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過去,冬天帶走了狂風。


    冰原之上結了冰的地麵如今也借了太陽的光輝,散發著光芒。


    那些遠道而來的雪狼騎們早就回去了,但碩和部的兩位少主卻一直留在了這北方冰原之上的神廟中。


    天空的陰霾擋不住這陽光,就如同這地上的冰層擋不住小草一般。


    大祭司坐在了神廟中,看著躺在神像之下的徐長安。


    “大祭司。”


    蘇青走到了大祭司的身後,滿臉擔憂的看著徐長安。


    雖然說一切都挺順利的,可偏偏徐長安就是醒不過來。


    如今過去了兩三個月,徐長安隻是有了呼吸,便沒有更多的情況了。


    當然,除了那不知道什麽情況之下被修複好的同命環。


    如今這同命環依舊套在了徐長安的手腕之上,散發著淡淡的紫光。


    “阿青啊,你來了。”大祭司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蘇青隻是中原名字,大祭司當然不會喊,但喊拓跋青又顯得生疏。加上這兩兄弟在神廟的這些日子,大祭司也頗為的看好這兩兄弟,便稱呼他為“阿青”。


    “大祭司,他怎麽還沒醒啊?”


    大祭司蒼老的臉龐上露出了笑容,看著躺在神像下昏迷不醒的徐長安,如同在欣賞一塊美玉一般。


    “阿青啊,你每天要問個兩三次,放心吧。”


    大祭司長舒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他損失了大半的血液,沒蘇醒過來也實屬正常,現在生命力已經補充完全了,隻需要等著他自身鮮血恢複就行了。現在啊,我們做不了什麽,隻能等著。”


    蘇青點了點頭,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下了。


    之前他來問過好幾次,大祭司都滿麵愁容,怎麽都不回答。


    如今得到一個準信,心裏也有了底。


    “對了,莫罕呢,你作為哥哥的,要督促他把那些古籍看完,那可是先輩們戰鬥留下來的經驗和智慧。作為我的俗世弟子,可不能隻會一味的蠻幹。”大祭司終於有空想起了他收的這位俗世弟子。


    就在兩三個月前,他和莫罕去激發了那枚九龍符。


    那枚九龍符就靜靜的躺在神廟的密室底下,整個玉符造型古樸,充滿了力量感。


    更為重要的是,上麵雕刻了一頭贔屭,還寫著“長生”二字。


    整個九龍符被一層青色的光芒圍繞,讓人不由的想起了那夏天的草原。


    兩兄弟同時將鮮血滴入了青色的光芒之中,一股巨大的吸力驟然出現,仿佛要將兩兄弟吸幹一般。


    正在兩人昏迷的時候,便看到了兩道光影。


    一個漢子生得壯實,臉上有些黑,看起來有些憨厚,穿著他們草原上的常服;而另一個女人臉上則是露出了慈愛的笑,看著兩兄弟。


    “青,莫罕。”


    聽到這呼喊,兩兄弟驟然清醒了許多。


    這二人,自然就是他們一直苦苦尋找的父母。


    “青,莫罕。當你們打開這封印的時候,便說明你們應該知道了很多事兒,也說明了妖族出山了。青兒,你要照顧好弟弟,守衛好草原和族人們;莫罕,你要聽哥哥的話,成


    為草原最壯實的小狼崽。至於我和你父親,則是有很重要的事兒要去辦,當初徐先生請我們並不是為了替他兒子找藥,而是去海外尋找能夠屠神龍的劍,還有屠龍之術。你們不必驚訝,龍和神龍有著巨大的差別,神龍血脈強大,人族難以抗衡,就算是遠古的凶獸,也隻能俯首稱臣。”


    聽到這話,兩人的心裏翻起了驚天巨浪,特別是對於莫罕來說。


    蘇青還好一些,他也遊曆過江湖,也知道海中有蛟龍。


    可那些龍族,雖然很強,可還沒有強大到能統領萬千獸類的地步。


    “神龍一族,能夠統領萬千生靈,就連海妖也不例外。但除了海皇一脈,海皇一脈源自於上古鯤鵬,所以海族才能脫離神龍的奴役。當年的神龍一族,統禦萬獸,人類如同螻蟻。後來,當年僅剩的一條神龍強行與強大的種族聯係,誕下了九子,此九子各自繼承了神龍的一部分能力。後來九子同心協力,聯合人族,以自身精華鑄造了九龍符,這才封印了那條神龍和當時頗為偏激的妖族。”


    莫罕聽得張大了嘴,這些事兒對於他來說,如同神話一般。


    他更沒想到的是,麵前的這枚九龍符就屬於神話的一部分,而且貌似他們家族也是神話的一部分。


    “好了,具體的情況你們可以去問大祭司,如今長生現世,不管是何種原因,一定要平安的交到海妖一族的手上,此乃重中之重。說回我和你父親吧,當年我們出海,隨行的還有鐵血十三騎,鐵血十三騎隻是探路,他們在海中遇到了一條龍,便將其屠殺,想用做徐先生兒子的藥,最終十三人有人受了重傷,故此我們第一次出海失敗,隨後便回來。”


