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言的手伸進去,布料上撐出指骨的形狀,像是要釋放一隻被禁錮的野獸,緩緩挑逗,蓄勢待發。


    尚哲感覺自己的腦子越發暈乎了,身上的熱潮一波接著一波,被那靈活的手指撩撥的*自顧自地興奮起來,全然不顧主人嘴硬的拒絕,隻想要在那人的掌控中渴求宣泄。


    “唔,停、停下來……我不跟你做……”尚哲固執地聲明,理智想要掙脫鄭嘉言的束縛,身體卻不聽使喚。


    “為什麽?”鄭嘉言含吮著他的耳垂。


    尚哲咬牙抗議:“鄭嘉言……我不跟你當炮|友!你、你要硬來,咱倆這回就完了!”


    鄭嘉言頓了頓,幽幽地歎了口氣:“知道,沒想要逼你。”


    尚哲扭過頭看他,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說話算數。殊不知他臉頰發紅,眼睛透著亮潤的水光,在這種情況下無異於往鄭嘉言身上潑了一桶油。


    鄭嘉言無奈,強自忍著身體的悸動,親了親他的眼瞼:“眼睛閉上,回過頭去,信我。”


    尚哲定定地望了他幾秒,這才放鬆下來,安分地享受起這令他愉快的服務。


    鄭嘉言手上繼續動作,強烈的刺激令尚哲微微痙攣。


    “啊……”他難耐低吟,舒服得眯起眼睛。


    他是爽了,鄭嘉言還憋著一股邪火呢,見這人已經忘乎所以了,他便猛地收緊手臂,揪著兩人側臥的姿勢,勒著尚哲的腰,讓那挺翹的臀部貼靠在自己身前。如此一來,尚哲明顯感覺到一個熱燙的物體戳在自己身後,隔著薄薄一層內褲頂弄。


    尚哲想要伸手推拒,奈何拚不過鄭嘉言的力氣,隻能隨著他的節奏浮浮沉沉,最終被爆發的快感淹沒。而鄭嘉言正如之前所說的,沒有強迫他什麽,隻是懲罰性地把他臀縫磨得有些發紅。


    尚哲失神了一會兒,就聽鄭嘉言從浴室出來,裹挾著一身冰涼水氣,把他摟進懷裏,冷聲道:“快睡!”


    尚哲獰壞地咧著嘴角,不一會兒就安心睡去。


    尚哲這一覺直睡到次日中午,他難受地揉揉太陽穴,躺在床上半天沒爬起來。翻個身看看,旁邊的床褥是空的,鄭嘉言應該是早就出門了。


    腦海裏湧入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尚哲所有細節都記得,他基本上全程都是清醒的,也就是說,他自己默許了鄭嘉言的那些親密舉動。尚哲一挺腰坐了起來,手肘撐在膝蓋上,抱著腦袋深刻地反省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先去吃點東西再說。


    洗漱過後,尚哲隻在飯桌上找到一隻帶殼的煮雞蛋,他閑著無聊,把雞蛋拋上拋下,聽到樓上傳來恰恰的笑聲,就上樓找孩子玩。


    小孫為了防止孩子亂跑滾下樓梯,在樓上的樓梯口裝了一個簡易的小柵欄,用厚實的硬紙板做的,在一邊牆上固定,另一邊安了個小插銷,做成了一閃小門的形式,還貼上了彩紙。不得不說,小孫在照顧孩子方麵的確要比他這個爸爸細心多了。


    小柵欄不高,尚哲懶得開插銷,就直接跨了過去。他推開恰恰的房門,說道:“恰恰玩什麽呢,帶爸爸一起玩好不好?”


    裏麵的笑鬧聲戛然而止。


    恰恰坐在地毯上,看著突然出現的爸爸,一時間居然有點傻了。他完全沒想到爸爸這會兒會在家,往常爸爸都要到他快睡覺的時候才回來的。


    恰恰手裏的小鼓槌啪嗒掉在地上。


    尚哲被恰恰那副驚呆了小模樣弄得撲哧一聲笑出來:“怎麽了,不認得爸爸了嗎?”


    恰恰終於反應過來,立刻啪嗒啪嗒地跑過來,一把抱住尚哲的腿:“爸爸!”


