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幫主!”


    “到底誰是幫主,願賭服輸,走。”幫主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其餘丐幫弟子,尤其是老氣橫秋的長老們,一副你等著瞧的表情。江不缺笑的更開心了,他們越是這樣他越是解恨。


    “江公子我們還是早點回去稟告少爺吧,這下得罪了丐幫可不是好玩的,他們最喜歡晚上截人打黑棍。”


    江不缺揮揮手沒事:“我看得出他們幫主不是那樣的人。”


    江不缺當晚玩的很盡興,過了子時才醉醺醺的回去,他很少喝酒,因為他覺得酒不好喝。但有些人總把能喝一些難喝的東西作為榮耀,他不懂,甚至鄙視。但他任務心情對了,環境對了,喝酒就是件很愉快的事情,比如剛才,所以他醉了。


    夜已經深了,大街上已經沒有什麽人影了。即使是錦城,即使是蘇河河畔也是有夜晚的。兩個丫鬟扶著顫顫巍巍的江不缺,她們不知道危險已經再向他們靠近,三聲沉悶的敲擊聲,三個叫花子十分精準的打中了三人的後腦勺。江不缺三人暈了過去,隻是暈了過去,打人的叫花子經常做這個,幾乎不曾有過失手。


    兩個丫鬟醒了的時候,還躺著原地,身上的衣服還是整整齊齊,銀兩也是分文不少。但,江不缺不見了。


    “壞了,江公子不見了?”


    “一定是丐幫的人。”


    “這下怎麽辦,回去少爺會打死我們的。”黃衣丫鬟焦急萬分,他絲毫看到了陸萬千皮笑肉不笑的駭人笑容,少爺一下賞罰分明,尤其是對於女人。


    “要不我們逃走吧?”綠衣丫鬟提議。


    “逃?往哪裏逃,我們能逃得了這錦城城?”黃衣女子似乎接受了現實,她鎮靜下來,“回去,如實稟報,或許少爺能饒了我們。”


    江不缺醒來的時候,頭上大地,腳踩著天,身子隨著綁住他的繩子緩緩的搖擺。


    他睜了睜眼,有些模糊,看不清麵前這雙的主人是誰,但看腳上破爛的鞋子,他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丐幫就是對待朋友,這樣傳出去不好吧,八袋長老!”


    “誰是八袋長老,你他媽看清楚。”


    江不缺一聽聲音不對,用力抬起脖子看了一眼:“幫主,怎麽是你。”江不缺怎麽也沒想到抓他的是剛才表現的十分友善公正的年輕幫主。


    “怎麽不會是我,”江不缺的臉被啪啪啪的打了幾巴掌,“我當幫主第一次主持丐幫大會,你就來搗亂看我不抽死你。”


    “唉,等等,”江不缺叫停,“你這人怎麽明著一套,暗地裏又是一套,剛才在酒樓不是表現的慷慨大方,氣度不凡的,事後又下黑手。”


    年輕幫主挽起衣袖,他的手裏現在拿著一根竹綠棒,乃是丐幫幫主的傳承信物打狗棒,先前那麵旗子的旗杆就是此棒。他用打狗棒瞧了瞧江不缺的腦袋,“知道這是什麽嘛,打狗棒,專門打狗的。”


    “我又不是狗,要打狗打你自己去。”


    “你還不是狗?”幫主壓製住內心蓬勃的怒氣,“你問我為什麽抓你了來,好我就告訴你,在我最需要樹立威信籠絡人心的時候你讓我出醜,我不教訓教訓你我出得了這口惡氣嘛?”


    江不缺知道一個道理好漢不吃眼前虧,在這樣一個他自己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情況下,麵對如此囂張憤怒的對手,而且他是個年輕人,最好的辦法是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用不著裝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大惡人,我隻是一個覺得憋屈的年輕人。”幫主突然笑了笑想起了什麽似的,“還要加一點,我武功還不錯。”


    “你放心,”幫主抓住他的雙腿不停的翻轉江不缺的身子,“我這個人不像其他幫眾那樣暴力,不講理,我最多把你玩的半死半活,但絕不會傷你性命。”


    轉圈的江不缺閉著眼睛心裏罵娘,這個混蛋,就你最黑還要裝好人。江不缺正在準備下一輪措詞,幫主鬆開雙手,擰成麻花的繩子飛速反轉,江不缺直覺天旋地轉。


    陸府


    兩個丫鬟戰戰兢兢的跪下,頭也不敢抬。


    “你們確定是丐幫的人拿了江公子?”陸萬千吹了吹手裏捧的熱茶,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和顏悅色。他身後的羅三北依舊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眼睛無神,沒人知道他在看哪裏。江不缺對於他來說算不上一個什麽重要的人物,但江不缺身份特殊,道家大道宗,道門三千弟子的領袖,道門一脈出了那麽多英雄豪傑,江不同、江食色、道宗九清,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雖然江不缺不及他們,可江不缺的身份擺在哪裏,如果江不缺在陸萬千手裏出了問題,道門弟子問罪,他怎麽交代。


