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後。


    “元帥,用火攻吧。”有人提議道。


    雖然左中正很想看看江不同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但是他不能拿兩國戰士的生命開玩笑。


    第一個火球,從空中飛來的時候,左中正的劍氣將其劈成了兩半。但他不能組織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城牆上已經龍延滾滾,九子也已經被濃煙熏的睜不開眼,江不同的青色鎧甲已經被濃煙熏黑。


    “將軍,戰士們守不住了。”副將在城樓上喊道,隨後他的屍首倒了下來。


    呂長平道,一劍逼退敵人,“宗主,我們也守不住,撤吧。”他們九人已經守了三個時辰,筋疲力盡了。


    江不同仰天一聲吼:“撤!”


    沐寒是那種一旦有了目標就是那種幹勁十足的人,第二天一早她就讓馬先達拿著她的令牌到各級官府發公告要把這個消息傳遍整個黎國。而陸萬千作為沐寒同盟,再加上他自己的小心思----趁機賺上一筆。所以陸萬千也是不遺餘力的通過他的影響力把這個消息發布出去。


    “要不了兩天,錦城就要熱鬧起來了。”陸萬千喃喃低語,看著熙熙攘攘的錦城,他突然感到欣慰,這可是他的江山。


    荒無人煙的小路上有一個小酒肆,在這樣一個戰亂時代,除了某些特殊生意外,大多數的生意是不好做的。但今天很奇怪,客人很多,簡直多得他們忙不過來。


    “小二,還有桌椅沒有?”一個隨從詢問。不遠處一個披著黑色鬥篷,腰間別著長劍的男子正在打量著他即將上入座的地方。


    “桌椅沒有了,今天客人多,要不你再等等?”小二說話小心,尤其是這吃人的亂世,一言不合便是拔刀相向。


    隨從不耐煩道:“我自己想辦法。”他拿了一錠銀子擺到正在一桌喝茶的客人麵前,揮了揮手,那些客人立即心領神會,拿起銀子就跑。一邊跑一邊往回看,生怕那人返回。


    “少爺,請。”


    別劍的人看著隨從得意的摸樣,無奈的搖了搖頭頭。


    隨從已經將桌椅擦幹淨了,擺出了他們帶來的茶具,隨從及其講究的為他家少爺倒好了茶水。那被稱作少爺的男子,其實已經有四十出頭了,不過他皮膚白皙,五官端正,舉止優雅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而已。他一點也不像一個江湖人士,確切的說他其實也不能完全算作一個江湖人士。要是人們知道他的另外一個身份---陳國的少主爺。或許他們就能更好的理解他為什麽對於生活有這麽的條條框框的講究。但是江湖上的人隻知道他是天下使劍中最厲害的兩個人中的其中之一---陳離亂。


    “你們聽說了嗎?楚久見和陳離亂將要在錦城醉仙樓進行一次決鬥。”


    “當然聽說了,我就是奔著這來的,聽說好多武林人士都得到了消息,他們都在往那裏趕呢?”


    “此生能夠看見兩大劍術高手的決鬥此生無憾,若是能夠偷學一兩招,我也能成為一流高手了。”一個少年抱著手中的劍,眼睛有著憧憬的光,陳離亂看著少年天真的神情,不禁想起了二十年前那個女子的笑容,也是如此的可笑又可愛。全天下人都以為他們倆是在爭奪天下第一劍的稱號,其實他們爭奪的隻是一個平凡女子的笑容,這天下的人又怎麽能懂呢?


    不過陳離亂十分好奇,這些人是怎麽得到消息的?不過這已經不要緊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唄,不管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他與楚久見的決鬥絕不會延期。


    在這樣的鄉間小路上,行人越來越多,看來這一次吸引了很多人,這下原本就熱鬧的錦城不知道要增添多少喧囂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煙塵滾滾,一支聲勢浩大的騎兵隊伍滾滾而來。眾人皆側目張望,一個調皮的小孩拿著冰糖葫蘆站在大路中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了生命安危。而在一旁的母親終於發生了危機,“小新,快回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這支騎兵隊伍速度非常的快,先頭的騎兵離小孩的距離隻有一尺遠!就是最厲害的輕功高手也不可能再這樣短的時間內把人毫發無損的救出來,電光火石間,一道劍光猶如閃電出雲,怒馬常嘶,馬失前蹄!剛才還平整的道路上竟然出現了一條五丈長的溝壑,三匹馬的前足紛紛陷了進去,馬上的士兵紛紛滾落。


