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頓飯,可以說賓主盡歡,氣氛相當好。離開早茶店時,蘇畫和沈彎彎互換了手機號,聊天號也互相加了好友。


    回去的路上,陸子航見蘇畫一直麵帶笑容地看著手機,不由說道,“這家店的東西味道不錯,過幾天咱們再來吃。”


    蘇畫頭也不抬地說,“不用,太貴了。”雖然沒看到賬單類的東西,可想想就知道,需要提前半個月預約的飯店,價格肯定相當好看。


    “偶爾吃一次,不貴。”


    “別吃飯店了,周末我煮麵,有空過來吃。我做菜的手藝差強人意,做手擀麵的本事卻是一絕。”這時候,被牽手的事她都忘了,更別提要找他好好說道的打算。


    “好,到時候通知我一聲,我一準到。”


    陸子航把蘇畫送到學校,看著蘇畫上樓,這才掉轉車頭回家。


    蘇畫回到宿舍,睡了一小覺起來,看時間差不多了,不緊不慢地去上課。下午二、三、四節,連上三節課,晚上沒去食堂吃,而是回到了卉景小區的臨時住所。


    電飯煲煮上大米飯,拌了一個涼菜拍黃瓜,炒了一盤肉絲豆角,解決了晚飯。米飯煮的多,剩飯決定睡前放冰箱保鮮,早晨做蛋炒飯吃。


    洗了碗盤,收拾好廚房,這才拿出書本做作業。作業寫完,她看時間才八點四十多,把喬教授給的厚厚的筆記拿出來,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直到口渴的厲害,她才回神,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十點五十一了,馬上就十一點了。她活動活動脖頸,站起來伸展四肢,再扭了扭腰,閉上眼按了按眼部的**位,緩解眼疲勞。


    感覺好些了,喝了口水,收拾好書本,腳上的拖鞋踢掉,站在客廳走了一遍養生拳。宿舍的地方太小,施展不開,她一直沒練。現在的住所,客廳空間很大,她再把沙發茶幾等幾樣物件挪了挪,供她練拳的空間足夠。


    師傅教她的養生拳,分三篇。第一篇,適合5歲至15歲的孩子。第二篇,也就是她現在練的,適合15歲以上少年、青年、中年三個年齡段的人。第三篇,適合老人。


    第一篇和第三篇的拳法相對舒緩,不僅遊醫門弟子,普通人也可以練。


    第二篇起勢部分和收勢部分相對舒緩,中間部分的招式卻有展現快、變化、力量、氣勢等特點。師傅說,這套拳法的中間部分的展現因人而異,快、變化、力量、氣勢等等因練的人不同,發揮出來的效果也不同。


    蘇畫15歲前練的是第一篇,15歲之後練的是第二篇。練到現在,她已經練出了自己的風格,輕盈中暗含力量,快中帶變,變中體現輕盈,卻不顯露一絲氣勢。實際上,不是她打不出氣勢,而是斂盡了氣勢,讓人察覺不到。


    而且,她練拳並不死板,“變”這個因素她把握的非常好,拳中糅合了對人體**位的攻擊,最擅長在拳中出其不意地使用銀針或攻擊人體**位,腿上功夫也不錯。


    20歲之前,她天天在對練中被師傅單方麵的壓製、完虐。


    20歲之後,她已經能和師傅打平手了,慢慢的有反過來壓製師傅的態勢。出師前,他們師徒兩人對練了一次,完全放開手腳的對練。那次打的很過癮,元一察覺到自己要輸,耍賴手段使盡,這才贏了不跟他一般見識的徒弟。


