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業提氣一躍,跳到了最高的房頂上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當他將某些不該說的話說出口時。他能呼吸的自由的空氣已經不多了,“將士們,我知道你們受到了不公正待遇,我慕容業今天向你們保證你們應得的東西一定會通通還給你們,該受到處罰的人一定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來,說出你們冤情。”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喉嚨間的顫動,更能感受到心裏大的暢快,都來吧,讓一切該來的都來吧,隻要父親一退下來,他也沒多少好日子可以過了,還不如為百姓做點好事。


    傷兵看著慕然業他欽佩這個世子,但他也聽說過那些關於朝政的傳聞,他知道這個為民請命的世子已經自身難保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傷兵惋惜道:“世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已經這個樣子,不必麻煩世子,聽天由命吧。”


    “不,”慕容業提高聲音,“我今天一定要為你們做主,我做為陽國的大世子,一定要為陽國的軍人討回公道!有什麽冤情盡管說出來。”


    “世子,我們沒有冤屈,我們的錢是我們自己揮霍光了。”士兵們紛紛跪地,他們眼中滿含熱淚,他們之前或多或少受過慕容業的恩惠,但他們以為這隻是慕容業爭權奪利的手段,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一向躲避二世子的慕然業會在這個時候為了他們挺身而出,而且是在慕容業勢微的時候。


    “好,你們不說,我去上奏父親。”慕容業已經鐵了心要為他們出頭,“你們以為我怕二世子嘛,對,我以前怕,但從今天起我不怕了,你們的事我管定了!”慕容業大喊大叫,脖子上上的青筋暴氣,耳朵根已經緋紅,他已經豁出去了,“你以為我單單隻是為了你們嘛,不,我還為了我自己。”


    “我已經時日無多了,就讓我在做一件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事吧。”慕容業此言一出頓覺心中悲涼。


    “世子,我說。”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站了出來,他的右臂已經空空如也,“我們因傷退伍的軍人按規定每月可領餉銀十兩,可是頭一月隻拿了六兩,以後逐漸減少,三個月前已經分文不給了。”


    “仗打了七年,難道七年都這樣嘛?”


    那人看了看左右:“兩年前,國舅方太保做了軍政司司長就有這樣的情況。”


    “你叫什麽名字?”


    “吳小龍。”


    “吳小龍,你敢指證國舅嘛。”


    “小的願意。”


    慕容業又看向其他軍人,“你們願意站出來指證嘛?”


    “我們願意。”


    “好,”慕容業看著下麵眾人憂戚的眼神裏竟然有了希望,他心底升騰起一股鬥誌,就算粉身碎骨又怎麽樣呢?被人需要的感覺真好,“小龍我要麻煩你幫我跑一趟。”


    “聽任世子吩咐。”


    慕容世子丟給他一個令牌,“你去軍營,傳我的命令,找慕容海將軍將軍政司所有要職人員全部押送到這裏,不從者,斬立決!”


    “是。”吳小龍拿了令牌健步如飛的跑了。


    慕容業看著吳小龍的背影,心底有一絲擔憂,慕容海雖然與他交情不錯但這件事關乎身家性命,慕容海未必會聽令。


    “剩下的人你們將所有退伍的老兵傷兵召集過來。”


    “好,我去。”


    “我也去。”


    “這下好人,終於有人肯為我們做主了。”


    慕容業站在房頂上目視這大封城的一切,心底感歎道:“這大好河山啊,可惜,馬上就要離開了。”他的衣訣子在空中蠕蠕擺動,他幽暗的眸子卻噴發出炙熱的光。


    慕容海國都大封城的守衛將軍,是國主壓製二世子勢力的最後力量,也是守護皇權的最後屏障。當他接到吳小龍送來的令牌時,他甚至有些懊悔他今天為什麽沒有跟著國主區狩獵。軍政司是塊硬骨頭,有二世子撐腰不說,他們軍隊的糧餉就是軍政司提供,如果骨頭沒啃下來,他掌管的三萬飛雲守衛軍以及三千禁衛軍也的遭殃。慕容業是他堂弟,也是他最欣賞的世子之一,可惜這朝廷上的事不是國主一個人所能決定的,更不是他一個守城將軍所能軍決定的。他實在不明白慕容業為何在此時做出這樣的決定,無疑是找死啊。