    小孩的母親,趕緊把小孩拉了回去。


    “謝謝你,謝謝。”母親不停的點著頭,倉皇道謝後窺視一眼浩浩蕩蕩的騎兵隊伍嚇得驚魂未定,拉著小孩一路小跑著走了。


    所有人都盯著陳離亂,然而所有人都沒有看清他拔出的劍,隻模糊的感覺到劍光是從他那裏發出來的。


    鐵騎隊伍裏讓出一條道路了,黎國的國主李鈊手持寶劍,跨馬而出,問道:“何事。”當他看到憑空而生溝壑以及傲坐一旁品茶的陳離亂時,他已明了一切。


    “將這三位將士扶起來,送到後方安頓。”李鈊說完,然後翻身下馬,卸去寶劍,全無帝王之姿態走到陳離亂麵前,彎腰拱手:“這位俠士好身手,在黎國國主李鈊,不知可否相結識。”


    陳離亂將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留給李鈊的是一個淡漠的漸行漸遠的身影。


    李鈊望著陳離亂孤傲的身影,不禁惋惜,如果能得這樣人物,豈不如虎添翼?但是他也熟知江湖人的習性,強扭的瓜豈止不甜,簡直有毒!


    龍國,洛陽城少主府邸


    龍國少主百裏煙波正在向龍國首席大學士求教。


    兩人盤腿而坐。


    百裏煙波問子語:“學生求教帝王之道。”


    子語道:“得民心著得天下,得天下者,謂帝王。”


    百裏煙波問:“老師,何以得民心?”


    子語回答:“得民心者法有二,一為聖賢之道,二為禽獸之道。”


    百裏煙波道:“何為聖賢之道。”


    子語道:“莫問收獲,但問耕耘,依法平天下,以德收民心,是為聖賢之道。”


    百裏煙波又問:“何為禽獸之道?”


    子語道:“隻問收獲,不問耕耘,以武得天下,以怖控民心,是為禽獸之道。”


    百裏煙波嘴角的肌肉牽動:“老師以為那種方法更好呢?學生是該為禽獸之道,還是聖賢之道呢?”


    子語不語,拜伏在地不敢言。當他再一次帶起抬起頭時,百裏煙波已經帶著隱晦的笑容搖擺而去。


    炙熱的陽光照射著子語的眼睛,他幾乎看不清這個世界。


    洛陽城的城牆上百裏煙波負手而立,他是龍國的少主,洛陽城是龍國的都城,但他的眼界是在洛陽之外的地方。已經擁有的東西不必太過珍惜,要保持內心的貪欲才能得到更多。很小的時候,百裏煙波的父親百裏紅就這樣告訴他。太陽已經到了頭頂,每次在這個時候看到太陽,百裏煙波就有種壯誌未酬的感覺。龍國已經五國中最強的國家了,但是還不夠,他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除了龍國還有其他,這不是百裏煙波所希望的。


    “世子,有飛鴿傳書。”一個侍從匆匆跑來。


    百裏煙波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書信:“臉上漸漸有了淡淡的笑容,楚久見、陳離亂,兩個跳梁小醜,嘩眾取酬。”紙片隨著氣流在空中飄蕩,“或許我是時候出去走走了。”百裏煙波朝著錦城的方向遠眺。


    “公子要去錦城,那可是黎國的地盤,現在畢竟是戰亂,國主……”侍從沒有繼續說下去。


    百裏煙波打斷了他,他向來喜歡打斷別人,“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可是……額。”侍從的話還是沒有說完。


    百裏煙波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一把掐住了侍從的脖子,用力一扭,那人便癱軟在地。這是死在百裏煙波手裏第二十三個侍從,是服侍百裏煙波最久的那個。


    “不知好歹,”他轉頭,看向烈日,“我倒要看看,這個天下使劍最厲害的兩個人能把劍舞出什麽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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