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八點多的樣子,華子吐著酒氣地,摟著一個中年男子從飯店走了出來。


    “張局,這事兒,還得你幫忙哈。”說話間,一張銀行卡,悄然塞進了張局的褲兜。


    “哎呀,兄弟喲,你這不是讓老哥坐蠟麽?”張局一把抓著華子的手,一邊又悄然地將銀行卡送了回去。


    “運作不了?”華子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對方不收錢,就證明事兒辦不了,而事兒辦不了,華天還在後麵支反關係的話,龐波進去一年都不止。


    “不是運作不了。”張局看了一眼周圍,拉著華子走到了自己的車子邊,點上一根香煙,別有深意地說道:“很多事兒人,你要找準源頭就好辦了。”


    “嗬嗬,華天啊?”華子冷笑,要他去求華天的人,那根本不可能,寧願死磕,都不會跟華天低頭。


    “兄弟,咱大老遠來的,不就是來掙錢來的麽,何必要爭鬥,兩敗俱傷。”張局歎息一聲,鄭重地看著華子說:“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聚的時間不多,但我知道你的性格,我給你說實話,現在上麵搞廉政風暴,你就是給我一座別墅我都不敢要,何況藍局在做最後的衝刺,他需要政績。”


    華子一愣,頓時翹起嘴巴:“他要拿宏泰開刀啊?”


    張局撩開眼皮看了他一下,說:”宏泰在郊縣的所作所為,上麵領導肯定有所耳聞,但很多都是傳聞,你們的貢獻,肯定是巨大的,這樣吧,我給你問問。”


    張局是華子以前結交的朋友,屬於真正的朋友,倆人從來不涉及到利益,頂多在一起喝茶吃個飯啥的,連唱歌都很少去,因為華子一般都跟在我身邊,時間也少。


    兩人年紀相差有點大,屬於忘年交,但張局這人,年紀也到了,所以上次為什麽政府會空降藍百年來當局長,而不是提拔他。


    他是公安局資格最老的副局長,但一直和章建軍不合路,用他的話說,就不你跟章建軍在一起攪和,以後肯定進笆籬子。


    結果還真讓他猜對了,章建軍一進去,下台了多少幹部,偏偏這個張局屹立不倒。


    每個人的為人處世和行事準則,都會影響到他的朋友圈子,而在這種情況下,結交下來的朋友,才會幫你一把。


    “如果實在操作不了,就算了。”看著張局那麽果斷的拒絕,華子也不好在強人所難。


    “嗬嗬,你小子。”張局笑罵了一聲,丟掉煙頭,當著他的麵,打起了電弧。


    幾分鍾過後,電話被掛斷。


    “你都聽見了,沒有辦法。”張局無奈地攤手。


    華子臉色陰沉,剛才的電話他都聽見了,龐波帶眾鬧事兒,已經成為定居,辦案人正在收集材料,並且就在剛剛,給龐波簽了刑事拘留書,這個拘留書一簽,判刑就是妥妥的了。


    “哎,華子啊,作為老哥哥,奉勸你一句,給你大哥說說,宏泰集團大了,這些小產業,該舍棄的就舍棄吧,不然,總有一天,會成為宏泰集團身上刮不掉的毒瘤。”


    “我明白的。”華子有些失神的回答。


    張局再次歎息,安慰了幾句,開車走了。


    ……


    宏泰地下室,一個冰涼的盒飯吃下去,讓陸安差點沒扯破嗓子,但即便這樣,他還是咬著牙齒,吃了下去。


    兩瓶營養液,輸進了自己的體內,精神好了不少,還給飯吃,給水喝,這群人,還不算太壞。


    如果他們真是家裏鬧,去拿錢,陸安肯定找大東拚命的,他一直就在這樣想,因為自己被抓一天了,江凱不可能不得到消息,但現在都沒聯係,說明自己在他心目中,根本就一文不值。


    他在考慮,這一百個賠償,他上哪兒去弄?


    他沒想過不給錢,因為在他眼裏,家人比什麽都重要,特別是進過監獄的人,才會更加珍惜親情,珍惜家人的存在。


    他躺在簡易的行軍床上,看著頭頂的燈光,陷入了沉思。


    幾分鍾後,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


    有人來了,還是兩個。


    “誒,你說,等下去區裏,大哥會讓你去不?”


    “草,我不去能行麽,開玩笑呢,就我這醫術,不去那不是白瞎我這人才了麽?”聽聲音,好像是剛才給自己紮針那人的,他們要去區裏?不是自己家裏麽?


