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鬱珠想了想:“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留下汙點,在警察局有了案底,你的家人也會受到影響,你的孩子會被別人歧視。”


    阿蓮低下了頭,一句話都不說。


    阮鬱珠嘲諷的勾了勾唇,對方既然這麽固執,指不定背後是收了秦駒那方什麽好處。倘若秦駒給的好處足夠多,也足以讓阿蓮冒這麽大的風險了。


    警察這邊很快就過來了,他們也和秦老夫人熟悉,在了解情況之後就把阿蓮給帶走了。


    阮鬱珠看著房間裏的其他女傭,她看了看所有人,平時阮鬱珠給她們的形象都是開朗好說話,但此時,阮鬱珠一反常態的嚴肅:“如果下次再出現這種事情,絕對不會這麽輕易解決。”


    秦老夫人讚賞的看了阮鬱珠一眼。


    阮鬱珠回去又對秦老夫人道:“奶奶,我會跟進這件事情,雖然現在還沒有真相,但我覺得您和爺爺心裏肯定也有底了。”


    秦老夫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沒有證據罷了。


    她點了點頭:“奶奶知道了,鬱鬱,這次你做的很好。”


    阿蓮被抓走之後,始終不會供出背後是誰在指使她。她比阮鬱珠想象的還要嘴硬,阿蓮隻肯承認的是自己不喜歡秦老夫人,她認為秦老夫人脾氣不好,而且年齡大了事情很多,所以才會偷偷更換秦老夫人的藥。


    有關藥物的來曆,警察也派人查探了一下,同樣沒有查探出結果,因為阿蓮是在黑市上購買的,每次都和不同的人交易。


    阮鬱珠想了想道:“那我們從阿蓮的家人下手吧,秦幟,你有沒有調查阿蓮家人的狀況?”


    阿蓮的丈夫是職場上的一個小白領,兒子現在正在讀大學,但是,一個月之前,阿蓮的兒子和丈夫突然移民海外了,所有過程中,阿蓮和她的家人沒有經過秦家任何人協助。


    以阿蓮的家庭,絕對沒有足夠的金錢支撐他們在海外生活,但阿蓮的賬戶中途沒有來曆不明的轉賬。阿蓮一口咬定這件事情是她做的,她背後的人也很難現身。


    背後的人似乎早在策劃的時候就想到了事情敗露要怎麽應對。


    阮鬱珠皺眉,努力回想著書中的這一段劇情。


    由於原文中有關秦老夫人被季悠悠下藥害死的這段劇情並不多,隻是一筆帶過,阮鬱珠當時也看得囫圇吞棗,所以很難知道具體細節。


    她想了想,自言自語:“這些事情和季悠悠的行事作風有點相似,不過季悠悠現在也不在了,她做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可是——萬一真的就是季悠悠做的呢?


    阮鬱珠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了,如果是季悠悠做的,她會采取什麽手段?


    阿蓮的家人被送到了國外,她的家人很有可能還有一大筆錢,從此以後衣食無憂,所以她因為錢而閉上嘴巴,心甘情願的去坐牢。


    張醫生呢?


    張醫生的家庭可不像阿蓮這麽簡單,他的社會地位已經很高了,肯定也不願意移民到陌生的地方。


    換句話說,想要張醫生封口,比阿蓮要困難多了。


    張醫生一旦被秦家打壓,他受到的傷害也會比阿蓮多很多倍。這件事情敗露了,張醫生一定會很慌忙吧?


    如果是季悠悠在背後做這件事情,她肯定會對張醫生進行封口,怎麽封口呢?


    阮鬱珠眉頭緊鎖,季悠悠慣用的手段就是將所有對她不利的人殺掉。


    在這本脫離現實暗□□風的小說裏,女主季悠悠想要殺一些對她不利的人,在讀者的眼中也僅僅是鏟除禍患,沒有人認為她三觀不正,大家都認為不擇手段的往上爬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阮鬱珠對秦幟道:“秦幟,你現在派保鏢去監視張醫生,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監控,我擔心他會出什麽事情。”


    如今的秦駒,比書上這一階段的季悠悠地位更高,人脈更廣,也更加大膽有手段,在發現阿蓮出了事情之後,秦駒很有可能把張醫生直接滅口。


    這也是季悠悠慣用的思維和手段。


    秦幟點了點頭,給他的手下打了一個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張滔給秦幟打電話道:“秦總,這兩天張醫生一直都住在酒店裏,剛剛我收到消息說,張醫生突然出了車禍,一輛貨車的司機磕了藥,突然撞了上去。”


