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因為怕持戒不自由 ,怕犯戒,就不敢受戒。其實,在佛教裏麵,戒律包括的範圍很廣。持戒個人可以升華,可以淨化,可以進步;假如你犯戒了,也有很多的方法讓你減輕,比如,懺悔就可以消滅罪業。你說我幹脆就不去受戒,也不會犯戒了。你不受戒,你違法、犯法難道就不會失去自由 嗎?牢獄裏的犯人都是沒有受戒,但是他們犯法了,一樣要受法律的製裁。


    戒律的意義是自由 ,比方說:佛教裏麵的五戒――殺盜婬妄酒。我不殺生,尊重你生命的自由 ;我不偷盜,尊重你財產的自由 ;我不邪婬,尊重你身體名節的自由 ;我不妄語,尊重你名譽信用的自由 ;我尊重你的自由 ,當然我自己也獲得自由 。所以受戒就是一種尊重、自由 。我們一個家庭有家規,一個國家有國法,當然我們信仰一個宗教,也有戒律。在家有在家的戒,出家有出家的戒,甚至於身分不同:男眾、女眾、沙彌、沙彌尼都有不同的戒律。國家既然建立了法律,宗教為什麽還要有戒律呢?法律是從外麵限製你的、強迫你的,你犯法了,它就要製裁你;佛教的戒律它不是勉強的,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是自我要來受持這個淨戒的。一個是從外麵的要求,一個是從內心自我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孫中山先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佛教是哲學之母,可以補法律之偏。法律防患於已然,就是已經犯罪了,法律來製裁;佛法防患於未然,就是還沒有犯罪,佛法功用很大”。在世界上各處旅行,我遇到一些警察,也跟他們開玩笑說:“你是警察,我也是警察,你們警察,人家犯罪了,你可以製裁他;我這個警察是叫人不犯罪,如果我的力量不到,他沒有依照我的意思做,那就勞駕你們了”。戒律它就好像是一個老師,所以釋迦牟尼佛,就告訴我們:我在世的時候,我是你們的老師;我滅度以後,以戒為師。戒好像明燈,燈光所照,破除了黑暗,我就認清了各種事情、物品、誰是誰非。戒律又好像是一個軌道,就好像是航空的航道,船隻也有船的海道,高速公路也要有規則,你依照鐵道、規則行走,你必定是安全的。戒也好像城牆一樣,外麵的壞人、敵人,我有一個阻擋,不讓他侵犯到我的安全;戒也好像我們出去旅行,帶一個小水瓶,過去古人帶一個水囊在身邊,焦渴的時候,它像甘露一樣,可以滋潤我們;戒也好像是花蔓、瓔珞,可以讓自己更莊嚴、更美麗,你持戒的人,表示有道德,有規範自己的身心行為的正當,獲得世間上人的尊重。戒又像船筏一樣,我們乘著戒船,可以到達我們的目標,不會受到危險。所以持戒,有百般的利益,沒有絲毫的害處。


    假如說,我犯戒了,我認錯,就等於這個衣服肮髒了,我用水洗一洗。我犯戒了,我可以懺悔嘛,就讓我恢複清淨了。犯戒也不要怕,在佛教裏麵,有的嚴重的戒條,象殺盜婬妄,你要想違反它,那還不容易呢。所謂殺――不殺生,它指的最重要的意思叫做波羅夷戒,叫不殺人。你們各位大家敢殺人嗎?你說我人雖不敢殺,但是對於一些小動物,蚊子、蒼蠅、老鼠,我會打死他們,那許多的蚊子、螞蟻、老鼠,跟殺人不一樣,你縱然有犯錯,那個罪很輕,叫做突吉羅,那個可以懺悔的。當然對於受過戒的人,對於蚊子、螞蟻、蟑螂平常可以防治,不要無明的殺生,縱有了,可以驅除,也不必殺生。你說不得已我殺了,你認錯,說:“對不起,我錯了,我今天打死一隻老鼠,打死一個蟑螂,罪過罪過。”我想,你的罪過即刻就減得很校假如你不知道懺悔,我打死一個蟑螂,再打死一個;打死一個老鼠,我還要再打死一個,我想那個罪過就不一樣了。我常舉的例子,比方說,一個出家人,更應該持戒,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過假如說,一個出家人,他又喝酒,又吃肉,我們看到他:“哎呀,這個出家人,罪過罪過”。但是,這個出家人在喝酒,他有慚愧心:“哎呀,慚愧慚愧,我都出家了,還喝酒,還吃肉”。這個罪過可能就小了很多;我們平時沒有受戒,這個酒,“來一杯,再來一杯”。我想,其罪過誰大誰小,就可想而知了。我的意思是:“受戒讓我們清淨、安全,對於規範我們的身心,有很大的利益功用,不要怕受戒。”甚至於再明白說一句,寧可以犯戒,也要受戒。你不受戒,沒有得度,沒有燈光,沒有船筏。你受戒了以後,如果犯戒了,你可以自我更新。


