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姬看著亭邊走進來的男子,眉目十分的精致,渾身散發著一種絕境妖嬈的魅惑之感,說不出為何,她總覺得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可他到底是誰,她一時又想不起來。


    千離掃了眼走進亭中的河古,這妖孽怎麽突然跑來了。


    河古走進亭內,目光一直投在坐於千離腿上的幻姬臉上,三年多不見,這姑娘長得可是越發水靈了,眉目又長開了不少,倒真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小幻姬,你坐了我的位置,來來來,騰個位兒。”


    河古走過去,抬手像是要把幻姬從千離的身上趕下來,弄得幻姬非常不好意思的看看他,又看看一直扣著她腰肢的千離,這個人怎麽會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聽他說話的口氣,和帝尊關係匪淺,這個人……


    她想起來了!


    北古天的河古神尊!


    想到三年多前在星穹宮見到河古的事情,幻姬伸手抱著千離的脖頸,看著河古,頗有些強勢的派頭。帝尊又不是他的,差點兒給他嚇到了,她的帝尊,他一個男人來搶什麽勁兒。


    “喲!”


    河古笑了,看著麒麟,越發笑得妖嬈,“麒麟你看看,好有正宮娘娘的架勢呢。怎麽辦,我好怕怕啊。我的小離離要被搶走了,剩下我孤苦無依的,可怎麽才能活下去。我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要死趕緊的。”千離說完,嘴角勾了下,看著河古裝成心碎的模樣捂著心口。


    河古仰天歎了一聲,“啊,被拋棄的我是如此的傷心難過。我要去沉睡,我要去羽化,我要去了。你們都不要拉著我,不要拉,因為你們拉也拉不住我風情萬種的腳步,我……”河古一隻手抖得像中風般的伸向麒麟,“不要拉我。”


    麒麟正打算伸過扇子給河古做做樣子,比他果斷的,是千離踹出的腳。


    河古機敏的跳到一邊,衝著千離笑眯眯的,完全不見一點兒生氣的樣子,“沒踹到,你沒踹到。”


    亭中氣氛輕鬆愉快,幻姬放下抱著千離的手,當著麒麟和河古的麵多有不好意思,悄悄的暗中推了他一把,想從他的腿上起來,無奈千離像是定了決心不想讓她離開他一般,摟著她半絲都不放鬆。幻姬不得不轉頭開著他,對他使眼色。當著兩位尊神的麵,她委實不好意思跟他親密,說來她和帝尊的運氣實在是不佳,好幾次親昵都被人打斷,若是一直這樣,是不是他們就隻能趁著晚上睡覺的時候在被子裏做點什麽了。


    幻姬的動作再小也沒逃過河古和麒麟的眼睛,倆人故意逗臉皮薄的幻姬。


    “殿下,我記得你來千辰宮是學佛理的吧。”麒麟看著慢慢低下頭的幻姬,“女媧娘娘可不是讓你來學怎麽跟帝尊親嘴兒的喲。”


    幻姬的頭低得要看不到臉了,臊紅到了脖子根兒,她其實也不想‘不務正業’,可奈何看著在眼底的帝尊,她便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總想跟他親昵。她沒忘記自己來千辰宮做什麽,隻是帝尊總要先救舞傾公主才是,學佛理來日方長。


    “我知道的。”幻姬小聲的說話,“等帝尊幫舞傾公主解咒之後我就會好好修習的。”


    輕輕的一句話,是幻姬的認錯之言,卻讓麒麟愣了下,立即換上認真的表情,絲毫不見剛才的嬉笑逗趣,“幻姬殿下你還小,佛理難參,一時半會兒也急不得,慢慢學習就好。我們帝尊別的不多,時間還是足夠,殿下一年學不好可以兩年,十年,百年。一句話,隻要你安心的跟著帝尊慢慢學即可,學好了,學紮實了。”


    幻姬暗道,麒麟上神這個態度變得也忒快了點吧,剛才還揶揄她學習偷懶,這會兒又叫她不要急,說她不努力的是他,讓她慢慢來不急躁的人也是他。


    千離摟著幻姬,淺笑,“有句話說的好,笨鳥先飛。依我看,先教她學理是第一要事。”


    一旁的麒麟臉色都差點變了。


    “誰說的!誰說幻姬殿下不聰明,我看,殿下是個天定聰明的姑娘,學什麽東西都快。”麒麟朝幻姬投去讚同的目光,“天資聰穎的女媧後人,往往隻需要稍微的點撥就能明白個中道理。殿下,我相信你。”


    當千離說先教她時麒麟的反應讓幻姬明白了什麽,他這麽緊張,怕的應該是帝尊不救十四公主吧,剛才被兩位尊神忽至弄得光顧著害羞,沒想到等了好些日子的麒麟上神回來了,如此一來,舞傾公主應該很快就能恢複正常了。


    被麒麟取笑的幻姬故意端著臉,很是認真的道:“在各位尊神的麵前,幻姬自知愚笨,難得帝尊願意教我,我覺得盡早修習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說著,看向千離,“帝尊,不如就從明天開始吧。”


    “明日?”


    千離挑眉,“現在。”


    麒麟被千離的話嚇得不輕,長腿邁了一步,擋在從老仙藤椅上起來的千離身前,“嗬嗬,我知道小離離不是個小氣的人,好了好了,不逗你媳婦兒了還不行嗎。”也忒小氣了點,不就是揶揄了幻姬幾句麽,疼得跟什麽似的。飄呆呆都不知道被他們逗過多少回,他還訓過犯錯的飄呆呆呢,人家星華不也沒說什麽。看他這模樣,以後就是幻姬做錯了什麽事,那也隻能他自己訓是不是,別人可是半個不好的字都不能講她了?


