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想盡快趕往龍池山,與道天樞匯合,唯恐時間一長多生變數。胡水笙的親娘胡蘭心早於眾人去了龍池山,再杳無音信,胡水笙多有擔憂。聽司徒權離去的那番話,這龍池山似乎風雨欲來,一切仿佛蒙在一陣煙雨之中,猜不透看不清,但隱隱能感覺出飛仙門有所動作。飛仙門和兵器宗窺覷道天樞的驚虹劍和驚虹劍歌已久,難保不會背信棄義按下毒手。


    龍池山距離南湘鎮並不遙遠,快則一日,慢則兩日便可到達,眾人立即啟程想趕在夜晚之前到達龍池山。眾人先向北前行,拿了幾匹快馬穿過平坦原野,漸漸山路多了起來,四下望去山巒疊嶂,地勢漸漸拔高了起來。


    蕭峰策馬揚鞭,心頭的不快一掃而空,倒與子欽比起速度來。雲瑤的速度最快,一眨眼趕上了他們兩個,放聲笑道:“二位少年英雄敢跟本女俠一較高低嗎?”子欽哎呦了一聲,不甘失落叫道:“挑釁!蕭峰我們追上她!忒囂張!”兩人快馬加鞭與雲瑤競賽起來,一鼓作氣奔向了前頭。胡水笙落在後麵,瞧見蕭峰歡喜暢快的模樣,不知不覺最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前麵盡是高崖絕壁,馬駒再不能前進,眾人便縱身飛起,禦空飛行,飛躍這片窮山峻嶺之地。子欽、雲瑤和蕭峰真氣最弱,無塵和兩個聖僧每隔一段時間為他們加持真氣,勉勉強強也能跟上眾人的步伐,才沒有拖了大家的後腿。


    風聲呼嘯,偶有野物啼鳴,天地開闊。這一帶的山巒多有雲霧遮饒,鍾靈琉秀,再往前飛去,隻見遠方是乳白的雲海一片,山風吹拂,雲海翻滾,消散匯聚,恍若人間仙境。眾人一頭紮了進去,眼前一蒙,白茫茫的分不清東西南北。無塵以真氣攪動雲層,眾人眼前的視野瞬間明亮清晰了許多。雲瑤饒是愛玩,從雲海中飛向高空一覽風景,又忽而身形一遁鑽入了雲海,反反複複不亦樂乎,直到看見大家已經全在前方等她,心裏才著急了起來,匆匆收斂了玩心朝眾人飛掠而去,她穿出了雲層,在長天留下一道白色的浮影。


    再過了三四個時辰,眾人已是疲憊不堪,隻有靈泓寺普慈普濟兩位聖僧和無塵道長神色好些,其餘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副蔫掉的樣子。無塵道長指著前方一出飄渺的山影,說道:“大家再加把勁,那裏就是龍池山了!”


    遠遠望去,龍池山雲遮霧繞,山風從遠處吹過龍池山,隱隱間能聽到龍吟似的聲音,無塵讚道:“這龍池山的名頭就是如此來的吧!”直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奇。“這龍池山脈極具靈氣,飛仙門始祖道天一便是在龍池山脈飛升的,萬年來也隻有師祖一人能配得上神仙一詞!修為曠古絕今!”


    蕭峰久居龍池山十來年,卻不知道龍池山的來曆。飛仙門始祖道天一在龍池山飛升,而在冥界考罪石旁,自己與道天一似乎有著什麽聯係,難道是巧合?一定是巧合,我不過一個平凡鄉野之人,因機緣巧合才遇上了天樞道人,便有之後的驚奇體驗,不然終其一生依舊是個土裏土氣的鄉野小子吧了!


    普慈聽無塵道長說起傳奇人物,抑製不住飛揚的神情歎道:“臥龍不可縛,飛翱九天!這句話的緣由便是在此!”


    普濟點頭稱是,忽然靈機一動脫口而出道:“臥龍九天!”普濟這一詞總結的畫龍點睛,實在精辟。一朝越龍池化龍九天,他轉而對蕭峰道:“嘿嘿!蕭施主來自龍池山,莫不是上天注定的真龍也!”


    蕭峰大吃一驚,連連擺手道:“大師取笑我,我不過一個鄉野小子罷了,哪有這樣的境遇啊?再說我修煉的資質平平怎麽是真龍呢?”


    雲瑤取消道:“真龍嘛看不出來,過地龍倒是算的上!”


    蕭峰哈哈大笑,倒是覺得雲瑤的戲謔的話有趣的很。子欽問道:“這過地龍是什麽個東西?”


    蕭峰指著腳下道:“土裏一大堆,一挖一大把呢!”子欽恍然大悟跟著笑了起來,這過地龍不是別的什麽,而是土裏的蚯蚓罷了,名頭稱的倒是很唬人——過地龍!


