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說這裏死人了,大廳裏的人都匆匆地跑過來看熱鬧,尤其以婁太太這群人為主,跑的很快,生怕看不到熱鬧一樣。


    現場瞬間就失去秩序,這群女人,真是管都管不住。


    可是婁太太她們一看到死去的人時,全都驚呆了,有的還嚇的腿軟了下來,坐在地上,好不狼狽。


    “仇太太,你怎麽……怎麽成了這樣啊?”一位太太失聲叫道。


    死去的,正是那位瘦極了的仇太太。


    仇老板跑過來一邊叫著“老婆”,一邊就要往她身上撲。


    高坤的人攔住他說:“先生,麻煩你不要破壞現場!”


    仇老婆不管不顧地一揮手,罵道:“現在死的是我老婆,我管什麽現場不現場的?”


    唐黛聽聞仇太太之所以那麽瘦且刻薄,就是因為仇老板在外麵年輕女孩不斷,現在看仇老板的樣子,是真的傷心,畢竟是結發夫妻,感情還是有的,外麵的應該就是玩玩了。


    不過現在就算想珍惜,也晚了。


    仇老板雖然力氣大,可到底不比高坤的手下,他幾下沒衝過去,居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叫:“老婆,我說過要讓你享福的,你怎麽這麽早就走了?啊!你嫁我的時候,我是個窮小子,我說要疼你一輩子的,是我沒做到,嗚……”


    黃發感慨地說:“當初,她與我沒成,嫁了老仇,把他給高興壞了,誰能想到現在……”


    唐黛特意去看容倪的反應,她臉上閃過一絲快意,顯然對於這位仇太太的死,是樂見其成的。


    站在不遠處的霍成言突然來了一句,“唐黛,怎麽有你的地方,就要死人呢?”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也不小,足夠在場的很多人聽到。


    唐黛看到,有些人在不著痕跡地往後退,想要離她遠一些。


    唐黛突然想到了晏寒厲,他當時被人冤枉的時候,是不是和她的心情一樣?


    婁太太一下子站了出來,她壯實的胸脯一挺,指著霍成言就說:“你還是男人呢,這時候把個責任推到女人身上,還算男人嗎?不過現在我看你像個雞仔子一樣,就明白了,果真不是男人!”


    婁太太的脾氣就是這樣,不管你是什麽身份,讓我不爽了,我照樣罵你。


    霍成言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很不好看。


    唐如叫道:“你這女人多管什麽閑事?跟你有關嗎?”


    “晏太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仗義出名慣了,你不知道嗎?”婁太太看著她說道。


    婁老板過來勸她:“老婆,你少說兩句!”


    男人還是要顧大局一些的,人家是霍家三少,未來霍家的掌門人,不能這樣得罪啦。


    婁太太才不管他,手一揚,說道:“你別管我,我看不慣了一定要說,不然我覺得不舒服。”


    唐如冷笑,看著唐黛輕蔑地說:“唐黛,你什麽時候和這種人為伍了?你高貴的血液呢?”


    唐黛看著她說:“你高貴的血液呢?為什麽此刻看起來像個潑婦?”


    紀蕊閑閑地開口:“你們都是自家姐妹,吵什麽?”


    都沒安好心!


    高坤喊了一句:“晏少來了!”


    眾人都閉嘴了,很多人都用敬畏的目光看著晏寒厲。


    他走過來,攬了唐黛的肩,雖然並沒有說話,可卻給她最堅實的依靠。


    紀銘臣跟著走了進來,他的人也迅速接替高坤的人,開始勘查現場。


    唐黛開口說道:“大家都不要圍在這裏了,我們回大廳吧!”


    大部分人不想得罪晏寒厲,但有膽小的,立刻就告辭了,這一有人帶著,後麵的人就紛紛都要告辭。


    紀銘臣說道:“很抱歉,目前大家還都不能走,畢竟是出了命案,我們要簡單地做個筆錄。”


    “什麽?出命案和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不讓我們走?”


