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媛媛的事,唐黛還是和姑姑說了,不過她建議姑姑裝不知道,觀察一下媛媛的精神狀態如何。


    十*歲,心智還沒有成熟。


    唐黛覺得自己二十二歲不是還有叛逆期嗎?


    幸好結果是好的,姑姑說媛媛的情況和前幾天大不相同,看起來正常了很多。


    唐黛放心了,但是這次的事情也讓她開始防備周昊辰,上次還以為他跟媛媛沒聯係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還背地裏勾引媛媛。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他和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樣做?


    不解的迷太多了,哪裏都能想的出來?一轉眼,就到了名畫拍賣酒會的那晚。


    唐黛的人脈比以前可謂是飛速發展,今晚來的人非富即貴,名畫展來的客人,以貴為主。當然也不乏有那些裝裱門麵的土豪,這其中,以婁太太為首當其衝。


    婁太太見了唐黛異常的興奮,她不斷地把唐黛介紹給她的好姐妹,說她怎麽怎麽好之類的。


    這類暴發戶其實最介意的就是所謂名門太太的輕蔑。當然她們為此也受了不少的白眼,唐黛對她們的態度,自然討好了她們。


    幾位有錢的太太,不想放過與真正貴族交好的機會,紛紛說道:“不用擔心,你有多少畫,我們都包了!”


    這就是她們的處事方式,這也正是那些名門太太們不屑的方式,管她們叫“土包子”。


    唐黛微微一笑,大方地說:“謝謝。”


    婁太太看向門口,說了一句,“喲,黃發來了!”


    幾位太太也看過去,有些露出不屑的表情。


    唐黛迅速分析了一下她們的表情,發現她們這是衝黃發身邊的容倪露出來的。


    容倪今天穿了件香檳流金真絲紗長裙,一字領小露香肩,格外優雅。她身邊站著黃發,使她看起來美若天仙一般。


    黃發一看到這幾位太太,見到老熟人了,便拉著容倪過來打招呼。


    容倪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並未掩飾,她隨著黃發走了過來,看到唐黛之後,啟唇輕笑,“好久不見了,唐黛!”


    唐黛出露出微笑,糾正道:“黃太太,麻煩你叫我晏太太。”


    婁太太說道:“就是,人家可是嫁人了,難道你忘了嗎?”


    顯然她也是不喜歡容倪的那位。


    黃發粗線條,根本就沒聽出女人間的暗潮湧動,他看向婁太太問:“我婁哥呢?”


    “在那邊和人聊天呢,我也聽不懂,就來找晏太太了。”婁太太笑著說。


    “我過去看看!”黃發轉過頭看向容倪說:“你和幾位老大姐聊聊,這都是我熟人。”


    容倪點點頭,心裏卻十分地不屑。


    她看著公司如今的規模,心下不免感慨,雖然後麵是唐黛打理起來的,可之前好的基礎,是她做下的吧!


    於是容倪心裏酸澀地說:“晏太太,如果沒有當初我的努力,你如今也不會摘果子摘的這麽痛快吧!”


    唐黛還沒說話,一位幹瘦的太太就開口了,“喲,這還沒怎麽著呢,就來搶功了!”


    婁太太捂著嘴笑道:“仇太,當初沒嫁成黃發,到現在還惦記著呢?”


    其餘的太太都笑了。


    容倪覺得不可思議,怎麽黃發這德性的男人,都有人想嫁?不過看看這位幹瘦太太的模樣,也就釋然了,這種貨色的女人,也就配黃發那樣的男人。


    唐黛是不會幫容倪解圍的,她就站在一旁,麵帶微笑,也不說話。


    婁太太看向她說:“你是不知道,當初仇太和黃發還是初戀呢,不過可惜最後沒走到一起。”


    容倪的臉色更不好看,這簡直就是當眾不給她麵子。


    她開口說道:“這藝術品投資公司是我創辦起來的,你們想買哪幅畫,可讓我給你們參謀。”


    這次又是仇太像機關槍一樣說:“我們隻相信晏太,以前我都沒聽說這公司都。後來晏太接手了,我們才聽說,有這樣一個公司。”


    婁太太也說:“這倒是真的,還有啊,晏太太給我選的那些擺設,誰都說好。就是有那懂得的來,也是讚不絕口!”