    “第二次臨行之前,我和你們的阿爸悄悄的來到了此地,留下了口訊。因為這一次出海,是有了確切的消息,有了遠古第二條神龍龍魂的下落,因為當年盤韃天神將九龍符交給了我們保管,所以我們家族的人受到了贔屭的影響,對於海中龍族血脈異常的敏感,故此徐先生方請我們前行。”


    “這一次,生死未知,希望你們知曉,阿爸和阿媽不是故意拋下你們的,比起我們一家團聚來說,有更重要的事兒值得我們去做。”


    “青兒、莫罕,阿爸和阿媽愛你們。”


    說完之後,光幕便散去,從始至終,他們的阿爸都沒有開口,隻是看著他們的方向。


    雖不言一語,可他們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愛和無奈。


    兩人雖然知道這隻是父母離去前留下的光影,可仍舊想和他們說說話,親自喊一聲“阿爸”和“阿媽”。


    可都還沒有喊出口,這光影便消散了。


    隨後那枚九龍符便發出耀眼的光芒,兩兄弟就這樣暈了過去。


    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除了大祭司之外,其餘的祭司全都被派了出去。


    蘇青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定然是這九龍符出現的聲勢太大,引來了不少的覬覦者,所以這才派出了所有的祭司。


    同時,那位曾夫子也一直沒有露麵。


    當然,至於那枚九龍符,大祭司也說了,當他們還沒來的時候,他便讓人去通知了海族。果然,等了幾天,海族的人便來了,將已經用過的,隻剩下封印能力的九龍符能迎了回去。


    ……


    在某個大城,大城之中有一處大宅院。


    一個滿身鮮血的人提著


    短刀就這麽走到了街道上,百姓們見狀紛紛躲避,甚至不少人立馬去報了官。


    可他卻絲毫不在乎,直接衝著宅院而去。


    一聲巨響,大門應聲而落。


    “霍格在哪?”


    這提著短刀的人臉上露出了笑容,眼中帶著血絲。


    還未等宅子裏的人回答,頓時血光滔天。


    半柱香的時間不到,整個霍府大大小小幾十餘口全都被殺,而那些丫鬟和下人則是早早的被趕了出去。


    當剩下最後一個霍家人的時候,齊鳳甲眯起了眼。


    “你們妖族好大的手筆,一直想滲透進來,告訴我,霍格在哪,我繞你一條狗命。”


    那剩下的小禍鬥隻是不停的搖頭,霍格算是他們這一族的老祖,老祖在哪,他一個小輩怎麽會知道?


    齊鳳甲沒有猶豫,一刀下去,整座宅院,無一生還。


    此時早有官府的人在門口了,他們推開門,隻見滿地的屍體,正要收屍的時候,一陣光芒閃過,這些人屍體全都變成獸屍。


    齊鳳甲這三個月心裏憋著一口氣,先是追殺湛開誠,可卻讓他跑了。


    此時這天機閣的人,就像故意躲著他一般,怎麽都找不到,而相柳一族又隱藏的比較深。萬般無奈之下,他便先來找禍鬥一族的麻煩了。


    這霍格為了躲他,萬妖閣都不敢回;甚至原本北方萬妖閣的根據地,都被霍格放棄了。


    實在是沒辦法了,他隻能找這霍鬥一族的族人。


    ……


    街道上,穿著破道袍的小道士翻著白眼,臉上髒兮兮的,手邊豎著一根長幡。


    “算天機。”


    他的麵前有一塊破布,上麵畫著一些八卦之類的東西。


    “這位小哥,我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定然不凡;可眉心之中,有一道黑氣,這是大劫啊!”


    “這位大嬸,看你麵相,你家男人最近是不是眉心之中長痣了,這可是外麵有人啊!”


    小道士不停的說著,臉上帶著笑意,一直小白貓無聊的窩在了腳邊叫了兩聲。


    “白兄弟,咱們要賭,也得有本錢啊!”


    “對了,你看我這新長出來的頭發是不是烏黑亮麗啊,沒想到啊,徐長安這一回,把我在長安為他損失的半條命全都還回來了,這九龍符果然厲害。”


    雖然到現在為止,李道一還沒掙到一文錢,可心情明顯不錯。


    小白看著他嘚瑟的樣子,抗議了兩聲。


    一個貴婦人走了過來,李道一急忙摸著小白的腦袋說道:“大生意來了,春天來了,你別瞎叫春了啊,這可是關乎到我們今天吃的是豬蹄還是饅頭。”


    ……


    神廟的牆角,一株小草默默的長了出來。


    而在神像下的那個人,手指也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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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第二卷的一些坑,這一章填了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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