    不受戒,也是可能犯法,一樣有罪的;受戒以後又犯戒了,雖然輕微的戒律可以懺悔,當然還是很遺憾的事情,不過在佛經裏麵說:“破戒不是很嚴重,破見很嚴重,思想上錯誤了比較嚴重。”因為破戒可以懺悔,破見――思想上的錯誤,是不容易懺悔。即對自己所犯的錯誤,不認為是錯了,不認為是犯戒了,因而不容易懺悔。所以曆朝以來,就是政治上的所謂政治犯,思想問題,都比較嚴重的。什麽叫做破見呢?例如是說:吃葷,這個不是人類的一種很好的習慣,你象現在,注重環保,注重生態,像歐美進步人士,他都很喜歡素食,他不是站在宗教的立場上,在他自己覺得人性的發揚,應該要素食,尊重生命。現在我們不容易一下子實踐這個素食,喜歡葷食的。你喜歡葷食,你可以吃,甚至糊裏糊塗的也吃,這個罪過比較小,假如你說:“哼!這個雞、鴨、豬、羊,是天生就是給我們吃的,這就是見解的錯誤。”因為你說,豬、馬、牛、羊是天生來給你吃的,假如老虎、獅子吃人,它也說:“你人天生是給我們吃的,你認為合理嗎?”也有人說:“佛教講因果,殺雞,來生變雞,殺豬來生變豬,那我就殺人,來生不就變人了嗎?”象這一種就是叫邪見。佛教講的因果,罪業關係不是這樣說法,你給我一拳,我也回你一拳,你給我一個巴掌,我也給你一個巴掌。它這個心意,各種因緣關係,錯綜複雜的內容,不能不顧到。有人又說:“受什麽戒呀,心好就好了,心好不必受戒。”這也是邪見。你既然心好,為什麽不受戒呢?也有人說:“與其受戒犯戒,不如不受戒。”受戒、犯戒,好像衣服有了汙點;你不受戒,好像麻布,肮髒了,你不以為是髒,認為是當然的;衣服上如果有了汙點,覺得髒了,其實輕重關係不一樣。有一些不如法的出家人,常常不修行、行道,到處隻會化緣。可是有一些不明理的信徒,以為我慈悲,就布施。還要說:“真施主,不怕假和尚”。你這個真施主不怕假和尚,你知道不如法的布施、結緣,不但沒有功德,反而有罪過的。所以因此,見解上的愚癡,比破戒還要嚴重。


    現在佛教裏麵,過去的戒法,象五戒:殺盜婬妄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婬、不妄語、不飲酒,好像都是消極性的,這在佛教裏麵有個名詞,叫做“止持”。就是禁止你不可以做。另外有一個叫“作持”,要你做的。在佛教裏,有七佛通偈:“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白居易問鳥巢禪師:“什麽是佛法的宗要?”鳥巢禪師就說:“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白居易是一個大學問家,聽了以後,就很不以為然,說:“這個兩句話,三歲兒童也曉得,有什麽了不起的。”鳥巢禪師就說:“三歲兒童雖曉得,八十老翁行不得”。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懂得沒有意義,做到才是要緊。各位如果對佛教名詞什麽叫做“止持”,什麽叫做“作持”,不容易領會的話,你隻要記住:“諸惡莫作”是止持,“眾善奉行”是作持。比方五戒:不殺、不盜、不邪婬、不忘語,不飲酒這個是止持,這個好像消極性的;不過,它後麵的,不殺生還要護生,不偷盜還要喜舍結緣,不邪婬還要保護人家的名節安全,不妄語還要讚歎歌頌,所以它有作持的積極的戒律,那我們更應該奉行。佛教的戒律,它有三個方麵的層次。第一個層次叫做攝律儀戒,你這個人,要有基本的行為、道德,端正。所謂:非禮勿視,非禮不聽,非禮不做,這叫攝律儀戒。再高一點是攝善法戒,要去做一些好事,與好事相關的,修橋鋪路,廣結善緣。再高一點的,叫做饒益有情戒,我要救人、救事,要為眾生的這個家國、生命去保護,饒益有情也是有層次的,但是,一些持戒的人,也遇到一些令人灰心的事情,所以好人難作,善門難開。像有一些假借慈善之名來騙人;有時候,你在路邊,有假車禍,你救了他,他還賴你。如果你遇到這許多事情,有時候灰心是難免的。所以佛教的戒定慧,你光是沒有智慧,做一些錯誤的好事,把刀借給人家去殺人,這個也不對。所以有的時候,戒定慧要互相的能可以調和,在這個世間上,眼看到的是好事,實際上是壞事;你說壞事,它也是好事。假如,父母打罵兒女,打罵兒女這個不對,但是他希望兒女成才,給予他一些教育,你能說完全不對嗎?所以持戒還是由智慧去分別是非善惡要緊。