    “是丐幫弟子,江公子之前與他們起了衝突。”


    陸萬千點了點頭,在錦城也隻有丐幫敢動他陸府的人,隻是丐幫與陸家作為錦城最大的兩股勢力很少發生正麵衝突。


    江不缺的身份應該隻有我知道,那麽丐幫抓他的原因是因為江不缺惹了丐幫的新任幫主。這個新任幫主不知道他是怎麽性情,如果隻是教訓他一頓,這事好辦,要是殺了他,這事棘手。江不缺雖然不是自己害死的,但也有間接因素,有個保護不當的罪名。而且要是被丐幫反咬一口,到時跳進蘇河也洗不清了。黎國是道宗和陸家支撐起來的,如果道宗因為這件事和陸家鬧翻了,到時影響就大了。陸萬千越想眉頭越緊,“這件事就你們兩人知道?”


    “就我們兩個。”


    陸萬千朝著隨從小四使了個眼色,繼續喝茶。


    小四走到門口,伸出腦袋往外麵招了兩個人進來。


    “少爺,不要,不要殺我們。”


    紗布捂住了她們的嘴巴,匕首隔開了她們的咽喉,鮮血流到朱紅的地板上,融為一體。


    羅三北的表情還是一成不變,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陸萬千的生意做的這個地步,他的手段必須狠到一定程度。


    “少爺?”小四看著躺著的丫鬟,“這江公子還不一定死了,就算死了也不是我們害死的,我們這樣做是不是過了點?”


    陸萬千又是皮笑肉不笑,背著手跨過兩個丫鬟的屍體,“小心駛得萬年船,知情人死了,就算江不缺倒黴也死了怎麽查與我們沒有關係。”


    “更何況還是個女人呢?”陸萬千回頭道,臉上笑容透著股變態的邪性,這種惡毒是沒有絲毫掩飾的。


    小四不再說話,眼皮垂下,低著頭跟在後麵。


    “****你大爺。”江不缺忍不住罵了出來,一般都是別人受不了他罵他,他是極少罵人的。


    “還敢罵我,小爺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


    “你叫什麽,我要記住你名字,日後找你算賬,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我怕你,我堂堂一幫之主,我怕你,你聽好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叫花。”


    江不缺撲哧一聲沒忍住:“你這名字夠霸氣,誰幫你取的。”


    “你還敢笑我,讓你笑,讓你笑。”


    年輕的幫主精力充沛,江不缺的叫聲從半夜一直持續到了天亮。幫主倒也沒怎麽對江不缺使虐,隻是采取撓癢,尖叫旋轉的各種方式就是不讓江不缺睡覺。


    江不缺的態度由強硬變成服軟又強硬又軟下來,如此循環反複一個晚上就過去了。江不缺在心裏無數次發誓提醒自己,一定要記住今晚的恥辱。


    “我差點忘了,你叫什麽,折騰了一晚上,還不知道你姓名。”小叫花似乎意猶未盡。


    “不缺,不缺,馬先達給我扁他!”沐寒從小樹林裏躥出來,一邊跑一邊大喊。


    “沐寒救我,快救我。”江不缺激動的大喊起來。


    馬先達得了命令,搶先一步,不由分說,刀光一閃,身子已經騰空。


    小叫花反應過來時,馬先達的刀已經殺到了麵門。小叫花閃到一旁,“好霸道的刀法。”馬先達學的是蘇河刀王的“激流刀”,刀法講究的速急,勢凶,像決堤之水一樣波濤洶湧。


    “還沒完呢!”馬先達回頭急走兩步,斜砍一刀。


    這邊打的火熱,江不缺正在訴苦,一把鼻涕一把淚。


    “狠狠的揍他!”江不缺大喊一聲。


    小叫花的打狗棒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擋了刀。棒子一轉,專守為攻,往馬先達的腹部一點。馬先達沒想到這叫花子的招式如此靈活,疾退數步。小叫花乘勝追擊,手中打狗棒越舞越靈活,左手到右手,前胸到後背,左腳踢右腳提像玩雜耍一樣。馬先達的激流刀法麵對這種市井無賴般的打法有些應接不暇,他索性放棄招式,拚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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