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那不可,幻姬決定自己摸索和帝尊的相處方式。她不能像世後姐姐那樣對自己的夫君放肆,溫和的行為應該不會讓他不悅,麒麟上神不就叮囑過她麽,對帝尊,要柔情似水。


    幻姬走到千離的身邊,想著他許是倦了,抬起手想給他捶捶肩鬆鬆筋骨,手剛要落下,想起南荒天鑲公主獻殷勤的結果。


    等一下。


    她還是再想想,萬一帝尊不悅,將她震飛,豈不難堪。


    亭中隻放有一把老仙藤椅,這一點幻姬倒能理解,他獨來獨往慣了。可莫非要她在亭中站著看他睡覺?看看椅邊的桌子,又看看千離,幻姬走不妥,留也不妥,學世後更不妥。最後無法,倒是拎著膽子輕輕坐到千離的腿上,小心翼翼的注意他的臉色,謹防他忽然將自己扔出涼亭。幸好,她坐下之後,他半點不悅都沒有。幻姬微微一笑,緩緩的貼入他的懷中,一隻手趴在他的胸口,一隻蔥白纖手輕輕抓著他的腰帶,什麽話都沒說。


    過了一會兒,千離一隻手抬起,摟上了幻姬的腰肢,眼眸依舊閉著,卻讓幻姬安了心。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不再擔心是不是會被他扔出去。幻姬忽然就懂了,與帝尊在一起,她無需世後那般活潑愛吃,也不用天鑲那麽討好殷勤,溫柔的、溫馨的就是他能接受的,也是她能給的。與其學別人,倒不如做她自己,幻姬隻有一個,帝尊更是獨一無二。


    在濃濃的猶豫中將幻姬的房間收拾出來的花探真君,忙完房間的事情,又處理好從荒山極回來的四名神侍,把她們帶回來的東西收好,看看時辰,到了送幻姬去星穹宮吃午飯的時間,可當他走到長廊盡頭時,看著不遠處園中休息的兩人,忽然停下腳步。


    帝尊他……可是真喜歡幻姬殿下啊。


    千辰宮裏的神侍不說人人豔冠天界群芳,能成為帝尊隨身神侍的神女個個都容貌極為出色,機靈懂事更是不必多說。這麽多年,愣是誰也沒得帝尊一個正眼瞧上。他的身邊,極少有女子能靠近,更別說躺在他懷中睡覺了。若非對幻姬殿下真心接受,她如何得以享受他這般嗬護。那小手,一隻竟然還抓著他的腰帶,是想幹什麽!帝尊也是,腰帶是什麽東西,想想都要臉紅,難道沒感覺到殿下正拽著麽,如此縱容她,太墮落了!


    花探轉身去了星穹宮,請了幾道清爽可口的小菜回來,看到千離和幻姬還在亭中睡了,便將午膳放到廚房裏溫著。


    “花探真君。”


    去荒山極的幾位神侍等花探從廚房裏出來後,迎上他。


    “我們帶回來的天人果帝尊可還滿意?”


    花探看了神侍一眼,“應該會滿意的。我看著,不錯。”


    儀德是四位神侍中最為心直口快的,聽了花探的話,憋不住的道:“總執大人看著不錯有什麽用,我們問的是帝尊滿不滿意,你又不是帝尊,若是帝尊不滿意,你可願代替我們姐妹去荒山極再取?”


    儀瑜拉了一把儀德的手,朝她使著眼色,不可如此態度和總執大人說話。


    “若是你們這麽著急想知道帝尊滿不滿意,可自行去帝尊的寢宮小園裏問問,本君不攔著。”


    儀德憤憤然,“千辰宮的規矩我們不是不曉得,你讓我們直接去問帝尊,要總執大人做什麽用?”


    這次不光是儀瑜,連一直安靜的碧溪都朝儀德搖頭,總執大人是不能得罪的。


    “這次你們可以不要我這個總執大人,自己去問帝尊吧。”


    說完,花探抬頭挺胸的走了。


    “儀德,你怎麽就不能注意下你的脾氣,這麽急躁如何是好。”


    “我們緊趕慢趕日夜兼程的回來,不就是想盡快盡好的完成任何麽。”儀德看著離去的花探背影,“若是采回來的天人果不行,或許還能再回去取一次,這都到宮裏了,讓帝尊看一眼多簡單的事兒,怎麽就耽擱大半上午沒個音兒。不行,我去問問帝尊。”


    儀瑜等人驚慌的看著已經跑出去的儀德,“儀德!”


    千離寢宮內候在小園外麵的隨身神侍妝媚見儀德闖進來,立即冷麵攔住她。


    “站住。”


    “我有急事要見帝尊。”


    妝媚冷冷的看著儀德,“千辰宮的規矩不懂嗎?有急事也得先找總執大人,帝尊正在休息,你怎敢私自闖入。”


    儀德朝小園中的涼亭望過去,距離有點遠,看不得非常清楚,隻是能看出亭內確實有人在休息,而且讓她不解的是,看到的好像是兩個人在亭中午休。儀德愣了下,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說你怎麽……”


    花探連話都沒說完便掃了一道掌風將儀德從寢宮裏掃了出去,讓她來找帝尊,她還真找來了,當初選她入宮時看著她修為不錯,正義心也強,就是直性子改不掉。連他都不敢過去打擾帝尊,她如此莽莽撞撞的吵鬧,是想挑戰帝尊的脾氣?莫說現在有個幻姬在帝尊的懷中,便是沒有她,帝尊休息的時候也沒人會去打擾,萬萬年來的規矩還沒有刻到心裏?


