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總是伴隨著怨恨,怨恨又總讓人胡作非為。趁著慕容傑立足未穩,師父現在又不在西門,對慕容傑頗有微詞的弟子們,都想借此機會戲耍慕容傑一番。至於龍葵,她塊頭大得實在驚人,便也沒誰想去沒事找事,要栽在那家夥的手裏,將來豈不成為眾人笑柄。


    西門弟子給慕容傑安排了房間,慕容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坐在桌前發起呆來,尋思自己下一步又將何去何從。


    突然間,慕容傑似乎聽到,屋外有什麽東西,正不斷敲打窗框。


    慕容傑本以為是龍葵,可靜下心仔細一想,又覺得這不是龍葵的性格。若真的是龍葵跑來找他,定會直接一腳踢開屋門,不會偷偷摸摸敲打窗框。


    慕容傑滿心好奇,低聲朝窗戶問了幾次是誰,卻始終沒能等來回答。


    慕容傑甚是不解,看來窗外沒有人,要不就是個聾子。


    敲打窗戶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清脆的撞擊聲不絕於耳,越聽越像是某種金屬發出的聲音。


    慕容傑不敢貿然靠近窗戶,隻是緊盯發出聲音的窗框。過了很長時間,除了敲擊聲,在沒有別的什麽。慕容傑這才決定,過去一探究竟,好知道是什麽東西。


    慕容傑小心翼翼的推開窗戶,豈料三道寒芒疾馳而來,幸虧自己留了一百了心眼,才得以僥幸躲過三道寒芒。


    三道寒芒擊中屋內木梁,隻見木梁多了三支雕翎箭。慕容傑聚精會神向窗外查探,想弄清三支雕翎箭從何而來,難道西門之內有人想要害他。


    慕容傑頗感不可思議,自從他來到四照堂三年,從未踏足西門一步,更沒有得罪西門任何人,為什麽第一天來到西門,就會有人想要害他。


    如果不是想要害他,梁上的雕翎箭,又該作何解釋。


    慕容傑的注意力全在窗外,怎想又有東西破門而入,落入房中急速釋放濃煙。慕容傑不敢大意,急忙屏住呼吸,飛身躍出屋外。


    屋外依舊是空無一人,身後響起一陣翻箱倒櫃之聲。慕容傑回頭一看,屋內早已是一片狼藉。


    慕容傑迅速衝回屋內,發現居然是兩隻花麅子在作怪,把整個房間給弄天翻地覆。


    慕容傑身法敏捷的捉住兩隻花麅子,他知道罪魁禍首絕非這兩隻花麅子,花麅子無論如何不會使用雕翎箭,背地裏定然有人圖謀不軌想害他。


    慕容傑心中思量,定要設法弄清楚,究竟都是什麽人,想要在背後害他。若非如此,今後的日子,恐怕再也沒法安生。


    慕容傑獨自坐在屋內生悶氣,突然聽到屋外有腳步聲傳來。這一次他要先聲奪人,以其後下手遭殃,不如先下手為強。


    慕容傑二話不說,再次飛身躍出屋外,出手便朝來人一掌。他如今已是地煞五重修為,又懂得那麽多驚世駭俗的功法,這輕輕一掌實則威力十足。


    站在屋外的赫然是倆個灰袍弟子,看到慕容傑朝他們發起攻擊,兩人全然看傻了眼,不知這是怎麽回事。


    慕容傑來勢洶洶,灰袍弟子全無防備。從他們茫然不知所措的臉上,慕容傑知道自己認錯了人。


    他迅速強行收招,但畢竟還是為時已晚,這一掌不偏不倚,正擊中一名灰袍弟子心口,灰袍弟子當時便口吐鮮血,幾經掙紮也沒能站起身來。


    兩名灰袍弟子,本就不是什麽高手,如何能承受得住,慕容傑突如其來的一掌。


    見自己同伴無緣無故,就被慕容傑打得口吐鮮血,另一名灰袍弟子可不讓了。


    他大步上前,緊緊抓住慕容傑的衣領,氣急敗壞的厲聲喝罵道:“好你個狼子野心的程傑,為什麽無緣無故出手傷人,別以為堂主高看你一眼,你就能在四照堂為所欲為,忘了什麽叫天高地厚。四照堂還容不得你放肆,憑你現在的行為,足以被逐出師門。好小子,你可不能跑,我們這就去找堂主評理。我告訴你,四照堂乃門規森嚴的名門正派,可不是打家劫舍的下九流幫會。”


    灰袍弟子的大叫大嚷,頓時驚擾了整個西門,不少弟子都跑來看熱鬧,其中不伐辛災樂禍之人,更有先前有意戲弄慕容傑的人在內。


    見血的官司不好打,慕容傑也知道,自己認錯了人。先前的事情,不會是他們幹的,要真是他們所為,他們便不會對自己全無防備。


    再說西門弟子全都身穿白袍,而他們兩人則身穿灰袍。灰袍弟子不屬於四門任何一門,而是專門侍奉四照堂主的小廝。


    他們的修為雖然大多不高,但由於日夜侍奉在堂主身邊,四照堂的入室弟子,通常不敢得罪他們,可說他們在四照堂的地位,僅次於堂主的親傳弟子。


    惹上他們準沒有好果子吃,這一下可有好戲看了。


    慕容傑知道自己闖下大禍,沒想到來西門的第一天,就捅了個天大婁子。


    可侍奉上官裕的小廝,又怎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四照堂西門來?


    原來是上官裕,差這兩個小廝,來請慕容傑走一趟,他有話要對慕容傑交代。


    身為四照堂主的上官裕,不可能親自來找慕容傑,所以差遣兩名小廝過來,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怪就怪慕容傑小題大做。


    慕容傑本就十分忌憚上官裕,如今又誤傷了他跟前的小廝。惹上這樣的事端,恐怕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且看他們究竟要如何。


    憑自己的修為,絕非上官裕敵手,不過要想要僥幸逃生,恐怕還是能夠做到的,隻是免不了九死一生。


    總而言之,如今看來,還是能不翻臉,就不翻臉的好。忍辱負重,明哲保身,才是報仇雪恨,韜光養晦的招。


    慕容傑恨透了背地裏暗算他的人,可他現在縱然全身是嘴,也沒有地方讓他說理去。


    隻好任憑灰袍弟子,拉拉扯扯,連拖帶拽,將他從四照堂西門,給驅趕到青玄殿來。


    青玄殿乃堂主上官裕居所,是個五間院的闊氣院子,正殿明堂內的五間大房,每一間橫豎皆不下十丈,是四照堂內最大的院落之一。


    此刻,上官裕剛送走西門門主【真金不換】鍾行旭,獨自坐在屋內苦思冥想關於屍皇邪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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