    性戒――本性能時開、時遮,這個也是要有智慧,看看小乘的戒律、大乘的戒律,小乘的律儀戒不可以犯就不可以犯,大乘的饒益有情戒,為了利益有情,利益大眾,自我犧牲生命都在所不惜。關於酒,最好是不要酗酒、勸酒、醉酒、釀酒、販賣酒業。不過現在比酒罪過更嚴重的是毒品 ,不飲酒戒,現在應該叫不吃毒品 ,因為這個毒品 ,它危害到國家民族健康,毒品 染上了以後,家族的好的名譽都讓你毀了,金錢也花光了,你的品格也壞了,所以防止毒品 更重要。


    殺生與殺心,好像現在的婦女墮胎,這個可以不可以,婦女為什麽要墮胎呢?她愛自己的兒女都來不及。但是你要替她想一想,她或者被人家強暴了,她要生下壞人的種子,他不甘願;她如果懷孕的是一個畸形兒,你叫她生下來以後,你叫她一生一世都陪伴著這種殘障兒女,要幾十年。我們一些宗教的衛道人士都說,不可以墮胎,可是,你要替婦女她的利害關係去想一想。所以,我平常對於這許多問題,我覺得是非得失,應該由母親來負責。像現在的醫學上,為了實驗藥品,就拿很多的小白鼠做實驗,有一些佛教徒的兒女在醫院裏麵,就覺得我們能夠去殺生嗎?所以這個就講到,殺生,你有沒有殺心。如果你有嗔恨心,要置它於死,那可是犯戒的;你有大願心,救人、救世,這個有慈悲的殺,不是嗔恨的殺,我想這個行為的後果不一樣的。


    我有一次,到一個漁村的小島,去成立佛光會。當地的人說,成立什麽佛光會,佛教講不殺生,我們這裏都是捕魚為業,假如說通通都參加了佛光會,不殺生,那麽我們生活不捕魚怎麽辦呢?我當時一想,哎呀,這個是個嚴重的問題,佛陀不舍棄一個眾生,這許多捕魚的人,難道我們就不要度他們嗎?我當時對當地的人做了一個講演,就算是有殺生的行為,不要有殺的心。說到殺生,像我們現在的火葬,一個人過世了,堆一堆木柴,給他火葬。我們知道,人的身體,人死以後,身體當中的許多微生菌沒有死,木材裏麵很多的小動物――蟲蟻也沒有死,這樣火葬也殺生了嗎?甚至於你有病了,我要給你打針,把病菌給殺死,這個不是殺生嗎?但是這個打針呀、火葬呀,沒有人有殺生的心;佛觀一杯水,八萬四千蟲,裏麵有很多的微生物,你喝水不也殺生了嗎?以人為本的佛教,它一切心裏活動的善惡,是一個分水領。一個老和尚,被土匪包圍了,要把一個寺院的所有出家人給殺死,不過端了一碗肉,對這個老和尚說:“你很慈悲,如果把這碗肉吃了,我就不殺這些出家人。”老和尚毫不猶豫,把這碗肉吃了,你能說老和尚開葷吃肉嗎?一個碼頭上集聚了好多人,要想過河,到對岸辦事。船夫來了,就把放在沙灘上的船,推到水裏麵去,岸上的一些人,就上了船。岸邊還有一些人,等著下一趟船,再過去。這時岸上的人,就看到,船從沙灘上推進水裏時,壓死了許多的小魚、小蝦,岸上的人當中,有一個秀才,就跟一個出家和尚說:你看到了嗎,這個船夫把船推下河,壓死許多小魚、小蝦,這個罪過是船夫的罪過,還是乘船人的罪過?你們大家知道,這個問題難回答。這個出家人有禪法,他就說:“秀才,這是你的罪過。”這個秀才一聽,豈有此理,怎麽會是我的罪過?這幹我何事?這個出家人說:“因為你多管閑事,才有你的罪過”。所以很多的事情,不是完全講理、論道能講清楚的,多管閑事也是不對的。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戒律上有很多問題確實是用凡夫的知識、說法很難搞清楚的。所以印度的戒律,到我們中國來,像百丈禪師,聰明的不得了,他知道戒律很難做事,他就建寺廟,立清規,用中國的清規來代替戒律。


