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不清楚自己是何時到家的,睜開眼時,家中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和尼桑,自家車子旁立著兩個行李箱和一隻背包。阿閃好奇地繞著車子,一直在轉圈,甩尾巴。


    笑意剛醒來的迷蒙間,想不起自己有沒有對越前家的道過別,特別是越前。隻依稀記得在朦朧的睡夢間,有輕微的顛簸,有感到尼桑手指劃過自己身體時的溫和及感到忽地一冷後,打過一個哆嗦後,但立馬就有一片帶著溫度的衣料重新貼上了自己。


    並且在感到熟悉的氣息在抱起自己時,也習慣性地就摟上了對方的脖子,又感覺了嘴唇一陣濕潤,及尼桑的幾聲呢喃。然後顛簸了幾下後,多了幾聲細微的談話聲,但沒多會便寂靜了下來,呼吸間全都是讓人安心的味道,再次睡熟了過去。


    媽媽不舍地走上前,拉著國光的手說個不停,祖父幹咳了下後,媽媽才放開國光,讓祖父來說話。但也還是搶抱起國光懷裏的笑意,抱到另一邊,看著他還有些茫然的樣子,心痛地摸著他的頭發,叮囑著日常生活的注意點,及詳細說明著他包裏都裝了些什麽,以便有事用到時,可以馬上找到。


    而國光這邊,爸爸和爺爺也在輪流地和國光說著什麽,末了,爸爸拿出一封小信封遞給了國光,又細細地叮囑了幾句,並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道,“你一直都成熟穩重,其實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隻有一點,順順利利去,安安穩穩回來。還有笑意還太小,若不是你堅持要為他去除病根,我真不太同意你帶著他去。”


    尼桑垂目看向地麵一會,抬起頭,目光堅毅,淡淡地說了句,“我隻希望,他能有個嶄新的生活,不再受任何事物的幹擾,也不想再有任何意外了。關東賽時,若不是越前照顧好他,後果不是我能承受的。還有這次回來後,或許我的高中生涯將在德國度過,就當做是了解下那個城市了,而笑意始終都要適應一切變化的。”


    祖父睿智地看向國光,又放遠目光,看向小區外牆的世界,緩緩地說著,“外麵的世界,終將需要年輕人去開拓的,我不阻攔,也不會阻攔,你自己把握好就好。我們年紀大了,求個安穩就好,已經邁不動老腿來追趕你們了,所以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讓我們能安心,這就夠了。”


    尼桑對著家中的兩位男人鄭重地行了一禮,站直後看向笑意的方向,眼中的熱烈讓站在他身邊的爺爺和爸爸都為之一震。爺爺歎息了聲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沒有說話。


    半清醒的笑意揉了揉眼睛,抬頭看向媽媽,摸了摸她眉宇間的憂愁,輕聲說道,“媽媽不要擔心,尼桑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他說,慕尼黑是醫療的天堂,病人的護理標準和衛生狀況是躋身世界最佳之列的,而且想起德國就會想起高品質和可靠性。這家醫療所的醫生也全都是有著紮實功底和豐富的臨床經驗的,龍崎教練和跡部的教練都推薦了的,也有治愈案例。所以安心等我們回來,很快的。”


    翻看了下手臂的尼桑,緩步走來,對媽媽點了點頭,“母親請保重,預留的時間快到了”。看了眼,眼眶有些發紅的媽媽,尼桑頓住了想要從媽媽懷裏抱出笑意的動作,變為抬臂虛摟了下媽媽的肩膀,抿了抿嘴,誠懇地說了句,“母親,笑意我會照顧好的,也會安然無恙地回來的,也正努力將自己變的更加可靠,無論是您還是家中的任何一位,對你們來說,我都會變得更加可靠的。”


    在笑意抬手抹去媽媽眼角忽然冒出來的淚水,也開始哽咽時,果斷地抱起了他和爸爸一道走向車坐。但笑意還是掙紮了下來,落地後,風似地跑向媽媽,使勁地抱住媽媽的腰,蹭了蹭,然後挨個從爺爺,爸爸一直抱到阿閃。


    見到這樣依依不舍的笑意,媽媽終於哭出聲來,但還是捂住了嘴巴,斷斷續續地再一次囑咐道,“國光,到了機場後打個電話,到了慕尼黑那邊再打個電話,記得時常發郵件,還有照顧好笑意和自己,若是飲食不習慣就買點廚房用品,自己學著燒。公寓的事情,我想你爸爸已經和你探過了,出門在外安全最重要,其他都是小事。”