    “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就是,太晦氣了!”


    一時間,大家你一口我一口,簡直亂了套。


    突然,紀蕊叫了一句,“唐黛,這不是你的披肩嗎?”


    唐黛轉過頭,順著紀蕊的目光看去,現場勘查人員從仇太太身上拿起一個披肩,就是唐黛身上披的那條。


    唐如說道:“就是,我今晚注意到你這條披肩了,限量款,不是一般人能買到的!”她捂了自己嘴,一臉怕怕地說:“哎呀太可怕了,這不會是凶器吧!”


    唐黛馬上看向唐乙。


    唐乙震驚地說:“怎麽可能呢?”


    唐黛又轉過頭對高坤說道:“讓人調監控,找出那位服務生!”


    晏寒厲說道:“現在請大家到貴賓室休息一下,很快我會安排大家離開這裏。”


    他的聲音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讓人無法抗拒。


    剛才那些人都閉嘴了,他們也是看人下菜碟,晏寒厲的手段淩厲是出了名的,到時候別巴結不成反被收拾了。


    晏寒墨走過來問:“嫂子,要我幫忙嗎?”


    唐黛搖搖頭說:“謝謝!”


    宋嫋嫋遺憾地說:“完了,這次酒會算是弄砸了,到時候名畫拍賣,可怎麽舉辦哦!”


    唐黛微微揚著唇角,說道:“不勞宋小姐費心。”


    宋嫋嫋看著她歎氣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擔心。”


    “嗯,謝謝你,請去休息吧!”唐黛說道。


    宋嫋嫋點點頭,和晏寒墨向休息區走去。


    宋嫋嫋還和晏寒墨說:“也不知道她這是得罪誰了,真倒黴!”


    晏寒墨說道:“是啊,白忙活一場了。”


    唐黛那邊,容鑫內疚地說:“對不起啊,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


    唐黛說道:“這和你無關,不用內疚。對方是衝著我來的。”


    紀銘臣問她:“有想法沒有?對方為什麽會挑中她下手?”


    唐黛說道:“容倪和這位仇太太發生了爭執。”


    “容倪?她會是凶手?”紀銘臣問。


    顯然,他並不偏向於這個容倪。


    唐黛說道:“目前還不能肯定。”


    唐如匆匆地走過來,手裏拿著披肩說道:“小姐,您看,您的披肩在這裏,剛剛那條,不是您的。”


    她還報怨地說:“我就說嘛,我讓專人看守,哪有那麽容易被人拿走呢?”


    唐黛看向紀銘臣,說道:“對方就是衝著我來的,連我用什麽樣的披肩都清楚。”


    紀銘臣若有所思地說:“會不會又是那個人呢?”


    “我可以確定是他,作案手法都是差不多的,這裏也有一個服務生。如果沒有那名服務生,我不會把披肩拿下來,所以這是環環相扣的。”唐黛說道。


    “可別查到最後,又查不到這個人。”紀銘臣看向她。


    晏寒厲突然開口說道:“至少更能確定,幕後凶手就在這些人之中,隻是需要證據去證明。”


    唐黛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麽回事!”


    紀銘臣歎氣說道:“行了,說說案子吧!我已經讓人去看那些客人的鞋子了,如果想在這裏殺人,那鞋子上肯定要沾土的。”


    唐黛說道:“對方既然做了,那就會防範,還要想想,對方用什麽來擦鞋子上的土。”


    “嗯,我會從容倪查起。對了,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這位仇太太是否在大廳?”紀銘臣問她。


    唐黛搖頭說道:“沒太注意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行吧,那你先配合我的同事,給你做份筆錄。”紀銘臣說道。


    唐黛點點頭,她是目擊證人,這一環節必不可少。


    唐黛離開之後,紀銘臣看向晏寒厲說:“這次她算白忙活了。”


    晏寒厲淡淡地說道:“我從來不嫌身邊人少,我隻會嫌身邊人太多。”


    這話雖然說的平淡,可卻含著霸氣,讓人免不了心裏一震。


    的確,以晏寒厲目前的能力與地位,根本就不擔心沒人向他靠攏。今天來的很多人,不都是看中了晏太太這個名號的?