    容倪就這麽被眾位太太一聲聲地踩到腳下,低了唐黛不知多少頭。


    唐黛看著她,隱隱地笑,雖然沒有什麽惡意的得意,骨子裏也是得意的吧!


    “我去趟洗手間!”容倪生氣地走了。


    仇太太那尖刻的聲音還傳到她耳邊,“有什麽啊,不就是年輕嘛,長的還沒我年輕的時候好看呢!”


    其餘的幾位太太又打趣起來,容倪一氣之下,又轉了回來,走到仇太太麵前問她:“你是哪裏畢業的?”


    仇太太一愣,婁太太笑道:“她大字不識幾個,你問她哪裏畢業?”


    容倪高傲地揚起下巴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在哪裏畢業,在哪裏留學的嗎?你不是問差距嗎?這就是差距!”


    仇太太的臉色難看極了,容倪還沒打算住口,她繼續說道:“一個貴族養出一個女兒,不但琴棋書畫要熟悉,禮儀要得體,最重要的是文化底蘊。”


    她輕蔑地從上到下看看仇太太,說道:“品味這東西是學不來的,有些人就會大紅配大綠,惡俗至極,就算穿了再好料子的衣服,也撐不起台麵!”


    “你……你有什麽好得意的?是,你是什麽都好,那怎麽還嫁黃發這種什麽都不懂的男人?他比我識的字多不了幾個,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我給他算帳呢!”


    這話說的幾位太太都笑了。


    婁太太一看兩人要鬧翻,她怕影響唐黛的宴會,於是搶著問道:“對了,負責宴會的那個小子挺好,哪兒找來的啊?見人有禮貌,笑眯眯的。”


    唐黛微笑著回答,說道:“他叫容鑫,是黃太太的堂弟!”


    仇太太斜著眼說:“沒想到這弟弟還不錯。”


    容倪冷聲說道:“他已經不是容家人了,容家已經把他趕出去了。”


    唐黛說道:“我給容鑫生意,也是給他一口飯吃。”


    “嘖嘖嘖,真是夠無情的,還是我們晏太心善!”仇太太搖頭說道。


    婁太太笑著說:“那當然了,我開始就和你們說晏太長的也善,人也好,要是別人給我弄那些東西,得花五千萬,我又不是沒問過。這下找晏太,省了好多,連我家老婁都說我會過日子。”


    仇太太點頭說道:“自己吹的再高,那也是花架子,不如別人做出一點成績來。”


    唐黛看到門口周昊辰和紀蕊來了,立刻說道:“各位太太們,您們慢聊,我去招呼一下客人。”


    “嗬嗬,去吧去吧,別管我們,這都自家人。”婁太太滿口說道。


    唐黛心裏想的是,周昊辰和紀蕊肯定是來者不善。


    “怎麽?二位也想要買畫?”唐黛迎過去問道。


    她沒給這兩人發請柬,不請自來,要是找麻煩的,別怪她不客氣了。


    紀蕊看著唐黛就不順眼,她問道:“這不昊辰聽說你們有崔生的畫,想買一幅掛了書房裏。”


    崔生是目前炙手可熱的畫家,畫的價錢雖然不是千金,可卻是一畫難求。


    一般畫家都畫畫廊簽約,他是沒經過畫廊炒作,自己成名的畫家,他的畫耗時巨大,但成品非常美,畫的如仙境一般,讓你向往,仿佛一不留神就身處其中。


    這幅畫自然也是唐黛通過關係拿來的,代價就是拍賣所得款項,她一分不留。


    有舍就有得,她要的是人氣,就要舍財!