    尼桑的腳步頓了頓,側過臉,對著媽媽點了點頭,抱著笑意對著媽媽深深地鞠了躬,才轉身打開車門,和笑意一起坐進後座。


    笑意隔著玻璃窗,也是眼淚汪汪地對媽媽揮揮手,車子發動時,猛地按下車窗探頭。對著站在原地的媽媽和祖父大喊道,“媽媽的蛋糕手藝也要幹巴爹,等我回來,重新做媽媽的第一位美食客。我會想念媽媽的手藝的,也會經常發送郵件的,還有爺爺,照顧好自己,等我們回來測試,元服禮,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祖父別著手,淡淡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就背過了身,一隻手抬起往臉上抹了一把。媽媽則往前小跑了幾步,努力站穩,也喊了句,“你們也幹巴爹,爭取早日回來,回來就好~~”


    尼桑在車內取出手帕,抹去笑意不斷滾落的淚珠,歎息了下,將他抱在懷裏,不停地拍著他後背,偶爾親下他的眼瞼,吸去淚水。爸爸還是有些不適應地幹咳了下,但還是裝作沒看見,調整了後視鏡,專心開車。


    在機場熙熙攘攘的人群眾,到處都是送別的,或者遠赴他鄉的人們,也有獨自背起行李,一臉堅毅的個人。笑意拉著爸爸的手,高仰著頭,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乖巧地說著,“爸爸,工作不要太拚命了,媽媽雖然從來不說,但是一直都很擔心您的身體的。”


    爸爸揉了揉眉心,抑製住有些發紅的眼眶,彈了下笑意的額頭,低聲說了句“鬼靈精”,又用力地握了握尼桑的手,隨後擺擺手,背過身,半掩住臉,速度離去,隻是腳步中竟然有些踉蹌。


    站在登機通道的門口,笑意看著眼前亮閃閃地,一臉酷帥的跡部,捂住了臉,就是不理會對方的挑釁。又背過身,埋在尼桑的懷裏,嘟囔了句“壞蛋,等治療好後,尼桑會親自來打敗你的,”


    跡部抽動了下眉角,打了個響指,身邊的樺地應了聲,握住笑意的腰部就要將他舉起。不料想,先是接到笑意的反手一劈,一啄,一側滑步,樺地雙臂先是一麻,一脫力。隨後就是尼桑拉握住樺地的雙肩一抖腕,將樺地推向跡部。


    處理完跡部挑釁的尼桑,對著因被樺地無意狠踩了一腳,眼神有些扭曲,但表露出最多的隻是一直皺眉,努力維持著基本禮儀的跡部,淡然地碰了碰拳。


    終於緩和過來的跡部,清了下嗓子,看到手塚的目光注視過來後,才微微抬起下顎,傲嬌道,“你還是老樣子,看著淡然,冷清,對著挑釁無動於衷,但討厭鬼是底線了。算了,今天我是來送行的,不是來挑戰的。還有,歐洲最近的賽場時間表,及入場券,我知道你對這個感興趣。”


    跡部有些得意地瞄著麵無表情的手塚,並沒有將手中的信封遞了出去,隻等著他來討好自己,但還是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不需要太感謝我,當做是我的賠禮了。免得你家的討厭鬼,每次見到我都來說我是壞蛋。”


    尼桑抬手正準備接過並道謝,卻被手快的笑意一把搶過跡部手中的信封。笑意彈了彈信封,乜斜著眼睛,也學著跡部的臉部表情,繞著跡部轉了個圈,然後打了個響指,不屑道,“我怎麽看你,都深深地覺得,你依舊是個壞蛋。不過東西我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反正我們不收,你也是會扔掉的,我們幫你解決了個這麽大的麻煩,還不感謝下?”