    唐黛心裏也沒什麽負擔,剛才要離開的幾個人,她還是注意到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真正她所在意的貴賓,並沒有露出什麽十分不滿的表情。


    這些人們,都是能抗住事情的人,不會因為這些事就怯懦的。


    做完筆錄,唐黛在房間裏休息,她在想著事件事情。


    唐乙走進來說道:“小姐,這條披肩雖然是限量款,可也不是那麽好查的。對方如果從國外買來,真是很難查的到。”


    唐黛點點頭,說道:“關鍵是對方怎麽知道我今天要用這條披肩,而不是別的披肩?”


    唐乙若有所思,她想了想,也沒有什麽頭緒,不由問道:“為什麽?”


    唐黛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唐乙覺得莫名其妙,她不想也知道,小姐現在肯定心情不好,所以就識趣地沒再說什麽。


    過不多時,紀銘臣和晏寒厲走了進來。


    紀銘臣一邊摘手套,遞給同事,一邊往裏走,說道:“初步判斷死者是由那條披肩勒死的,頸部有明顯的勒痕。”


    唐乙問道:“我們小姐的披肩又沒丟,對方的陰謀很容易就被拆穿啊!”


    唐黛說道:“對方的目的,隻是讓我身邊沒有任何朋友、合作夥伴!”


    說的這麽直白,唐乙明白了。


    “為了這個而殺人,這是得有多瘋狂?”紀銘臣反問。


    唐黛沉默,她抬頭看向晏寒厲,他走過來,攬住她的肩,低聲說道:“沒關係,有我在你身邊。”


    唐黛微微勾了唇,她其實想到的,是當初他的感受。


    這一幕太紮眼,紀銘臣移開視線說道:“畫展拍賣,還舉行嗎?”


    晏寒厲果斷地說道:“自然要舉辦,不會延期也不會取消。”


    唐黛也是這個意思,如果因為這件事,改了她原定的計劃,相信幕後凶手還會再用這種辦法來破壞她別的事情。


    她也不想再死人了。


    婁太太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說道:“晏太,我剛做完筆錄,方便嗎?”


    “沒什麽方便的,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沒能招待好你們。”唐黛說道。


    婁太太笑著說:“哎呀,你太客氣了。我們剛才幾個姐妹商量了一下,決定到時候畫展無條件支持你,到時候你不用考慮沒人。”


    唐黛忙說道:“謝謝你們,不用了。”


    “別和我們客氣,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給仇太出氣,真是沒想到……唉!”她說的,有些傷感。


    紀銘臣突然問道:“仇老板剛才是被人扶出去的,他情況怎麽樣?需要叫醫生嗎?”


    婁太太搖頭說:“我看不用叫醫生,他現在已經好多了,隻是一直的哭,還在說以前的事。”


    唐黛說道:“人死了才回想從前,太晚了。”


    “是啊!”婁太太歎氣說道:“之前老仇和她鬧的很厲害,為那個小妖精啊,還要離婚。現在看來老仇還是對她有感情的,她要是知道了,也不會那麽鬧。像我們這些女人,沒文化沒顏值也沒身材,不被下堂就已經很好了,哪裏還能要求男人專一?”


    唐黛感覺到了一種悲哀。


    婁太太看似豪爽霸氣,其實那不過是掩飾內心的蒼涼。


    為什麽男人有了錢之後,要對結發妻子如此呢?


    為什麽女人的要求,就這樣低的可憐呢?


    這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婁太太這類女人,離了丈夫,的確是很難活的精彩,除了去幹一些體力工作,做不了別的。


    但是讓她們去做苦工,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小妖精過得火熱,她們能甘心?所以她們死也要罷著這個名號。


    婁太太看向唐黛說道:“說出來你也別不高興,其實一開始我和你這麽好,也是想讓自己多結交一些朋友,這樣不至於在老婁那裏一無是處。不過後來我看你這個人很好,我後來是真心的啊!”