    唐黛的目光在周昊辰臉上流轉了一番,然後看向紀蕊說道:“那麽今天競爭肯定要激烈了,不少人是衝著這畫來的,你們不妨探探底,看誰對此畫中意!”


    周昊辰傲氣地說:“這幅畫,我勢在必得!”


    “那我祝周少得償所願!”唐黛說了句客套話,點點頭便走了。


    紀蕊不滿地說道:“你喜歡崔生的畫,我也可以托人幫你找,幹什麽非來這兒啊!”


    她並不想讓周昊辰多與唐黛見麵,更不願意讓周昊辰看到唐黛風光的一麵。


    周昊辰看向她說:“能用錢買到的,為什麽要托人?更何況在這裏是交際,你看看今天來的,都是些什麽人?”


    他抬起頭,望向二樓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上那裏。”


    “我們也不行嗎?”紀蕊問道。


    周昊辰收回目光說道:“你我的父親,或許有資格!”


    紀蕊沒有說話,周昊辰繼續說道:“所以不要以為我們今天有多麽的了不起,也不要以為我們就可以不努力。”


    他的目光望向人群中的唐黛,對紀蕊說道:“你看看今天的唐黛,她發展的多快?她以前不如你,可是現在的成就,應當超越你之上了吧!”


    紀蕊心裏酸酸的難受,她撒嬌道:“那你也要給我權利才行啊!我的能力你也知道,讓我當你公司的副總,不就找平了?”


    周昊辰笑笑說道:“雖然你是我老婆,但我也不能這麽幹啊!直接把你升到副總,公司很多人都會不滿意的。”


    紀蕊不悅地壓下唇角。


    周昊辰說道:“這樣吧!我可以給你一間和藝術品投資公司差不多規模的公司,看看你經營的如何?”


    紀蕊心裏看不起這樣的公司,可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這樣周昊辰一定會不開心的。


    於是紀蕊問他:“哦?經營什麽?”


    周昊辰說道:“既然你有關係能找到崔生的畫,那就開間畫廊好了。與唐黛的公司也不算搶生意,也有可比性。”


    紀蕊一愣,她隻不過說說幫他找畫,她並沒有這方麵的關係啊!


    沒想到周昊辰拍板說道:“好,那就這樣定了。”


    就這樣定了?紀蕊鬱悶,她還不能拒絕,如果她不同意,就證明她對自己沒有信心,不戰而敗。


    看來隻能把公司先接下來,然後再想辦法超過唐黛。


    紀蕊對自己的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所以她滿口答應下來,說道:“好吧!”


    周昊辰又抬頭往二樓看了一眼,唐黛正在那裏待貴客,她今天穿了件黑底紅花、紫花繁華似錦般的禮服,襯得她像個女王。


    他又想起那天她冷豔的模樣,心裏有些異動。


    紀蕊雖然高貴,可時間一長,卻發現她刻薄的一麵,並不大氣,這點讓他有些不喜。


    沒有男人喜歡小氣的女人。女人可以任性一些,但視野不能太窄,這樣很容易讓男人看輕。


    最要命的就是有些女人,她視野窄,還覺得自己很好,高人一等,完全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裏。


    今天的舞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人來,比如說晏寒墨與宋嫋嫋,又比如說霍成言和唐如,還比如說容宛靜等等,都是老熟人了。


    酒會開始後,唐黛一直著重在二樓接待客人,以前有資格在二樓的容宛靜,如今被安排在一樓,不過她沒有任何不悅,該怎樣還是怎樣,姿態上令人折服。


    霍成言與唐如被安排在二樓,唐如顯得有點興奮,這是她步入上流社會的開始,她逐漸要被這些人接受了。


    她努力回想著母親教她的一切,大方得體地麵對每一位客人,做出應有的反應。


    她還是得到了一些人的認可和善意,霍成言看向她的目光,明顯溫和了一些。


    唐如一直緊揪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婁太太她們都被安排在一樓,雖然有錢,並不代表有身份,所以她們與二樓還有一定的距離。


    一樓主要是容鑫招待,過了一會兒,容鑫就打電話叫唐黛下來。


    容鑫苦著臉說:“這仇太太和容倪算幹上了,眼看都有要打起來的趨勢,這怎麽辦啊?”