    所以說,雖然名字是養生拳,別人學去也隻是養生拳,但到了他們這對師徒手裏,這套養生拳是極富攻擊性的。當初在老杜私房菜館襲擊她的退役女特種兵李藝,輸的一點都不冤。


    她不知道是的,那次過招之後,李藝見了針就感覺渾身疼,已經留下大麵積心理陰影。


    她這會兒在客廳空地上出拳、踢腿、騰挪、跳躍,無論作什麽動作、出什麽招式,不像在練拳,反倒像跳輕盈的舞蹈。


    當然,她練拳的風格多變,並不是隻有這一個狀態。除了像跳舞,她還能練出柔中帶剛,偶爾心情不好時還能練出狠勁兒與殺氣來。


    每當她練出狠勁兒與殺氣時,元一這個當師傅的都不敢惹她。實在是,元一有一次不小心惹到了這個狀態的她,然後被她反過來完虐了一回。不過,若論打鬥經驗,她遠遠比不上元一。


    練了半小時,出了一身汗,她這才慢下來收勢。直到呼吸平穩,這才結束今晚的養生拳。不緊不慢地翻出睡衣,檢查門窗後,洗了個澡出來,感覺渾身舒服的不得了,喝了一杯涼白開,這才**睡覺。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在拍門。她立刻驚醒,下床時左手指尖已經捏了一枚銀針。因為是赤腳下地,黑暗中的她走路無聲無息的。她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確定是有人在拍打她的房門,立刻打開了臥室門,穿過客廳,走到門口後,避開門口位置貼牆而立,“誰?”


    “是我,呂梁呂大哥,有急診。”


    她聽出了呂梁的聲音,立刻打開客廳的燈,把反鎖的門打開,“怎麽不打電話?”她把關機的事忘的一幹二淨。


    呂梁腳下踩著拖鞋,裸著上身,穿著睡褲,頭發一側壓扁了不說,頭頂還立著一小撮呆毛。他手裏抓著手機,進門後一臉急切地拽蘇畫,“趕緊的,鄰居家孩子突然抽了,打了120,大半夜的,救護車估計還得一會兒,你幫給看看。”


    蘇畫甩開他的手,跑回臥室,抓上鑰匙和藥箱就往外衝。


    “鞋,穿鞋。”呂梁喊。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赤著腳呢,衝出門又衝進來,穿上門口擺放的一雙涼鞋,“趕緊走。”


    兩人鎖了門就往樓下跑。


    呂梁一邊跑,一邊問她,“怎麽關機了?要不是你關機,我直接站門外打電話了,肯定不拍門吵你鄰居。”


    她這才想起關機的事,“不是說有輻射嘛,習慣睡前關機。對了,你有鑰匙,幹嘛不直接開門進屋?”


    “我有毛病啊,三驚半夜地開你家門!真要那麽幹,要麽把你嚇住,要麽就是你當我小偷打我一頓。”


    她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閉緊嘴巴不說話了,專心跑。她住的這棟樓和呂梁家的那棟樓不是很遠,加上兩人跑的挺快,很快就到了。


    呂梁家的鄰居,房子和呂梁家一樣,大麵積複式樓。他們這個樓層,就他們兩戶人家。


    蘇畫進了門,直奔孩子。


    四五歲模樣的女孩子,穿著粉紅色小睡衣,眼睛閉的死緊,僵直地躺在那裏,樣子有點嚇人。


    孩子的父母見到救星一樣,給蘇畫讓出位置。


    蘇畫藥箱一放,上手翻孩子的眼皮觀察,“說說,什麽情況?”手一轉,看孩子的脈象。


    孩子的媽媽嚇壞了,泣不成聲。


    孩子的爸爸趕緊說道,“睡到半夜,聽到優優的房間有響動,我起來過去看,發現優優躺在地上。我以為是睡迷糊摔下床了,大致檢查了一下,沒看見傷,也沒有淤青,就把她抱床上了。剛給她掖好毯子,她突然就抽了,抽的很厲害,眼睛都翻白眼兒了。我嚇壞了,大聲喊醒了我妻子,我們倆個人摁著她,又怕傷住她……”


    孩子的爸爸話沒說話,安靜下來的孩子又開始抽了。


    蘇畫立刻一把捏住孩子的下巴,“毛巾或是什麽東西,趕緊的,塞她嘴裏,別讓她咬到舌頭。”又看向孩子的爸爸,“按住她手腳。”


    孩子的媽媽哭歸哭,行動卻挺快,立刻往孩子嘴裏塞了一塊兒布。


    孩子的父親按住了孩子的雙手,呂梁上前幫忙按住了孩子的雙腳。


    蘇畫這才空出手,取出銀針,往孩子身上下針。第五枚銀針紮下去時,孩子喘著粗氣不再抽了。她又下了九枚銀針,說道,“鬆開吧!”


