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麽呢?”沐寒打斷了江不缺的出神。


    “沒什麽,隨便想想。”江不缺臉頰有些紅了。


    “你找我幹嘛,”沐寒道,“如果說不想回去那就免談了,我一定要把你送到戰場上去!”沐寒的表情決絕,絲毫不容反駁。


    “為什麽啊。”江不缺不能理解沐寒為總是要讓自己去保家衛國。


    “你難道看不清形式嘛?”沐寒蹭的坐起來,“就在今天,將夜那些殺手在光天化日下殺人而沒有人管,就在剛才陸萬千那冷嘲熱諷的嘴臉你沒看到嗎?黎國現在內憂外患,我們隻有盡快解決了外憂才能平定內患。”


    “可這一和我有什麽關係啊。”


    沐寒一聽這話,頓時跳起來,眉毛上挑,臉龐緋紅,“江不缺,你再說一邊!”


    江不缺一見這陣勢哪裏還敢說,說話語氣立馬變得小鳥依人,“沐寒,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以我的能力不能改變現在的格局,有心無力啊。你看天下英雄豪傑這麽多,你隨便找一個都比我強,何必強人所難呢。”


    “我不管,我不管,”沐寒搖著腦袋大喊,“我就要你去拯救黎國,黎國也隻能被你拯救。你不要裝瘋賣傻,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一心修道,不想理俗世,可你碰上我了,我一定逼你出手。”


    江不缺無可奈何的說:“我哪裏是裝瘋扮傻,我是本色如此。”


    沐寒道:“你就是裝瘋賣傻。”


    江不缺反駁:“我不是。”


    “你這人怎麽不講理。”


    “我就是不講理,女人都不講理。”


    “咯”的一聲,門打開,馬先達露出半個腦袋。


    “馬先達,你在偷聽!”沐寒手插著腰,另一隻手指著馬先達。


    馬先達拍了拍腦門,想了想道:“這個,公主殿下,我嘛,我不是聽你的命令防止大道宗逃跑嘛,這不跟蹤他來了你這裏。”


    “嗬嗬。”江不缺歪著嘴看著馬先達。


    “既然來了就幫我一起勸勸。”沐寒又坐下。


    “這有什麽好勸,”馬先達話還沒說完,看到沐寒的眼神,立馬改了口,“我的意思是,不用勸,明天我直接拿刀把他壓回去。”


    “唉,”江不缺馬上站出來道,“這個不行,不能動粗,我是一定要留下。”


    “不行,絕對不能讓你留下,就算不去戰場也得跟我回都城。”沐寒是鐵了心要把江不缺抓回去。


    “公主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把他綁了。”馬先達早就想教訓一下江不缺,這個大道宗在他眼裏就是個窩囊廢。


    “沐寒,你聽我說,我是有理由的。”江不缺情急之下胡亂說道。


    “什麽理由,說來聽聽。”


    江不缺哪裏有什麽理由一時語塞,支支吾吾老半天:“這個,這個,小叫花,對小叫花。”


    “這與小叫花有什麽關係?”沐寒說,“難道你是咽不下這口氣,想找他報仇?”


    “才不是呢,我是那種小氣之人?”江不缺反駁,“我是覺得小叫花是可造之材,我們可以利用他幫助我們。”


    “你的意思是?”沐寒一聽這話頓時有了好奇心。


    “你看啊,小叫花是丐幫幫主,丐幫弟子人多啊。”江不缺為沐寒分析,其實都是他瞎編的,“而且現在戰亂,流民更多,流民一多,丐幫弟子也多起來,如果我們能利用丐幫幫助我們,我們還怕什麽‘龍陽聯軍’。”


    沐寒覺得江不缺分析的有道理,點頭稱是。


    “但是我們怎麽能讓小叫花聽命與我們呢。”馬先達也聽的入迷。


    江不缺沒想到自己的胡編亂造竟然也讓他們相信了。


    “我知道了。”沐寒說,“叫花子需要什麽,是錢!”


    “所以我給他錢。”馬先達附和道。


    “但是我們哪有這麽多錢。”沐寒的情緒又低落了。


    “我們沒有,有人有!”江不缺已經忘了這隻是自己搪塞沐寒的借口了。


    三雙眼睛相互環視,他們露出相同的笑容,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那個名字:“陸萬千。”


    與此同時,他們的隔壁房間,陸萬千正拿著一個圓筒聽,當他聽到自己名字時,他沒有露出他的招牌笑容。但他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思,他的眼睛望著隔壁一動不動。而在房頂上,落沙躺在瓦片上麵無表情。


    “問題是陸萬千願意出錢嘛。”馬先達提出疑問。


    “對,今天陸萬千對我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沐寒擔憂道,“我怕陸萬千見黎國失利已經有了二心。”


    “要不我們稟告國主將他拿下。”馬先達做了一個殺頭的姿勢。


    沐寒橫眉豎眼:“萬萬不可,陸萬千可是塊香饃饃,龍陽兩國可眼紅的很,要是逼急了,陸萬千狗急跳牆那可就大事不妙。”沐寒一邊分析一邊圍著屋子打轉,“再說陸家對於朝廷一向態度不錯,每次國庫緊缺或者戰事吃緊陸家都會自己送錢和物資,這次陸萬千對於我的態度很讓我意外。”


