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蘇蘇真心覺得,她作為堂堂一介乙女遊戲中的女豬腳,真是過得太失敗了。以上這句話是當她在被師月塵第n+1次揍的體無完膚之後跪在地上做失意體前屈時的真實想法。


    什麽是主角?據她二十年的人參體驗來講,這應該是一類集實力、運氣以及吸引狗血劇情的特殊體質於一身的神奇物種。而什麽是乙女遊戲的女主角?那就應該是集實力(特指吸引美男)、運氣以及無論長成什麽樣體內隱藏著什麽性格都能夠吸引天雷勾動地火被無數女配豔羨的要死要死的和各類美男發生各種狗血劇情的超?神奇物種。


    ……導播,麻煩把剛才那段中間的某兩個字加大加粗外加點金光閃閃的效果再重播一遍。


    沒錯,就是那個所謂的運?氣。


    尼瑪她真的能算是女豬腳嗎還是乙女遊戲的女豬腳什麽實力狗血都先不論起碼她還見到了美男兩三隻但是這個運氣好像從來都沒降臨到她頭上過吧有嗎沒有吧一次都沒有吧!她已經超級大度的不計較被突然扔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來以及要完成莫名其妙的任務目標才能回到原來世界的苦逼設定了也可以不在乎連一點點福利都不施舍讓她白手起家磨練意誌的貌似好意但是這也該有個限度吧!泥煤這不是喊著“努力、基情、勝利”的少年漫而是能讓各年齡段的女性都可以心跳不已的以戀愛為最大噱頭的乙女遊戲啊這種讓女豬腳天天在泥地裏摸爬滾打順便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劇情哪個心理不正常的乙女愛看啊口古月!


    已經好久沒爆發一下碎碎念之魂的溫蘇蘇突然一下子把情緒燃到了高(和諧)潮竟然憑空做了個掀桌的動作,這讓一直站在她身前看著她散發黑色怨氣的師月塵都難得的驚訝了一下,“蘇蘇,你這是做什麽?”


    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幹嗎的溫蘇蘇一下就僵硬在了原地,手還依然舉在半空中的她用平板的聲音回答道:“……我想看看這種特殊的祈禱儀式能不能感動老天劈個雷下來讓我瞬間提高一下戰鬥力應付後天的決鬥……”


    沒錯,溫蘇蘇之所以會突然如此糾結於運氣這個問題,就是因為時間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她和六月決戰之日的倒數前兩天,可她被空青和師月塵聯軍修理了這麽多天之後實力依然隻是比先前增長的速度快了一點點,如果這種成長放在一般人身上也許是值得欣喜的一件事,但對於她來說,這種肉眼幾不可見的變強隻能是徒增煩躁而已。


    都說無知者無畏,如果是她還是剛踏進修仙一途的那隻小菜鳥,那麽到是會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以為自己和六月之間的勝負能有五五之數,但是越是了解就越清楚自己的渺小,以她現在已經和當初大不相同的眼界來看,她勝過六月的幾率隻有三成。


    也許三成這個數據已經值得去拚一拚了,但問題溫蘇蘇她不能拿這三成的小幾率去賭,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獲勝的把握,所以為今之計,她隻有期待一向會發生在主角身上的奇跡也會無差別的降臨在她身上,雖然自她穿越以來,她還從來沒擁有過這樣的運氣。


    ……這已經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雖然這個世界也並沒有那麽糟糕,有亦師亦友的長輩和親如手足的同門,甚至還有靈之詩韻他們這些關係微妙但卻可以全心信任的朋友,雖然百藥穀的綠化環境鳥語花香是現代的高樓大廈完全比不上的,但這一切的一切卻都不能和她那間小小的狗窩相比,隻要一想到她有可能一著不慎的要永遠留在這個世界,她就幾乎壓抑不住的從心底裏感到恐懼。所以她總是沒心沒肺的克製自己不去想這個萬一,所以當這個萬一不可避免的擺在了她麵前的時候,她就再也不能保持住她那可貴的淡定了。


    溫蘇蘇的這種變化連毓若空青都感覺了出來,又怎麽可能逃得過師月塵的眼睛。


    “蘇蘇,你認為一個極其懼怕死亡的人和一個完全不畏死亡的人相鬥,二者誰可獲勝?”師月塵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給她療傷,而是就這麽席地坐了下來與她平視,完全不顧自己那一向仙風道骨的形象,還坐的相當閑適。


    被師月塵這一看就是要和她深談一番的架勢搞得愣了一愣,但溫蘇蘇還是慢慢將手放了下來正坐好,仔細的考慮起師月塵的問題來,“大概……是無畏之人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向是豁得出去的人比有所顧慮的人在心態上更有優勢,可是她雖然能夠明白師月塵想說的是什麽意思,但她卻不可能放下心中的憂慮,這是連師月塵都不可能理解的一種執念。


    可是她卻猜錯了,師月塵聽後隻是笑了笑,“你卻說錯了,二者相爭,首先要相看的是他們的實力,若是一方有壓倒另一方的實力,那結果自不必說,而就算二者實力相當,也並非就一定是無畏之人能笑到最後。”


    溫蘇蘇聽的黑線,“要照師叔祖你這麽說,那要分析的原因可就多了去了,天時地利人和各方各麵,勝負本就難斷。可師叔祖你問的不是兩人心態上哪一方更強一些麽……”


    “正如你所言,蘇蘇你難道就能夠斷定,無所懼就一定比有所懼更為強悍嗎?”