    偏巧,儀德被掃出去寢宮後,幻姬醒了,惺忪著雙眼無意識的在千離胸口蹭了幾下。


    “被吵醒了?”千離輕聲問道。


    “嗯?”


    幻姬微微抬頭,看著千離,“你醒很久了嗎?”


    “剛醒。”


    一覺醒來,幻姬感覺千離的心情平和不少。也或許開始隻是她的錯覺,他的情緒一直都平穩,是她想多了。不論哪種情況,此時的他讓她很想親近。


    “我睡在你身上,可有讓你沒睡好麽?”


    千離不答反問,“你呢?睡的好嗎?”


    幻姬老老實實的點頭,雖然坐在他懷中不如躺著來得舒服,可貼著他睡覺很安心,雖然曉得千辰宮裏不會有什麽危險的情況出現,可若有他在,總覺得自己哪怕就是睡沉得不省人事也不用擔心什麽。


    “你還沒有告訴我,我睡在你身上,會讓你不舒服麽?”


    千離忽然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角,“以後我上你下,你就知道了。”


    “那你肯定不舒服。”幻姬想也沒想的說道。


    “這麽肯定?”


    幻姬點頭,“當然。看看我們的身高和體型,帝尊你大,我小。”她抱著他,且不說她抱不抱得起,他必然不會舒服。


    千離悠悠慢慢的問,“如此看來,以後我們都得你上我下了。”


    幻姬抬起兩隻手臂抱著千離的頸子,笑眯眯的問,“以後都是我壓著帝尊,你願意嗎?”


    “你呢?”


    幻姬抿著粉潤的唇瓣,笑得燦爛的連連點頭,能摟著他睡覺她豈會不願意。


    “願意。”她是願意,就怕他不高興。


    千離的眼底慢慢浮現笑意,摟在幻姬腰肢上的手稍微提了一下,撥得她的頭朝前傾了些,不偏不倚的,紅唇落到他的上麵,烏溜溜的眼中瞬間著了層驚色,紅暈爬上臉頰,卻沒退開。


    大約因為好些天沒有和千離親昵,對於自己不小心親上他的唇,幻姬內心的暗喜多過害羞。從翠溪山離開至今,都十幾天了,除了每晚睡在他的懷中,其他時候她都沒機會跟他親近。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可是她感覺世尊與世後並不是自己和帝尊這樣的,夫妻應該是他們給人的那種感覺,親密無間,默契有加,兩人在一起沒有顧忌沒有隔閡,用最真實的自己麵對最親愛的人。可她跟帝尊不是如此,她在帝尊麵前害怕說錯話,害怕做錯事,不敢招惹他生氣,盡管知道他對自己有情,可不能恃寵而驕。何況,她覺得帝尊並沒有給她多少寵愛,至多沒有像過去那般愛打擊嫌棄她。


    唇瓣貼著千離的,幻姬想起在天淨沙的赤焰血境裏他曾用舌尖掃過自己的柔唇,那份酥酥柔柔的感覺直鑽心尖,叫她記憶猶新。趁著眼前的機會,她學了現用,伸出丁香小舌嚐試掃千離的唇瓣。瞬間,幻姬看到千離的眼睛倏然亮了些許,她將他的眸光理解成驚訝。對於自己的小動作能讓帝尊吃驚,幻姬覺得十分受用。他一定沒想到自己會學到那招,不要以為她當時羞赧就會忘記他的做法,她可是個天定聰明的姑娘。


    幻姬的舌尖描著千離的唇形,覺得他的唇柔軟極了,比起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幾乎要以為自己親的不是他。看著千離半眯的眼睛,幻姬雖然紅了臉,卻堅持不退縮。她覺得,比起他那次用舌尖碰她,她這回算得成功,能贏一次帝尊不是容易的事情,她豈能把到手的勝利給放掉。堅持,她要繼續親。


    有人想親,有人想被親。風景如詩畫,鳥息人寂靜,自當是柔情蜜意可愜時。偏偏,一個煞風景的人影忽然閃現,落在了亭內,看著正親嘴兒的幻姬和千離,哎喲一聲,驚了幻姬一個羞紅滿麵,若不是千離牢牢的摟著她,差點兒嚇得摔下他的腿。


    麒麟上神笑嘻嘻的看著千離,“我說,你們倆也忒不注意影響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做這等有傷風化的事情,也不怕別人看到了笑話麽?就算不笑話,萬一被你們帶壞了怎麽辦?這些三十三重天裏的男神女神們,有一對星華飄蘿刺激就夠不得了了,要是你們也奔放起來,可叫人怎麽活。”


    “你怎麽不去死。”千離冷冷的看著麒麟,真真是恨不得把他扔出千辰宮的心情,三次!星華倆次,他一次!事不過三,他們沒完沒了是不是,再有第四次,誰敢擾他,來誰滅誰,最近一個個都忘記他的脾氣原本是怎麽樣的了麽?一個個年紀不小,盡幹些‘缺德’事,天雷怎麽也沒劈他們幾把。


    麒麟嘿嘿一笑,“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為了防止天界被惡人破壞,堅持美和善良正義的化身――我,麒麟上神,將與天齊壽,永世不死。”


    千離輕輕的瞟了一眼麒麟,嗓音輕得幻姬誤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她確實聽到亭中響起了一個字音。


    “滾!”


    “不滾。”一個刻意忸怩的聲音不曉得從哪兒冒了出來,“就是不滾嘛。”隨著聲音出現的是一個清粉色的身影,一隻翹著蘭花指的手朝千離揮了一下,“人家要滾也是滾到小離離的懷中,不然我可是哪兒都不會滾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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