    “會不會是你得罪了陸萬千。”馬先達問。


    “有可能。”江不缺煞有介事的回答。


    “怎麽可能,我根本就沒來過這裏。”沐寒解釋說。


    “八字沒一撇呢。”江不缺潑冷水,他本來就是隨便扯淡,“能不能搞定小叫花才是關鍵,說不定人家不要錢呢。”


    馬先達和沐寒紛紛看向江不缺,“對啊,說不定人家不要錢。”


    “我們明天就去找他。”沐寒已經急不可耐,沐寒目睹了戰爭的危害,也見證了父親為了戰事整天茶不思飯不想,黎國人民在水深火熱中活了七年,她要結束這一切。


    “可是。”馬先達撓著耳朵有話要說。


    “可是什麽說啊。”沐寒催促道。


    “公主殿下難道不怕小叫花亂來嘛。”馬先達擔心的說,“我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我們可以讓陸萬千都派點人跟著。”江不缺提議。


    “不行,”馬先達道,“小叫花的武功已是一流,一般的人去了隻會添亂。”


    “這可怎麽辦,”沐寒想了想,“要是今天那個人在就沒問題了。”


    “可是,”江不缺壓低了聲音說,“你不怕他啊,他可是將夜的人啊,那群魔頭殺人不眨眼,都是幫混蛋,你看他們今天做了什麽就知道了。”


    江不缺說完,發現馬先達和沐寒呆在原地,一言不發,沐寒的手指顫抖的好像要指哪裏。


    “你後麵。”馬先達說。


    “我後麵有什麽啊。”江不缺說著轉過頭去,大叫一聲:“媽呀,鬼啊。”他嚇得跑到了沐寒身後,仔細瞧了瞧發現來人靠著柱子,一身黑衣,長發飄飄,正是今天遇到的刀疤男落沙。


    “你怎麽來了,也不說一聲。”江不缺說話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


    “我聽到你們需要我,我就來了。”落沙說的自然而誠懇,好像你現在讓他離開,他馬上就會離開似的。


    “我不需要你幫忙,我不希望與你有任何瓜葛。”沐寒一口回絕。


    “可是我們已經有了瓜葛。”落沙的嘴裏出來的話永遠是冷冰冰的,無論他要談什麽,“你不要忘了,今天是誰救了你們。”


    沐寒想反駁可又無話可說,今天確實是落沙救了他們。


    “是又怎麽樣,”馬先達道,“你們將夜不就是想要錢嘛,說吧三條命多少錢,今天小叫花還不一定要我們性命呢。”


    “我不要錢也不要回報。”落沙依舊靠著柱子沒有露臉,“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展示我們的實力,黎國今天這樣的局麵隻有我們能幫助你們。”


    “那麽多條人命隻是為了展示你們的實力?”沐寒的冷笑,她的眼裏有著落沙的憤怒還有悲涼,她可憐這一沒有人性的家夥,“你走吧,我永遠不會和你們合作。”


    處在燈火陰影下的落沙沒有說話,他肩頭的長發被風吹的動了動,他的腦袋微微一側,露出了一隻眼睛,一隻在陰影下的眼睛。他眼角的餘光看了看那個對他感動厭惡的女孩。在風吹動燭火將要再一次吹動他肩上的長發時,他消失在了黑暗,無聲無息。


    “江不缺,你是不是想著逃跑。”馬先達對躺在床上江不缺道,他自己坐在一旁,沐寒下了命令一定要看住江不缺。


    “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江不缺否認。


    “對,我是想你離開,”馬先達沒有否認,他之前就對這個傳聞中的大道宗沒有好感,見麵之後更是如此,“我覺得你救不了黎國,讓你統領軍隊,不敢想象。但是公主殿下的脾氣你知道的。”馬先達對此感到無奈,他認為沐寒是錯誤的,但他改變不了沐寒的看法也無法改變這一切,因為他是臣子,他隻能聽令。


    “為什麽我們不合作呢。”江不缺狡黠的笑了笑,“你放我走。”


    馬先達眯著眼睛看著江不缺露出怪笑,江不缺不知道馬先達的笑容代表什麽。直到馬先達從身後拿出一串繩子。


    “你幹嘛,馬先達我是大道宗,你不能這樣對我。”江不缺試圖掙紮。


    “對,你是大道宗,你應該像你的江不同師兄一樣是個以一敵百的大將軍,所以你應該拿出你的實力。”馬先達把江不缺按在床上,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可以反抗。”


    江不缺點點頭,一拳打了過去。馬先達捂著被打的紅腫的眼睛,大聲罵道:“你這個混蛋,怎麽偷襲我。”


    “誰偷襲你。”江不缺推開馬先達,“你自己讓我打的。”


    馬先達本來就心裏有火,被江不缺打了一拳,怒從中燒,撲過去就是一拳。江不缺的左眼也被打的黑了一圈,兩人迅速的扭打到了一塊。馬先達畢竟是練家子,江不缺沒反抗多久就被打的鼻青臉腫,還被綁了手腳。


    “馬先達,放開我,我是大道宗,你不能這樣對待我。”


    馬先達蓋好被子,翻轉身子呼呼大睡。


    “我要求國主麵前告狀,我要我三千三百三十名弟子道宗弟子把你碎屍萬段。”江不缺扯開嗓子大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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