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似乎很著急,個子雖然不高,走的卻很快。在馮瑩不斷的詢問中,小丫頭蹦跳著,牽著她的手,很快拐進一條胡同。


    薛郎跟著男孩,一直不言不語,男孩也不回頭,徑直的跟著妹妹,一行四人很快就消失在輔街的胡同裏。


    城市,並不是表裏如一,臨街商鋪,商業大廈,看著很光鮮,內裏,也有破爛不堪的地方。


    哪個城市都一樣,隻是程度的大小而已。


    薛郎四人走著的位置到沒有垃圾遍地,房屋破爛不堪,卻也是一片一倉庫為主的地域,顯然屬於還沒有改建的位置,相信一兩年,兩三年後,這裏就是一片小區了。


    到了這裏,薛郎快走了幾步,跟在馮瑩身邊,順著還算幹淨的道路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倉庫。


    馮瑩很奇怪,怎麽會住這裏,但想到一個重病的母親,兩個不能自立的孩子,租房子,這裏再便宜也要一月一千塊上下,恐怕是租不起。


    她也沒問,也沒有注意到進來的大鐵門很新,並不是那種廢棄的倉庫,顯然還在使用階段。


    薛郎當然不會問,但這會已經全神貫注,暗自鎖定兩個孩子,跟著馮瑩身側,亦步亦趨。


    他可不是馮瑩,那倆孩子的演技雖然堪稱精湛,卻無法躲過他的眼睛。而且倆孩子還存在著危險,讓他焉能不謹慎?


    這是個陷阱!


    他不知道馮瑩是不是愛心泛濫,還是真的是配合,他都不會讓馮瑩涉險。


    馮瑩活著,才能解開所有謎題。


    四人走在空蕩蕩的倉庫裏,小姑娘蹦跳著指著前麵說道:“大姐姐,就在前麵。”


    馮瑩看向前麵,見是倉庫裏的隔間,倒是遮風擋雨,隻是難以抵禦寒冷,心裏的酸楚更重,急迫的想要看到這個病魔纏身的母親,參與到援助中來。


    她相信,薛郎肯定能全款協助,救助這淒苦的一家。


    就在這時,薛郎上前一步,似乎怕她受不了畫麵的刺激,給予安慰一樣,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馮瑩滿腦子都是那些讓人揪心的畫麵,沒有注意到這曖昧的動作有什麽不妥,一手抱著那些玫瑰,一手牽著女孩,快步走進一個隔間。


    隔間裏很昏暗,黑洞洞的。


    但馮瑩還是看到了角落裏一個不知道用什麽搭起的床鋪,和床鋪上坐著的一個長發披肩的模糊人影。


    就在她準備上前的一刻,牽著她手的小姑娘突然回頭,手裏攥著一支玫瑰,用玫瑰指著床上的人影說道:“大姐姐,那就是我媽媽。”


    說著,扭回頭喊道:“媽媽!大哥哥和大姐姐來看你了。”


    馮瑩不等那床上的人影動,就要上前。


    薛郎卻在這時一緊手臂,攔住了她,讓拉著她的那女孩的手一緊,差點沒掙脫了。


    馮瑩正不知何意呢,突然一股疼痛從手腕傳入腦際,感覺手掌就跟被鐵箍箍住了一樣,痛徹心扉。


    她腦海裏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那女孩陡然轉身,手裏的玫瑰一閃,就伸向了她。


    幾乎同時,身後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孩也動了,嗡的一聲,在噗的炸響聲裏,幾樣物體在黑暗中一閃,就射到了薛郎的背部。


    而床上那個長發披肩的身影也在這一刻突然暴起,長發飄飛中,一道閃亮的光芒驟然亮起,在空中直撲薛郎。


    這個過程可謂電光火石,但薛郎豈是普通人?


    在那女孩回身的一刻,他大喝一聲,腳詭異的一閃,嘭的就踢在了那女孩的身上,骨頭碎裂聲中,在馮瑩胳膊被拽的一頓,失聲痛呼的瞬間,抱著她一個轉身,背對著襲來的刀光,並指如劍,閃電般的點在了跟著暗器撲來的男孩身上,在一聲悶哼聲裏,一個倒踢魁鬥,腳閃電般的踢在了劈下的刀光上,當的一聲金鐵交鳴聲裏,將那個襲擊者踢飛出去。


    不等那個床鋪上的襲擊者落地,張明的身影疾奔而至,刀光閃爍中,跟隔間外的幾個攔截者硬拚了一記,叮當的聲音裏,闖進了隔間。


    馮瑩這會被剛才的一拽拽的頭一陣陣的發暈,就跟胳膊要離體而去一般,痛徹心扉。


    這會,她隻有一個感覺,就是自己飛起來了,心裏談不上什麽恐懼,害怕,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薛郎在張明撲進隔間,身後跟著五六個身影的一刻,一個胳膊抱著馮瑩,一個健步迎了過去,低喝道:“交給你了!”


    “放心吧!”