    呂梁和孩子的爸爸滿頭大汗地鬆開手。孩子的媽媽小心翼翼地摸著孩子的頭,一個勁兒掉眼淚。


    蘇畫重新三指搭脈的同時,開口問,“以前發過病嗎?”


    孩子的媽媽,“沒有,絕對沒有。”


    孩子的爸爸,“沒有,從來沒有過。”


    蘇畫又問,“家族裏有沒有過這樣的病人?”


    夫妻倆對視一眼,一副回憶狀。好一會兒才說沒有,他們印象裏親戚長輩都沒有這樣的病。


    蘇畫摸了摸孩子的腳底,又摸了摸心口位置,還有胃的位置,最後把塞在孩子嘴裏的布取下來,發現上麵有白沫。她看向孩子的父親,“我來之前發病,有吐白沫嗎?”


    夫妻倆搖頭。


    蘇畫最後給出診斷結果,“食物中毒,慢性食物中毒。具體是什麽食物引起的,我沒法兒確定,這得從她近四五天吃的食物查起。”


    孩子的爸爸吃了一驚,“什麽?食物中毒?”


    “對。*不離十,是連著幾天吃了腐壞或是帶某種慢性毒的東西引起的。因為毒性發作的慢,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毒性一點點累積到一定的度,一下發作了。”她看了一眼孩子的父母,“若不是你們警醒,在孩子發病的第一時間發現……”等到天亮發現,黃瓜菜都涼了。她猜,孩子難受自己醒了,下床想找父母,卻一下發病昏過去了。


    “那,那……大夫,怎……現在怎麽辦?”孩子的媽媽聲音抖的厲害。


    “我不知道孩子吃了什麽東西,沒辦法針對性地用解毒劑。還有時間,等救護車到了,化驗毒素,針對毒素使用解毒劑。”


    孩子的爸爸立刻問妻子,“這幾天你給優優吃了什麽?”


    孩子的媽媽搖頭,“家裏的食物肯定沒問題,每天買的都是新鮮的食材,我們都是一起吃的。零食我也在限製。學校,優優每天中午吃學校食堂。”


    蘇畫聽了,一指這對夫妻,“你們過來,我看看你們的脈象。”


    夫妻倆趕緊站了過來。


    蘇畫挨個兒診過脈,搖頭,“你們倆沒有任何中毒跡象。”


    孩子的爸爸立刻忍不住罵,“什麽破學校,王八蛋,花了那麽多錢把孩子送過去……”他哽咽出聲,“居然讓我孩子中毒。”


    救護車到了,蘇畫收了銀針,讓醫生把孩子搬上救護車。夫妻倆顧不上別的,趕緊跟著上了救護車。


    蘇畫沒去醫院,帶上藥箱往家走。


    呂梁說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堅持要送蘇畫回去。他跟在蘇畫身側走,忍不住問,“真不是癲癇什麽的?”


    “不是,外行看肯定認為是癲癇,內行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們說在家吃的和孩子一樣,孩子卻中毒了,肯定是孩子在外麵吃了腐壞或帶有毒性的食物。不一定是學校食堂的問題,也有可能在外邊什麽地方吃了什麽東西。”


    呂梁抓抓頭,“要是學校食堂的問題,那中毒的孩子不得一大片!”


    蘇畫立刻頓住腳。


    呂梁跟著停下來,“怎麽了?”