    阮鬱珠道:“他們應該是幾個月之前就開始布局了,成功和失敗後的措施全都做好了,繼續查下去可能會查到幕後的人,但幕後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就不一定了。”


    他們現在是短時間的應對,壓根應付不了對方幾個月的謀劃。


    之後,秦幟又查到了一個消息,張醫生除了妻子之外,還有一個女朋友,這個女朋友在讀大學,由於年輕漂亮看起來有麵子,他經常帶他的女朋友出入一些場所,從張醫生的女朋友口中,秦幟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張醫生經常參加朋友的宴會,每次都帶著他的女朋友,她看到張醫生從去年就和一個年輕女孩子走得很近,而且對那個女孩子的話言聽計從。


    某一次,張醫生收了那個女孩子送的價值昂貴的雕像。秦幟的手下找了三個月前某場拍賣會上被拍賣出的翡翠佛像,讓張醫生的女朋友看是不是這個,她確定就是這個。


    這個翡翠佛像曾經是秦駒的收藏品。


    張醫生收了翡翠佛像,便答應對方辦事,佛像轉手賣出去,他正好有錢去購買大房子。


    但證據完全不足。


    秦駒與張醫生並沒有直接接觸,也無法證明那個女孩子和秦駒有來往,甚至,張醫生的女朋友口中這個女孩子,連照片都沒有拍下。


    阮鬱珠將所有事情整理成了文件給了老夫人,雖然沒有得出確切的結果,到了這一步,老夫人心裏也有了答案。


    而且,老夫人也不想直接和自己的孩子撕破臉皮。


    阮鬱珠道:“他們很謹慎,沒有萬全之策不會動手。這次失敗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動作了,奶奶不用提心吊膽。”


    嫌疑人隻有這幾個,做事最謹慎,不會露出一絲破綻——也就秦幟和秦駒了。


    秦幟自導自演的可能性不大,以他的性格,壓根不屑做這種事情。哪怕不調查,秦老夫人心裏也有定數。


    秦老夫人疲憊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對阮鬱珠而言不算塵埃落定,她回到車裏的時候,仍舊悶悶不樂。


    秦幟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情是伯伯的手筆,他一直都是這樣,不用擔心。”


    秦駒和秦幟針鋒相對也不是一次了,秦駒做一些下作的事情來惡心人也不是一次,他早就有了經驗,不會留下任何把柄,把他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但很多事情不一定要有證據。無論如何,秦駒傷了秦老夫人的心,以後很難在秦家抬頭。


    而且秦老夫人不用說原因,彼此都會清楚。


    阮鬱珠道:“你要小心一些,我怕秦駒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來。”


    秦幟“嗯”了一聲。


    其實他已經經曆了很多了,他出行的車都加了防彈玻璃,隨身會攜帶保鏢,酒局上也很謹慎,避免任何意外發生。


    回去之後已經很晚了,阮鬱珠一直都悶悶不樂的,秦幟知道她不喜歡麵對沒有答案的問題,他拍了拍阮鬱珠的肩膀。


    但是,有答案也好,沒有答案也好,阮鬱珠這次都做的很完美了。


    因為秦老夫人很快就把所有股權給了秦幟,秦幟雖然很年輕,卻是所有晚輩中權力最大的一個人。秦氏集團如今相當於秦幟一人把控了。


    這件事情當然引來了長房所有人的不滿,秦駒和他幾個兒子氣衝衝的去找秦老夫人,都被老夫人罵了出來。


    秦幟的父親秦嘯也心有不滿,甚至覺得丟臉。


    他這個當爹的活得好好的,人也正值壯年可以著手很多事情,老夫人就算有心無力不想管公司任何事情了,可以把股權都給他,憑什麽給秦幟這個毛頭小子?