    跡部抖了抖眉毛,嘴角抽搐了下,但隨即又放鬆了下來,“華麗的人生就是如此的寂寞如雪,它會一直站在巔峰低頭俯視著你,你不能體會就算了,嗯哼~手塚,等你回來,我們再好好戰一局,我可不想再讓小鬼說我我勝之不武了,而且….”跡部對著手塚燦然一笑,閃亮著眼眸,打個響指,毫不猶豫地走人。


    笑意眨巴了下眼睛,水潤的黑眸看向尼桑,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傲嬌地一笑,“感情臭屁鬼是來送臨別禮物的,切,這家夥竟然也能拋下200人的社團來這裏,就為送這麽個東西,mamadane”。


    “笑意,”尼桑彈了彈他的額頭,“今天你過分了,跡部他和我立場不同,他是個很好的對手。”


    “我知道,我就是瞧著他好玩,這麽多年了,脾氣還是一點都未變的。”笑意將信封塞進背包,握著尼桑的手,聽著機場飛機起飛時劃破天空的聲音,及各種甜美的廣播聲中,走進了登機通道。


    笑意剛從暖氣十足的飛機上下來,就被猛灌了一口冷氣,心肺全被冰凍住了,不停地打著寒顫,眼淚汪汪地看向尼桑。而隻著一身中長風衣與襯衫的尼桑,也感到了寒冷,但坐在熏人暖氣中不能動彈20多個小時,也有點僵硬與酥軟。


    尼桑半蹲□子,從隨身背包內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毛絨圍巾,裹緊的笑意的脖子與臉頰,解開雙排風衣扣子,裹住了兩人,抱起笑意。決定待行李出來後,速速趕往酒店,然後再做安排了,隻是沒想到溫差會如此的大,真是太大意了。


    趕到早已預訂好的酒店,璀璨的燈光下,尼桑也沒細細觀賞這座哥特式建築風格的宏偉酒店。隻抱緊笑意,不停地搖晃著他,不許他睡,心中略微焦急地等待著大堂客服的確認。也沒有用有些冰冷的臉頰去貼笑意,隻用嘴唇輕點著他的眉心,直到感覺他的眉心不再緊繃才吐了口氣,跟著服務生,前往房間。


    出了電梯,沿著鋪滿地柔軟的地毯,尼桑輕拍著笑意站立在門口處,等著服務生的最後服務。卻不料想,隨著隔壁房門刷的打開,一位綁著兩條辮子,抱著毛絨小熊的小女孩,一下撲到尼桑的腿側。小女孩閃亮著一雙棕紅色的眼眸,抱緊尼桑的腰,親昵地喊了句,“papa”然後期盼地望著尼桑,眼睛一眨不眨。


    尼桑隻抿著嘴,低頭望著小女孩,感到懷中的笑意有了動靜,才收回目光看向已經睜開眼睛好奇地望著小女孩的笑意。


    小女孩看了眼蒙在圍巾內隻露出一雙黑琉璃般眼睛的笑意,還有被抱緊的身子。癟了癟嘴巴,沒一會就淚盈滿睫,豆大的淚珠順著青黑的眼袋顆顆滾落下來,並急切地揪緊尼桑的風衣,語速極快地在說著什麽。


    笑意聽了半天,隻聽懂了papa這個全球通的詞匯,其餘的一句都聽不明白。但小女孩語氣中的驚喜又失落的情緒還是能看的出,感覺的到的。笑意雙手一撐,腰一扭想要下地。尼桑也隨之鬆開了手,並蹲□,平視著小女孩,語氣淡然地說著什麽。


    忽地,小女孩還未聽完尼桑講話,就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撲到尼桑身上,摟住他的脖子,晃著辮子,隻一個勁地喊著“papa”。遲鈍的笑意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尼桑是被誤認為爸爸了,不由捂嘴一笑,尼桑真的是太嚴肅了啊,少年時就被錯認為爸爸了。


    但隨即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的笑意,馬上也嚴肅了下來,一直觀察著這位小女孩。但從未與女孩子相處過的笑意,並沒有看出什麽,隻覺得小女孩的哭泣越來越無力,最後變成弱貓一般的抽抽搭搭。


    估計是聽到聲響了,一位打扮的比較摩登,身披裘皮大衣的年輕女子,帶著一陣由淺轉濃,魅惑的香氛緩步走了出來,並倚在門上。隻見她親啟豔紅的嘴唇,輕喊了句莉莉薩,便自顧自地抽起了香煙。


    煙霧繚繞中,是那張朦朧中略帶著疲憊的臉龐,但總體感覺卻是十分的風情萬種。那吸煙的姿態,那偶爾拋過來的視線,讓笑意覺得眼前的這位美女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讓人看了後能目不轉睛的全場焦點。


