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先達腳下一點,身子一躍數丈,單掌打去。小叫花也不閃躲,待馬先達掌力襲來,一手拄著打狗棒,一手與其對掌。


    兩掌觸碰,小叫花拄在地上的打狗棒往後移了幾分。馬先達身子飛了出去,一個身子踉蹌差點跌倒。


    “小子刀法不錯,不過還差了點火候。”小叫花吊兒郎當的玩著手裏的打狗棒。


    馬先達不說話,他確實是輸了,無論是兵器還是內力,眼前之人都比他厲害。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本以為自己學成歸來雖然不能稱霸天下但獨霸一方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可這才短短幾天他就碰到兩個自己應付不了的人。


    小叫花看了看哭哭啼啼的江不缺,“你怎麽不談道了,一個大男人哭什麽?”


    “你二大爺,昨晚不是被你逼的。”江不缺情緒激動起來。


    “你小子是什麽人,可知道我的身份?”沐寒見馬先達似乎不是對手打算亮身份。


    “能什麽身份,難不成是公主?公主我也不怕。”小叫花滿不在乎,鼻孔朝天。


    “你好大的膽子!”


    “我膽子從小就這麽大,”小叫花從小在流氓群裏長大哪裏會怕,“你說話可要小心點,你的跟班可不是我的對手,你又長得這麽漂亮。”小叫花猥瑣的笑了起來,“說不定我就……”小叫花說著自己臉紅起來。


    “馬先達,給我殺了他!”沐寒可從來沒被人調戲過。


    馬先達護住心切,可不管打不打的贏,雙手舉刀一劈,那是一招“劈風斬浪”。一股勁氣直奔小叫花,小叫花打狗棒隨意一揮,“披荊斬棘”,兩股勁氣相遇,一股氣浪炸開,飛沙走石。


    小叫花將打狗棒往天空一拋,縱身一躍,一記飛腿。馬先達持刀直刺小叫花襠部。


    “真他媽下流。”小叫花低聲罵道,雙腳夾住馬先達的刀。馬先達左搖右晃,就是扯不出刀。小叫花接住落下的打狗棒,“我要打你腦袋。”然後“砰砰砰”的聽到,敲腦袋的聲音。“讓你下流讓你下流。”


    馬先達不顧頭上的棒子,使勁往後扯刀,突然小叫花放開雙腳,刀上沒了力道,馬先達身子往後一傾。小叫花在空中還補了一腳,馬先達身子倒飛了出去。


    “我就說你的跟班不管用。”小叫花臉上帶著****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沐寒。


    沐寒看了看被打趴在地上馬先達,恨鐵不成鋼。馬先達遇上沐寒失望的眼神,羞愧的別過頭,他想保護好公主殿下的。


    “呀。”沐寒抽別在腰間的劍。


    “呀,好精致的劍,”小叫花讚賞道,“就像你的人一樣精致。”


    沐寒憤怒了,她不喜歡被人玩弄的感覺,她堅定而勇敢的刺出了一劍,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她絕不是個懦弱的人,她敢於亮劍。她的劍當然沒有刺中小叫花,小叫花打狗棒往下一敲,沐寒的劍就被打落。


    小叫花正要取笑沐寒,突然他感覺到了一股殺氣,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他屏住呼吸,感受著殺氣的來源,在周圍移動不停的移動。小叫花知道他在找尋機會,小叫花不會給他機會,小叫花也在不停的移動,以應對那把不知從何時何地出現的刀。


    那把蟄伏的刀終於露出了鋒芒,寒芒乍現的一刹那,小叫花的表情變得凝重,這樣的殺氣這樣的眼神,或許是那個在江湖隱匿了上千年的組織。“將夜”的存在在江湖中並不是什麽難以得知的秘密,隻不過人們忌諱談起它的存在。而在每個勢力傳承的時候,上一輩的領袖會告訴接班人江湖中有哪些東西是不該碰到,將夜無疑名列其中。


    在那一瞬間,小叫花將打狗棒插進地麵,雙掌緩緩運氣,瞬間發力,掌風剛猛竟然聽得其中還有龍吟之聲。


    馬先達一臉震驚,“好厲害的掌法。”


    來人被掌風包圍,也不慌亂,奮力一刀破開掌風,但身體也從半空滑落。


    小叫花注視著來人,長發遮麵,偶有風動,才看清長發下的真麵目。一道刀疤貫穿了他的左臉,他的眼睛正一絲不苟的盯著小叫花,那種眼神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再看一個獵物。


    “這個人好熟悉。”沐寒小聲嘟囔。


    “這個跟班還不錯,有點架勢。”小叫花看向沐寒,說實話他不喜歡與那樣的人對視。


    “怎麽怕了啊,”沐寒道,“你給我殺了這個小叫花,我有重賞。”


    江不缺拉了拉沐寒:“沒必要殺人吧!”


