呀。你沒有事吧?”


    聽到是吳村長的聲音,司言這才放下心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快速的穿鞋,套上一件外套急忙走到門口打開門。


    見到司言這般慌忙火急的跑出來,吳村長不知道他怎麽了,於是再次問道:“司警官,你怎麽了?沒什麽事吧?”


    司言出門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吳村長的話,而是探頭在天井裏麵四處張望。可是這個小廟一共就隻有這麽大,即使在光線微弱的夜晚,也能一眼將所有的地方都看個大概。


    四周張望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可疑的地方,司言這才心有餘悸的開口對著村長說道:“我剛剛好像看見了一個人,麵色慘白,非常的恐怖。”


    司言沒有用言語準確的將自己的那種恐懼感描述出來,隻能語無倫次的將自己看到的一切斷斷續續的說給吳村長聽。


    雖說司言表達得意思模糊不清,可是吳村長還是聽懂了,他看著驚恐萬分的司言,然後出聲說道:“司警官,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將夢和現實搞混了啊?”


    司言搖頭,口中極力否認:“不是的,我絕對不是做夢。我敢肯定,我看到的那個,東西是絕對真實存在的!”


    司言不知道應不應該將自己看到的那個稱作人,他隻能用那個東西來表述。他有種直覺,自己看到的絕對不是人類。


    “可是我剛剛出來上廁所,並沒有發現外麵有任何的動靜啊。這個季節連蟲子都不會有。”村長心中認定了司言肯定是做了噩夢,然後將夢境與現實相混了。


    司言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場景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一般人是很難相信他所說的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曆,隻是聽人說起的話,司言自己肯定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司言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井裏麵,然後說道:“或許真的隻是我做噩夢了吧,那種感覺真的太真實了。”


    村長點點頭,看著司言,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透出一種精光,讓司言心中的忐忑不安和恐懼之情平複了不少。


    “司警官,沒什麽事就去床上躺著吧。山裏濕氣重,到了晚上會特別的陰冷,在外麵站的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以後容易落下病根。”


    村長不說還好,這一說,司言還真的感覺到了特別的冷。一套薄薄的保暖內衣根本就無法抵禦外麵的嚴寒。


    打了個冷顫,司言對著村長說道:“嗯,那我就先去睡了。村長,你也早點休息吧,這麽晚了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村長擺擺手,示意沒有關係,然後轉身從司言的房間門口離開,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走進房間之後,村長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為什麽要纏上他?他隻是個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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