    胳膊擰不過大腿,在層層反對之下,秦老夫人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她唯一要秦幟答應的便是,掌權之後不要虧待秦卓這個侄子,不要斷絕秦卓的後路。


    秦幟當然沒有把秦卓放在眼裏,秦老夫人唯一的要求他就直接答應了。


    很快就又到了周五,阮鬱珠下午排練了一個小時的話劇就要回家了。


    知道阮鬱珠加入了話劇社之後,不少暗戀阮鬱珠的男生也都參加了進來。最近總有一個男生每天跟在阮鬱珠的身後噓寒問暖,阮鬱珠多次表示出了拒絕,他仍舊窮追不舍,還天天帶一束花送給阮鬱珠。


    這名男生是大三的學長,還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很多人都表示出了尊重,阮鬱珠也不好表現得特別沒禮貌。


    今天阮鬱珠拿了自己的東西要離開,這名學長隨後就跟了上來:“鬱鬱,你去吃飯?我帶你去吃東西吧,我有車的,考上大學之後我爸就獎勵了我一輛法拉利。”


    阮鬱珠搖了搖頭:“謝謝凡賽學長,但是不用了,我步行回家,我家離這裏很近。”


    這個學長道:“你記錯了,我姓江,叫江賽。你住在學校附近?為什麽不住校?對了,你能不能帶我參觀一下你家?”


    阮鬱珠最討厭這種沒有分寸的男人,她幹脆的拒絕:“不能參觀,我有男朋友了,他不喜歡其他男生進去。”


    “哦哦,你有男朋友了啊。”江學長覺得好笑,這些剛入校的小學妹,每當拒絕別人的時候,總會找這個理由,誰不知道其實她們並沒有男朋友,隻是說出來騙人的,“他也在a大?”


    “他現在在工作,早就畢業了。”


    江學長在學校的知名度很高,他是係草,又是富二代,在學生會也呼風喚雨,一路上人來人往,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們。


    阮鬱珠見他一直跟在自己後麵,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拿出了手機:“我給我男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江學長看阮鬱珠做戲還要做全套,他也覺得好笑,插著兜開口:“好啊,你打吧。”


    阮鬱珠撥了秦幟的手機號。


    江學長眯著眼睛看阮鬱珠,她長得真的特別好看,腰細腿長,五官精致如畫,哪怕現在有些生氣,仍舊很漂亮。而且阮鬱珠的脾氣特別對他的胃口。


    “親愛的,我在學校,你來學校接我吧。”


    “我把我的定位發給你。”


    江學長覺得阮鬱珠是在假裝打電話,他也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


    “明天周六,鬱鬱你有沒有空?我帶你去我家開的度假村去玩。”江學長挑了挑眉,調侃道,“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帶著男朋友一起也沒有關係。”


    阮鬱珠都想脫下鞋子,用鞋底去抽這個學長的嘴巴了。


    這個人怎麽這麽自信呀?


    江學長又道:“今晚我要參加一個晚宴,很多明星和社會名流都會來,你有沒有興趣?我可以帶你看看上流社會。”


    阮鬱珠道:“上流社會?難道還有下流社會嗎?這有什麽好看的,我隻想看我男朋友。”


    江學長被噎了一下,他也見過難搞的女孩子,不過認真追半個月,對方態度也會軟化。他覺得自己條件挺好的,身高一米八,也是係草,喜歡他的女孩子特別多。


    一輛車很快就停在了阮鬱珠的麵前,阮鬱珠擺了擺手:“凡學長,再見”。


    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江學長看到了開車的是個女人,等這輛黑色的車離開,他有些不高興:“艸,說了多少遍了我姓江。不就是輛賓利嗎?我也有。什麽狗屁男朋友,分明是個女的。”


    不管對方有沒有男朋友,他是追定了,撬牆角也要撬到手。


    江學長給他哥打了個電話:“哥,你的那輛賓利慕尚借我開幾天唄,我撩個妹子帶回去,她太難追了,一個笑臉都不給。”


    電話裏傳來男人隱隱有些生氣的聲音:“你滿腦子的女人,上大學後談了十幾個女朋友了吧?今天給我回家,晚上的宴會你不能逃脫。”


    ......


    阮鬱珠坐在車裏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秦幟坐在後麵,她往後看了一眼秦幟,對方西裝革履,穿著十分正式,開車的是秦幟的秘書小何。


    阮鬱珠道:“這不是回家的路,小何姐姐,你要去哪裏呀?”


    小何道:“等下秦總要出席一個晚宴,順路帶上了您。”


    阮鬱珠沒有想到對方還有事情:“那我打個車回去吧。”


    “不用。”秦幟道,“你做我的女伴。”


    阮鬱珠沒有穿禮服,小何陪她去商場挑了一件小禮服,等他們到的時候,其實有一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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