    唐黛輕輕笑了笑,說道:“打起來就打起來,當免費贈送大家看場戲。”


    容鑫一聽就笑了,她揚起大拇指說道:“高!”


    “行了,招呼客人吧,有事和我說。”唐黛說罷,要往樓上走。


    “等等!”容鑫說著,將手在唐黛身上攔了一下。


    原來是有服務生站在她身邊,她一轉身就要撞到對方。


    雖然容鑫的手攔了,但服務生的酒水還是灑了下來,淺到唐黛身上幾滴。


    “晏太太,對不起!”服務生慌忙地道歉。


    唐黛擺手,示意他沒關係。


    她摘下披肩,放在唐乙的手中。


    幸好酒水灑在披肩上,可惜了這條牛奶絲的披肩了,不過身上沒事是最重要的,不會影響到她與貴賓溝通。


    唐黛剛走到樓梯前剛要上樓,周昊辰就對她說道:“唐黛,我有事找你。”


    唐黛看向他問:“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周昊辰說道:“借步講話?”


    “我很忙!”唐黛已經將不耐煩寫在臉上了。


    “關於戰媛媛的事,不想聽就算了。”他看她,唇角微勾,勢在必得。


    唐黛稍猶豫了一下,鬆口氣說道:“好吧!”


    兩人走到外麵,周昊辰說道:“四處走走吧,不會占用你多久的。”


    唐黛和他沿著小路向裏走,麵無表情地問:“有什麽事?說吧!”


    “我知道戰媛媛無辜,可是我從來都不是大善人,所以我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達到我的目的。”周昊辰看著她說。


    唐黛冷笑一聲說道:“我真不知道我們有什麽深仇大恨的!”


    他負著手,看向她,眼鏡後麵那陰鬱的眸光中,閃過一抹興味,他說道:“其實你是個挺讓人著迷的女人,可惜我發現的太晚了。”


    唐黛看向他,麵露震驚。


    周昊辰笑了笑說:“是不是很驚訝?”


    唐黛說道:“你不要忘了,你和紀蕊才結婚!”


    “聯姻,娶誰都無所謂。如果我真的有錢到無所顧忌的地步,我想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搶回我想要的女人!”周昊辰深深地望著她說。


    她隻覺得他瘋了!她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和戰媛媛的事我不管了,如果她還掉你這坑裏,那就讓她嚐嚐惡果!”


    她又說道:“你不用試圖來說服我,我是不可能和別人有什麽可能的。”


    周昊辰笑著說:“如果真到那天,就由不得你了。”


    唐黛說道:“那你慢慢想吧!”


    她順著路往回走,走了三分鍾左右的時候,旁邊草叢裏似乎有東西,周昊辰說了一句,“那是什麽?”


    唐黛看過去,發現一個挺大的,黑乎乎的東西在草叢後麵。


    原本唐黛是不想看的,但是人都有好奇心,所以她就走到草叢後麵去看了。


    結果這一看,嚇了她一跳,燈光太昏暗,她隻看到有一個人倒在草叢之中,麵色隱約透著猙獰。


    “啊!”唐黛嚇得尖叫一聲。


    周昊辰在後麵忙抓住唐黛的雙肩,想要把她納入自己懷中。


    他聞到了她身上的幽香,不是香水味兒,讓男人很難把持。


    可是唐黛瞬間就恢複正常了,她拿出手機,照那個人的臉,這張相對來講算是熟悉的臉,把她嚇了一跳。


    那本就沒有多少肉的臉上,表情如此可怕,再看他的姿勢,這麽長時間沒扳過來,應當是已經死亡了。


    唐黛一邊撫著胸口,一邊給紀銘臣打電話,讓他支援。


    唐黛讓高坤帶些人過來保護現場,還有不要上別人發現,免得引起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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