    傳統的戒律,有很多是值得我們現在實踐的。關於人間佛教,我們提倡現代的戒律,尤其是五戒,殺、盜、婬、妄、酒,基本等於儒家的五常--仁、義、禮、智、信。不殺生即仁,不偷盜即義,不邪婬即禮,不妄語即信,不飲酒即智,就是清醒。所以我們也好像實踐儒家的人間思想,當然人間佛教不是這麽簡單。比方我們對家庭重視,全家人視人如已,夫妻要互信互愛,婆媳之間共識要緊,兄弟之間要親如手足,朋友要守信,工作要負責,對社會要守法。所以《人間佛教的戒學》,在我這一本書裏麵--人間百事、人間一百二十問題、七滅淨法,就請各位大家耐心的看一看吧。


    我也學習 百丈禪師,用製度來治理寺院,用戒律作為個人修身的基本(規範),像現在我們完全講戒律,像沙彌戒,一個佛教的沙彌,他就有一些不作持金銀寶物,身上不可以放錢,我們現在不是完全行腳走路,要坐公共汽車,要坐船,要坐飛機,要去買票,所有的戒律和現在這個時代、文化、風俗不一樣了,我們不要去碰它(戒律),我們用製度來補充。各位在今天分給你們的《人間佛教戒定慧》這個手冊裏麵,第十六頁,有講到佛光山的製度,我略舉幾例:第一,不可以私自化緣。佛教化緣為公共的事業可以,私人不可以;不私建道場,為大眾共有建道場可以,不是為自己私建寺廟;不共金錢來往,就是我和別人,尤其和信徒,我不借錢給你,你也不跟我借錢,因為沒有借貸,保持我們僧信彼此的友誼。金錢就是布施的,施舍了就不是我的,就沒有糾紛;不私交 信徒。我和信徒建立的都是佛法的關係。沒有私人的交往。我常看到有某一些少數的出家人,送一點小小紀念品給人,這是我送給你的。私人建立了多少的關係,以後怎麽樣子來回報呢?像佛光山的各個寺廟的住持,經常要從這個廟調到那一個道場,由於他們平常都沒有私交 ,很容易調。如果私交 多了,信徒是我常常供養餅幹給你,供養水果給你,我供養你紅包,等於土地公,我投資很多在你身上,你忽然調走了,以後我在這裏的優待都落空了,這個是不對的想法。


    不可以私蓄金錢。你說我的父母給我的錢,我過去在家既有的金錢,我怎麽辦呢?可以在我們的常住道場寺院裏,有一個叫福田庫,我把錢通通存到那裏,你說幾百、幾千,都不要緊,不會有人要你一塊錢,那個是常住替你保管,所以等於陽光法案,是公開的。如果你有錢存到銀行,借給信徒了,收利息,那個會出問題的,那個都是違反佛光山的製度。


    第六,不私收徒眾。你看像佛光山的慈惠、慈容法師,都出家五十年以上,他們沒有徒弟。徒弟、弟子常住有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因為如果私收徒弟,師父沒有爭論什麽東西,徒弟就有爭執:這個是我師父的,那個是我師父的……敗壞的風氣由此開始。