    胡水笙見蕭峰被人取笑還如此大度開懷,心裏偷笑,嘴角微微一動:“這個傻徒弟!”雲瑤站在胡水笙的一旁,好奇地張望她的神情,忽然道:“胡姑娘笑起來一定傾國秦城!我感覺胡姑娘的神色倒是歡愉了許多,我們初初見麵的時候還以為胡姑娘是個不會笑的人,冰山似的凍人!”


    “雲瑤姑娘抬愛了,直到遇到大家我才感覺這世間除了恨還有愛,有手足之愛,有紅緣之愛,大愛小愛,即便是我也很難不為之動容。”胡水笙親和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接觸久了她放下的心防,也許是她娘胡蘭心替她打開了心結。胡蘭心口口聲聲說恨說怨,直到她不顧一切來找道天樞,胡水笙看到他娘的心意。世上情恨如手心手背,無法割離,即便是恨不源於當初的愛嗎?


    雲瑤拉了拉胡水笙的衣袖,笑道:“還有師徒之愛啊!哈哈哈!”


    蕭峰忽然來了一句:“師徒之間唯有冰冷的倫理,怎會有愛?”


    子欽問道:“你這怨念可不像你的風格?我覺得胡姑娘挺好的,為人細心,冰雪聰明,天下有幾個女子能有胡姑娘的一半!”


    雲瑤的臉忽然耷拉了下來,對子欽憋了一眼,怨氣陡然生起。暗暗怒道:胡姑娘!胡姑娘!說起胡姑娘你都飛上天了!她又掐了子欽一把:“是啊!胡姑娘可好的很,你看得上人家,人家才看不上你!”


    子欽不知雲瑤怎麽就生氣了,又怕胡水笙誤會,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你就那個意思!別碰我!我才沒有生氣!”雲瑤瞥了一眼不願搭理子欽,任憑他怎麽哄雲瑤都樂意不起來。


    無塵道長對普慈和普濟道:“他們拌嘴慣了!讓二位聖僧見笑了!”


    普慈阿彌陀佛道:“無塵道長多慮了!雲瑤古靈精怪,刀子嘴豆腐心,子欽是道義之輩,心地善良,貧僧極是喜歡!”


    蕭峰怨胡水笙的話說的那般薄情寡義,雲瑤恨子欽心裏隻有別人,年親人賭氣拌嘴,讓這一路上平添了幾分活潑和笑料。


    普濟忽然瞧見龍池山的飄渺的雲霧之中有些異樣,眉頭一皺,憂從心來,對眾人說道:“快看龍池山的山頂!那片紅光好生詭異!”


    眾人陡然一驚,紛紛超龍池山的方向望去。隻見在一片迷霧之中,透露出一片詭異的紅光,紅光久久不息,閃閃發亮,將雲層渲染成一片淡紅色!


    普慈眉頭下拉,如哭泣似的慈悲臉:“莫非!龍池山出事了!”


    普濟道:“難道是飛仙門?我們也是遇上胡蘭心施主之後,方才知道的事況!天樞道長在龍池山,從妖道人的阿鼻大道中救下了龍池村的村民,又動用本源真氣維持魂體不滅,修為銳減,若有歹人成績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數月前,道天樞在龍池山上擊敗一個妖道人,阻止了妖道人施展的阿鼻大道,才避免龍池村的村民魂魄被奪。可惜村民中了妖術,魂魄受損,無法回歸本體,才讓蕭峰前往雲虛山找無塵道長。無塵派遣兩個高徒歲他一同前往南疆,而無塵則下山去了靈泓寺找了般若大師,般若大師傳了他靈泓寺的神秘功法,無塵閉關至今才出來。兩位聖僧也是等到蕭峰等人來到了靈泓寺才知道龍池山發生的事,其他的卻一無所知。般若大師原先便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沒有告知普慈和普濟,其中的緣由令人大為不解。


    普濟道暗暗覺得般若大師有許多事情瞞著他和普慈,於是道:“普心師弟下山多時,師傅為何不召他回來?這龍池山的事師傅早知道卻不告訴我們,其中難道有什麽牽連?”


    普慈道:“師傅必定有他的苦衷和用意,我們切勿妄加猜測!先去龍池山看看究竟!”


    龍池山突發驚變,一切似乎越來越不妙!而這一切般若大師早就知道了,普濟和普慈後知後覺,太過猜不透想不通的事!眾人冥冥之中感覺一切的答案都在會龍池山揭開,這一片紅光無塵道長已經看出了端倪。


    無塵道長冷哼一聲說道:“南疆之行,兵器宗的人一路上圍追堵截,兵器宗的野心可想而知,必定是奉了道天玄的旨意。南湘鎮又出現了飛仙門的蹤跡,從司徒權的話中可以推測出來飛仙門也有參與!看來,道天機和道天玄的狐狸尾巴要漏出來了!一切因十五年前而起!這場陰謀,恐怕是醞釀許久了!”


    眾人往龍池山上飛去,腳下的山地之間,已掛滿了千奇百怪的各色花燈。蕭峰眉頭一皺,失聲道:“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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