    尼桑皺眉看著笑意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那樣,眼珠子亂晃,往對方女子臉上不停地掃視著。但也沒有推開小女孩,隻拿出了塊手帕,遞給了她,靜等著。


    開啟了房內所有設施及擺放好行李的服務生出來了,淡定地看了眼抱住尼桑哭泣聲已漸小的小女孩。無視了有些凝固的氣氛,又回視向尼桑,取下帽子,紳士地彎了彎腰,微側著臉,低頭,站直了腰。禮節後,這才彎下腰將房卡遞給尼桑,拿著尼桑的小費,又對著嬌媚著眼角,優雅彈著煙灰的女子彎了彎腰,轉身退走。


    吸完一支煙的女子,微微翹了下眼角,輕睨了眼尼桑,又曼聲喊了句“莉莉薩”聲音較之前的慵懶有所不同的是,有些不耐煩了。


    撲在尼桑懷裏的小女孩,捏了捏手帕,極小聲啜泣著,依戀地看了眼尼桑,才轉身,一步一蹭,滾落著淚,回頭無數次。小女孩每次回望,看見的都是,尼桑依舊淡然的臉龐,失望地說了句什麽,握上女子翹在外麵抹著紅蔻丹的細柔手指。依舊低著頭,抖動著肩膀,整個空蕩蕩的走廊上隻餘小女孩的抽泣聲。


    笑意被這聲聲揪人的哭音弄的有些心緒不寧,無措地將手塞進尼桑那雙粗糙而又溫暖手掌心,尋求著安心,但卻一直低著頭,皺著眉,不知在想著什麽。


    女子又是淡淡地抽回被虛握住手指,輕撫了下發鬢,將燙發往上攏了攏,甩了甩破浪卷,推著小女孩,往居住的房內走去。但在闔門前,對著尼桑回眸淡淡一笑,眼眸轉動間,波光粼粼,一雙清瑩妙眸欲語還休,舒展開來的雙眉,也似攏煙一般平緩地縈繞在他人的心間。


    還未開竅的笑意都覺得,隨著那一霎那的回眸,就似目睹了華芝滿庭芳,門雖已闔上,但餘韻嫋嫋未曾散去。笑意很想像才子遇佳人那般調戲地說一句,‘真真是個尤物’。可惜還未曾回神,已被尼桑抱起,輕輕關上了房門,放倒在溫軟到無法找到著力點的床上,很快就被附上身。


    尼桑撥弄著笑意的眼睫毛,盯視著他隨著自己手指動作而在不停晃動著的眼珠子,變的越來越晶亮水潤;又不停地輕啄著笑意的嘴唇,直到紅豔如滴血;並在溫暖如春的室內,緩慢地抽他的圍巾。這才低沉地問了句,“剛才那女子很好看嗎?”


    笑意感受著柔軟到要虛無掉的床鋪,及身上熟悉的氣息,有些昏沉沉地點了點頭。然後抱著尼桑的脖子問了句,“現在這個時候,國內是不是已經天黑好睡覺了?為何我在飛機上睡了這麽久,還是這麽困。”


    尼桑並沒有回答,隻追問了句,“喜歡有魅力的女子嗎?我和那女子相比,誰勝出?”


    笑意緩緩闔上眼瞼,睫毛輕輕顫動了下,嘟囔著,“尼桑,男子和女子給人的感覺不同,不能比較的吧?不是都有分說為男子氣概,女子氣質嗎?我不清楚何種人才能被稱為有魅力,但是毋庸置疑的一點就是,尼桑很有男子氣概,我很喜歡。怎麽樣的尼桑都喜歡,我要趕緊長大了保護好尼桑不被搶走,哈哈~”


    想到這裏的笑意猛地睜開眼睛,好奇地看向臉色變得通紅的尼桑,問了句,“尼桑,那你覺得之前的那女子有魅力嗎?肯定是了。”


    尼桑輕撫了下笑意在暖氣的熏染下變得有些紅潤的臉頰,抱住他,翻了個身,悶聲回答道,“喜歡分為欣賞和擁有,可欣賞的人有萬萬千千,可風姿綽約也可平淡如水,但想擁有一生的估計也就那麽一個”


    又親了下笑意的嘴唇,吐息在上麵,誘哄著笑意自己開啟嘴唇,輕抿了幾下,但隨即就鬆開嘴唇,劃過笑意的臉頰直至耳朵,在上麵親了下,脈脈的溫馨彌漫開來。拍了拍他的後背,全身放鬆地問道,“明白了沒?我們之間的就是擁有。”


