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陌生人,但也不是我意料之中的人,我本以為這次闖進來的是陸知琳,畢竟她之前做過一次,可沒想到,這次不是陸知琳,居然是顧箏。


    顧箏麵容陰冷,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以前我在紀言身上體會到的感覺,雖談不上有多害怕,但也讓人放鬆不下來。


    “顧箏?你怎麽來了?”


    顧箏首先是看了紀言一眼,我也忘了過去,紀言此時的表情並不是太好,有點陰沉,他好像不是很滿意顧箏的到來。


    “安語,沈安禾還是沒跟你聯係過嗎?”


    這下輪到我驚訝了,之前顧箏已經問過我沈安禾了,如今再來,莫非沈安禾還沒有出現?沈安禾什麽也沒跟我說過,我完全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


    所以我隻能對著顧箏搖頭:“沈安禾很久沒跟我聯係過了,我才從國外回來不久,所以也不清楚。”


    紀言站在旁邊安靜的可怕,全程他都沒吭過聲,顧箏在臨走時都還瞧了他一眼,我總覺得這裏麵有貓膩,當然,我不會傻到以為紀言背著我跟顧箏還有一腿。


    “你知道什麽線索嗎?”


    “我哪知道?我幹嘛要吃飽了撐的去關注姓沈的在做什麽?”紀言又恢複到了一臉高冷模樣,提到沈安禾,他心裏就不爽。


    但顧箏看了他兩眼,且十分有深意。


    我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抓著紀言不放:“你要是不知道,那剛才顧箏為什麽總盯著你?”


    “你老公我長得帥唄,是個女人就都會想多看我幾眼。”


    “...”


    得,談話結束,這廝尾巴又翹上天了,我真不知道現在紀言不要臉的行為,是如何能在這跟麵癱之間轉換自如的,要換做我,我還真做不到。


    不過假如我誇他厲害的話,他肯定又會得意,所以我保持沉默不語。


    我跟紀言最後隻是簡單吃了點東西,還有很多工作沒做,我才剛來紀氏,有很多是還不熟悉,紀言也有會議要開,於是我倆紛紛留在公司加班。


    在去開會之前,紀言突然轉身對我說:“後天你好好準備一下,我帶你去個酒會。”


    又是酒會?我想起上次那個慈善酒會,當時紀言這家夥故意讓我出醜,害我丟盡臉麵,還被莫名其妙的女人潑紅酒,然後我又跟人打了一家,形象盡失,這次他又帶我去酒會,該不會又有什麽陰謀吧...


    我警惕地盯著他,看了半響才幽幽開口:“上回你給了我一深刻體驗,導致我現在對參加酒會,或者出席活動這種事有了芥蒂,所以,你懂得。”


    此話一出,我便看見紀言嘴角不由一抽,眉宇間全是苦惱。


    “咱能別總把往事拿出來說嗎?多傷感情。”


    “咱倆的感情反正是傷的徹底,多一次沒啥關係。”


    紀言風塵仆仆地走過來,一個伸手,就把我扣在了懷裏,他故意低下頭朝我耳朵邊吐氣,弄得我渾身癢癢,他壞笑著說:“這次保證不會跟上次那樣,如果你表現的好,那老公我每天晚上都會好好努力服侍你的,絕對讓你爽到爆。”


    我直接一拳過去砸在他臉上,他吃痛一聲,讓我爽?我看每天晚上爽翻的人都是他吧,我不曉得他一天哪有那麽多精力,明明白天上了那麽久的班累得要死,晚上回到家他還有心思做那事,還要求我跟他是好幾個姿勢,我特麽是充氣娃娃嗎?他叫我怎麽擺,我就怎麽擺?


    “這就會到底是幹嘛的?你先給我說說它的性質,不可能還像上次那樣,明明是個慈善酒會,我卻穿得那麽張揚跟個花野雞似的,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很丟臉?”


    “那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看見你跟姓沈的就那樣走了之後我有多生氣?”


    我一愣,紀言這是明目張膽地吃醋了?


    我沒說話,他一個人繼續在那說著:“本來看見你被潑紅酒,我是想上去維護你的,我承認,當時我確實是想看你出醜,但我也隻是想一下,結果誰知道我特麽還沒隆重登場,就被姓沈的搶去了風頭,主要是你還一小鳥依人的模樣靠在他懷裏,你說我氣不氣?”


    “....”我。


    為什麽這些話從紀言口裏說出來,就有種是我錯了,是我先找男人在先?這家夥,太能顛倒黑白,而我,卻無話可說,他說的一句一個理,導致我失言了。


    紀言在我臉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帶著些哄小孩的語氣:“這次真不會跟上次一樣,所以,你會跟我去的吧?”


