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任務世界回到虛無空間的沈凡差點沒手撕了係統床。


    係統床這次倒是難得不嚶嚶嚶了,哆嗦著圓滾滾的眼睛,聲音都帶著顫兒:“是、是我在開啟任務世界之後覆蓋了宿主的記憶……那位隻是在任務世界裏短時間的消亡,原本在宿主離開任務世界後,您和那位的寄宿體也會被能量泯滅……可是如果宿主的任務無法完成,靈魂就會被永遠綁定在子世界裏無法恢複,我也沒有辦法……”


    “那不一樣——!”


    沈凡幾乎是一字一句,目光狠戾。


    係統床縮了縮:“……不會對那位的本源魂種造成傷害的……我發誓……”


    沈凡的目光在係統床身上逡巡良久,才以沒有溫度的語氣開口:“再有下次你自作主張,我會永久性地停滯任務。”


    說完他就轉過身去。


    這一次沈凡在虛無空間裏停留了很久一段時間,倒不是要威脅係統床,隻是離開任務世界前那幾個月的絕望情緒一直以一種陰影一樣的存在方式籠罩在他的心頭,而這足以影響他在新的任務世界裏的所有感官判斷。


    他也確實需要一段時間安撫自己的心緒。


    沈凡這一次的任務世界,再一次回到了古代。


    與上一個古代背景的任務世界不同,沈凡這一次在任務世界裏有著舉足輕重的身份——


    蒼瀾王朝第一儒將。


    這樣一個備受景仰的身份自然也不會是上一個古代世界裏炮灰一樣的存在。


    不過說實話,沈凡並沒覺得這個身份的原主兒比上一個古代世界裏的炮灰好到哪兒去——


    首先要說的一點,就是原世界裏原主兒的走向是個一個不斷刷新悲劇程度的過程。


    這個任務世界的主角就是兩個人:蒼瀾王朝第一儒將蘇靖安,清平王爺蒼檀。


    沒錯,這是一個男同向的古代虐文。


    隻不過這世界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配角,可以說是開啟了蘇靖安的一生最悲劇的部分——


    清平王爺蒼檀的長兄,蒼瀾王朝的皇帝,蒼華。


    起因便是蘇靖安的功高蓋主——在將門蘇家長大的蘇靖安,年僅十六就接替戰死沙場的父親遠赴邊關,其後十年經曆大大小小無數戰事,率十萬大軍保西南邊境久安;他累積下來的,除了一身的戰傷和世人稱頌的功勳,便是日益見長的兵權。


    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也擋不住皇權的顧忌和猜測,皇帝最終還是一道旨意將蘇靖安召回京城,安了一個架空了權力的虛職。


    隻是沒人想到,十年不見之後的第一麵,蒼檀卻喜歡上了自己的發小,也終於找到了自己一直鬱鬱不得所念的原因。蘇靖安起初雖然詫異,但本性隨遇而安且不拘小節,又顧及著兩人間幼時的情分,也就漸漸與蒼檀發展起感情來。


    隻可惜,這件事不知為何被蒼華得知,顧忌兩人結盟的蒼華用了一計——借著蒼檀之前收下的一個男妾家中的變故,將蒼檀調離京城;然後在蒼檀回來的那天晚上,趁著酒席給傷心的蘇靖安下了藥。


    等到蒼檀回了京連夜去蘇靖安的府上道歉,所看到的就是他所愛著的護著的碰一下都不忍心的蘇靖安,正躺在他的哥哥的身下宛轉承/歡。


    說到底,蒼檀終究不是蒼華那般決絕的性子,做不到提著一把劍上去把那個一邊冷冷地蔑他,一邊勾著蘇靖安的腰身用力地衝撞的他的哥哥、當今的皇帝蒼華捅上一劍。


    而等到第二天蘇靖安醒了,卻誤把守在房中的蒼檀當做了昨晚一夜春/宵的良伴,蒼檀竟然也默不作聲地認了。


    若說一切就此遮掩下去,大概還不致走到最後那個淒涼的結局,奈何這世界裏除了一個強勢霸道的蒼華,還有一朵盛開在蒼檀府裏的白蓮花——也就是之前那個“家裏出了事”的男妾。


    白蓮花這種生物,殺傷力強,副作用大,見慣了沙場直來直去的刀光血影,不願自己像個爭風吃醋的婦人模樣的蘇靖安就一次次無能為力地忍了那男妾的作妖,直到這蟻穴潰了本就不夠牢固的千裏之堤。


    在蒼華的指示和助力下,男妾成功挑撥了蘇靖安和蒼檀的關係,讓蒼檀誤以為得了風寒的蘇靖安是與蒼華苟且的緣故,惱恨之下大醉酩酊,拉著那男妾跑到蘇靖安的房裏,當著他的麵跟那男妾*了一夜,還放言讓“不知廉恥”的蘇靖安就在簾外跪聽了一夜。


    蘇靖安自然是心傷至極,險些被氣吐了血,等到一夜風寒加重昏厥之後,他的房裏蒼檀已經與男妾離開,一字不留地出了京。


    遭了生平第一次情傷的蘇靖安還沒等回過神來,就被得了消息的蒼華強行擄進了宮裏——那一夜食髓知味,蒼華早就瞄上了這位始終有名無分的“弟媳”。


    其後幾年蘇靖安被幽閉宮中,卻誓死不肯從蒼華,屢次冒犯,後來蒼華一怒之下,將人送到了烽火狼煙的西北邊境,領著一群殘兵敗將,打了一場有去無回的苦戰。


    蘇靖安同他的父親一樣戰死沙場的那天,……英才末路,殘陽泣血。


    而沈凡這一次的任務看起來比從前幾次複雜得多——


    虐蒼檀;打臉白蓮花男妾;重回巔峰。


    沈凡在新的任務世界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通過複核原主兒身體裏的記憶確定了自己所處的時間點——


    說早不早——蘇靖安的身子已經在半個多月前就被蒼華嚐了個幹淨;可說晚也不晚,至少白蓮花還沒有太大的實質性舉動,更還沒來得及挑撥原主兒和蒼檀之間的關係。


    依原主兒的記憶,今天正該是他與蒼檀約好了一同覲見宮中的太後的日子,隻不過依沈凡的記憶,蒼檀今天那位男妾因為昨日與蘇靖安遊湖不小心摔進去,正要死不活地在床上求憐愛呢。


    蒼檀一時半會兒還真不一定有時間。


    果不其然,沈凡枯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見蒼王爺麵色複雜地過來歉了一聲,含蓄了幾句,便轉身往外去了。


    這半個月來蒼檀一直是這種避諱的表現,大概也隻有蘇靖安那種神經粗的人才會察覺不到異常,到死還以為彼此深愛。


    此刻已經換了芯兒的“蘇靖安”看著離開的那個背影,眼底露出點冷意來,最後還是沒說什麽。


    沈凡其實倒是鬆了些氣——他最不願那人是蒼檀。


    說到底,蒼檀對蘇靖安,不過寥寥罷了。


    這人若是擔得起一個“愛”字,那真是侮辱了世上的有情人。


    隻是想了想,沈凡又站起來,走出房門吩咐了句。


    ……原主兒在原世界裏的這一日確實是被放了鴿子沒有再進宮,可沈凡不是蘇靖安。


    他還有些想法,要進宮去驗一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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