    尚哲把他抱起來:“看到爸爸開心嗎?”


    恰恰樂嗬嗬的:“開心!”


    尚哲走到那堆玩具邊上盤腿坐下,把恰恰抱在自己身前,對小孫道:“辛苦你啦,早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剛剛又給他衝了瓶奶,喝了一半不肯喝了。”小孫把奶瓶拿過來給他。


    “還剩一大半呢。”尚哲在恰恰麵前晃了晃,“恰恰不喝了嗎?”


    恰恰窩在他爸爸懷裏,專心致誌地敲打著小鼓,聞言抬起眼皮瞅了眼奶瓶,搖搖頭。


    “真不喝?”


    恰恰還是搖頭。


    尚哲哼哼兩聲,正當小孫以為他要放出什麽誘哄大招的時候,就見尚哲一口把奶嘴塞自己嘴裏了:“你不喝我喝。”


    小孫:“……”


    尚哲嘬了幾口,又從口袋裏掏出剛剛那顆蛋:“我早飯還沒吃呢,光吃蛋太幹了,哎這奶還是那麽難喝。”


    剛剛還對喝奶沒興趣的恰恰,一見他爸爸把他的奶拿去喝了,反而不樂意了。東西是他的,他不喝可以放著,可是別人不能拿,就算是他爸爸也不行。


    恰恰張著手就要去搶自己的奶瓶。尚哲愣是不給他,特地把奶瓶舉高了不讓他夠到。


    在一旁觀看的小孫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沒見過跟自己孩子搶奶喝的!


    恰恰急了:“啊……爸爸,奶……奶……”


    尚哲叼著奶嘴含糊道:“一會兒再給你衝,爸爸先喝點兒啊。”


    這邊還在哄鬧,房門再一次打開了。


    鄭嘉言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尚哲把恰恰的奶嘴吸得嘖嘖響,看著恰恰趴在他身上,搶不到奶瓶就去搶尚哲手上剩下的半顆蛋。


    這對蠢萌父子一如既往地讓人哭笑不得。


    尚哲看見了他,奶瓶掉了下來。


    恰恰看見了他,雞蛋掉了下來。


    小孫強忍著強忍著,還是扭過頭噗嗤一聲。


    鄭嘉言一上午忙於公事的煩躁,在看到那幅畫麵之後煙消雲散。事實上在他踏進這個房子的時候,心中就沉澱下一種理所當然的安寧。


    剛開始他要追回尚哲,的確是出於三年前不甘被甩的心態,以及對那段不明不白的感情的迷茫。他沒有想過要報複什麽,隻是想讓自己重新掌控這個人,他覺得,隻要自己再度把這個人拴在手上,就能夠撫平這三年來的憤怒和躁動,理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所以他不顧尚哲有了個“兒子”,不顧他想與自己劃清界限的態度,不顧他喜歡上別人的可能,硬生生地闖入他現在的生活,插手他的工作,走進他的家庭。看上去是個強勢的掌控者,實際卻如同一個莽撞幼稚的毛頭小子,得不到的就去搶,搶到手了再去解決後麵的事。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鄭嘉言終於有點琢磨明白了,尚哲這個人,可以帶給他刺激,也可以帶給他安穩,他在他三十二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發現,原來激情和平靜是可以共存的。


    鄭嘉言走過去,把恰恰從他爸爸身上抱起來:“別鬧,讓你爸爸把早飯吃完。”


    恰恰平時仗著有爸爸撐腰,敢在鄭嘉言麵前張牙舞爪,這會兒爸爸不站在他這邊了,他就有點怕這個人了,嘟了嘟嘴,杵在他懷裏不敢動,大眼睛巴巴地望著他爸爸。


    尚哲欲哭無淚,他兩口塞掉了那半顆蛋,在眾人的注視下默默地喝完了那瓶奶。


    “午飯怎麽辦?冰箱裏還有什麽?”為了打破尷尬,尚哲主動提起別的話題,當然最主要的問題是,他還沒吃飽。


    “冰箱裏沒什麽了,隻有一半西瓜,還有生雞蛋,”小孫體貼地接話,“我本來打算去附近超市買點菜回來的,但是鄭先生說……”


    “下午再去買吧,我中午叫了外賣。”鄭嘉言別有深意地瞟了尚哲一眼,“你昨晚太累,今天好好休息,午飯就別折騰了。”


    “……”尚哲悶著一口氣,這到底是在關懷他還是在諷刺他!


