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兒小事,豈敢勞煩師兄。我們沒問題,自己就可以。”慕容傑並沒想過要讓別人,來替他們收拾行禮,雖然他自己也清楚,俗家弟子和入室弟子,彼此間的待遇素來就不同。


    “讓你們別管,你們就別管,要是耽誤了時間,師父怪罪下來,隻怕你們吃罪不起。”西門弟子怒喝道。


    他哪裏是想給慕容傑和龍葵幫忙,而是怕他們把內五院的廚房,給一點兒不落的幫到西門去。見慕容傑如此的冥王不靈,隻好把師父搬出來壓他們。希望這招能夠奏效,讓他們倆別再磨唧,盡快同他返回西門,免得讓師父久等。


    初次見麵,就要讓別人久等,未免太有些說不過去。況且自己的身份,隻是個俗家弟子,哪有師父等弟子的道理。


    慕容傑和龍葵不敢耽誤時間,默不作聲的跟在西門弟子身後,急步匆匆趕往四照堂西門,在他們看來無論那是龍潭還是虎穴,都比烏煙瘴氣的內五院強上百倍。


    比起雜亂無章的內五院,那些散漫慣了俗家弟子。四照堂對入室弟子的生活起居,向來有著吹毛求疵的嚴苛要求。


    所有入室弟子的服飾整齊劃一,絕不允許有人標新立異另辟蹊徑。一來是練氣武修應當崇尚節儉,二來是避免產生貴賤攀比之風。


    按照四照堂門規,東門弟子著青袍,南門弟子著紅袍,北門弟子著黑袍,西門弟子著白袍。除服飾顏色不同外,各門弟子所係水鏡腰帶,佩戴在身上的靈通寶玉,以及頭上的檀木發簪,全都整齊劃一,沒有任何區別。


    由於四照堂自詡為玄門之首,平日裏掃地怕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因此非經堂主允許,四照堂的入室弟子,通常不允許攜帶武器。他們的武器,都必須留在演武房,平日裏比武器切磋,也大多使用桃木劍。


    僅有天地壽誕大會這樣的大場合,四照堂才會允許門下弟子,使用他們各自的武器,但也絕不可以開殺戒。


    慕容傑和龍葵是例外,他們正因得到堂主允許,所以才能隨時攜帶他們的神器。這讓他們眾所周知。自從慕容傑和龍葵來到四照堂,可以說四照堂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們。隻不過三年多來,他們始終是眾人的笑柄。


    誰都曾另眼相看慕容傑和龍葵,他們毫無建樹的平庸表現,又無不令人感到大失所望,眾人心中似乎早已認定,他們根本就是天生的草包,是扶不起來的阿鬥。


    誰曾想如今在演武場上,他們居然力壓各大門派,人前顯貴,鼇裏奪尊。


    在絕大多數的入室弟子眼裏,慕容傑和龍葵不過是走了****運,才會被他們歪打正著得以大出風頭。


    畢竟大多數練氣武修,也都不過是凡夫俗子,全沒有石友道人,以及上官裕那樣的慧眼和修為,又哪裏能夠從中看出些許門道。


    特別是往日裏,時常欺負慕容傑和龍葵的那些家夥,更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個全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此後又懊悔不已為何當初,自己沒有勇氣上場一顯身手。


    慕容傑和龍葵尚且能夠如此,他們要是上場豈不名鎮天下。心中有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對於慕容傑和龍葵的大出風頭,也就更加的耿耿於懷難以平複。


    隻能咬牙暗罵,這兩個大草包,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就連一些內五院的俗家弟子,多少也抱持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們並沒有覺得慕容傑和龍葵,能夠有什麽過人之處,不過是運氣太好而已,全都恨在眼裏罵在心裏,抱怨老天爺為何如此不公,這樣的好事怎麽就輪不到他們。


    慕容傑和龍葵,跟隨西門弟子趕往西門。西門弟子一路上侃侃而談,給他們講了不少西門的規矩。


    告訴他們什麽時候起床,什麽時候吃飯,什麽時候練功,什麽時候祭拜,什麽時候睡覺。


    什麽是能吃的,什麽是不能吃的,什麽能拿,什麽能用,全都極為嚴苛的要求和限製。


    對於四照堂入室弟子來說,雖無俗家弟子幹不完的雜活,但他們飲食起居的卻要受到更多限製。


    四照堂的入室弟子,絕不允許沾染葷腥,平日裏吃的全都是粗茶淡飯。


    這可把慕容傑和龍葵愁壞了,他們本都是無肉不歡的主,在精絕地宮的時候,他們連靈獸蛟龍都不肯放過,如今要他們一日三餐,全都吃素不吃葷,這不等於要了他們的命。


    想到今後成為四照堂入室弟子,從此再也不能沾染葷腥,兩人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慕容傑和龍葵終於來了西門。


    四照堂的西門,遠比內五院華麗的多,精美的亭台樓閣,毫不亞於敦煌瑤台,其中更有不少桂殿蘭宮,乃為大唐皇家禦製宮闕,恢宏氣勢當屬四照堂四門之首。


    西門內到處是祥雲繚繞,仙鶴白猿怡然自得,神雕青鹿往來期間,全然一派福地洞天之象。


    來到西門不久,慕容傑和龍葵很快注意到,周圍西門弟子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看到千年不遇的怪物似的,把他們倆給看得汗毛直豎,仿佛赤身裸體走在鬧市大街上。


    西門弟子本想帶慕容傑和龍葵,前往萬壽金鼎殿拜見師父。卻聽其他西門弟子說,師父讓堂主給請去了。看來就算去萬壽金鼎殿,恐怕也見不到師父其人,於是也隻能尚自做主,先給慕容傑和龍葵,安排房間讓他們住下。


    慕容傑和龍葵畢竟男女有別,總不能把他們湊活到一個屋裏。就算他們自己沒有什麽意見,傳出去難免有損西門的名聲。


    四照堂西門共有入室弟子六百多人,其中女弟子有三十幾人,讓龍葵和她們住,應該沒什麽問題。


    於是這位西門弟子,便自己做主,給慕容傑和龍葵,安排了今後的住處。沒想到很快就遭到反對,他們誰也不願意,同慕容傑和龍葵同住。


    最後這位西門弟子,隻好灰頭土臉的,給慕容傑和龍葵,各自找了個單獨房間,這場小風波終於才算過去。


    在大多數弟子心中,慕容傑和龍葵,根本就是白癡,他們誰都不願與他二人為伍,至於演武場上的事情,其中必定另有蹊蹺,單憑慕容傑和龍葵,他們絕不可能有那樣的本事。


    五大三粗的龍葵,或許還有把子氣力,但白白淨的慕容傑,怎麽看都隻能是個湊數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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