    唐黛其實挺感激這個人的坦誠,她並沒覺得像婁太太有多麽的粗俗,反而相比那些所謂貴族們的虛偽,顯得真誠多了。


    婁太太說完心裏話,沒有多呆就走了,唐黛看向紀銘臣問:“是不是要查查仇先生的那位小三?”


    “有關他們夫妻的自然都要徹查了!”紀銘臣問她:“你看仇老板的反應,是真是假?”


    “是真的,結發夫妻嘛!”唐黛說道。


    紀銘臣點點頭,心裏有了譜。


    唐黛問他:“剛才你看到宋小姐,心裏什麽感覺的?”


    紀銘臣微微揚起下巴,挑釁地說道:“沒有什麽感覺,怎麽著?”


    唐黛笑了笑,沒有說話。


    晏寒厲難得融入進來,說她:“你不要總往他身上灑鹽了!”


    唐黛看向晏寒厲,像看怪物一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這男人居然學會幽默了?太不可思議了。


    這可愛的小模樣,晏寒厲忍不住掐了掐她那可愛的臉蛋。


    “喂,我說你們注意點啊,別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紀銘臣不滿地說。


    唐黛嗔怪地瞪晏寒厲一眼。


    晏寒厲看著她,微微勾起唇。


    “喂喂喂,眉目傳情也不行啊!你說說這都死人了,你們還有閑情逸致*,太不像話了啊!”紀銘臣嚷嚷道。


    唐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說道:“好吧,說案子!”


    “說什麽案子啊?人都給放走了,幾點了?回去歇著吧!”紀銘臣沒好氣地說。


    “這麽快就放走了?”唐黛問。


    “這人們都不滿了,更何況還有很多你我都惹不起的,我能不趕緊放人嗎?你是不是才驚覺,你錯過了送人的時間?”紀銘臣嘿嘿地問她。


    這幸災樂禍欠揍的模樣啊!


    唐黛拉了臉說道:“回頭別求我啊!”


    紀銘臣立刻嚷道:“喂,我這是為你工作好嗎?”


    晏寒厲接著說:“不然我派人來查也是可以的!”


    紀銘臣氣的指著他們,叫道:“你……你們,你們夫妻倆,真是要氣死我了。你這是在炫耀你人多是不是?”


    晏寒厲不動聲色地說:“你要是想這麽理解,也可以。”


    顯然他比紀銘臣的欠揍級別,要高一個檔次。


    “快走吧你們,我不奉陪了,真是要氣死個人。”紀銘臣氣乎乎地說。


    董奇偉走進來說道:“紀局,我們查了監控,發現晏太太被灑酒的地方是監控盲區,沒看到服務生的模樣,我們把這裏所有服務生找來拍了照,您認一下。”


    紀銘臣說道:“會是酒店服務生嗎?不會是有人冒充的?像火鳳凰那樣?”


    晏寒厲說道:“應該不會是外麵的人,這次我們的安保十分嚴格,外人很難混進來。”


    “我看看吧!”唐黛接過照片翻了起來。


    高坤和唐乙也在後麵看,兩人也都見過這位服務生。


    大概翻到一半的時候,三個人同時說道:“就是這個人。”


    “確定?”紀銘臣有些意外,太順利了總讓人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沒錯,就是他!”唐黛補充道。


    唐乙說道:“我還瞪了他一眼呢!”


    紀銘臣拿過照片看了看,然後遞給董奇偉說道:“那好吧,立刻去審。”


    唐黛說道:“我再等一下,看結果出來吧!”


    晏寒厲點頭說:“嗯,等下再走吧!”


    唐黛站起身往外走,看大廳裏已經沒人了,她問高坤:“監控都在哪裏?”


    高坤給她指了起來。


    高坤若有所思地說:“要把一切因素都結合起來,是不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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