    蘇畫急切地問,“你有他們手機號沒有?有的話趕緊打電話,讓他們聯係其他孩子的家長。若真是學校食堂的問題,一大片孩子在半夜發病……”後果不堪設想。不是所有家長都那麽警醒,能夠在半夜發現自家孩子的異常。


    呂梁聽了這話,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後背涼氣直冒,太可怕了。他家和鄰居家的關係不錯,也有鄰居男人的手機號,趕緊撥了過去,然後把情況說明,希望男人能聯係其他孩子的家長或老師,一層一層聯係,確定其他孩子的安全。


    開門進屋,蘇畫進去放藥箱,呂梁坐在客廳等男人的回信兒。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男人來電,說輾轉聯係上了四五個家長。其中一家的孩子晚上八點多發病,正在住院。還有一家的孩子,下午開始上吐下瀉,打了好幾個吊瓶才見好轉。另幾個聯係上的家長聽到消息嚇壞了,睡都不敢睡了,正守在自家孩子床前。


    如果隻是一家的孩子這樣,學校估計跟這事無關。可三家孩子發病,兩家孩子的症狀差不多,另一個還上吐下瀉。而三個孩子有交集的地方就是學校,學校還能脫得了關係嗎?


    呂梁看著蘇畫,半天說不出來話來。說蘇畫是麻煩體質吧,遇到蘇畫的病人差不多都能轉危為安。說蘇畫運氣好吧,總能攤上事兒!


    蘇畫打著哈欠問,“怎麽了?”


    呂梁歎了口氣,“傍晚已經有一個住院了,發病症狀一樣。”


    蘇畫不敢置信地眼睛瞪老大,“……”


    “別瞪了,八成確實是在學校吃了不新鮮的東西。這事兒鬧開了,其他孩子也能及時得到治療,你也算做了好事。行了,睡吧,我回去了,明天還得上班。”


    蘇畫送他出門,回房間後有點睡不著。但想到明天還要上課,而且確實如呂梁所說,其他家長得了信兒,確實會關注自家孩子的身體情況,估計出不了大事。還有她出診的優優,她做了緊急處理,醫院方麵的救治肯定沒什麽問題。這麽一想,心裏就踏實了,很快就睡著了。


    天亮了,按時起床,從冰箱的保鮮層取出昨晚的剩飯和三顆雞蛋,換了一身運動服,出門跑步。跑步半小時後一路慢跑著回到家,衝了個澡,洗漱完,開始做早飯。


    三顆雞蛋打到碗裏,加鹽,打散。剝了一棵小蔥,洗幹淨,切碎。


    湯鍋裏放一碗水的量,加幾滴油、加點鹽、撕點紫菜下去,等湯滾起來,加點幹蝦米、蔥花下去,再開一分來鍾,關火。


    鍋放油加熱,煎雞蛋。在雞蛋熟的過程中不停翻弄雞蛋,把雞蛋煎成七分熟的小碎塊兒。盛出雞蛋,鍋裏加油、加蔥花,油熱起來加進剩飯炒。炒到米飯顆顆透著油光,再把盛出來的雞蛋加進去,一起翻炒半分鍾左右,關火。


    她從碗廚取了一個盤子、一個碗,盛飯盛湯。


    一盤冒尖的蛋炒飯,一碗紫菜湯,簡單又好吃。解決一頓早飯,看時間還來得及,她快速洗碗洗鍋,換了衣服,背包側背到右肩上,出門上學。


    忙碌的一上午結束,中午在食堂吃飯時她才開機,一下就看到三條短信。


    一條是呂梁發的。呂梁告訴她,叫優優的孩子正在恢複,醫院給出的診斷和她的結論一樣,食物中毒。


    另一條是陌生號碼發的,自稱優優的父親,一是告訴她孩子目前的恢複情況不錯,二是表達對她的謝意。


    呂梁這邊,她回了一條【知道了】。優優父親這邊,她回了一條【不用客氣】。


    第三條短信是陸子航的,想約她晚上出去看電影。她抿緊嘴唇,回複了一條拒絕的短信。


    這事兒過去了,她沒再關注,卻不代表事情就這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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