    哎,我的內心是無比糾結的,本想開口拒絕,結果卻見紀言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眨巴眨巴地盯著我,我差點沒吐出來,他也太反常了,有病。


    *


    迫於紀言的淫威,我最後還是跟他一起去了酒會,幸好這次沒像上次那樣,一進去,紀言就帶著我跟幾個商業大佬打了招呼,這場就是一場商界精英的聚會,看上去正常得很,可實際,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鬥得你死我活。


    紀言正準備拉著我去那些東西吃時,一些老總一窩蜂湧了上來,他們說的內容,無非就是拍馬屁,拍紀言的馬屁,拍紀氏的馬屁。


    現在紀氏是B市最大的集團,幾乎牽扯著B市的經濟,有著一定影響力,為了發展,誰都會想著攀上來,隻是看著這些嘴臉,怪讓人惡心的。


    但這潭水就是這麽深,你好的時候,他們都想盡辦法撈好處,等你落魄時,他們也是最恨不得跟你趕緊撇清關係的人。


    “紀總,現在紀氏的發展可謂是如日中天,什麽時候我有機會也合作一番?”說話的人是華源酒業的林總,之前就被多家媒體曝出過許多負麵新聞,什麽家暴,小三上位,各種花邊不斷,人品差到極致,如今酒業發展不足,我隻知最近他想接著紀氏這塊跳板進攻房地產,不過,就他這副死樣子,壓根入不了紀言的眼。


    紀言始終保持官方笑容,沒有任何變化,我不得不佩服他是出來混久的人,不像我,一旦見著自己討厭的,便會把情緒全都擺在臉上。


    他委婉答道:“有機會的話當然,到時候還得請林總多多擔待才是。”


    我瞧著這還有一堆人,要是一個個都這麽說完,那我們得等到何時才能吃上東西?


    於是我伸手輕輕扯了以下紀言的衣袖,他微微低下頭,我用手擋住半邊臉在他耳邊說道:“這種表麵功夫做得差不多就夠了,我餓。”


    我是真餓了,來之前吃的東西早就被我消化的不剩分毫,此刻我隻想快點甩開這些煩人的事,然後去拿點飽肚子的東西吃。


    紀言見我有些等不及,他朝那些老總寒暄幾句後便抽了身,我倆拉著手走在一塊,難免惹來了周圍的目光。


    這次我沒怎麽懼怕被別人關注,我壓低聲音對紀言說:“剛才你明明可以更早離開,為什麽還要浪費時間跟他們在那打太極耗著?”


    “你難道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城市套路深?”


    呃...這我還真不知道,城市套路深,究竟有多深?


    “以後你會明白,有時一些人上來跟拋竿子,你不能立馬拒絕,否則會有更多杆子朝你拋過來,不過那些都是帶刺的。”


    “所以說你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讓以後省事方便?”


    紀言沒有否認,他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會在事情發生前就想好所有可能,以防到時來個措手不及。


    然而後來事實證明,太聰明也會反被聰明誤,在之後紀言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裏,我幾乎是一個人強撐著紀氏,那時他爸媽都處在悲傷中沒法解脫,我隻能硬著頭皮,用紀言教給我的東西來維持著紀氏的經營。


    那段日子對我來說,比紀言折磨時我還要痛苦。


    我看著離酒會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便捉摸著去尋點有趣的東西,紀言還有項目要談,所以我們暫時分開了一會。


    我來到擺放著各種酒的桌子前,端起一杯香檳就往嘴裏送,結果嘴都還沒碰到杯子,就被一隻手給攔住了。


    “你忘了你不能喝太多酒了?一喝太多你就會醉,而且這酒傷身體。”


    “沈...沈安禾?”我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人,沒有錯,此刻站在我麵前正對我笑著的人,就是之前才被顧箏苦苦尋找的沈安禾。


    他穿著一身正裝,看這樣子估計也是這次酒會的邀請嘉賓,可沈安禾不是檢察官嗎?這是商業酒會,不關乎政界。


    “你怎麽會在這?這段時間,你都去哪裏?”


    “怎麽?擔心我?”沈安禾說的有些曖昧,我愣住了,呆呆地盯著他,我總感覺他身上有什麽東西變了,好像有點混了。


    他見我不說話一臉傻愣著,隨即笑著拍了我的頭跟我解釋:“我最近沒在檢察院,回來幫我爸管理公司,他身體不好,所以我一直在公司裏。”


    我差點忘了,沈安禾不僅自己有本事,他還有個鐵靠山。也是他的另一個身份,舟宇集團的公子哥。


    舟宇是唯一能夠跟紀氏相匹敵的公司,涉及的產業跟紀氏大相徑庭,給人的感覺就是它完全是在按照紀氏走過的路再走。


    “你最近過得怎樣?”他問我。


    “我...”


    “我老婆跟我自然過得很好,不勞煩沈大檢察官操心。”紀言不陰不冷的聲音頓時從我身後響起,他上前攬過我的肩膀,又補上一句:“哦不對,我應該說不勞煩沈總裁操心。”


    沈總裁?難道沈安禾不做檢察官反倒去管理公司了嗎?我記得他當初之所以會報法律專業,就是因為厭惡商場的爾虞我詐,怎麽現在...居然願意當總裁了?


    沈安禾也是皮笑肉不笑,接下紀言的嘲諷:“紀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這架勢,看來有場硬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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