    笑意未曾察覺尼桑將陪伴的概念,偷換成了擁有,隻懵懂地點了點頭,將頭擱在尼桑的肩膀上,沒過一會就睡沉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尼桑低頭看了眼,趴在自己懷裏睡的正香的笑意,神色嚴肅地輕撫過,他睡的眉目舒展的雙眉及眼角。單手摟住,伸展著另一隻手的手指,在床鋪上敲了敲,思索了一番剛才說的話後,眼中銳光一閃。


    ‘三年都等得,也不差這點時間了,隻要自己偷換概念,暗中灌輸觀念,他喜歡溫柔的人,那麽自己就溫柔下來,耐心地重新將他捕獲便是。至於前世的那些記憶,是要刪除還是要全部想起,還需再觀察一番,哪種有利就采取不同的辦法。’


    尼桑手臂撐住笑意的後背,側身將他放下,蓋上被子,自己則收拾著行李箱,取出一套睡衣。前往浴室的腳步頓了頓,轉身找到攤放在客座上的電話薄,先是撥通了家裏的電話,說完後又撥通了酒店的客服熱線,詢問著能否送一本當地的旅遊報紙上來,若是有地理人物誌是最好的。


    還在擦著洗浴後濕潤頭發的尼桑,已聽見門外有禮的敲門聲,開門,取來一本書,一份報紙,支付了書費和小費後,踱步走回房間。泡上一杯茶水,坐在沙發上,緩慢地閱讀起來。翻看完報紙,又取出書本,直到日影西斜,室內漸漸暗淡下來,才闔上了書本。回味著書內的奇妙故事,淡淡一笑,目光柔和地回望向床上還在甜睡著的家夥。


    又想起了什麽,打開行李箱,找出幾本書,其中薄薄一本紅色書皮的掉了下來。看了下書頁圖案,上麵兩個男的露骨的動作,讓尼桑的臉徹底爆紅了起來。顫抖著手指,想撿起,卻變成軟下腿,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看著書上的大名《讓對方愛徹底上你的78式》。


    想不起自己何時買過這麽一本書。還好行李是自己收拾的,隻是倉促間,想挑幾本約會方案的,竟然看也沒看地帶了這本來。也慶幸著這本書自己帶了出來,不然母親看到了後會如何想,遠在他鄉的自己?


    尼桑的眸子沉了沉,終於想起之前在圖書館挑書時,那些女孩子指指點點的怪異感了,難道….尼桑趕緊翻開所有的書本及書目,果然發現了有幾本是講男男愛的。尼桑張開五指,捂住了臉,也想起了,這本紅皮書是收銀員最後的贈送。


    尼桑趕緊將攤在地上的所有書本都碼好,塞回箱子的最底層,上麵蓋上衣物。但收拾到那本紅皮書時,手指抖了又抖,盯視了許久後,滾了滾喉結,終究還是沒有將它塞到最底下,隻一把扯過剛才的旅遊報紙,將書本草草地包紮了個新書皮,扔到最上麵。又喘息了下,去了洗漱間,從新潑了遍冷水,才帶著渾身冷氣走向床鋪。


    按了下室內按鈕,窗簾全部遮掩上,空調改為睡眠模式,隻餘壁燈在曖昧而又昏黃地亮著。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卻不敢去抱笑意了,隻握著他的手,緊閉著眼眸,又滾了滾喉結,腦海中又開始不停翻滾著,包書皮時看到的幾副彩圖。又閉了閉眼睛,鬆開笑意的手,側著身。


    好不容易才有一點睡意的尼桑,忽地感到背後一暖。原來是摸索著找尼桑的笑意貼了上去,並摟緊身邊人的腰,繼續香甜地睡去。尼桑額上的青筋爆了爆,又閉了閉眼睛,克製著,但無任何作用。


    感到笑意又睡熟了後,才拉開他漸漸變鬆了的手。翻身下床,打開台燈,上網,對著部員及家裏,一封又一封地敲打著郵件。發完所有郵件後的尼桑,終於覺得心緒安定些了,揉了揉額角,再次躺入床內。動了動手臂,將人摟住後,也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乃們滿意否?滿地打滾求評論~~


    莉莉薩和她媽媽的初次登場,後文重要的角色,所以染墨比較多了-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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