    第七條,不夜宿俗家。出去晚上不住在俗家,要住在道場裏。假如出去沒有道場,一定要兩個人結伴而行。


    第八條,不準私造飲食。你如果有病了,要吃什麽,我們有專門為你服務的,你不必自己煮什麽湯藥等等。一私開夥食,我想這個團 體的紀律就難以維持了。例如像佛光山的長老,幾十年了,他們都跟大眾過堂吃飯,一飯一菜,非常簡單。另外,象佛光山,有地位的、有權力的,不可以管理金錢,管理金錢的出家人,他地位必定不高,沒有權力。象這許多佛光山的製度呀,例如,還有信徒一些應守的人間佛教的戒律,像七滅淨法、四句偈,在我們書裏麵八十六頁,這些大家回去看了就會知道。


    現在在中國到處傳戒,一般在家的,實在講五戒,是傳兩個小時,但是現在都要五天,主要是教你的規矩、禮儀。在家的菩薩戒,應該也是一兩個小時,但是中國的傳戒呢,五戒五天,加上菩薩戒,要一個禮拜。我知道,今年杭州,江 蘇的泰州,廣東的廣州,有好多的地方傳三壇大戒,沙彌戒十天,比丘戒十天,菩薩戒十天,要一個月。這個也好,雖然受戒不需要那麽多時間,不過這個戒的意義,規矩、道理,你不能不花一點時間來學習 。所以在沙彌戒的十天,叫打沙彌,打罵教育;到了比丘戒的十天,要跪比丘,都是跪在地上,一跪幾個小時;到了菩薩戒,過去要燒戒疤,現在已經廢止了。像過去傳戒最有名的--南京的寶華山,有一首詩,要受華山戒,扁擔繩子隨身帶,打的是上堂齋,吃的是臭鹹菜,出了燈油錢,蹲在黑地拜,要受華山戒,不發大心不能來。出家人受戒是很辛苦的,回想我們年幼時候受戒,有時候睡覺都睡不下去,隻有側身側到裏麵,不讓你有很好的享受。所謂:睡覺吉祥臥,吃飯五觀想,洗臉兩把半,衣單隻準兩斤半。尤其是用無情來對有情,對我們有情眾生,它用無情無義,大慈大悲;有時候無理對有理,你要講理,他就對你無理,把你的理打到沒有了,在無理的裏麵都能屈服,你將來在真理的前麵還不低頭嗎?


    關於對戒的爭議,印度的佛教,就是因為大家對戒律的意見不同,產生了很多的教派,佛教到中國來,也是為了這個戒律,好多的寺院之間,意見不同。比方說,南傳佛教的偏袒右肩,他這個右麵的肩膀露在外麵,熱帶的地方可以,你像到中國,到寒帶的地方,這個膀子露到外麵都凍僵了;要托缽乞食,這個村莊都沒有佛教徒,你托不到缽怎麽生活呢?或者是八敬法,你說很多的偉大的比丘尼,有學問的,你叫她去尊敬年輕幼小的出家人,這個不容易做到。我覺得盡避有很多的不同,但不必爭論,這個戒律不是要人家來奉持,是自己來實踐的,我能做到多少,就做多少,不過佛教裏麵,重要的有一個叫譏嫌戒,倒是大家應該注意的。就是不要讓信者對我們譏諷、懷疑、嫌棄我們,這個就覺得不應該。


    關於佛陀製定戒律的因緣與過程。釋迦牟尼佛曾經派他的弟子優婆離出差,到另外的地方辦事,優婆離拒絕佛陀的命令,不去。佛陀就問為什麽不去呢?他說,現在是雨季,我這件衣服潮濕了以後,又沒有換的,因為隻準我們有這一件衣服,所以雨衣穿在身上很難受,所以我不要去。佛陀也很有人情味的,答應以後可以儲蓄一件替換;有一個信徒要供養一個缽給阿難尊者,阿難不在家,這個缽沒有人,不可以隔宿的,佛陀為了阿難尊者,對於佛教的這種循規蹈矩特別開放,以後可以多一天的時間;羅睺羅年齡很小,晚上睡覺,有毒蛇在邊上行走,後來佛陀知道了,哎呀,小孩子沙彌,應該由比丘來照顧,可以讓比丘、沙彌住在一起。像很多的過去吃飯的時間,過午不食等等,後來都產生了很多的爭執問題,讓戒律就變得很複雜了。總之,我的意思,我們無論出家眾,無論在家眾,身口意這個三業,應該要守好。所以我覺得像佛光會提倡的三好運動,就是三條戒,不是五條戒,身做好事,口說好話,心存好念,能有三好,就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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