    “他剛才那麽無禮,而且昨晚他那樣對你。”


    小叫花笑了笑:“想殺我可沒那麽容易。”


    刀疤男的刀,緩緩移了寸許,一股肅殺之氣在他身上散發。小叫花近了緊手裏的打狗棒,本來今早他打算放了江不缺回去這事也就過去了,沒想到有了這麽一出。對手很厲害,但他也不懼怕,甚至有點興奮,能碰到一個對手是件開心的事情。但今天不是時候,對方人多勢眾,再者身為一幫之主,不可再任性妄為了。小叫花左腳向前挪了挪,右腳向右畫了個弧形,一是應對刀疤男的攻勢,二是準備脫身。


    “幫主,幫主。”劍拔弩張之際八袋長老帶著一群丐幫弟子趕來。


    “來的正好,遇上以多欺少呢。”小叫花臉上神情變得輕鬆。


    “誰敢在我丐幫地盤上撒野。”八袋長老的嗓門依舊,“又是你小子。”


    “什麽叫又是我。”江不缺說,“這事是你們幫主——”


    “幫主我今天大人有大量放了你們。”小叫花把江不缺的話壓了下去,“我們走。”小叫花招呼幫眾離開。


    錦城一家客棧內,江不缺狼吞虎咽的吃東西,沐寒從沒有見他這麽餓過。


    “你慢點,別噎著了。”


    刀疤男坐在一旁,他的刀插在地上,他的手放在刀上。他就像一尊雕像,他的樣子很嚇人,但他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氣。


    馬先達目不轉睛的看著刀疤男,刀疤男給他的感覺就像那天與沐寒在客棧裏的感覺的的那股恐怖的氣息是一樣。他把湊到沐寒耳邊,悄聲說:“沐寒,這人給我的感覺好熟悉。”


    沐寒看了一眼馬先達有些不安的眼神:“你是說,那天在客棧?”馬先達點點頭。


    “公主殿下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們”。刀疤男就這樣直接的道出了沐寒的身份。


    沐寒和馬先達的眼神齊齊看向刀疤男,“你是誰?”沐寒問。


    “落沙。”刀疤男言簡意賅。


    “你為什麽幫我們。”馬先達的手已經按在了刀把上。


    “因為利益。”


    “我能給你什麽?”沐寒道,“權力,財富。”


    “將夜的人隻對利益感興趣。”


    沐寒和馬先達聽到“將夜”二字臉色煞白,他們都曾得到忠告:永遠不要接觸這樣一個組織。就連埋汰吃個不停的江不缺都停下來看了落沙一眼。


    “公主殿下,”落沙的身姿不變,隻看到他的嘴再動,“我並沒有惡意。”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利益。”


    “國主李鈊可以。”


    “我父親是絕對不會和你們合作的,沒有人會和你們合作。”沐寒表現出對將夜的憤怒以,這種憤怒來自那些關於將夜恐怖血腥的傳說。


    “黎國岌岌可危,合不合作我相信你父親會自行判斷。”


    “那你去找我父親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麽也請離開這裏,我們不歡迎你。”沐寒起身擺出請離開的手勢。


    “如今天下大亂,流匪橫行,就憑你的隨從。”落沙看了一眼馬先達,“我看凶多吉少,不如我護送公主殿下回宮。”


    “不必了。”沐寒立馬回絕,她知道落沙是打的什麽算盤,她可不想他父親成為千古罪人,古往今來凡事利用將夜力量取得勝利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落沙還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沐寒拿他沒辦法,“走。”


    “我還沒吃完啊。”江不缺的筷子還沒放下就被沐寒拖著離開了。


    他們站起來的一刹那,門口掃地的老頭,端盤子的小二,擦桌子的夥計,算賬的掌櫃,這些平凡的人在那一刻變得凶狠異常,充滿殺氣的目光掃視著周圍。掃地的掃帚一揮客棧的門突兀的關上了,他們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房間裏移動,沒有尖叫沒有呼喊甚至沒有刀光劍影,沐寒看著剛才還在用餐的客人一個個倒下,有的人的表情還停留在用餐時的愉悅,他的舌頭還有可口飯菜的餘香,他的眼睛裏還有雞腿的鏡像。他們的屍體被快速的轉移到了後堂,隨後那些夥計,小二,掌櫃,以及掃地的大爺一個個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走出來。掃地大爺繼續掃地,小二去門口招攬客人,夥計收拾桌子,掌櫃的還在算那一本怎麽算也算不完的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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