    鄭嘉言看他吃癟,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不滿道:“半小時前就訂了,怎麽還沒到。”


    “這邊靠近影視城,附近好點的飯店幾乎都要外送工作餐,吃飯的遊客也多,可能中午比較忙吧。”尚哲把恰恰從鄭嘉言那裏接過來,這孩子在鄭嘉言身上都僵住了,不敢摟他脖子,也不敢靠他身上,就兩隻小胖爪子揪著鄭嘉言的衣領,戰戰兢兢的,他看著都替他累。


    回到爸爸懷裏,恰恰立刻就神氣起來了,也不記得剛剛爸爸搶他奶瓶的事了,大臉埋在他爸爸肩膀上,斜著一雙眼睛偷偷瞪著鄭嘉言。


    尚哲要去衝洗奶瓶,再給恰恰重新泡上一瓶奶,三個大人帶著恰恰下樓,正巧門鈴響了,外賣送到了。


    尚哲把外賣盒子拿出來,看看飯店的logo:“咦?不是你平時給我送工作餐的那家啊?”


    鄭嘉言給他挽起袖口,以防蹭到湯汁:“不是,那家太遠,我電話打遲了,送過來估計要很久。”


    “讓你秘書打好了,你那個方秘書又漂亮又能幹的。”


    鄭嘉言動作一頓:“你這是在吃醋?”


    尚哲把筷子塞到他手裏:“吃你的飯!”


    鄭嘉言道:“你看到我這次來帶秘書了嗎?”


    尚哲有點尷尬,沒搭理他,把飯分了,菜一個個擺好。鹽焗蝦、炒空心菜、毛豆燒雞、西紅柿炒蛋,最後一道湯是用質地較硬的塑料大碗承裝的,碗口的蓋子密封得很好,打開來之後,是玉米排骨湯。


    鄭嘉言皺了皺眉頭,但沒說什麽。


    尚哲注意到他的神色,問道:“怎麽了,不合胃口嗎?”


    鄭嘉言道:“沒事,你們吃。”


    小孫離湯碗最近,起身要幫他們盛湯,鄭嘉言伸手擋了一下:“不用了,謝謝。你們喝吧,我就不喝湯了。”


    尚哲不明所以,順嘴問了句:“湯裏有毒?”


    “想什麽呢!”鄭嘉言哭笑不得,“這湯裏放了花生,我過敏。”


    這下尚哲也緊張起來了,仔細看了看,果然那湯裏有不少煮得軟爛的花生:“你也對花生過敏啊?”


    “也?”


    “恰恰也過敏。”尚哲給恰恰舀了一勺子西紅柿炒蛋,恰恰自己戳了戳,用醬汁把飯攪成紅紅的,他最喜歡吃這種酸酸甜甜的味道。


    鄭嘉言看了看恰恰,沒想到這小胖子在這點上跟他一樣。他也沒太在意,畢竟對花生過敏的人不在少數。


    恰恰想喝湯,肥短的手指指了幾次湯碗,尚哲想了想,還是沒敢讓他喝:“先喝點奶吧,一會兒爸爸榨果汁給你喝好不好?”


    恰恰也沒太執著,抱著奶瓶咕嘟了幾口就不鬧了。


    尚哲總不能讓鄭嘉言也跟著喝恰恰的奶,就給他倒了杯白開水:“湊合喝吧。”


    “別忙了,坐下吃飯。”鄭嘉言拉他坐下。


    尚哲吃著飯,突然想起來什麽:“哦,難怪你以前不吃花生醬塗的麵包呢,我還以為你是嫌我做的早飯太簡單。”


    他這話說出來,自己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妥,鄭嘉言和小孫都是一愣。小孫愣完之後埋頭吃飯,鄭嘉言衝他笑了笑,也沒說話。


    尚哲自己回過味來,臉唰地就紅了。


    好在這屋裏的最後一個人類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恰恰正用自己的小勺去挑那盤鹽焗蝦,發現挑不到,看看他爸爸:“蝦蝦……”


    尚哲低著頭給他剝蝦,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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