    人越聚越多,有退伍的軍人還要尋常老百姓。可還是不見慕容海的身影,慕容業有些著急了,對於慕容海會不會出現他沒有把握就算他不出現慕容業也不會怪他,畢竟是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可看戲的已經來了,這出大戲怎麽滴也的唱下去。


    “吳小龍。”慕容業問道,“你給他令牌時他時怎麽說的。”


    “慕容海將軍沒有說話,他隻是讓我先回去。”


    “慕容海,你可一定要來啊。”慕容業在心裏道。


    太陽就要落山了,還不見慕容海的影子,慕容業的袍子在風中翻滾,他麵無表情,他甚至不敢看下麵人。


    “來了,來人,慕容海將軍來了。”人群中有人喊起來。


    “那押著的事國舅。”


    “有好戲看了。”


    果然慕容海押著國舅一幹人,“我的世子兄弟,做哥哥的來晚了。”


    慕容業頓時喜開顏笑,想不到還有一個真心兄弟,“不晚不晚,就怕你不來。”


    “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慕容海道,“拉出來。”


    隻見以方太保為首的軍政司一幹人等全被拖了出來,被繩子綁著,臉上鼻青臉腫看樣子已經遭了一頓毒打。


    “慕容世子,我乃軍政司司長,還是當今國舅,按輩分你的叫我一聲舅舅。你今天差人抓我,可有證據又或者可有皇上聖諭。”方太保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他沒有料想到這個世子的決心。


    “我管你是誰,我是陽國的大世子,今天百姓有冤屈我就要為民做主。”慕容業道,“吳小龍。”


    “在。”


    “把你們的冤屈說出來。”慕容業道,“誰會寫字,從旁記錄。”


    “是,世子。”吳小龍指著方太保,“方太保夥同軍政司的官員從兩年前就克扣退伍軍人餉銀,而從三個月開始我們退伍軍人,連一文錢都沒拿到。”吳小龍說著竟然嚎啕大哭起來,“兩個月前我們退伍軍人去衙門告狀,衙門閉門不見,我們就隻好去皇宮門口堵截,誰隻方太保派人毆打驅散我們,還警告說,如果還有下一次就把我們都殺了。”吳小龍說完泣不成聲,一旁旁聽的百姓也潸然淚下。


    “世子。”慕容海丟給他一本冊子,“這是從他身上掉出來的。”


    慕容業打開一看,全是他們克扣餉銀的記錄,他暴喝一聲,“方太保,人證物證具在,你認不認罪!”


    “不認罪,”方太保咬牙切齒的看著慕容嫣,“我可是國舅,你敢拿我怎麽樣。”


    “我可是陽國的大世子,陽國的順位繼承人!”慕容業都有些震自己驚說的話。


    “哈哈哈哈。”方太保大笑,“可笑,可笑之際,你以為你能當上國主,你個平民生的雜種也配當國主。”


    “來人給我斬了!”慕容業的眼睛裏噴出火來,好戲已經開始,沒人可以組織。


    “誰敢斬我,誰敢斬我!”方太保站起來大喊,絲毫不懼。


    押送方太保的士兵每一個敢動,麵麵相覷。


    “我來。”話音還沒落,方太保的人頭已經落地了,血濺了一地,慕容海拿著刀,氣喘籲籲。


    慕容業看著呆在原地的慕容海,心中一暖,假如他日有幸做了國主定要好好重用慕容海。


    “好!”一片喝彩,老兵們頓時熱血沸騰。


    “你們認不認罪!”慕容業大喊。


    “認罪,認罪。”方太保一死,其餘官員嚇得驚慌失措。


    慕容業看著方太保滾落在地的人頭,他的那一股子衝勁猛地消失了,後背滲出冷汗。他跳下房頂,一路狂奔。士兵和百姓高聲呼喊他的名字,他卻像聽到催命聲一樣頭都不敢回,這是他此生最狼狽的時刻。慕容海看這慕容業倉皇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刀,忿忿的將刀摔倒地上:“我這是發的什麽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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