    裏麵的陸安一驚,伸直了脖子,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你可別特麽在那兒吹了,我還不知道你?上次叫你去收賬,結果愣是拿著大頭針在人家屁股上紮了十幾針,媽喲,那是人家的孩子,才特麽九歲啊,你也不放過,非得拉著人家探討下生理構造……你說你,都是男的,你探討個屁啊。”


    “哎呀,都是男的怎麽了,我就想看看我小時候是啥樣兒的不行啊。”紮針小夥兒反駁了起來。


    “不是,你看就看唄,你把那小孩兒唧唧都彈腫了,你說你,是不是變態。”


    “草,別說我了,上次你不一樣麽,連老人都打,就特麽三萬塊錢,你還把人家牛牽了,還是不是人?”


    “算了,咱倆也別爭了,咱就幹的這個,不整的凶神惡煞的,誰怕你,誰會給你錢啊?我就在想,這一百個,大哥會不會讓咱倆去。”


    “哎呀臥槽,多新鮮啊,他們去,能收回來麽,隻有咱倆去啊。”


    聲音由遠及近,不一會兒,鐵門被打開,紮針小夥扔進來一瓶雲南白藥,吼道:“自己噴點,別特麽死裏麵了。”


    “咣當!”


    說完,鐵門再次被關上。


    “咕嚕嚕……”


    看著滾落到床邊的雲南白藥,陸安額頭冒汗,再看看自己手背上的那些血洞,心裏咯噔一下,猛地睜開眼珠子,朝著門外大喊道:“你們會來,我要打電話!”


    門外,剛走幾步的內保,頓時對視一眼,笑了。


    三分鍾後,內保將電話給了陸安。


    “喂,小凱。”陸安聲音很低,似乎覺得難以啟齒:“我在宏泰這邊呢。”


    “恩,我知道。”江凱迷迷糊糊躺在病床上,龐波給他的打擊很大,使得他一閉眼,滿腦子都是揮舞的棒球棍。


    在醫院呆了兩天,連冰都沒抽。


    “那個,這邊要一百個,你看……”


    “什麽,一百個?”這邊還沒說完,江凱那邊就吼了起來:“一百個?什麽玩意兒就要一百個?”


    “賠,賠償。”


    “誰給誰賠償啊?昂?一百個,你叫他們去搶,草,好了,我要睡覺了。”


    “啪!”


    電話掛斷,聽見裏麵嘟嘟嘟的聲音,陸安拿著電話,很是淡定,似乎早就猜到了結果一樣。


    “嘿嘿,他不給你拿啊?”紮針小夥接過手機,揶揄了一句,算是調侃。


    “屁,這你還看不出來啊,江凱把他當人了麽?被我們抓進來後,他聯係過麽,草。”另外一個內保的話,就有點傷人了,算是嘲諷。


    陸安臉色鐵青,手掌死死地抓著行軍床的鐵架,牙齒咬得吱吱作響:“錢,我肯定賠給你。”


    “你拿啥賠啊?”


    內保不屑,滿臉都是瞧不起,這讓陸安額頭青筋暴跳。


    “我要再打一個電話。”陸安盯著內保,一字一句地說道。


    區裏某醫院,接完電話的江凱,心情十分不好,於是坐起來,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很快,潔白的病房裏,煙霧籠罩。


    一根煙過後,他突然變得有些興奮,眼神一下也不正常了,他抓起電話,幾下撥打了出去。


    “喂?”


    “哥啊,還沒睡啊?”


    “啊,有事兒?”電話那頭,江華正在搓麻將,回答得漫不經心。


    “哥,你找個安靜的地兒,我跟你說點事兒唄。”江凱一副死賤死賤的樣子。


    “啥事兒啊,你說吧……幺雞!”江華根本不相信他有啥重要的事兒找自己,所以就沒動彈。


    “哎呀,哥,麻將你等下再打,我的事兒,很重要啊。”


    聽他這麽一說,江華一耐煩地拿著電話走了出去:“說吧。”


    “哥,那啥啊,我們和宏泰打了一場過後,他們那邊的管理進去一個,重傷一個,聽說張海龍都生氣了,打了大東幾耳光呢。”


    “你要幹啥,明說。”毫無營養的開頭,讓江華頓時不想再聽下去,粗魯地打斷。


    “啊,那啥……他們的人進去了,關係在運作,肯定要判一個,但,但,嘿嘿……”


    “要錢是不?”他這一笑,江華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嘿嘿!”江凱不說話,就一個勁兒的笑,笑得江華十分心煩:“好了,明天讓財務給你送十萬。”


    “哥,十萬,不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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