    麒麟溜須拍馬的話裏,有四個字頗得千離的心,掃了他一眼,眼底竟浮現一絲半縷的笑意。麒麟一看就曉得他在爽什麽。


    幻姬把聽話的重點放到前麵,抿嘴輕笑,麒麟上神總是被帝尊欺負,每每看他被欺負的樣子,都有些羨慕,不為別的,他和帝尊的感情能從言語間感覺得到,很好。她在天外天素來一個人,年歲相仿的朋友,沒有。


    “小幻姬,你還沒有喊我的呢。”河古攙和一腳進來。


    幻姬立即道:“河古神尊。”


    “嗯。”河古走到幻姬的身邊,“說說,什麽時候來的千辰宮。我說你可是瞧不起我北古天麽,東古天的星穹宮你去住了,西古天的千辰宮你也來住,怎麽獨獨就是我的北古天碧馨天海古刹不去呀?”


    “這……”幻姬微微笑著,“不是不去,以後得機會,必定是要去北古天拜訪河古神尊的,到時還望神尊莫要嫌棄我打攪才是。”


    河古當即笑得邪魅非常,“瞧殿下說的。怎麽會嫌棄呢。如果殿下是像打擾帝尊那樣打擾我,我可……啊!”


    千離一腳老不客氣的踹在河古的翹。臀上,“你給老子滾!”


    “哇……”河古翹著蘭花指指著千離,控訴,“你這樣暴力,太不安全了,幻姬殿下,走,跟我走。跟帝尊在一起,你要時時刻刻小心你的小屁。”


    幻姬掩嘴輕輕笑出聲。


    麒麟用手很是嫌棄的揮了一下河古,“你先閃邊兒玩去,我這還有正事呢。”說著,麒麟從袖中拿出火龜珠,遞給千離,“兩顆,怕一次不成功。”千離接過之後,麒麟又道,“墮天冰海裏似乎有點兒不對勁。”


    接過火龜珠看了一眼的千離朝河古瞟了眼,難怪他會來。


    “花探。”


    千離喚來花探真君,讓他帶著幻姬去用午膳,自己則和麒麟河古到了寢宮偏殿,聊事去了。


    吃飯前,幻姬看著擺菜碟的花探真君,將自己內心的疑問問了出來。


    “花探真君,舞傾公主情況如何?為什麽帝尊不許我去西隅殿看她?”


    花探輕輕一笑,“殿下善良,自然是怕殿下看到了舞傾公主悲憐她。”


    “真是這樣嗎?”


    幻姬曆事雖然少,可覺得並沒有花探說的這麽簡單,她也曾想過帝尊是怕自己看了心裏不好受故而不讓她見,可是她用自己的內丹救過一次舞傾公主,鼎靈神燈接替她的內丹為舞傾續命,那效果自然不比她的內丹差,十四公主的情況還沒有到惡化的程度,怎麽就不許她看了。


    “嗯。”花探忙著上菜,沒看幻姬的臉,應了話。


    花探真君是帝尊的人,若是帝尊真想瞞她什麽,花探肯定是幫著帝尊,幻姬放棄從花探的嘴裏打聽到舞傾情況的想法。


    “麒麟上神回來了,火龜珠有了,那去荒山極的神侍可還要幾天才回來麽?”幻姬隨口問道。


    花探道,“神侍回來了。”


    “今天嗎?”


    “嗯。不久之前。”


    “東西取到了嗎?”


    花探恭敬的站到一旁,“嗯。帶回來了。”


    聞及,幻姬的心放了下來,解咒的東西都齊全了,舞傾的命應該能保住了吧。隻要舞傾公主能安然無恙的回西海,帝尊不讓她見她也不要緊,本就是未說過一句話的陌生人,不過是舍不得美人兒香消玉殞才上心了一些,能康健的活著就行。


    飯後,幻姬拿著特地給千離留著的午膳去偏殿找他,到門口時,聽得裏麵傳來麒麟的聲音。


    “你自己多加小心。”


    隨後便是帝尊應了聲,“嗯。”


    幻姬站在門外蹙眉,可又是有什麽危險的事情需要帝尊去做嗎?麒麟上神難得叮囑人,他特地囑咐過天淨沙,結果在天淨沙裏若非她的眼淚,她和帝尊不曉得要遭遇什麽事。現在麒麟上神又要帝尊小心,讓她如何不擔心。拿著手裏的午膳,幻姬走進房間。


    “帝尊。”


    看到幻姬進來之後就把認真的臉色換掉的河古笑了,“小幻姬還會做飯呀。真是可愛。”


    幻姬不好意思的搖頭,“不是我做的,是世尊。”


    “嘖嘖。”河古立即不滿的看著千離,“不像話。幻姬殿下,你看看,在千辰宮裏連飯都沒得吃,你還待這做甚,來,跟我回去。”


    幻姬笑了笑,沒說什麽。帝尊確實不會做飯,可哪有因為自己夫君不會做飯就將他拋棄之說的。不過,總是去星穹宮裏麻煩世尊也不是長久之計,千辰宮裏,總歸是需要有人燒得一手好菜的,不然可真要鬧笑話了。


    千離每回陪幻姬吃飯,吃的都不多,大部分的時候不過喝點湯。幻姬給他拿來的,是碗味道熬得極為醇正的濃湯。湯盅放到他旁邊的桌上後,一股誘人垂涎的香味立即散發開來,惹得麒麟和河古相互看了眼,饞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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