    張明同樣低喝一聲,一把拽過暈乎乎的馮瑩,手裏的刀一橫,擋住了身後這一麵。


    薛郎沒了牽絆,活動了下發緊的後背,沒有拔掉已經釘在防刺服上的暗器,在煙霧中爆喝一聲,鬼魅的一閃,直撲撲進隔間的幾人。


    那些人都黑襟蒙麵,抱著忍者刀,在沒能攔住張明的一刻,紛紛撲了進來。


    可他們哪裏料到,對手的身手如此恐怖,在最後算計好的偷襲被發現的一刻,暴起發難,又是暗器,又是毒煙的,目標居然沒有倒下,還跟增援者匯合。


    就在他們豎起刀準備混戰斬殺目標的刹那,一抹淡如輕煙的身影閃電般的飄來,大駭之中,手裏的刀紛紛奮力劈下。


    薛郎飛撲中瞳孔一縮,手閃電般的揮起,當當聲中,一把把的刀被彈飛,人也如遊魚一般,在身形劇烈搖晃,站立不穩的幾個家夥中間一穿而過,另一隻手裏的金針閃電般的刺出。


    在最先被他踢飛,剛剛站起身來的長發襲擊者手顫抖著,努力抱住刀,大駭中,不知道是該進攻還是逃遁的一刻,從隔間外撲進來的六人都站立不動了。


    那姿勢,千奇百怪,但都是手揚起,身形歪斜,就跟拍照擺pose一樣,隻是怪異了點。


    在他無法鎖定薛郎,不知道該不該逃離的一刻,叮當聲中,那些被彈飛的刀紛紛落地。


    驟然響起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裏尤為的清晰,讓他猛地醒轉,轉身就要奔向牆壁上的那個氣窗,打算逃遁。


    可他剛跑出兩步,眼前一暗,一個身影鬼魅般的突兀出現在麵前,擋住了逃遁的方向。


    “啊!”


    他大駭中,聲音如野獸般的響起,手裏的刀也跟著筆直的劈下。


    薛郎冷冷的一笑,手一揚,一把抓住了閃電劈下的刀刃,在那家夥滿眼恐懼冒出的瞬間,腳一抬,嘭的一聲,讓他比來的時候速度還快的飛了回去。


    薛郎不等他落地,腳下一錯,呼吸間就追上了他,扔掉手裏的忍者刀,另一隻手閃電般的一探,金針就刺入了那人的耳後。


    控製住那人,薛郎站住腳步,任由他噗通摔了個滾地葫蘆,轉身走向那個被他一腳踢暈,飛出去四五米的小女孩身前。


    他很奇怪,自己的一腳因她襲擊馮瑩而沒有收力,這個嬌小的身軀卻能承受自己全力一腳,僅斷了骨頭,卻沒噴出鮮血。


    就算踢死,也會吐血,甚至連肺葉都會吐出才對,畢竟是個孩子。而且,對方的力氣和攻擊的速度讓他很詫異,怎麽感覺也不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該有的。


    在他走向那女孩的一刻,張明見大局已定,遂鬆開馮瑩的手,刀滄浪入鞘,跟著在耳麥裏下令道:“控製周圍,進場!”


    “是!”


    耳麥裏傳來一聲虎吼。


    張明在薛郎蹲下身子的一刻,再次下令道:“刺蝟,抓捕目標!”


    “是!”


    刺蝟虎吼領命。


    這一刻,薛郎已經看清女孩的臉,見她嘴角噙著一絲血跡,人已經暈逆,但卻活著。


    怎麽可能有護住內髒的能力?


    薛郎手裏金針刺下的一刻,探手撕開了女孩胸前的衣服。


    可惜,女孩胸前除了一個發青的足跡痕跡外,並沒有穿著什麽防護的裝備。


    他狐疑的提溜著女孩走回,等隊員控製周邊,開始審訊。


    這會,馮瑩也在疼痛中回過神來,整個過程太快,前後就幾秒的功夫。


    當她回過神來的一刻,看到周圍人影綽綽,嚇了一大跳,剛要尋找薛郎的身影,突然看到薛郎跟拎著死狗一樣拎著小丫頭,立時不幹了,喊道:“你幹什麽?!”


    喊著,一抬手就要指薛郎。


    可手一動,一陣鑽心的疼痛猛地襲來,讓她呻..吟了一聲,身子一晃,險些沒坐倒在地。


    薛郎見狀跨前一步,一把托住了她,卻沒解釋,隨手就扔下了那個小女孩,在馮瑩站直的一刻,來到男孩身前,金針刺下,隨手解了他的截脈手,在那男孩滿眼驚駭恐懼中,帶上耳麥說道:“山鷹,給鷹巢位置,我們需要善後。”


    “是!山鷹收到。”


    陸錦領命,通知金騰不提。


    薛郎的話音剛落,一道道光柱晃動中,一個個身影抱著槍衝進了倉庫,同時,耳麥裏不斷的響起,一號位置控製,安全,二號位置控製,安全的匯報聲。


    這一刻,馮瑩傻眼了。


    這陣勢她哪見過?就一恍惚的功夫,空蕩的地方就突兀多出這麽多人不說,還有抱著槍的特警奔來。


    她抱著疼痛的手臂,既迷茫,又害怕的看著不遠處的薛郎,想過來,又不敢,想問,又不知道問什麽。


    薛郎這會也看出她受傷了,摘掉指環,拽掉手套收起,走了過來問道:“馮瑩,手臂怎麽樣?”


    馮瑩畏懼的看了眼撲進來的特警控製那些人,搜索屋內的一刻,怯生生的問道:“薛……郎,這是怎麽……回事?”


    薛郎一邊檢查她的胳膊,一邊說道:“我說是演習你信嗎?”


    “不信……”


    馮瑩忍著痛,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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