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年前的屍皇邪帝,據說是漢朝皇室後裔,更有甚者說其曾是皇帝,所以才會被稱為屍皇邪帝。由於數百年來流言蜚語未絕於耳,屍皇邪帝的真實身份,如今早已是撲朔迷離,全然沒有人知道真相。


    據說屍皇邪帝,擁有不死不滅的金身,能夠駕馭屍體和亡魂,就連閻羅王也管不了他,大羅金仙都畏他三分。


    要對付如此厲害的人物,別說是一百零八堂,縱然是整個修仙界,恐怕也難以抵禦屍皇邪帝。


    上官裕在有生之年,從未親眼見識過,屍皇邪帝的厲害,但惡貫滿盈的屍皇邪帝,無論是在四照堂的《玄門誌》,還是各門各派的記載中,都讓後人聞之喪膽不寒而栗。


    古賢聖訓不可不信,對於屍皇邪帝的可怕,上官裕等人深信不疑。


    若是真如石友道人所言,屍皇邪帝時時刻刻,都有被喚醒的可能,那麽一旦屍皇邪帝真的醒來,恐怕後果將不堪設想。


    究竟如何才能阻止邪帝蘇醒,又如何能夠避免這場浩劫。上官裕每日朝思暮想,卻始終沒有任何頭緒。


    與此同時,上官裕還不得不提防,被奸邪之徒知道此事。那些傷天害理的奸邪之徒,倘若知道屍皇邪帝隨時可能醒來。他們必定又將推波助瀾,好讓屍皇邪帝早日醒來。


    上官裕冥思苦想之際,突聽門外喧嘩聲不絕,似是自己的小廝在大放厥詞。


    上官裕不知道出了什麽亂子,急忙起身出門,想要看個究竟。


    隻見鬥方之下,圍了十幾名小廝。又是拳打,又是謾罵,咬牙切齒,氣急敗壞,酷似街頭毆鬥的地痞流氓。


    上官裕更加疑惑,四照堂門規森嚴,從沒有弟子,敢如此放肆。


    上官裕大步流星走上前來,發現眾人圍毆的是慕容傑,臉上不禁流露出茫然之色。


    眾弟子注意力全在慕容傑,誰都沒有注意上官裕靠近。


    上官裕突然清了清嗓子,正聲厲色的對眾人嗬道:“大膽的奴才!你們這是作甚,為何拳腳相加,滿口汙言穢語。”


    眾小廝聞聲喪膽,紛紛跪倒在地,給上官裕磕頭。


    上官裕把臉一沉,怒斥這些小廝,不該群毆慕容傑。


    眾小廝紛紛哭訴,在西門時的遭遇,仿佛當時他們全都在場。


    上官裕斜眼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受傷小廝。他的傷勢的確不輕,眾人不像是在說謊。


    以上官裕對慕容傑的了解,慕容傑定不會無端傷人,這其中必定另有原由。


    上官裕問慕容傑為何不還手,慕容傑沒有多言,隻是輕描淡寫說道:“自己沒理,哪敢還手。”


    眾小廝藉此,更加哭哭啼啼,爭先恐後訴說冤情。


    上官裕沉思片刻,這件事說大不大,卻很是麻煩。自己有心袒護慕容傑,又怕眾弟子不服,令他們從此結怨,為日後埋下禍根。可要懲罰慕容傑,他第一天成為入室弟子,便要對他進行懲處,就連上官裕都覺得,未免太有些臉上無光,畢竟是他破格讓慕容傑,未經端午門戶論劍,直接成為入室弟子。


    上官裕想來想去最後開口說道:“你們必定失禮在先,程傑才會出手。他打傷人是他不對,你們打傷他是你們不對。彼此皆有不對之處,罰你們各自抄寫道德經一百遍。還不快帶他去找青陽師叔,若是耽誤了他的傷勢,恐怕青陽師叔也要皺眉。這事就此作罷,望你們今後,能冰釋前嫌。四照堂弟子,本該同心同德,不可傷了和氣。”


    眾小廝遲疑片刻,似有些不大相信,卻又誰都不敢多說一句。


    上官裕看出端倪,知道一碗水需要端平,慕容傑這點兒皮肉傷,怎能同被他打傷的小廝相比,於是再一次開口說道:“青陽師叔在靈虛殿講道,可不要耽誤了你們師弟的傷勢。想必這其中定有誤會,要是程傑有心害你們師弟,就憑你們這點兒能耐,恐怕早就命喪他手,焉能到我這裏來評理。事情原委,為師定會詳查,現在還是療傷要緊。”


    雖說都覺得師父有意袒護慕容傑,可是如今見師父鬆口,眾人也隻能就此作罷,總不能逼著師父做決定,那豈不成了欺師滅祖。


    眾小廝拜別上官裕,急忙抬著受傷弟子,趕往靈虛殿去找青陽師叔。


    上官裕不再多言,隻是用手指了指明堂,慕容傑便很識趣的,慢慢走進了明堂,上官裕則緊隨其後。


    來到明堂之內,上官裕責備道:“好你個程傑,剛成為入室弟子頭一天,就肆無忌憚的闖出禍端,同這麽多師兄弟結梁子。你這不是不給老夫這個堂主留麵子,而是在給你自己今後的日子找麻煩。你要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家多堵牆。今後你在四照堂的日子還很長,應該時刻記住韜光養晦,遇事三思而行,對人容讓三分。不要逞一時之英雄,不可爭一日之長短。你現在的修為,已經超越不少同門師兄,但千萬不能驕傲自負,更不該處處同人結怨,那樣隻會讓你麻煩不斷,早晚會有吃虧的一天。老夫本無心管你的閑事,隻希望你日後好自為之。”


    上官裕一番訓誡,說得慕容傑啞口無言。先前心中的鬱憤,頓時化為愧疚,竟有些無地自容之感。畢竟是他出手傷人在前,況且上官裕所說也不無道理。


    慕容傑視上官裕為大仇人,並不意味著他就是非不分。報仇歸報仇,是非歸是非,不能因報仇,就變得是非不分。無端傷人,是自己的錯,要是自己全然不知悔改,同殺害父親的上官裕,又能有什麽區別,自己要是成了惡人,報仇又還有何意義。


    家父一生光明磊落,以正氣立於天地之間,受各路英雄豪傑所敬仰,身為父親的兒子,肩負報仇的重任,慕容傑也要做個,想父親一樣的人,行俠仗義,替天行道。


    慕容傑萬沒想到,上官裕不僅沒有責罰,更沒有借機會刁難自己,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感激之情。


    慕容傑頓時又一轉念,四照堂沒有一個好人。不過隻是打傷個上官裕的馬屁弟子,又能算得上是多大的過錯。上梁不正下梁歪,本就不是自己沒事找事。還不知他們背地裏,在盤算怎樣的謀害自己,貓哭耗子假慈悲。


    就算一把火,燒了四照堂,那也是自己替天行道,為黎民百姓鏟奸除惡。


    別看上官裕一副慈眉善目之態,他的心腸隻怕比獨孤轍還要狠毒。老奸巨猾的孤獨轍不是什麽好東西,身為四照堂堂主的上官裕就更不是東西。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上官裕找他到這裏,不知道又有什麽陰謀。


    不管是什麽事,在慕容傑看來,絕沒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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