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他從來沒有想過殺人是如此輕鬆。他聽過“將夜”的大名,但這個可怕的組織一直隱藏在曆史的陰暗麵,直到今天他才直觀的看到了這個組織的可怕。


    沐寒的手有些抖,馬先達發現了她的異樣,他將刀橫在胸前,自己擋在沐寒前麵。他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可他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我們的談話需要保密。”落沙已經站了起來,他的刀不知道去了哪裏,“希望你們也能保守秘密。”


    “一定一定。”江不缺陪著笑,拉著沐寒往外走。沐寒的身子僵在哪裏一動不動,她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落沙,江不缺叫上馬先達硬把她拖了出去。


    落沙對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看來她還需要一段時間成長。”


    “沐寒,你傻了嘛?”江不缺拍了拍沐寒的臉。


    “公主殿下才不會傻。”


    “你是誰啊。”江不缺這時候才想起問這個隨從的來曆。


    “我是國主派來保護公主殿下的。”


    “不是吧,”江不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你武功這麽低,還保護公主。”


    “我武功低!”馬先達跳起來,“我們單挑。”


    “你跟我一個不會武功的耍什麽橫,有本事你找剛才那個什麽落沙去。”


    “你們別吵了。”沐寒大喊。


    兩人頓時安靜下來,一左一右靠著沐寒。沐寒一言不發的走了,她還在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她自以為自己作為公主已經見過大世麵了,但今天見到的讓她震撼,也更加堅定了她要阻止將夜與父親合作的決心,決不能讓父親與這樣是組織合作。甚至要組織他們與任何人合作,如果有機會的話她要將“將夜”永遠的留在黑暗。


    江不缺帶著沐寒與馬先達回到了陸府,他告訴沐寒這裏是個包吃包住的好地方,不比皇宮差。馬先達諷刺他“樂不思蜀”,江不缺嗬嗬一笑:“我就從來沒有思過蜀。”


    “公主你看,這什麽人,”馬先達指著江不缺,“像個什麽樣子,你就指望他拯救黎國?”


    “馬先達,”沐寒沐寒的睜圓了眼睛,“他可是黎國的大道宗,你是什麽身份!”


    馬先達被沐寒這麽嗬斥,覺得特沒麵子,走到一旁躲了起來。江不缺覺得沐寒話說的有點重,正要去幫馬先達說話。沐寒又對著他一陣痛罵:“還有你,身為黎國大道宗卻沒有一點擔當,國難當頭你去臨陣脫逃。”


    江不缺無話可說,轉過身去。


    陸萬千知道江不缺回來的消息時,他微微一笑,“知道了。”等他回答家時,江不缺三人還在相互生氣。陸萬千這個沉重的胖子,小心翼翼的踏進了一隻腳。看到了一個膚白貌美的年輕女子,她正生氣,他知道那是黎國的公主。他最後還是裝作不認識她,“江公子回來了?”他又看向其餘兩人,“這二位是?”


    “我是公主。”沐寒不再隱瞞身份,陸家與皇室的很好。


    “原來是公主殿下,有失遠迎。”陸萬千微微欠身,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令人驚訝的神情。


    “你一點都不驚訝?”沐寒倒是有些好奇,一般商人聽到自己的身份立馬點頭哈腰。


    “我為什麽要驚訝?”


    “我是公主?”


    “你隻是公主而已。”


    “好大膽子,見了公主還不下跪?”馬先達又站了出來,刀出來半截。


    羅三北想著陸萬千移了一步,這個距離以他的實力,馬先達絕對傷不了陸萬千分毫。


    “退下。”沐寒對馬先達說。


    “你也不要那麽緊張。”陸萬千笑著看向羅三北。


    “不知公主殿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陸萬千找了個地方坐下,他坐下的一刹那肚子上的肥肉上下顫動,“該不會是國庫又沒錢了吧。”


    “陸會長多慮了,國庫充盈。”


    “那麽公主殿下此次前來?”


    “我是為了大道宗來的。”沐寒看也沒看江不缺一眼。


    “是要接大道宗回去?”


    “正是?”


    “我不回去。”江不缺跳出來,“沐寒你自己回去吧,我還有許多地方沒去,我想去看看。”


    “看來大道宗不太願意啊。”陸萬千笑的幸災樂禍。


    “這由不得他。”沐寒冷冷的看了江不缺一樣,隨即對馬先達說,“今晚上你看著他,大道宗要是溜了,你也不要回去了。”


    馬先達,江不缺兩人都心不甘情不願,可都無可奈何。


    “公主殿下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明天一早。”


    “真是可惜,本來還想明天帶公主殿下去遊覽錦城呢?”陸萬千艱難的用手支撐起肥大身軀,“來人,帶公主殿下去廂房休息。”


    沐寒穿戴整齊的躺在床上,她腦海裏回憶著自己離開都城所經曆的一切,這個世上的的恐怖和邪惡有許多是她不曾經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道寒光,一聲悶響,剛才還鮮活的生命就在下一刻消失了。而自己離這一切又是這麽的近,出了皇宮她才知道自己多麽的沒用,沒有父親的嗬護自己什麽都不是,就算自己公主的身份也改變不了什麽。她厭惡這一切,她討厭被人輕視的感覺,她要離開這裏,她要帶江不缺回去。她要改變這種局麵,讓黎國遠離這種黑暗。可江不缺真的能改變這一切嘛?她自己都開始懷疑。


    “沐寒。”


    門外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沐寒。”


    是江不缺,沐寒不會聽錯。


    “進來。”


    江不缺走進來低著頭,在沐寒床邊徘徊不敢靠近。


    “過來啊,我還能吃了你啊。”沐寒大喊,但她還是躺在床上。


    江不缺靠著床邊一角,“你餓不餓啊。”


    “不餓。”


    “渴不渴?”


    “不渴。”沐寒大喊,她知道江不缺有話要說。


    江不缺其實早已來了,他在沐寒門外踱步了許久,就是想找沐寒說明自己不想回去更不想和江不同師兄一樣帶兵打仗,自己不是那塊料。他想告訴沐寒自己想要的生活是雲遊四海,一心悟道,那些帝王霸業,保衛山河他不想參與。在他看來,對於一個修道的人來說,可以四處為家,也可以四處都不為家,沒有國家之分。幫黎國就是害他國,一個國家強大興盛就必然會侵略他國,因為國家是由人控製的,人的劣性導致了這一切。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戰爭,他不能阻止這一切,就算他能阻止這一切,曆史也將再一次重演。隻有人真正認識到戰爭的殘酷他們才會罷手,所以他們要經曆戰爭才會有正確的認識。這才是道,這才是順其自然。


    可是當江不缺坐在沐寒床邊的時候,他忘了那些準備好的說辭。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黎國公主為了他跋山涉水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她可能吃了很多苦,遇到過許多危險,可她沒有半點怨言,直到此時江不缺從她眼中看到的也隻有“恨鐵不成鋼”。他又怎麽好意思說出那幡讓她傷心的話呢?江不缺有些害怕,他感到自己對沐寒的感情有些不同尋常,不同於師傅師兄,不同於朋友,他甚至能感覺到沐寒對他也是這樣的。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男女之情,可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有男女之情,那個奇怪的師傅什麽也沒給他留下,倒是在死前告訴他不要談情說愛。他雖然覺得床祶之歡沒什麽意思,但他也想嚐試一下男人們沉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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