    溫蘇蘇聞言一怔。


    “你心中有懼,自我第一次見你,你心中的懼就未曾停止過。我雖不知你究竟因何而懼,所懼為何,但若你不能拋去這懼,倒不若正視心中所懼。既然有著不可退後的理由,為何不將每一步每一戰都當成是背水一戰?蘇蘇,你遠比你自己所想象的要堅強,你如今需要的不是虛無縹緲的奇跡,而是堅不可摧的鬥誌,你可知道無論是怎樣的二人相鬥,敗者都將是先放棄的那一方?”


    “鬥誌……?”溫蘇蘇皺眉,她不過是個普通宅女之上otaku之下的遊戲宅而已,對於遊戲,她還真的從來沒有燃起鬥誌來的時候。即使是這個真實的已經讓她難與遊戲聯係起來的世界,但她所思所想的不過是怎樣才能用自己十二年的遊戲經驗順利通關,對於其中必須的付出,覺悟她有,毅力她有,但是鬥誌……她真的沒有。畢竟這個詞自她小學畢業和班上那些欠揍的男生各奔東西之後就再也沒在她的詞典上出現過了。


    見她依然有所猶豫,師月塵也並不催促,隻是在二人都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像閑話一般說了一句,“既然不得不戰,那就去戰,既然不得不勝,那就不要輸。你以為,就隻有你心中有懼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時候,她所缺的不過就是這麽一句點撥而已。


    溫蘇蘇無言,隻是慢慢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麵癱依舊,淡定如昨,但她身上又確實已經有什麽改變了,“師叔祖,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但問無妨。”師月塵也站起了身,隨著溫蘇蘇的隨意揭過了已經屬於過去的那一頁。


    “那麽多的香瓶……師叔祖你是怎麽把它們妥帖的藏在衣服裏的?我即使是塞上十個想要隨心所欲的拿出來都已經很困難了,而師叔祖一向是塞上二三十個……怎麽才能準確的拿到自己想要拿到的那個瓶子,這個技巧請師叔祖一定要教給我。”溫蘇蘇問的十分誠心誠意。


    “……”師月塵一動不動的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三分鍾,才似乎恍回神來似的反問她道:“蘇蘇,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靈器,叫做空間靈器嗎?”


    溫蘇蘇:“……”


    於是今日特訓完畢後,溫蘇蘇又從師月塵那裏搜刮走了一件據說品相不錯的空間靈器,總算是解決了她需要隨身攜帶的瓶瓶罐罐的問題,雖然代價是又一次被人鄙視了沒常識。之前浮躁起來的心情已然平靜,雖然她對於與六月的對決依然沒有信心,但至少不會因為心態問題不戰而敗了,不管怎麽樣,三成的機會也是機會,她還有一天兩夜的時間,既然沒有奇跡出現,那她能夠做的就是將獲勝的機會擴大一分,再擴大一分。能有這種心理上的蛻變當然要歸功於師月塵,但是……


    ……她穿越的真的是乙女遊戲而不是什麽熱血少年遊戲麽這種橋段似乎隻有在後者中才會頻繁出現啊師月塵除了沒揍她一拳大吼一聲“笨蛋!”之外可都是做齊全了!難道……她內心中一直隱藏著熱血純爺們的屬性但卻不自知……?不不這怎麽可能她可是原裝正版的純情乙女啊哈哈啊哈哈哈……


    “請問……可是盈香的溫師姐?”


    突然出現的軟妹聲線讓正沉浸於自己思緒中的溫蘇蘇一僵,在確認自己的碎碎念並沒有脫口而出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地回過身去,見到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女之後卻又疑惑了,看她身上衣飾的紋路應該是五毒的人才對,但問題是她從未和五毒的人有過接觸,對於這個妹子的顏也是一片陌生。


    “我就是……請問你是?”


    五毒少女隻是搖了搖頭,然後上前一步將一張折的整整齊齊的信紙遞向了她,“有人要我將這封信交給溫師姐。”


    溫蘇蘇伸出手去接過信紙,但卻更是疑惑,“是誰將這信托付與你的?”


    可少女依然隻是搖頭,見溫蘇蘇已經收下了信,她便一刻都不再多停留,轉過身就跑走了。溫蘇蘇見狀也沒有再出聲留住她,而是思索了幾秒之後,便打開了信紙。


    紙上的字跡俊秀挺拔,即使是對書法一竅不通的溫蘇蘇也不難看出這應該是出自男子之手,信的內容也極簡單,隻有兩行字,“子時三刻,穀口溪頭,候君前來,要事相商。”並且沒有落款。


    “子時,要事?”翻來覆去的將這十六個字看了幾遍之後也並沒有什麽別的頭緒,可溫蘇蘇就是有一種直覺,這寫信之人所謂的要事,大概指的就是她與六月的一戰。“難道……奇跡真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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